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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看到燈光,立刻驚叫著擠到一處,再看到腰間懸著明晃晃長劍的暗衛,臉龐都露出極度恐懼的神情。睍蓴璩曉
大爺饒命,我們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求你們別殺我們!”一名婦女淚流滿麵地爬到地上給他們磕頭。
落雲曦伸手扶起她,低聲道:“你們沒做錯事,我們不會殺你的,讓你們來,隻是找一個人。”
那婦女聽得落雲曦這樣說,心才安定下去,其他人也是一樣,緊崩著的神經明顯一鬆,卻不敢完全放鬆警惕,都死死瞪著她。
落雲曦率先走出房,君瀾風跟了出來,麵色凝重,沉聲問那暗衛:“還有人嗎?轢”
沒有了,就這四撥,屬下們問過她們,她們出府都是辦事的。”暗衛解釋。
難道我們猜錯了?”落雲曦喃喃自語。
顏容嬌在華皇子府,這點毋庸置疑,今晚君瀾風揚言要搜查華皇子府,月鈞華可能會悄悄轉移顏容嬌翡。
可是,怎麽會不在呢?
他們有戴人皮麵具嗎?”君瀾風突然問道。
屬下們檢查過了,沒有戴。”
落雲曦腦中卻是靈光一閃,趕緊說道:“我想起來了,和月不是有易顏丹嗎?”
君瀾風含笑看了她一眼,點頭稱許,並說道:“易顏丹是和月皇室愛用的東西,有的易顏丹隻能掩飾七分相貌,有的卻能完全改變一個人。”
完全改變一個人……落雲曦不由驚疑不定地說道:“那顏容嬌若是早幾天就離開皇子府了,你的暗衛不也查不出來?”
不會的。”君瀾風萬分肯定地答道,“這段時間,他們盯死了皇子府,從裏頭出來的任何人都受到了他們的監視,沒有看到出格的行動,顏容嬌一定還在皇子府。”
落雲曦心中有了底。
如果這樣說,那顏容嬌一直沒有離開過皇子府,今晚華皇子若是安排她出府,應該是為了更加安全地躲避君瀾風的搜查,但卻沒想到,他們的人已經躲在暗處了。
房間內傳來竊竊私語,落雲曦站在敞開的窗子前,望著房內的動靜。
眼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她的眉頭蹙得更深了,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跟顏容嬌容貌相似的。
易顏丹可以洗去。”君瀾風站在她身側,低聲說道。
我知道。”落雲曦嘴角生出一抹苦澀,她自己服過易顏丹,也洗去過,知道該怎麽做。
可是,她也深深明白,易顏丹的解藥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一劑毀容藥!
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害了房間裏其他無辜的人吧?
雖然有句老話叫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百,但是,做到確實很難。
兩人站了片刻,一名暗衛從牆上躍下,低聲說道:“王爺,這些人的家世已經查過了。她們都是一月前進的華皇子府,在進府前四處流浪,並沒有家。”
君瀾風臉色一沉。這麽說,從身世上是查不出來什麽的了,月鈞華,血鷹,他還真是好算計,早早備下一批人來混淆他們的視線。
我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落雲曦低聲開口。
***
當晚子時,整座偏宅陷於幽暗的死寂中。
鬧騰了大半個晚上的女人們已經睡了過去,當然,其中也是有人睡不著,呆呆看著窗欞。
顏容傾,我知道你在裏麵。”突然間,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寂靜,自房外飄進來。
屋子裏不少人嚇一跳,爬了起來,臉色駭然,卻是絲毫不敢開口,隻是一個勁地往後挪身子。
落雲曦繼續說道:“你不出來也沒關係,不過你可知道,這一回,杜晴煙也被我們帶來了?”
房間裏仍是一片靜默。
窗外,落雲曦輕笑一聲,淡淡提醒道:“顏容傾,你害了我娘,那麽,我也要在你女兒身上找回來!”
她停頓片刻,說道:“杜晴煙,這裏有四個男人,如果你娘不出來伏罪,那麽,我就將你交給他們。”
說完,她清喝道:“解了她的啞穴!”
幾乎同時,一道淒慘的叫聲傳進來:“娘,救我!”
