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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的?難道你不是這裏的?”君瀾風好笑地看著她。睍蓴璩曉

    落雲曦翻了個白眼:“那你還說妻子呢,我可不是你妻子!”

    君瀾風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落雲曦的心微微一鬆,還好,他沒有計較這裏不這裏。

    這是遲早的事。”君瀾風說完這句,端起臉色,將眼光投向遠處燈火通明的乾清宮膈。

    隔得較遠,依稀隻能看見幾處燈火。

    君瀾風反手抱住落雲曦,運起輕功,直飛到宮殿的屋瓦上,站得高看得遠,站在這裏,很容易看到一片燈海,五顏六色,好看極了,那裏便是乾清宮的所在。

    見君瀾風臉色有些出神,落雲曦便拉了拉他的衣袖:“看什麽呢?脂”

    君瀾風中角微勾,斂了眼神,笑道:“沒看什麽。走吧。”

    兩人在夜色中穿行,忽起忽落,有如一隻大鳥般,不一會兒,便到了君瀾風所住的偏殿。

    進了房間,君瀾風在牆上摸了幾下,彈出一個暗格。

    靜寂的夜,沒有任何聲音,“啪嗒”之聲便顯得格外刺耳。

    曦兒,你看。”

    君瀾風有如捧著寶貝一般捧過來一方金色的小方匣,遞給落雲曦。

    這是什麽?”落雲曦接過金匣,裏頭有一張折疊起來的白紙。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浮上心頭,落雲曦伸出兩指拈出了白紙,抬眼,瞥了眼君瀾風。

    這紙,見過沒有?”君瀾風一麵說,一麵將金匣擱在一旁。

    落雲曦被他這麽一說,那種古怪的感覺更濃了。

    手上這紙不是宣紙,很是硬實,泛著微黃,倒像與現代的紙張接近。

    你打開看看。”君瀾風提醒她。

    落雲曦十指翩飛,有如振翅的蝴蝶,白嫩如蔥,縱是翻開紙張的動作也那麽優雅。

    君瀾風喉頭一緊,不由得握住她的小手。

    做什麽?”落雲曦皺了下眉頭。

    下一詞義刻,她的手便被捧起。君瀾風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又吮了吮她的手指頭,一臉饜足。

    落雲曦渾身發麻,想抽回來,他卻不放手。

    有細菌,你不知道嗎?”她很無語了。

    細菌?細菌是什麽?”君瀾風一頭霧水,隻是聽她語氣,應該指的是髒東西吧?

    落雲曦沒好氣地說道:“來,中山王,我給你普及一下衛生知識。”

    她用拿著紙的另一隻手比劃了下:“看看這空氣,似乎很幹淨,其實很髒,經常會漂浮著一些有害物質,很小,肉眼看不到,那就是細菌。”

    君瀾風不解了:“這裏又沒有灰塵,怎麽髒了?”

    他也拿手在眼前舞了,深吸一口氣:“很新鮮啊!”

    落雲曦聲音一沉:“我說有就有,你別懷疑!”

    看來,想讓他明白這個道理是不行的了。

    好好,曦兒說有就有。”君瀾風樂得順著她的話說。

    還有你看到的這張紙,上麵的細菌更多,我的手雖然隻是碰了一下,卻沾上了很多。”落雲曦很滿意他的態度,繼續說,“你怎麽能將放在嘴裏呢!”

    君瀾風看著她一本正經地向自己傳授衛生知識,笑得十分開心,眼光充滿深情:“曦兒的手不髒,我不嫌髒,很甜啊!”

    落雲曦抽抽嘴角,使勁抽回了手,說道:“病從口入,你不嫌髒也會生病!”

    說完,她一麵朝白紙上看去,卻是十分不解。

    紙上沒有一個字,倒是畫了一幅毛筆畫。

    廣闊無邊的海洋上漂浮著一艘輪船,輪船上還有一盆植物,細細一看,卻是九英草。久讀醫書的落雲曦自然認得九英草是什麽模樣的。

    這是什麽意思?”落雲曦問道。

    君瀾風低聲道:“曦兒,你知不知道龍廷大陸另外一邊是什麽?”

    當然知道。龍廷大陸那邊是大海,海上有幾處島國。其中有個西德島,還與天夜有過來往。”落雲曦十分肯定地說道。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君瀾風讚揚地問。

    書上看來的。怎麽?難道這是西德島那個什麽王子寫給你的信?”

    聰明。”

    這事果然被落雲曦一口說中。

    還真的是!”落雲曦又拿起畫細細看了眼,“你聯係他們了,他信上畫的這畫意思是已經用船將九英草給你送過來了?”

