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被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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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雲曦這次可算是賺個盆滿缽翻,眾朝臣眼睜睜看著無腸與九煞兩人笑嘻嘻地將金銀珠寶搬走,心頭那個鬱悶。睍蓴璩曉
就算是給中山王當年禮吧!大家如是安慰著自己,卻也清楚,這份禮可是不記一點人情的!
落雲曦與君瀾風在天景苑外碰了麵,君瀾風笑著揉她的頭頂:“小東西,開心了吧?”
對於落雲曦樣樣精通的本事,他可是自歎不如!
嗯,很滿意。”落雲曦笑著,雙頰紅撲撲的,煞是好看榛。
君瀾風曾透露過太子好賭,而天景苑一樓便有賭桌與賭具。見太子興衝衝地帶著大臣直奔這裏,落雲曦便知道他是來賭博的,便讓君瀾風將他們引進來,落入她的圈套。
她想想就萬分得意。
初二,不少人向顏家走動起來,作為才認回來的顏家嫡小姐,自然要一一去見的,落雲曦便陪著顏國公不停接待茵。
初三這天,顏國公忽然對落雲曦說,他要去杜府,杜晴煙今天嫁往和月。
落雲曦吃了一驚,這才幾天,以杜晴煙的身體狀況,現在可還不能下床。
然而,她卻是真的要嫁出去了。
月鈞華為她量身打造了一輛房車,房車很大,由十六人抬著,上麵建有兩室一廳,倒方便了杜晴煙的日常起居。
小姐,杜晴煙的心思如此惡劣,為何不向華皇子告發她呢?”
北門一所酒肆的二樓窗口,春柳與落雲曦臨風而立,不滿地問道。
落雲曦望著長龍般的送嫁隊伍,說道:“春柳,你還是太天真了。男人若是喜歡一個女人,有時候,就算為她殺人也是願意的,誰能保證月鈞華不是這樣呢?”
春柳怔然不語。
杜晴煙,我不會放過她的。”落雲曦的聲音倏然間冷了幾分,“隻不過,不需用這種直接的辦法。”
月鈞華與杜晴煙於初三出發,雖是緩行,但晝夜不歇,正月初七便到了和月與天夜交界處。
而這時,暗衛帶來了和月帝的一紙聖旨。
打開一看,月鈞華驚得失色,猛一下將那聖旨摜在桌上,厲聲問左右:“是誰將消息泄露出去的!”
左右兩名侍衛嚇得“撲通”跪下來,隱隱猜到內容,解釋道:“屬下不知!保密工作做得極好,皇宮裏也命人瞞著,皇上不應該知道的啊!”
不應該?那他怎麽會知道,還要本皇子立即退婚!”月鈞華整張臉都淹沒在陰暗中,拳頭捏得“咯吱”直響。
這……”兩名侍衛麵麵相覷。
都退下吧。”月鈞華從來不相信身邊人,冷著臉吩咐,自個兒在屋內煩燥地踱步。
杜晴煙是他一直尊敬與喜歡的女子,她如今的遭遇更是惹他心疼,那樣一名弱女子,怎會是落雲曦的對手?
要他退婚,那豈不如直接向杜晴煙心口插一把刀來得痛快?
月鈞華立即將命令傳達下去:“秘密前進!”
他原本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攜杜晴煙回皇子府,偷偷舉辦婚禮,洞房花燭。因為和月皇室與杜府的婚約還沒有作廢,所以這並不算是私奔,縱使皇帝介意,生米也煮成熟飯了。可恨的是居然有人將這消息傳進了和月深宮,皇帝的耳裏!
看來,皇帝身邊的人到底不是全部受他控製的。
他剛把命令傳下去,一名小廝飛奔著進來,叫道:“皇子,不好了,前方一路戒嚴,所過之車都得接受盤查!”
有這回事?”月鈞華眼色一沉。
皇帝,皇帝還傳了話……他說,他的意思就是,皇子如果帶著杜小姐回宮,那皇子也不必回去了!”小廝膽顫心驚地補充道。
月鈞華眼中迸出恨意,然而,小廝的下幾句話潑如潑了他一頭涼水:“探子還報,前方一路都有軍團的人馬埋伏!”
他明顯一驚。
上一次,因為顏容嬌的刺殺帛書泄露出去,他回國後立即找了軍團團主官寒質問。
官寒給予他的回答是不知情,因為這樁案子發生在十多年前,而軍團到官寒手裏不過幾年,月鈞華雖不能追究他的責任,卻也因此發了脾氣,與官寒產生了矛盾。
他能感覺到,骷髏軍團越來越脫離和月皇室的控製了。
如果此這個當口他被父皇拋棄,等待他的,還不知道是什麽命運。
想到此,月鈞華心底一片寒涼。
怎麽辦?”小廝一副手足無措地問。
再等等。”
和月帝不知道在哪聽到不少關於杜晴煙的負麵消息,鐵定了主意不讓她進門,所以一路排查無比嚴格。
兩天下來,月鈞華已是焦頭爛額。
毫無辦法,他隻得到杜晴煙床邊,委婉地告訴她,因為她的病情,最好回杜府再休養休養。
杜晴煙卻也是個聰明人,直接點破他的謊言:“已經到了和月邊境,去和月和回杜府有什麽區別呢?你為何不與我說實話!”
