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是本王教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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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容嬌沒想到落雲曦竟會反應這麽快,落雲曦回頭說話時,她的腳還沒從裙角拿開,一時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她不由萬分尷尬。麺魗羋曉

    不好意思,我踩到你衣服了。”顏容嬌臉上升起不自然的笑容。

    落雲曦嘴一撇,淡淡道:“沒事,杜夫人離我遠點就行了。”

    這話說說太過於直接,顏容嬌麵色一黑,可又不好回答,一時之間臉龐由黑轉紅,而落雲曦已經去得遠了。

    她死死握緊拳頭,胸膛間騰起無限憤怒轢。

    落雲曦回到座位後,一臉悠閑地回答代任夫婦緊張的詢問,代任聽說她沒事後,心放了下去,然而,剛剛才安心,一名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衝進禦花園。

    皇上,不好了!”那急促的嗓音砸在每個人心頭,頓時罩下一片陰影。

    什麽事值得大呼小叫?”君瀾風冷聲喝下酴。

    那小太監爬到近前,一臉恐慌道:“太後,是太後,吐血了,喝了落小姐開的藥後吐了三口血,現在身子極是不好。”

    全場震動,皇帝聞言身子搖了幾搖。

    代任與代夫人臉色突變,代文娟則是緊緊攥住落雲曦的手。太後吐血前喝了落雲曦的藥,那豈不是……

    相反,落雲曦一臉鎮定,從容起身,脆聲說道:“這毒,有反複也是正常現象,才喝一副藥,自然不會馬上見好。”

    不是,不是!”那小太監回頭看她,視線中竟充斥著無限怒恨,“之前沒有吐血,就是喝了你開的藥後才吐的!”

    皇上臉色一沉,急道:“擺駕慈寧宮!”

    然而,他還沒有動身,太後身旁一名懂事的大宮女飛奔而來,喘著氣說道:“沒事了,沒大事了,禦醫已經給太後看過了,問題確實出在落小姐的藥方子上麵,不過禦醫們已經用催導之術將藥催出來了,現在太後好多了。”

    這一唱一和的……落雲曦不由冷笑。

    太後喜歡杜家她能理解,太後心疼杜晴煙她也能理解,可也不該拿她落雲曦開刀吧!還三番兩次的如此!

    落雲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皇上聽說太後好多了,心立時一寬,眉頭卻緊緊擰起,冷冷看向落雲曦,連稱呼都換了。

    回陛下,臣女也不知道,臣女要去現場看過才能回答皇上。”

    禦花園內所有目光此刻都聚焦在落雲曦身上,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心理,那就是愛看熱鬧。除了關心落雲曦的人,其他人,都希望看到落雲曦慌亂緊張的模樣。

    然而,他們好生失望。

    這個落小姐的定力太好了吧!

    她亭亭玉立在中央,玉白色長裙隨風飄揚,一頭墨發挽了一個鬆鬆的發髻,垂著白玉簪,襯得中間那張巴掌大小的臉愈發晶瑩剔透,眉宇沒有一絲起皺,一臉從容不迫。

    他們不得不佩服,這樣的氣勢,確實非尋常女子能比。

    好。”皇帝薄唇中吐出一個字,聲音極是低沉。

    慈寧宮內外都站滿了人,不少貴眷也跟著皇帝過去看望太後,雖然不能見到一麵,但站在外麵,也能表示他們家族對皇室的敬意。

    宮人不允許落雲曦靠近,隻準她站在屏風之側,遠遠地看一眼。

    落雲曦在屋內掃視一眼,有些淩亂,太後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臉色發白。

    皇帝、君瀾風帶了兩名內侍站在裏屋,其餘人,全在外麵。

    君瀾風臉色有些沉冷,看著慈寧宮所有下人的眼神都如淬著毒,表情自然也非常凶惡。

    你過來,盂裏的東西呢?”

    他的聲音雖低,可那猙獰的表情與語氣的不悅卻著實嚇到了那大宮女。

    倒了。”大宮女顫聲回答。

    倒了?那就沒有證據證明落神醫的藥有毒了?”君瀾風緊緊相逼。

    皇帝見狀,對一旁幾名禦醫下了命令,讓他們好生照顧著太後,自己則招呼君瀾風等人出來。

    剛到外院,確實不打擾太後休息了,皇帝才厲聲質問落雲曦:“你都看到了?我太醫院所有禦醫都指證你下毒,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君瀾風掩住麵色一絲沉怒,說道:“皇上,這不是直接證據。”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瀾風,整個太醫院的結論,你也質疑嗎?還是說,你想包庇這個對太後下手的女人?”