    是的。”君瀾風指著畫說道,“這文房四寶是前些年西德王子從天夜帶回去的,這會兒便派上用場了。”

    他們不會漢字嗎?那你們怎麽交流?有翻譯嗎?”落雲曦追問。

    翻譯?”君瀾風覺得她今晚新詞太多了,怎麽自已一個都沒沒聽說過,實在太鬱悶了。

    就是將他們那邊的語言轉成漢語的人,就叫翻譯。”落雲曦解釋道。

    那沒有。他們不說漢語,也沒有會說的,我們也聽不懂他們的話。當初,西德王子的船在海上失了方向,駛了幾個月才到天夜。他們下得船,嘰哩呱啦的,誰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後來就將他們帶到皇宮。經過幾番很困難的交流,才知道他們是另一個國家漂來的。西德是我們給他們國家取的名字。我們也派了使者過去,回來說了些那邊的情況。西德國很小,相當於龍廷大陸的小國家,我們就按小國禮法稱呼他王子。”

    要好幾個月才到?”落雲曦直接抓住他話中的重點。

    用不著那麽長。他們的船是被海風吹遠了。回去時,才發現,其實頂多一個月的水路,隻是這條水路他們從前沒有探索過,壓根兒不知道這邊還有國家。”

    這可是發現了新大陸。”落雲曦笑盈盈道,“這會兒可就不急了,蕭銘仗著自己有九英草,囂張得不得了。”

    他這邊也可以爭取。”君瀾風淡淡道,“你不是已經答應他了嗎?難不成你要反悔?”

    我不願意。”落雲曦嘟起唇,“一開始是沒辦法,隻有他有九英草。我有自信能治好他的病,可如果他故意不配合,那事情我也掌控不了!”

    黑暗中,女子的雙眸明亮如水晶。

    好。”君瀾風環住她的腰,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和鼻唇,“這事交給我吧。”

    落雲曦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有人依靠的感覺真的很好。“現在去哪?”見時候不早了,落雲曦問。

    回顏府。”君瀾風替她理了理衣衫,拉著她的手出門。

    自從認識落雲曦後,君瀾風已經很少在宮中居住了,這所宮殿越發淒涼。素舊的紅牆、青冷的屋瓦、灰色的簷角,在月色的籠罩下別顯清幽。

    兩人行出宮院,快步朝宮門的方向行去。

    黑暗的宮道旁,草叢內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君瀾風未有說話,直接將落雲曦攬在懷裏。

    一道身影自大樹後轉出來,正是端木哲。他穿了一襲淺灰色長袍,上墜瓔珞瑪瑙,華貴非常,墨發用一頂玉冠束在腦後,表情充滿了憤怒,瞪住兩人。

    落雲曦看到他那陰冷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從未怕過什麽,可是,有了親人,有了愛人後,她的膽子也變小了。

    從前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是因為她若出了什麽事,不會有人為她傷心,可如今卻不這樣了。

    中山王,深更半夜,你摟著本王未過門的王妃做什麽?”端木哲死死握著拳頭,額上青筋畢露,咬牙切齒地問道。

    身為一個男人,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個男人攬著,這無疑是最大的羞辱,是將他的尊嚴完完全全踩在腳底!

    端木哲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要暴走殺人了。

    如果今天那人不是中山王,是端木離,或者別人,他一定已經衝上去了。

    君瀾風在朝中的地位和他的本事,還有那殘忍冷漠的性格,都讓他有所顧忌。

    麵對端木哲的暴怒,君瀾風連身子動都沒動一下,更別提放開落雲曦了,反倒是加大手勁,將女子的腰肢扣得更緊了些。

    哲王,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去封地了嗎?”

    既然端木哲客氣,他也會很有禮貌,稱他一聲“哲王”。

    須知,“哲王”和“去封地”這兩個詞都是端木哲最不喜歡的事,聞言怒氣更甚。

    你還不放手!”他上前一步。

    君瀾風淡淡看著他,月光照在那張有些慘白的臉上,他心中替端木哲歎了一聲。

    放手?本王和本王的女人在這裏散步,為什麽要放手?”

    她是我的未婚妻!”端木哲氣得怒聲大吼。

    這裏的響動,驚擾到了附近的禦林軍,端木哲才吼完,幾道身影便飛快奔來。

    待看到月光下官道上的三道人影時,他們的腳步不由一頓,卻已經來不及了,直接衝到了幾人麵前。

    滾開!”端木哲眼睛血紅地喝道。

    禦林軍們生怕觸到黴頭,逃都逃不及。

    天呀,太可怕了!

    待他們逃到安全處時,一個新來的禦林軍有些擔憂地問他們這隊的首領:“隊長,這事要不要告訴皇上?會不會出什麽事?”