屋內,明顯傳出紊亂的呼吸。
娘,救我,落雲曦,你放開我!”杜晴煙一麵叫著,一麵忍不住地咳嗽起來。
落雲曦的聲音響起:“天夜第一才女,啊,不,是從前的第一才女,雖然已經過氣了,可到底身份不俗,你們可有福氣了。”
一名格外委瑣的聲音說道:“多謝落小姐!嘖嘖,瞧這身段,真不錯。”
另一個聲音邪笑道:“皮膚好白啊,摸起來好光滑。”
嗚嗚……”期間夾雜著女子的低泣聲。
別碰我!”杜晴煙猛然哭叫了一聲,聲音滿是羞辱與氣憤。
我數三聲。”落雲曦淡然開口,“不出來,你們就帶她走吧。三、二、一!”
慢著!”屋子裏,一聲滿是恨意的怒喝傳了出來,同時一,道身影飛奔向窗口,拉開窗子,雙眼血紅地看向眾人。
這是名生相普通的婦女,握著窗欞的手指正一個勁地打顫,眸光血紅,臉色慘白,眼中除了恨意還是恨意。
落雲曦,你敢碰我女兒!”婦人惡狠狠、氣衝衝地喊道。
然而,當她的目光觸到院子中央時,隻看到四名男人站在樹下,落雲曦一臉悠閑地抱著手臂,好整以瑕地看著她。
顏容嬌,你可真叫我好找。”她說著,忍不住露出一個俏皮的笑。
你,你把煙兒呢?”婦女急得爬窗子跳了出來,焦急地問。
煙兒?哪個煙兒啊?”落雲曦眨眨眼,打趣道。
落雲曦,你把我的女兒呢!別跟我裝糊塗!”婦女,也就是服了易顏丹的顏容嬌,氣得直跺腳,“快說!”
落雲曦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來,嗓音一緊,一字一字問道:“顏容嬌,你是在找我嗎?”
她的動作、聲音幾乎與杜晴煙一模一樣。
顏容嬌呆住了,傻傻地看著她。
少女明豔的真容展示在月光之下,與十多年前那人十分相像,而她的嘴角,正含著譏誚卻調皮的笑。
好半晌,顏容嬌反應過來,大聲喝道:“落雲曦,你敢騙我!”
落雲曦不以為然,模仿別人聲音還是可以的。
那四名漢子見被揭穿,任務完成,退到一邊。他們見落雲曦學人聲音竟然出神入化,連對方母親都被騙了,心中又頗是震動。
兵不厭詐。”落雲曦臉色毫無愧疚。
顏容嬌氣得無語,雙拳緊握到一起,臉色蒼白,她知道,自己這會兒是真的跑不掉了。
來人,將她抓起來!”驀然間,君瀾風冰冷的聲音自一旁傳來。
落雲曦回頭,就看見男人著一襲紫色華衫,挺立在樹影暗處,一雙鳳眸明亮冷清地看過來。
瀾風,你敢抓我?”顏容嬌簡直是跳急亂跳牆,習慣性地喚他“瀾風”,拉近了兩人的關係。
君瀾風卻沒有將她的態度當回事,冷聲說道:“這是陛下的禦旨,敢違背者,九族必誅!”
顏容嬌不噤打了個寒顫,目光湧起極大的恐懼,叫喊起來:“不要,我不要!”顏容嬌還想說什麽,落雲曦手更快,已經點中她們的穴道,
帶下去,仔細押解好,我們明後天就可以動身回京了。”君瀾風命令道。
好。”落雲曦笑了一笑,緩步走過來。
曦兒,累了吧?”君瀾風迎上去,托住她的腰,低聲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絕招,真是讓我吃驚!”
落雲曦笑而不語,抬起右手,掩嘴打了個哈欠,說道:“有些累了,你也一樣,我們趕緊回驛館吧。”
君瀾風在她額上一點,笑道:“還回什麽驛館,就這兒睡下。來人,打熱水!”
落雲曦看見暗衛身形一閃,已經阻攔不住了,隻得點頭,剛欲說什麽,君瀾風已先說道:“齊娉婷那不用擔心,叫無腸過去。”
這家夥,自從在天夜出發後,哪天不粘著自己啊!
