210、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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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君非如和杜晴煙一幹人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由都是臉色大變。2
杜晴煙站立不穩,眼前一暈,身子便直直軟倒下去,正跌在白芷懷內。
小姐,小姐!”白芷嚇得淚水都出來了,連連喚道。
君非如立刻去掐她的人中,杜晴煙虛弱地睜眼看他,表示自己無事。
送她回去!”君非如眸光一沉,伸手推開了門,大步走了進去櫞。
溫潤的臉龐罩了一層嚴霜,鳳眸盯向君瀾風,冷冷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君瀾風見他闖進來了,倒也不惱,站起身,鬆開抱著落雲曦的手,低低喊道:“九煞!”
黑影如風般馳過,已經帶著落雲曦從窗口躍了下去,動作奇快,下麵的人來不及看清楚飛下來的兩人長得如何,那兩人便已沒入人群不見了灃。
同時,飛羽現身,手腳麻利地將桌上還熱著的食物盛進食盒,欲要打包帶走。
君非如並沒阻止他,負手站立,清朗的聲音添了一分嚴厲:“瀾風,你就是為了他要和杜家退婚?”
前段時間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他曾當麵表態,不插手兒女婚事。
隻是今天所見,實在出乎意料,瀾風竟是為了一個男人而要退婚!那可就萬萬不允許了!
我退婚,與他無關。”君瀾風一力將事情從落雲曦身上撇開,沉聲道,“一段不如意的婚姻,帶來的是給雙方的傷害,父王您想必比兒子體會得更深,何必還來強迫兒子呢?”
他這番話一落音,君非如整個身子僵硬住了,臉龐由白泛青,由青泛紫,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睜睜看著他走出包房。
白芷等人已經哭著抱杜晴煙去顏家包房了。
君瀾風不緊不慢地下樓,並不急著過去,他還有些事情要做。
君非如下來的時候,腰似乎比先前更加佝僂了,臉上紫潮退去,有些泛白,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十多歲。
他經過君瀾風身邊時,低低說道:“隻要不是男人,隨便你。”
君瀾風薄唇微勾,眼中的笑意盛了一分:“那多謝父王了。”
當然不可能是男人,他還沒有這樣的癖好。
而顏家包房內,傳出一陣驚呼聲:“大夫快來!”
隻要杜晴煙出行,杜家大夫都會隨侍左右,一叫便到。
顏國公急得額頭冷汗直流,責備顏容嬌道:“說了這種場合別讓煙兒來,你們卻偏放縱著她!你看,這下出事了吧?”
顏容嬌委屈道:“是茶酒會,又不是花魁大賽!煙兒吵著要過來,還說不知道能活幾年,不想錯過這樣的盛況,我聽著心疼。”
杜晴煙並沒有暈厥,隻是身體虛弱無力,聽得耳旁爭執,她索性閉上雙眼。
白芷哭哭啼啼道:“都怪中山王,他好端端摟著個男人在房內……”她到底未出閣,後麵的話不好說出來,可一個“摟”字,已然驚得包房內毫無聲息了。
還大聲說要跟小姐退婚,娶那男子!”白芷添油加醋地說道,“小姐氣不過,才會發病!”
混帳!”杜學士猛的一掌擊在桌上,“我說他怎麽要與煙兒退婚,原來是這樣!”
顏國公濃眉緊鎖,不大相信地問道:“是真的?”
是真的,老王爺也聽見了!”白芷抹著眼淚道。
顏容嬌滿麵震驚,喃喃道:“怎麽可能?瀾風那孩子,他喜歡男人?”
難道,她們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
吵吵鬧鬧間,房門處多了一抹身影,大家看去,正是他們談論的焦點——君瀾風。夾答列曉
瀾風,你有什麽要解釋的?”顏國公端坐在太師椅上,眉目沉冷地問。
此時,包房內的動靜已然吵到了一樓大廳,客人們雖然不敢抬頭看,卻都豎著耳朵傾聽,台上的樂聲自動被忽略。
君瀾風緩緩走過來,杜晴煙含淚看著男人雄偉結實的身影踏進房來,五官一如以往的深遂,摸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國公爺。”君瀾風沉聲喚道,他的聲音雖低,卻有著極強的穿透力,壓下台上的樂曲聲,傳進每個人的耳中。
顏國公見他神色如此嚴肅,心神微凜。
杜學士滿麵沉暗,提醒他道:“你又想說什麽?今兒下麵坐著都是外人,說話做事可得謹慎一些!”
君瀾風微微一抿唇,鳳眸上挑,淡淡說道:“我想說的,無非還是那一件罷了。”
杜學士大怒,騰身而起,喝道:“君瀾風,我家煙兒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她大病好了沒多久,你便要和她退婚,害她昏迷一年!醒來還沒三個月,你又要提退婚!你到底有沒有將我女兒當人看?”