月鈞華無奈,隻得將實情全盤托出。
杜晴煙聽說和月帝竟然如此排斥她,一口鮮血沒忍住,“撲”的一聲吐了出去,染紅了潔白的床單。
她的臉色愈加蒼白。
雖然月鈞華口口聲聲說是讓她回府等他的消息,並不是退婚,但自古以來,婚嫁一半回府的哪一個不是被休的棄婦?
就算她不這麽認為,全天下人也這樣看待。
她的顏麵,杜府的顏麵全毀了!爹爹的顏麵,世家的名聲全毀在她手裏了!杜晴煙又痛又恨,右手指甲深深攥著被單,指尖慘白。
她一向自認為無比優秀,如果不是落雲曦,不是那個災星的出現,她怎麽會落魄到今天這麽慘?
想著,杜晴煙心中的恨意騰到了極點。
煙兒……”月鈞華無比愧疚,可是,他毫無法子。
這麽大的事情,這麽長的送嫁隊伍,想藏是根本藏不住的。不過幾天,杜家嫁往和月皇室的嫡出大小姐無故折返的消息傳遍了天夜府,也飄向其他國家。
大江南北,長河上下,無人不大驚失色,那個曾被譽為世家寵兒的杜晴煙,竟然被夫家攆回府!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個中具體無人知曉。
月鈞華極力派人去鎮|壓謠言,解釋原委,可沒想到,街頭坊市的流言卻更加猖狂,版本也逐一變化,令他苦惱不堪。
天夜皇帝更是心驚,召了世家及重臣在皇宮密會。
杜學士臉麵盡失,這個曾令他驕傲的女兒,縱然病重到極點時,也未曾令他失望過,如今卻落到這種地步,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跪到皇帝麵前,將月鈞華的話複述了一遍。
皇帝聞言,臉色陰沉,半晌,冷冷問道:“那柄刀當真是煙兒帶進房的?”
杜學士趕緊搖頭:“謠言,謠言啊!”
皇帝沉重地說道:“謠言,這麽短時間內能傳到和月帝耳裏的謠言,是不是太難說服人了?”
皇上的意思是……”
穀丞相出聲問道:“皇上的意思是有人在後頭推波助瀾?”
杜學士心中一沉,脫口而出:“落雲曦……”
因為這件事關係到的便是他女兒和落雲曦的利益,再無其他人了!
杜學士可莫要血口噴人!”幾乎同時,君瀾風、顏國公、顏少都、顏少卿、端木離、端木哲,甚至齊尚書等一幫人立即出聲駁斥。
杜學士臉色難看,連皇上也沒想到朝中竟有這麽多人維護著落雲曦。
想到落雲曦母親少年時的風采,他的臉色不由微暗。
皇上,您看,我才說了一個名字,他們就這麽激動。落小姐這麽受人擁護,她若想做什麽事,他們肯定也維護著。”杜學士幽幽歎著。
顏國公等人臉色微變。
皇帝卻沒接茬,淡淡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想想解決辦法吧。和月帝年輕時也是個說一不二、手腕強悍的人,為了月天能出人頭地,他一直斂盡鋒茫,所以才不受先帝重視。”
說到這,皇帝的聲音一頓,譏笑道:“月天死後,他有幾年時間極盡風流,所以說,就算月鈞華是他親生子又如何?他若真想找個兒子,不知道會冒出多少個。”
杜學士咬緊唇。
君瀾風讚同地說道:“所以,月鈞華是不會為了杜晴煙得罪和月帝的。”
杜學士深深閉上眼,恨聲道:“也就是說,我家女兒就隻有被休的命運了!”
沒有拜堂豈來被休一說?頂多是被退婚罷了,落雲曦不也被退過婚嗎?可朕瞧,朝裏想要娶她的人可大有所在呢!”皇帝說著,眼光瞥向君瀾風。
君瀾風卻沒有看他,而是將犀利的目光投向在場的其他人,是不是有很多人對曦兒有企圖呢?被他冷眼一掃,那些大臣立刻將頭低了下去,不發一聲。
皇帝思忖片刻,薄唇微啟:“煙兒也是朕看著長大的,她的婚事莫急,先讓她好生將身子將養起來。”
頓了頓,他的眼光向皇室子弟那邊看去,高深莫測地留下一句:“朕的兒子,未必比那華皇子差。”
杜學士又驚又喜,皇上該不會是想將煙兒配給朝中皇子吧?端木哲已經有婚約了,難道是端木離或端木奇?
顏國公等人則震驚地互看了一眼。
縱然他們也疼杜晴煙,可作為男人,心裏頭也清楚,被退了兩次婚的女子,無論是什麽原因,是不是她本人的過錯,名聲都會受損,留給人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皇帝竟然肯讓杜晴煙嫁進天夜皇室?