    君瀾風的鳳眸微眯,那一刻,他的眼中迸射出極大的怒意。

    落雲曦最先看到,與他已經那麽熟悉,熟悉到彼此的眉頭隻要略微一皺,便會知道他想幹什麽。

    等等!”她一句高聲,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君瀾風麵色微緩,深深看向她。

    落雲曦心頭這才一鬆。

    這麽短的時間內,她已經將事情前前後後想過一遍。

    一開始,太後假裝犯病,召她前去醫治,隻因太醫院所有禦醫都束手無策。而她把脈後發現,太後脈相正常,根本無病,也就是說,禦醫們根本就是知情者。

    自己趁此機會真給太後下了毒,讓她飽受一下毒發的滋味,再將她救好,禦醫們吃個啞巴虧,也無法說什麽。

    但她一走,太後再次裝病,並且毒源來自她配的藥方,令皇帝不相信她,那她就沒有辦法直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落雲曦想到此冷笑一聲,清晰響亮的聲音響起:“皇上說得對極了。太醫院的禦醫又怎會說謊?身為大夫,本著救死扶傷,濟困扶貧的天下大任,自然不可能想要謀害人命,設計將我推入火炕。”

    她說著,看透一切的眼神冷厲地盯向那一群禦醫,冷冷說道:“你們穿著大夫的服裝,背著大夫的行囊,可當真做著大夫所做的事情嗎?過去的神醫聖手他們多麽地光明,可你們做為他的弟子,你們真的了他的遺誌嗎?”

    這些話,旁人聽來都不覺什麽,可讓一個大夫聽到,再想想自己所做的事情,說心中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事。

    這些禦醫被她說得臉都紅了,一個個將頭低了下去。

    眾人大奇,心中不由在想,這些禦醫,莫非真在冤枉落雲曦?

    眼看著這些人就要壓不住心中的道義而說出真相,顏容嬌最先忍不住了。

    杜家人是知道太後裝病一事的,因為正是昨晚她們母女在太後麵前好一頓哭訴,太後才說要幫她們一幫的。

    顏容嬌橫身而出,厲聲喝道:“落雲曦,你別妄想轉移注意力!”

    她的嗓門本就大,聲音火藥味十足,眾人隻覺耳膜“嗡”地一聲,立既看向她。

    顏容嬌冷笑一聲:“你妄想謀害太後,這麽多禦醫都發現了,你居然還想狡辯!誰不知道你是神醫,誰不知道你是九曲指的愛徒!你說了這一番話,不過是想借著神醫的名義壓製他們,讓他們懷疑自己的診斷!雖然他們隻是禦醫,比不上你神醫醫術好,但我就不信了,這麽多人得出的結論也會有假!你是神醫,不代表你就能弄虛作假來唬弄所有人!”

    落雲曦險些就給她鼓起掌來。

    這一席話說得多好啊!

    她的那些話被定義成借神醫名頭壓製禦醫,否認他們的診斷,以唬弄他人。

    顏容嬌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眾人都默不作聲。

    你這狼子野心,實在不可原諒!”顏容嬌指著落雲曦,落了最後一句。

    看著她那張裝模作樣的臉龐,落雲曦臉色一沉,再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情,恨怒自心底騰然而起。

    她一字一字地咬出聲來:”杜夫人,您可真是伶牙俐齒——啊!”

    最後一個“啊”字剛落音,落雲曦的身形猛一下便閃到了顏容嬌跟前,誰也沒看清具體動作是什麽樣的,隻聽見重重的一聲“啪”,緊接著又是清脆的一聲響。

    落雲曦抬回衣袖,顏容嬌因站立不穩,身子在原地轉了個圈,“撲通”一聲直摔到地上。

    顏容嬌痛得慘叫連聲,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那裏清晰地留下五道血指印,她這一摸,掌心立刻沾染上鮮紅的血液。

    啊!”她驚呼起來,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嚇的,淒慘的聲音直衝入九宵,打破了慈寧宮的寂靜,傳到了很遠。

    周圍人也亂了,皇帝怒喝:“落雲曦,你好大的膽子!”

    顏容嬌也被幾個丫環扶了起來,杜晴煙臉色發白,顧不得身體狀況,急衝過來,見母親當眾受辱,還如此嚴重,身子一軟,便暈厥過去。

    原本不曾管此事的顏國公和顏家人見杜晴煙居然氣暈過去,一個個怒氣騰起,高聲指責起來,全場四處響起憤憤不平的聲音。

    顏國公更是大步踏上來,厲喝道:“落小姐,我天夜竟然還有你這樣放肆的女子,這都是誰教出來的!”

    聽到他最後一句,落雲曦也怒了,這不是在暗罵她娘沒有教好她禮儀嗎?她娘?嗬嗬,冷笑一聲,落雲曦直視顏國公,他可知道,她娘是誰?

    正要說話,紛亂中,一聲響徹四座的聲音猛一下壓下所有的雜音,沉冷而清晰地響起:“本王教出來的,你們不服?”

