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君瀾風的身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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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瀾風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話,稍一反應,便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睍蓴璩曉

    深深看著落雲曦,他的薄唇輕輕揚起,鳳眸中露出一絲好笑之意:“傻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落雲曦臉色卻十分嚴肅:“當然知道。如果你想,我們現在是個機會。”

    她咬住唇,眼光瞟向床上的皇帝。

    後者星眸緊閉,臉色蒼白,沉陷在昏迷之中轢。

    君瀾風斂了笑容,低聲道:“皇上會好起來的。”

    落雲曦看了他一眼,雖然他沒有直接說,可她懂了。

    真是我的好曦兒。”君瀾風說著,眼角眉梢又止不住好笑,拉住她的手緊緊握著簣。

    落雲曦雙頰不禁一紅,瞪了他一眼。

    君瀾風的眸中卻洋溢起無限溫柔和滿足。

    有“妻”如此,當複何求!曦兒,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我看看皇上如何了。”落雲曦道了一句,走到床前,把住皇帝的脈膊,見他仍然昏迷著,心中那顆石頭才放下。

    不多時,端木離等人重又進來,皇帝的傷情此時已得到穩定的控製。

    從皇宮快馬加鞭趕過來的太子見過皇帝後,又親自帶人去準備了一副柔軟的擔架,帶領幾隊禦林軍,將皇帝轉移進了皇宮,君瀾風等人都一路護駕而行。

    在顏府的大小朝臣也同時告辭,原本熱鬧非凡的顏府大宅刹那間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隻有後園內,間歇傳來收拾桌盤的聲音。

    落雲曦送走齊娉婷,看過三姨娘,回院後便累得睡去。

    月上天心,灑落滿院寒輝。

    落雲曦睡了一覺醒來,便毫無睡意了,緩步窗前,推開窗戶,便瞧見這大好月色。

    夜半三更,夜都沉浸在睡夢中,他一定還沒睡吧?

    想到君瀾風必定守著病榻上的皇帝,落雲曦不由有些思念,想到此,回屋罩了一身夜行衣,輕躍出窗,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

    夜都皇宮,燈火通明,落雲曦躍到高大的城牆之外,遠眺宮內如晝燈火。

    微皺眉,她並沒有選擇翻牆而入,而是跳到牆下,大搖大擺地走到宮門口。

    兩名守門的禦林軍攔住她,例行公事地問道:“有宣旨嗎?”

    無旨不得進宮,這是宮規。

    夜色下,落雲曦一襲黑衣打扮,嬌俏無比,她輕輕一笑,說道:“我是奉中山王之命去給皇帝看病的,若有耽擱,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禦林軍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就是神醫落雲曦。方才心神一震,聽她說是中山王叫來的,兩人互換了一個眼神。

    落小姐,請跟我來。”禦林軍彎腰行禮。

    落雲曦跟著他進宮,夜半的皇宮極是安靜,兩人走在一條長長的石道上,兩旁掛著雪亮的八角宮燈,將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涼風吹來,落雲曦打了個寒噤,皺眉問:“這是去哪裏?”

    禦林軍畢恭畢敬地說道:“這是去後宮的路,前頭屬下就不便進去了,會有公公接應。”

    果然,兩人到了一處垂花門,一名年紀較長的太監一路小跑過來。

    禦林軍笑道:“落小姐,屬下就送您到這了。”

    落雲曦點頭,目送他遠去,眸光微眯,眼角挑起一抹狐疑的角度。

    直覺告訴她,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是了,她每回進宮,守門的禦林軍從沒有送過這麽遠。

    她默不作聲地跟著太監走,直到,遠處的宮殿在燈火中露出一角,她才出聲,淡淡詢問:“公公,這是慈寧宮吧?皇上不是在養心殿嗎?”

    太監麵上劃過一絲尷尬,笑道:“是的,太後想要見您。”

    落雲曦停住腳步,麵無表情道:“對不起,我要去給皇上看病,沒時間去拜見太後,您替我向她老人家說一聲。”

    說完,她轉過身子。

    那名太監臉色立變,眉眼現出一分猙獰,快步攔住她的路,尖細的聲音冷了下去:“落小姐,太後的懿旨你也敢反抗?隻要你今天離開了慈寧宮,抗旨不遵的罪名就扣到你頭上了,你要知道抗旨的結果!”