一夜無話,第二天,落雲曦正臥君瀾風懷裏沉睡時,窗外響起輕微的交談聲,雖然聲音很低,還是沒逃過她的耳朵。
她慵懶地睜開眼,正要坐起來,腰肢卻被一隻大手按壓住,君瀾風側過頭,犀利的眼光朝門外投去。
王爺,華皇子求見。”暗衛們十分守規矩,雖然萬分火急,可也隻站在房門側低聲稟報,沒有敲門。
知道了。”君瀾風沉聲應道。
暗衛這才離去。
他應該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君瀾風勾唇說道,卻沒有起身的打算。
昨晚睡得晚,落雲曦這會兒壓根兒不想起床,索性將腦袋埋在他胸前,喃喃道:“管他呢!”
說不在的是他,發現人丟了的也是他,真著急了,也不該來質問他們。
君瀾風低笑一聲,摸她的後腦勺,柔聲道:“曦兒乖,多睡一會兒。”
嗯,你不去見他嗎?”
不去,陪你。”君瀾風低回了一句,大手輕撫著她的嬌軀,尺度卻不敢太大,更不敢碰她敏感的地方,但也十分滿足了。
待落雲曦睡足了,睜開眼,發現窗外天光已經大亮,憑她老道的判斷經驗,快午時了。
而君瀾風也還躺在身邊,緊緊抱著自己。
呀,你怎麽也睡懶覺?”落雲曦不由好奇地出聲。
君瀾風睜開那雙光華四射的眸子,看了眼日頭,笑道:“還不是因為你?”
我……”落雲曦想說什麽,君瀾風身子一側,已經將她壓倒,眸色幽暗,聲音曖|昧,“陪你睡這麽久,也到我享受下了吧!”
落雲曦的雙頰猛一下紅了,訕訕不語時,君瀾風已經吻了下來,也不管兩人是不是剛起床,舒服地歎了一聲,細密的吻從她的唇流連向脖頸。
許是男人本能,看到她胸前的地方,他仍然有些忍不住,將唇湊了上去。
落雲曦嚇一跳,低低道:“別……”
曦兒……”君瀾風欲求不滿地看向她。
落雲曦並不是那種思想古老的人,隻不過不習慣,所以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去習慣接受,嘴裏則輕哼道:“你是不是看到昨晚楊柳的……所以才……”
君瀾風愕然,敢情她竟然會想到這個。
落雲曦當然會想到,昨晚楊柳那舉止太過於出格了,半邊酥胸都露在外麵,而且白嫩嬌挺,格外誘人。
嗯,她的也不差,隻不過習慣用布條束起來了。
胡說什麽!”君瀾風臉色一沉,坐起身,什麽興致都沒有了,“別惡心我了。”
落雲曦“咯咯”嬌笑起來。
而這時,門外又一次響起暗衛的聲音:“王爺,華皇子在前廳不肯走,等著您呢!”
君瀾風不答,那名暗衛知道主子肯定能聽見,便識趣地退去。
這個院子裏的人誰不知道王爺與落雲曦小姐昨晚同宿一房的事?從沒見過王爺耽迷女色,未料到,喜歡起來也是這麽認真。
快起吧。”落雲曦坐起身,一頭烏雲般的墨發垂落下來,覆在肩頭。
嗯。”君瀾風自後頭環住她的腰,在她左右頰上各印一吻,下巴悠閑地擱在那茸茸的黑發上,輕柔又滿足地說道,“曦兒,知不知道你長胖了一點?”
有嗎?”落雲曦隨意發問。
比從前抱起來的感覺更好了。”君瀾風笑了起來,“再繼續食補,一定會更加白白胖胖,到時我就可以宰了你了……”
落雲曦嘴角輕抽,躍下床道:“快去見客吧。”
月鈞華在前廳內焦燥地來回走動,臉上僅有的耐心一點點地磨盡。如果不是他深知君瀾風的脾氣,早就克製不住焦急的心情,闖進他的房間去了。
昨晚他就急匆匆去驛館找他,卻被人告知已經睡下了,沒有見到。今天一早,掐好君瀾風平時起床的時間,去驛館尋找,卻被人支支吾吾地應付過去了。他起了疑心,才趕到這所君家偏宅來,沒料到果然在這裏。
他正胡思亂想著,一道挺拔的身影自廳外走了進來,君瀾風寬袍緩帶,優雅無比,眸若星辰,毫無剛起的澀意。
王爺!”月鈞華鬆了口氣。
早。”君瀾風點了點頭。
還早?”月鈞華苦著一張臉反問,“王爺不是不睡懶覺嗎?”