轟”的一聲,大廳內炸開了鍋。
中山王居然向杜家提退婚?而且,好像很早就提過了?
平頭百姓麵露好奇興奮之色,上流社會的愛恨恩怨正是他們最愛聽的;而朝廷官員則麵麵相覷,他們預感到政局又將產生極大的波動。
顏容嬌的聲音也染上幾分陰鷲:“煙兒身體衰竭,你就想不負責任了嗎?”
君瀾風聽得她這樣說,劍眉一豎,冷聲道:“舅母,你說我不負責任,那麽,在煙兒垂死病床的幾年,我為何不提退婚,還東奔西走地給她尋醫問藥?現在,她病好得差不多了,我才提起退婚一事!你敢說,我退婚,是因為她身體的原因嗎?”
他說著,一指旁邊默默垂淚的杜晴煙。
未等顏容嬌說話,他又揚聲道:“是,我提出退婚,是我的不對!可是,這樁兒女婚事原本就沒考慮我和煙兒的感受!將兩個沒有感情的人拉扯到一起,有什麽幸福可言!”
顏國公厲聲道:“兒女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能由得你做主嗎?你若喜歡,納上七、八個妾,沒人會說你半句!”
君瀾風麵色一沉道:“納不納妾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我絕不娶沒有感情的人做妻子!說我做不得主,這世間還沒有本王做不了的事!”
他說著,從寬袍大袖中取出一卷宣紙,往桌上一扔道:“往常顧及著世家顏麵,顧及著舅舅舅母的顏麵,可你們卻從來不考慮本王的感受!”“你這是什麽!”顏容嬌尖聲問道。
一封是退婚書,一封是休書,任選!”君瀾風冷冷說道。
休書?”顏杜兩家的人都是麵色大變,杜晴煙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大廳內更是一片***亂。
沒有成婚,哪來的休書!混帳!”杜學士氣得臉色鐵青。
君瀾風一字一字道:“這封休書提前寫好,如果不退婚,那麽總有一天,它會派上用場!”
你——”顏國公也氣得說不出話。
顏少卿在一旁觀看良久,臉色自是不好看,可他在宗人府摸爬滾打多年,人情練達,想得也比別人遠。
他看得出,君瀾風對杜晴煙是毫無愛戀,就算這婚真成了,以後也必會出事。
他思忖片刻,走上前,將那卷宣紙籠進袖裏,開口道:“父親,才溢,目前最要緊的事是將侄女兒的身體調養好,就算退了婚,這世間又不是隻有中山王能配得上煙兒的?何必勞筋傷骨呢?”
他掃我們顏杜兩家的麵子於何地?”杜學士氣苦地說道。
麵子是小,幸福是大。大家都這麽疼愛煙兒,當真願意將煙兒送到中山王府去?我們在的時候,中山王便能如此,我們不在,他又會怎麽對待煙兒?到時候,她在中山王府受苦,你們就放得下心?”顏少卿沉聲吐道。
顏國公眉頭緊蹙:“有皇帝太後在,他敢!”
他自然不敢。”顏少卿撇了一眼君瀾風,道,“隻是,將一名女子打進冷宮,那比傷她的身體還要傷人,夫妻房內的事,豈是我們能管得到的?”
他的這番話,不可不說,動搖了顏容嬌、杜學士和顏國公等人的心。
可是,世間,哪還有比中山王更優秀的男人了呢?他們可不想將煙兒送進宮去受苦。
強扭的瓜不甜。”顏少卿淡淡道,“這兩封書先收下,但到底怎麽處置還要看容嬌與才溢的決定了,畢竟是你們倆的女兒。”
難道這事竟沒有一點回旋之地了嗎?”顏國公蒼利的雙眸緊緊盯著君瀾風,“瀾風,在我心裏,你向來是最懂事的孩子,看在老頭子麵上,你一點退讓都沒有了?”
君瀾風垂下眼睫,麵露歉意:“國公爺,感情的事情,我退讓不了。”因為,他一退讓,受傷的便是他在乎的人。
顏國公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
杜晴煙淚如泉湧,暈厥白芷懷內,包房內傳出一陣哭天搶地的聲音。
顏容嬌站起身,臉容扭曲地指著君瀾風道:“退婚也罷,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君瀾風問道。
你必須在煙兒嫁人後再成婚!”顏容嬌清晰地說出自己的條件。
君瀾風眉頭微蹙:“這個,我不能答應你。”如果杜晴煙一輩子不嫁人,那他也一輩子給不了曦兒名分?怎麽可能!
顏容嬌怒道:“你分明就是外麵有了人,急著娶她,才想著拋棄煙兒!你說,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是誰!”
此話一出,廳內愕然。
此時,連舞台上的歌曲都停了,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二樓包房的說話聲。
顏國公、杜學士以及顏少卿都有些怔愣,眯眸看向君瀾風。
女人?