    落雲曦看著他,嘴角譏諷一笑,絲毫沒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太監怕她不去,又放出狠話:“如果不想死,不想連累顏家,那麽,跟我來吧!”

    落雲曦看了眼慈寧宮的燈火,臉色微沉。

    好,太後,你既然想玩把戲,那我奉陪!

    至於這名太監,不好意思,他得罪到她了!因為他竟然拿顏家的生死來威脅她!

    不作聲,落雲曦轉頭折向慈寧宮。

    見狀,太監臉上揚起一抹得意。

    慈寧宮主殿,太後高坐於鳳座之上,身旁,一名披著白色披風的女子正與她低語。

    煙兒,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去歇著吧。”太後眉目慈祥地叮囑。

    不,皇上身體不爽,今晚,誰都睡不著。”女子正是杜晴煙,她說到此事時,一臉關心。

    也好,你陪哀家見見落雲曦吧。”太後點頭。

    而此時,珠簾清脆而響,兩名宮女打起簾子,落雲曦穩步走了進來。

    殿內雪白的光線刺得她眯起鳳眸,上前行禮:“見過太後!”

    杜晴煙,她也在?

    太後並沒叫她起來,直接問道:“落雲曦,哀家叫你來,想必你也知道是為了什麽事?”

    落雲曦彎著腰,眼光落在地麵,答道:“不知。”

    沒有太後的命令,她若是私自起身,隻怕一頂大不敬的帽子便扣了下來。

    杜晴煙一雙鳳眸在看到落雲曦時,光芒散去了幾分,眼光有些深沉地盯著她,一言不發。

    太後不急不徐地說道:“哀家也不和你繞圈子,直接告訴你,瀾風與煙兒才是一對,他們的婚事是哀家盼了多少年的,你退出吧!”

    她輕輕拉過杜晴煙光滑的小手,摩挲著,十分喜愛。

    杜晴煙嘴角掛起暖笑,低聲道:“太後,您的手可真暖。”

    兩人的對話飄進耳裏,落雲曦也笑了,隻是,她的笑,是嘲笑。

    一枚銀針“嗖”地從指間彈出,直射向太後的膝蓋,屋內燈光太過刺眼,侍立在稍遠處的宮女們誰都沒有注意這樣小的暗器。

    太後輕呼一聲,腿一軟,臉現痛苦之色。

    太後,怎麽了?”落雲曦反應極快,立刻閃身過來,衣袖一擋間,已準確地從太後膝蓋穴道上拔出銀針,單手順勢覆在太後膝蓋上,為她揉捏了幾下。

    太後正欲斥責,然而,膝蓋處的酸麻過於嚴重,令她說不出話,而落雲曦這一揉,那痛楚當真就減少了。

    太後的腿見不得冷,半夜露重,太後還是去睡覺吧。”落雲曦早挺起身板,一麵揉著,一麵笑盈盈建議。

    太後見她自己起身了,卻不好訓她,畢竟她是因為關心自己的腿才會跑過來,何況現在還在為她止痛。

    哀家問你的問題怎麽不回答!”太後鬱悶極了,聲音也十分冷沉。

    落雲曦垂下眼睫,嗬,回答?讓老娘彎那麽長時間的腰,不讓你的腿痛個三、四天那可真對不起咱師父九曲指的醫毒之術啊!

    她退後幾步,說道:“中山王的感情我決定不了!”

    隻要你退出,拒絕他,其他的事,哀家來辦。”太後淡淡道,“哀家可以給你尋另外一門好親事。”

    太後,婚事乃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曦兒做不得主!”落雲曦揚臉,一字一字說道。

    是嗎?哀家不能決定你的婚事?”太後被她不慍不火的態度激怒了,聲音猛然拔高,眉目皆豎,“你信不信,哀家立刻就能給你指婚一個!你不嫁?還有顏家!”

    又用顏家來威脅她!

    杜晴煙慌忙勸道:“太後,別生氣,身子要緊。曦兒,雖然婚姻是父母決定,可太後也是一國之母,別說婚事了,就是生死,太後也絕對能做主!你趕緊給太後道個歉!”

    落雲曦看向太後,淡淡說道:“太後的意思是說,要我將中山王讓給杜小姐嗎?”

    不是讓!”太後相當不喜歡這個字眼,秀眉緊蹙,“煙兒不比你差,瀾風會喜歡她的。你隻要離開他,剩下的事不用你管!”

    落雲曦不語,嘴角卻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喜歡?若喜歡早十年就喜歡了!