他並不敢抱怨,所以盡力使語氣平靜。
君瀾風淡淡一笑,不語。
他確實不愛睡懶覺,這麽多年,從沒有睡過,除了與落雲曦在一起時,有時候會與她一起起床,較他平時晚。但這種甜蜜相依的感覺,他卻十分喜歡,甚至渴望。
月鈞華見他不答,也就轉開話題,問道:“王爺可有消息了?”
君瀾風眉頭一挑:“什麽消息?”
顏容嬌的。”
哦,還沒有。”君瀾風搖了搖頭,質疑的視線看向他,“當初是你將她帶來月都的,她去哪了你心裏沒數嗎?”
月鈞華叫苦不迭,昨晚除卻顏容嬌,一共十幾個專替顏容嬌掩飾的仆婦也不見了蹤跡。
如果說可能性最大的地方,那就是君瀾風這裏了。
現在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問這件事。
哧哧了半天,他才為難地說道:“王爺,我也加派人手,協助你尋找顏容嬌吧,畢竟是我帶她來的,要對她的生死負責。”
好,隨你。”君瀾風臉色不變地說道,“不過,天夜那邊來信,要我們回國,可能過兩天就出發了,這邊就辛苦你了。”
回國?”月鈞華心中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怎麽這麽快就要回去?如果沒找到顏容嬌,他們甘心空手而歸?至少,他所認識的王爺不是這樣的。
客套幾句後,君瀾風便送客了,月鈞華不好久留,隻好告辭。
落雲曦自前廳後堂款步出來,嘴上掛著笑意,果然,這事不出她的意料。
嗬,月鈞華這是來探口風了?”
她一麵將白玉簪插在發髻中,一麵笑盈盈地問。
探不出來。”君瀾風滿麵得意,“不幹我們的事了,還有,昨天晚上,有人去見了齊娉婷。”
誰?”落雲曦的動作一滯。
官寒。”
他怎麽不來瞅我們?我好歹還是他的姐姐。”落雲曦隨便吱了一句。
君瀾風笑道:“要他來看你做什麽,有我在就行了,曦兒,今天帶你去遊玩附近的山水。你玩夠了,我們就回去。”
真的?”
來,將鬥笠戴上,披風披了,小心著涼。”君瀾風自車上取下一頂白紗帷笠,一件毛絨絨的灰色貂毛皮風,並替她穿好。
兩人坐了馬車便沿著護城河前往城外。
和月城附近有不少美景的,兩人到了郊外便放慢車速,緩緩欣賞沿途風景。並去了月都久負盛名的月亮山、清淩洞,兩人玩得很是盡興。
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君瀾風在馬車上擁住她,低聲道:“你好生歇著,我們不下馬車了,直接回天夜。”
嗯。”落雲曦點頭。
連夜離開,無疑是個極佳的方式。
那婷兒呢?”落雲曦關心地問。
你不用管她,我已經同官寒說了,他會送齊娉婷與我們會合的。”君瀾風提到齊娉婷時,表情就淡了下去。畢竟齊娉婷是太子側妃,卻公然與旁的男人相會,他有些看不下去,礙著曦兒的麵,沒有多說什麽。
暗夜寂寂,青石板巷路上隻聽到馬車疾踏的聲響,到了偏宅處停下,幾名暗衛早得了消息,候在門外相送。
君瀾風撩開車簾,問他們道:“人安排好了嗎?”