    君瀾風臉色一片陰沉,額頭青筋暴跳,緩步走下階,鳳眸湧起鋒銳的殺意,回過身,擋在落雲曦麵前,那能斬殺千軍馬的眸光在眾人麵前一一掃過。

    所有人又驚又愕,都不由住了嘴,顏國公等人的臉色“刷”一下就變了。

    全場,一片靜默。

    君瀾風的聲音比剛才更加嚴厲了,冷聲問道:“是本王教出來的,或者說,是本王寵出來的,你們誰不服!”

    安靜,還是安靜。

    眾人隻在聽到那個“寵”字時,神情變了幾變,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君瀾風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再次回頭,眼光沒有一絲溫度地看向顏國公,連皇帝的神情他都沒有去觀察,冷冷說道:“國公爺,本王慣出來的女人,有什麽不對,你就衝本王來吧!”

    沉寂,還是沉寂。

    落雲曦紅唇微動,想要說什麽,可突然覺得,這樣沉重的氣氛下,她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隻是心中,流過一絲暖意。

    顏國公也驚怔在原地,一時半晌不知道說什麽。

    別說他了,就連皇帝皇後也為君瀾風說的這些不諱的話而感到震驚,一時毫無反應。

    直至,顏容嬌咬牙顫聲:“好,很好,君瀾風,我說得沒錯吧,你就是為這個狐狸精變的心!”

    啪!”極重的一聲響,在這本就寂靜的氛圍下更顯得響亮。

    顏容嬌的身子直接飛了出去,重重撞到牆上,跌倒在地,滿頭鮮血。

    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看到了中山王悠悠掏出一方絲帕,輕輕擦拭著右手掌,漫不經心的樣子。

    杜學士震怒之下,衝將過來,脫口叫道:“君瀾風,她是你舅母!”

    舅母!舅母!這個詞響徹在半空,提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雖然中山王的威信遠遠大過杜學士,但他是晚輩,這個事實是不爭的。

    君瀾風麵色沒有任何改變,沉聲說道:“本王的女人,絕不允許任何人辱罵和懷疑!落雲曦,她就是本王最愛的女人,是本王瘋狂地喜歡她,追求她,跟她沒有半點關係!而她——”

    他一指昏迷的顏容嬌,聲音陡冷,“敢侮辱本王的女人,就是這個代價!本王|剛剛才說過曦兒是本王的女人,她就敢當眾羞辱,她沒有當本王是侄兒,本王也絕不會當她是舅母!”

    你,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杜學士氣得無語。

    君瀾風揚起唇,嘴角露出一個譏諷味十足的笑容,說道:“我要說的還不止這些!顏容嬌,身為顏家庶女,心狠手辣,自私自隘,她不僅不配做本王的舅母,連這皇宮的門,她都不配進!”

    剛剛被禦醫從昏迷中救醒的顏容嬌,正一麵接受包紮,一麵垂淚,忽然聽得君瀾風如此“惡毒”的評價,兩眼翻黑,氣得推開禦醫,扶牆站起。

    想要說什麽,嗓音卻直打顫,一個字也發不出。

    瀾風,這樣的話不是你該說出來的!”皇帝冷聲說道。

    對於君瀾風出麵護落雲曦的事,皇帝並沒有說什麽,但是,如此抵毀顏容嬌,他就看不過去了。

    顏容嬌,好歹是顏國公的女兒,杜學士的妻子,更是他君瀾風的長輩!

    他說得沒錯。”落雲曦上前一步,與君瀾風並肩站到一起,揚起頭顱,冷聲說道:“顏容嬌,她根本就是個毒婦!忌妒心強,心思齷齪,為了她自己的利益,擇盡手段,迫|害他人!依我看,她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最後一句話,她咬得極重,配上她那陰森森的聲音,眾人不禁有一股毛骨聳然的感覺。

    求求你們了,別說了!”

    不知何時,杜晴煙從內宮奔了出來,直撲到君瀾風腳旁跪下,眾人反應不及,就聽她淚水漣漣地叫道:“表哥,別說了,你喜歡落雲曦就喜歡她吧,你娶她就娶她吧,求求你們別這樣侮辱我的母親了!她已經受不了了!”

    眾人被這一幕震撼了。

    杜晴煙,那個出身高貴的千金小姐,那個集三大世家寵愛於一身的貴族千金,那個氣質嫻雅的天夜第一才女,居然……下跪了?

    落雲曦麵目一沉,閃身避開她的大禮、

    她和君瀾風說的是實話而已,隻是原因還沒有說出來。

    可杜晴煙這麽一跪,絕對引起了無數人的同情心,加上君瀾風退婚是因為她,所有人估計都知道了,而杜晴煙給他們倆下跪,其他人不知道在背後怎麽想他們!

    果然,低低的議論聲立刻響了起來。

    落雲曦聲音一沉,厲聲說道:“我不是有意侮辱你的母親,今天,我就要揭露她所做過的事情,讓大家看看,到底是我在侮辱她,還是她根本事實就是如此!”

    (不算太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