    看到她這樣的笑容,杜晴煙沒來由得後背一寒,正要說話,一道冰冷殘酷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太後,您可真是疼我啊!”

    冷到極點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猶如從天砸下,驚在幾人心頭。

    太後佯是鎮定,臉容也微微一抽:“瀾風。”

    君瀾風徑直站到落雲曦身側,牽起她的手,眉眼仍是沒有波瀾地看向高座,說道:“本王的事情,太後您還是不要來管的好!本王可不保證會在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麽!”

    他壓下情緒,不想久留,緩緩道:“時間也不早了,太後該歇息了,臣告辭!”

    也不管太後答沒答應,他拉著落雲曦大步朝外走去,餘光,連掃也沒掃杜晴煙一下。

    杜晴煙看著兩人姿勢親密地離開,臉色一瞬間化為慘白。

    太後黑沉著臉坐著,怒聲說道:“真是翅膀長硬了,連哀家也敢頂了!”

    杜晴煙想到那個天神般的男子,眼窩一酸,淚水盈盈欲泣。

    落雲曦隨君瀾風離開慈寧宮,九煞叫了一頂油布小車,帶他們前去養心殿。

    曦兒,等皇上傷好,我就去顏家提親。”沉默中,君瀾風說出一句。

    好。”落雲曦答得幹脆利落。

    君瀾風這才微微一笑,問道:“你怎麽去慈寧宮了?如果不是有人看到報給了我,我還不知道你進宮了。”

    落雲曦這才將進宮的事宜說了一遍。

    君瀾風雙手本能地攥緊,落雲曦的手被她手指骨節勒得發痛,輕吟一聲,君瀾風急忙鬆開手,將她的小手摸了幾下。側過頭,他厲聲吩咐:“去將守夜的禦林軍和後宮的徐太監叫來!”

    兩人並沒有下車,給落雲曦帶路的禦林軍便和徐太監被“請”了過來。

    參見中山王!”兩人膽顫心驚地跪倒在地。

    就是他們?”君瀾風掀開簾子,直接問道。

    嗯。”落雲曦並無隱瞞。

    聽到有女子的說話聲,禦林軍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月色正照在落雲曦臉上,他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驚呼一聲。

    怎麽,看到我很害怕?”落雲曦冷漠地問。

    落小姐饒命!中山王饒命!”徐太監不愧是宮中執事的,眼力好得緊,撲倒在地大聲求饒。

    饒命?”落雲曦笑起來,露出一口陰森的牙齒,“我饒你的命,誰饒我和顏家的命呢?”

    徐太監嚇得屁滾尿流,聲音含混不清了:“都是太後逼的,奴才不敢不遵!”

    拖下去,斬了!”君瀾風則沒有那麽好的耐心,冷漠地丟下一句。

    徐太監直接嚇得暈厥過去,禦林軍也是全身癱軟,兩人被暗衛抓著頭發拖出小道。

    馬車內,君瀾風攬住落雲曦的纖腰,任她將頭枕在自己胸膛上,雖不說話,可無限甜蜜。

    突然,馬車頓了一下,停了下來。

    君瀾風伸手挑起車簾,不悅地朝外看去,不由愣住了。

    月光下,一人長身玉立,發如青墨,貌比潘安,隻是離得近些的話,會發現他的皮膚有些鬆弛。

    父王!”君瀾風握住落雲曦的手用了下力,示意她別下車,自己則跳了下來。

    然而,君非如已經看到落雲曦了,或者說,他就是為了等她才會站在這裏。

    車簾垂下,隔住君非如投來的眼神,他不滿地一皺眉,上前一步,就要掀簾。

    父王,這麽晚你找我有事嗎?”君瀾風不動聲色地攔住他。

    她是容傾的女兒。”君非如肯定地說道,“落小姐,下來與我見一麵。”

    落雲曦果然挑簾走了出來,嘴角掛著禮貌的笑容,叫道:“老王爺。”

    看到那張驚世駭俗的臉龐後,君非如有些發愣發癡,喃喃道:“容傾,太像容傾了,真像……”他朝落雲曦走來。

    父王,如果沒事,您可以回去了!”君瀾風的聲音驀然變得惡劣起來,表情也十分可怖。

    他說完,徑直擋在落雲曦身前,將她遮掩了個結結實實,美眸,帶著挑釁射向君非如。

    讓開。”君非如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