回王爺,安排好了。”
君瀾風問的是顏容嬌,他們有渠道將顏容嬌安全地送回去,而不是和他們一起。
你們辛苦了。”君瀾風眸帶讚意,“這次回夜都,給你們的家人封賞。”
多謝王爺!”幾名暗衛喜不自勝,慌忙道謝。
馬車的簾幕已經放下,無腸駕起馬車,飛馳向無邊的黑暗。
出了南門,便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寬闊的官道曲折綿長,空無一人的夜裏,唯聽到馬車的轔轔作響。
君瀾風已經抽出車櫃裏的羊絨毯子墊在馬車座椅上,足夠他與落雲曦兩個人平躺在上麵,他又拿了天蠶絲的錦被替落雲曦蓋上,這才睡到她身邊。
兩人挨擠在一床被子裏,相擁相抱著,十分溫暖。
落雲曦由於早上起得晚,所以不是很困,東一句西一句地與君瀾風閑扯著。
突然間,馬車“咯吱”一聲,飛行的速度猛然降了下來,竟是硬生生停住。車內的人由於慣性仍然往前衝去。
落雲曦急忙抱住君瀾風精壯的腰肢,君瀾風因是睡在外側,所以單臂勾住車梁,雙腳抵在車壁上,穩住身形,兩人才沒有摔下去。
他反手將落雲曦護在臂彎下,一個倒翻身,便帶著落雲曦從車窗飛越出去,動作熟練。
冷風突然灌來,落雲曦禁不住打了好幾個寒顫。
君瀾風雙足穩穩落到地上,感覺到懷內女子的顫抖,他低下頭,眸光劃過心疼,褪了自己的長衫,將落雲曦包裹起。落雲曦立刻感到好受多了,問他:“你不冷嗎?”便要將衣服展開,兩人一起披。
不冷,抱著你一點兒都不冷。”君瀾風阻止了她的動作。
說話的同時,他正雙目敏銳地打量四周,將周圍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無腸飛快地將馬車駕到一旁,冷聲叫道:“爺,有點子!”
有點子”是他們的暗語,指的是有刺客。
白光閃爍,君瀾風右手的雪錦猛然抽了出來,無腸也撥出長劍,與此同時,一聲震吼,好多個暗衛自暗處飛湧而上。
而對麵的黑暗中也闖出來一行人,人人提著銀光閃爍的刀劍,蒙著麵,衝馬車飛奔而去。
擺虎躍陣!”君瀾風清楚的聲音響在黑夜裏,對戰雙方均是沉默了一下,才開始交手。
這裏地勢空曠,所以擺陣的優勢極大。
落雲曦倚著君瀾風的胸膛,卻不敢偷懶,全神貫注地看著雙方對陣,渾身充滿警惕。
這時,一道黑影衝破阻攔,快速向馬車跑去。
想到馬車若被毀了,那可真要在荒郊野外待很長時間,落雲曦鳳眸一眯,霍然掙開君瀾風的手臂,雪錦同時出手,十分迅速,身形也隨著這一送,飛出去好幾米遠。
那人飛身擋開她的一擊,右手呈龍虎爪朝她抓來。
落雲曦避開他來勢極猛的一劍,喝道。“撤!”右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迎上劍柄,那人當即握不穩劍,一柄長劍叫落雲曦搶到了手裏。
那人怒極生慚,猛然伸手,也不用武器,突地朝落雲曦拍來,疾風吹麵,竟是奇快無比。
落雲曦眯起眼睛,能看得出此人內家子功夫很厲害,拳掌功夫也了得,她立即避其鋒芒,閃身躲過,然而兩人離得太近,仍是被那疾風刮到,君瀾風的長衫本就寬大,在打鬥中順著後背滑下,肩部空在外頭,此時肩部的衣衫卻是被掌風撕裂開來。
肩部一涼,落雲曦知道衣服破了,右腕揮轉,將雪錦舞成一朵花,徑直擊向蒙麵人,係住他的腰,一拉一拋一扔,蒙麵人便被她狠狠摜到地上。
沒有人!”蒙麵人猛地拔高音調,叫出一句。
走!”另一人接應了他的話,立時停了手上所有的動作,躍出戰圈,飛快地跑過來,兩指穩穩拈住男人的雙肩,輕而易舉地將他提了起來,耽擱時間不長,抓起他就跑。
落雲曦正追,君瀾風橫臂擋住她,喝道:“別去!”
他回過頭,便看到自己的長衫已經滑落到了落雲曦腰部,而她右肩處則是明顯的殘破,原本隻是扯了一道小口子,隨著她極劇地舞動雪錦,現在大半個香肩都裸露在外。
君瀾風眸光中立刻迸出冷意,回頭,冷聲道:“無腸,將那人給本王殺了!”