如果說是從前,他們覺得沒什麽,但現在,卻都不敢相信……
正月十五,夜都各大商鋪全都開門迎客了,因是上元節,街上擺出各式各樣的花燈叫賣,到得晚間更是熱鬧,燈火通明,五光十色,連月頭都黯淡了幾分。整個天夜城的達官貴人、平頭百姓都溜了出來,將街頭巷尾堵得行走不通。
端木離派人捎了個信兒給落雲曦,邀她晚間去南門一間小茶社,是他年底新開的,今晚請了一條龍燈去店裏舞,九曲指喜歡熱鬧,所以也在。
落雲曦在正月裏隻與端木離見過一麵,還是因為端木奇請她喝茶時所見。說到端木奇,落雲曦嘴角微角便彎起笑來,這一次,他特許在京中待一個月,嚷著請自己喝茶吃飯,說這是她的功勞……
小姐,您去嗎?”小廝的話打斷了她飄遠的思緒,落雲曦點了點頭。
師父在,她怎會不去?
傍晚,與顏國公等親人在一起吃了個團圓飯,不等她說話,顏國公就笑眯眯地拉住顏一凡吩咐:“一凡呀,等會兒帶你妹妹出去看花燈,喜歡什麽就買什麽,今晚街上擠,你要照顧好她。”
他生怕從前的落雲曦活得委屈,自她來顏府後,什麽好吃的、好用的全給她,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
照顧好她?”顏一凡差點吐血。
這妹妹可能耐著呢,下棋能掃千軍萬馬,賭骰能斂天下之財,連性子冷漠的中山王都被她指揮得團團轉,她還要他照顧?她照顧他還差不多!
他眼光無力地投向落雲曦。
怎麽?做不到?”顏國公危險地眯起眼眸。
能,能,能做到,您老人家放心吧。”顏一凡幾近於咬牙切齒了。
顏國公直接無視他痛苦的容顏,笑嗬嗬地又叮囑春柳和丁雯、丁英。
丁雯和丁英都有武藝,落雲曦雖然身手很好,但有她們在身邊,有些輕虹不便出麵的事情也不需要自己動手,也減輕了她不少負擔。
半柱香後,顏一凡與落雲曦出門,坐上馬車離去。
駕馬車的是老李,雖然顏府有為她提供車夫,可落雲曦卻沒用,雇了老李,隻因信得過,老李隻為她駕車,一月的活兒少了許多,工錢卻比平日裏自己賺得多幾倍,自是皆大歡喜。
馬車上一片沉默,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落雲曦則是自在地欣賞著車外風景,顏一凡卻憋不下去了,沒話找話地說道:“等會兒瀾風要來陪你吧?”
見他問起君瀾風,落雲曦勾唇一笑道:“等會兒你不就知道了麽?”
那……”顏一凡試探地詢問,“你們怎麽認識的啊?他對你那麽好。”
落雲曦淡笑道:“他對我好嗎?如果對我好,你也應該去問他原因。”
那你怎麽那麽會擲骰子呢?”顏一凡不死心,又問,“你應該不會去賭坊吧?”
是啊,我不去,那是天分。”落雲曦一點也不謙虛地說道。
見她回答每一個問題都這麽滴水不漏,顏一凡失望地撇撇嘴。
落雲曦則勾唇而笑,這男人,一上來就問人機密,別人能好好回答他才怪!
不多時,老李便將馬車駕到落雲曦提前吩咐的城南茶莊附近,莊下聚了不少人,大家你一處我一堆地站著,歡聲笑語不時傳來。
一片嘈雜聲中,老李回頭,微弓著身子,大聲叫道:“前麵走不過去了。”
落雲曦透過掀起的車簾往外一張,果然,人山人海。
我們下來吧。”她輕靈地躍下馬車。
顏一凡跟著下來,四周圍不少眼光好奇地看過來,指指點點。他不由疑惑地一挑眉:“這裏接龍嗎?怎麽這麽多人?”
答對了!”落雲曦徑直朝前頭人多處走去,找到懸著“城南茶莊”匾牌的茶莊。
剛剛走近,二樓窗口一人喊道:“曦兒!”
落雲曦住步抬頭,就見端木奇趴在窗前,異常興奮地衝她招手,然後單手一按窗沿,略顯健壯的身姿直接跳了下來。
曦兒。”茶莊內疾步行出一人,一襲白色衣衫,華貴瀟灑,正是端木離,他麵容急切,嘴角帶著欣喜的笑容,“好多天沒見到你了。”
落雲曦深深看向他,是啊,好多天沒看到他了!那不是因為正月伊始,他一直在忙著替杜晴煙療傷嗎?自己與他見麵,說得上的話越來越少,索性,正月裏與他的聯係斷了。
(這段時間天天熬夜,學校要期中檢查,鹿在惡補教案,年會,要努力存稿,所以容易出錯,鹿將更新時間調到早上八點,這樣早上起來趕到學校,可以再檢查一遍,這個點頭腦清醒。所以明天開始八點鍾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