是九雲!是那個被趕出落府的落三小姐落雲曦!是不是?”顏容嬌幾乎是吼出來的,“你們早就搭上了!你還假惺惺地帶她來杜家別莊給煙兒治病,就是來看她笑話的,是不是?!”
震驚,震驚,還是震驚!
寂靜,寂靜,還是寂靜!
整個晨樓,此時若是有一根針落在地上,那微弱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所有人表情呆滯。
君瀾風眸光一冷,掩不住的怒意滲出眼角,殺意,毫無征兆地衝上腦海,他極力壓住這樣可怕的感覺,厲聲喝道:“放肆!誰容你如此侮蔑他人!”
他的聲音十分威怒,疾言厲色,狂風暴雨,驟然而起時,建築物也震顫了好幾下,周圍的溫度直降了好幾度。
房門處的小廝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龍有逆鱗,落雲曦,便君瀾風的逆鱗,任何人都不得觸碰。
更何況,顏容嬌的這席話,硬生生地挖開他的心髒,將他藏匿許久的那個人直接擺到風口浪尖,他如何不怒?
緊握雙拳,他控製住想要上前一掌將顏容嬌扇飛的衝動。
那是他的舅母!是他的長輩!可是,那張臉,他怎麽看怎麽嫌惡!
顏容嬌也被君瀾風的氣勢給震住了,原本想好的話竟然全忘了,不知道該說什麽。
顏國公緩緩從震驚中醒過神來,腦海中浮過九雲的臉龐,那是個極聰慧的孩子,化成女裝時,也是極美麗機靈的。
瀾風,會喜歡她?
原本沒這樣想過,可經顏容嬌一提醒,他的心立時一震。
那個女孩子他也看著十分親切,年輕男子喜歡上她,確實不是件難事!何況,君瀾風一早就認識她,還帶她來過穆安府。
越想,顏國公麵色越驚異。
而台下某個角落坐著的落敬文也是一臉石化。
中山王喜歡落雲曦?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想起代家舉辦的及笄宴,他的心神開始動搖了。
如果是真的,那麽……落敬文懊惱之極,他竟然將一個神醫女兒給趕出了家門,這原本就已經令他十分後悔了!而現在,他所餘的隻有滿心的悔恨!
怎麽從前沒有發現,曦兒竟是如此優秀呢?
他並沒想到,當初是他考慮得太多,生怕全家被落雲曦所累,而其實,越大的投資,它的風險也越大。
君瀾風怒意未消,冷聲道:“這事跟九雲無關,本王與她隻是萍水相逢,她不過是本王一個朋友的女兒!倒是杜夫人,平白地汙蔑朝中官員的千金小姐,豈不是要逼人去死?”
他將話說得很重,台下發出一陣唏噓之聲。
顏容嬌麵色青白交加,硬著嘴道:“那你為何不答應我,等煙兒成婚,你再娶妻呢?”君瀾風冷笑,墨發無風自動,譏聲道:“本王為什麽要答應你?退婚後,男婚女嫁,再無幹係!這點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就算我今天和她退婚,明天便上馬娶妻,也是我君瀾風的事,跟你們杜家沒有一分一厘的關係!”
顏容嬌還要說話,君瀾風的聲音將她吐出唇的音節蓋了下去:“還是說,舅母以為,煙兒一輩子不嫁人,本王也陪著她一輩子孤身?”
顏容嬌無言以對,原本想好的措辭早在君瀾風適才的暴怒後變得無力蒼白,再也拿不出手了。
君瀾風說完,轉身而去。
杜府的管家跟出來一看,廳下連樂聲都停了,立刻怒氣衝衝地叫道:“看什麽看,歌舞呢?”
錢媽趕緊命人排上新的舞曲。
落雲曦,此刻正捧著一盞茶,靜靜地坐在後台簾幕之旁,眼神悠悠落在水麵,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錢媽徘徊了好久,才輕聲提醒道:“鳳少爺,茶涼了,奴婢給您換一杯吧!”
哦。”落雲曦應了一聲,將茶盞遞出去。
錢媽接了,續了一杯熱茶端過來,低眉順目。
後台,還坐了六、七名濃妝豔抹的少女,小碧和小倩持劍站在兩旁,誰都不敢大聲呼吸,生怕擾了落雲曦。
晨樓,還沒有不知道“鳳少爺”便是她們從前主子的人了。
不管剛才杜夫人喊出的那一嗓子是真是假,她們都不敢妄自猜測。
正這時,外間響起幾道雜亂的腳步聲,後簾幕被匆匆挑開,一道急促的嗓音叫道:“曦兒!”
(五千字畢。祝大家國慶假期快樂!很多人都出去旅遊了吧?唉,鹿流感,不能出去禍害別人啊!對達,親們說到有文抄襲的事,鹿看到了,非常感動,大家對鹿文文如此支持!還有之前一名讀者告訴鹿,有名作者將鹿的小說搬去,隻改了名字,鹿聯係編輯刪掉了,十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