無腸應聲而去。
雖然他們剛那會兒沒跟得上落雲曦的腳步,對她的一舉一動與狀況卻十分關注,所以無腸知道那名刺客是哪一個。
回來,太危險了!”落雲曦急忙出聲叫道,“那麽多人,你也難辨認。何況他被我重重一摔,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
之所以謅出最後一句,她擔憂的是無腸的安全。
君瀾風彎下腰,親自替她將長衫擄上來,給她披上,擋住寒風,眸光幽沉地說道:“這些人不是來找我們的。”
他們是來找顏容嬌的!”落雲曦恍然大悟。
適才那名受傷男子最後喊出來的那一嗓子“沒有人!”刹時在腦海內響起。
嗯。”君瀾風通過與他們交手,感覺到了他們的注意力根本不是在自己這裏,此時又發生了馬車旁的事,所以他才聯想到這麽多。
是……月鈞華派來的?”落雲曦輕聲詢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聲音微冷,眼光瞥向遠處,說道,“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敢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們,本王是不可能將他視作朋友的!”
無腸快步折回,提醒道:“爺,上馬車吧!”
君瀾風看了一眼裹著他長衫的少女,衫子又大又寬,穿在身上顯得有些笨拙,他的眼角眉梢不禁展現愉悅的笑容。
等等,先看看有沒有受傷。”他示意無腸去趕馬車,自己則將落雲曦罩著的長衫褪下一截,查看她肩部有沒有受傷。
不要緊,不痛。”落雲曦想阻止他。
我看看。”君瀾風霸道地截了她後麵的話,撕開她的衣領,可見裏麵白皙的肌膚。他眉頭微皺,問道:”這裏可帶了衣裳?“
由於離開時,大部分行李都是由後頭人安排去了。
沒有,無礙,上車就好了。”她笑了一笑,安慰他道。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這時,站在落雲曦身後的君瀾風眉頭忽然怪異地皺了起來,問道:“這是什麽?”
落雲曦先上的馬車,不知道他說的什麽,回過頭,就見君瀾風對著自己的腰盯著,頗覺奇怪。
君瀾風一腳輕躍,姿勢優美地跳上馬車,先左右看了幾眼,吩咐無腸:“直接走吧!到前頭找個鎮休息一下。”
畢竟無腸一個人駕車,不能過於勞累。九煞因為安排顏容嬌的事,所以沒有和他們一起,幾人約定好了在邊境會麵。
他這才回過頭,眼光移向下,嘴角勾起笑來,從落雲曦腰後頭捏了一根薄長的絲帶問:“這是什麽東西?”
落雲曦努力偏過頭,待看清那絲帶是什麽時,腦中“轟”地一聲炸開了,臉頰也在瞬間爬滿紅韻。
天啊,那是什麽?那是自己束胸的帶子啊,怎麽會斷掉!
想起剛才與那人交手,落雲曦左手本能地蓋上肩頭,是了,右邊衣衫扯斷一大片,無怪乎那根束胸帶了!
她正要說話,豈料君瀾風好奇地往下抽去,男人的力道本就大,這麽一抽,落雲曦便感到胸前一蹭,絲帶被他扯去一大截。
咦?怎麽這麽長?”君瀾風房內又沒有女人,哪裏見過這種女人常用的東西,但又隱隱覺得不對,疑心頓起,看了落雲曦一眼。
而他手上的力道卻沒有鬆,那根雪白絲帶竟一下抽得老長。
別!”落雲曦紅著臉去阻止,想要坐到窗子那邊去,君瀾風卻皺起眉,沒有放手,反倒推開她的手,“嘶啦”一聲,那根長有數丈的絲帶被他完全抽了出來。
落雲曦已相當難為情了,幸虧馬車內幽暗得很,僅僅映有薄薄的月色,她臉上的紅霞不是特別顯眼。
曦兒,讓我看看。”君瀾風好奇心上來了,更像一個孩子,搬過女子的肩膀,將他的長衫褪落。
他的手勁很大,又鐵了心要弄明白,落雲曦擋不住,臉像燙著似的,渾身都不自在,死死咬著唇。
尼瑪,丟臉到家了!
君瀾風將她右肩上的衣服扯了幾扯,一臉茫然,嘴裏還問道:“這帶子做什麽用的?”
落雲曦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抱起胸,咬牙切齒地說道:“君瀾風,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好奇?”
君瀾風聽得她的語氣有異,抬頭看了她一眼,這才注意到她的異樣之處,他先是一愣,而後隱約想到什麽,眼光竟不由自主朝她胸前看去。
落雲曦感覺雙臂都開始顫抖起來。
君瀾風卻沒有再動她,而是嘴角輕抽,將那團絲帶還給了她,低低說道:“曦兒,假如再出剛才那樣的事,千萬別擅自遠離我。”
隻是意外!”落雲曦聽了倍覺不服氣,揚起頭。
君瀾風笑道:“我知道是意外,但我不放心,成麽?”
落雲曦撇撇嘴。
睡吧。”君瀾風一把將她揉進懷裏。
見他終於不關注那件事了,落雲曦才透了一大口氣,將他的長衫裹緊,遮住前胸,才倚在他懷裏,眯眸睡了起來。
待她醒來時,感覺身下還在顛簸,馬車仍然在前行,而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她也不知昨夜無腸可有休息。
前麵是個小鎮,下去吃用早膳。”君瀾風見她醒了,笑著告訴她。
馬車在鎮上最大的旅店前停下,君瀾風躍下馬車,返身來接落雲曦,將落雲曦抱下馬車,落雲曦習慣了他這樣,也忘了防備,張開雙臂,扶住他的肩。
女人胸前的飽滿隨著這一彎腰,凸顯得越發厲害,君瀾風的身體狠狠一震後變得有些僵硬,臉色大變,呆在原地。
走啊。”落雲曦提醒他。
君瀾風木然地和無腸一起進店,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櫃台前頭小二問了兩次,他才清醒過來。
給我一間房,無腸,去買一套女性成衣來。”
無腸離開,兩人跟著小二去了三樓東邊第一間房。
一進房,君瀾風便“砰”地一聲關上房門,轉過頭,幽深的鳳眸盯住落雲曦。
落雲曦被他這眼神看得不自在起來:“怎麽了?”
怎麽了?你竟然問我怎麽了?”君瀾風的眸光凝向她的胸前,臉色無比怪異,聲音也沉下來。
落雲曦心裏“咯噔”一聲,主動伸臂擋住他的目光。
剛才被他抱下馬車時她忘記去掩飾了,或者說,一覺醒來還有些迷糊,出馬車那會沒想這麽多。
這走過來的一路,他怎麽會沒注意?
曦兒,你騙了我多久!”君瀾風咬牙切齒地問,直接分開她的雙臂,那對高聳的胸脯立刻如對兔子般蹦到眼前,微緊的長衫將它的圓潤形狀襯托得十分優美挺翹,與平日的微凸給人又是一種新的感觀。
君瀾風的呼吸不由緊促起來,聲音氣憤中摻雜的更多是驚喜,又驚又喜。
落雲曦的尷尬慢慢地也就散了,哼了一聲不語。
曦兒,怎麽會這樣?”君瀾風盯著她的雙峰左看看右看看,眼光簡直能扒掉她的衣服了。
饒是落雲曦淡定,還是禁不住這樣的目光考驗,別過臉,嬌嗔道:“別老看著不該看的地方!”
聽到她猶如撒嬌般的聲音,君瀾風熱氣上湧,緊緊攬她入懷,一字一頓道:“終有一天,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曦兒……”低喃一聲,他將頭埋進她的脖頸,左手慢慢探進她裸露的肩頭,竟是一滑,滑了下去……
落雲曦往後一退,豈知後麵便是牆,退不過去了,她驚呼一聲,君瀾風已準確無誤地握住她右邊的豐盈飽滿。
嬌軟彈性的手感如觸電般傳來,君瀾風大腦一熱,手感好得他差點吼了過去。
曦兒……”急促地喚了一聲,他整個身子都不由顫抖起來,大手情不自禁地揉捏了幾下,通身心都舒暢開來。
唔……”落雲曦抿緊薄唇,卻還是溢出一聲低吟,身子無力地靠在他胸前,微微發顫。
(今天一萬五大更哦,還有五千晚上更!親們,收繳月票,收繳月票,有的全部吐出來!明天就過期作廢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