    告你|媽|的頭!”隊長沒好氣地罵道,“你要是想我們送命就去說。那是誰啊?一個是中山王,一個是哲王,你得罪得起嗎?”

    禦林軍吐吐舌頭。

    他隻是覺得事態似乎有些嚴重。

    還有,我們最好想想法子救命。”隊長苦著一張臉道。

    為什麽?”那禦林軍不太明白。

    另外一個禦林軍啐了一口:“你小子放機靈些行不行!你知道剛才那三人是誰嗎?”

    中山王、哲王和顏家小姐。”

    這三人他還是認識的,要不然也不會進得皇室軍隊了。

    顏家小姐是哲王的未婚妻知道吧?可剛才,她卻和中山王抱在一起,否則,哲王怎麽會在發火?”又一個禦林軍解釋道,“這事被我們撞見了,哲王會放過我們嗎?”

    那該怎麽辦?”新來的禦林軍也急了起來。

    我看,還是告訴皇上吧。”一個機靈點的禦林軍說道,“裏外裏已經得罪哲王了,告訴皇上,他沒有時間立刻來對付我們,我們想個辦法逃走吧。”

    好,就這樣。”隊長同意了他的說法。

    且不說皇上如何知道此事,卻說君瀾風這頭。

    端木哲如失去理智的野獸,“嗖”地一下拔出腰間所佩的長劍,朝前頭劈去,嘴裏大喊:“君瀾風,我跟你拚了!”

    君瀾風換作左手攬住落雲曦,右手揮出雪錦,軟兵器對上利刃,幾下便卸去攻招。

    男人腳尖一錯,身形從端木哲身邊一閃而過,快如閃電,動若驚雷,端木哲還沒來得及避讓,腿上一痛,整個人朝地上撲去,狼狽地摔倒在地。

    嘶啦”一聲,君瀾風撕下右手臂上的一截衣袖,嫌棄地扔在地上。

    端木哲仰起頭,看到這一幕,頓時受傷不輕。

    他深知君瀾風這個動作的含義。

    似才,他的衣袖肯定碰到了自己……

    端木哲,本王警告你,曦兒是本王的女人,這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就算皇上將她賜婚給你,那也不可能成為事實,你配不上她,也不可能擁有她!”

    君瀾風冷聲說完,帶著落雲曦便走。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說這話,是想謀反嗎?你就不怕我告訴皇上?”端木哲右手十指狠狠插進土裏。

    要告狀,盡管去!”君瀾風身形已經消失了,聲音卻有力地傳了回來。

    他果然不怕!

    端木哲心頭駭然。

    雖然一早就有傳言,君瀾風是皇上的私生子,可是,他還是皇上嫡子呢!但為什麽,君瀾風和父皇的感情反倒比他們任何一個都要好!

    他慢慢地爬起身,往外行去,走了一裏路,流光從屋頂上飛下:“王爺,你沒事吧?”

    死不了。”端木哲冷冷說道。

    流光低聲說道:“皇上召你過去。”

    端木哲心頭一震,父皇知道了?

    半盞茶後,他出現在乾清宮內殿。

    皇上著一襲黃色明衫,臥在太師椅內,眯起蒼老銳利的眸子,看向跪在地上的端木哲。

    他不發一言,那股子威嚴卻如滔滔江水般壓下來,殿內氣氛的凝重令端木哲難以透過氣來。

    事情就是這樣,請父皇為兒臣做主!”端木哲磕下頭去。

    皇上啜了一口熱茶,沉聲說道:“娶落雲曦是你決定的事,朕隻是成全你,所以這事,你自己想辦法。”

    端木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赫然抬起臉:“父皇!”“落雲曦確實很優秀。”皇上也不得不承認這事,“你往後的競爭對手可多著呢,難不成人家跟你搶女人,你也要來找朕保護?連這點能力都沒有,你還做什麽王爺,管什麽封地!”

    後麵的話說得端木哲毛骨悚然,他趕緊低下頭請罪:“兒臣知罪!這事交給兒臣自己辦吧。”

    雖然皇帝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確實是一件丟臉的事,可是,想到皇上每每和君瀾風說話時都是和顏悅色,笑容滿麵,和自己幾個兄弟說話,卻都一臉嚴肅,毫無親情,他又恨又忌妒。

    你明天就動身去封地吧。過不久,朕給你和落雲曦賜婚,讓她也過去。”皇帝淡淡說道。

    端木哲心頭大喜,若是曦兒和他一起到封地,那他就真不怕了。

    謝父皇!”他叩謝後退下。

    皇帝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來。

    瀾風啊瀾風,可別怪朕逼你!誰叫你是朕最喜歡的孩子呢?

    宴會很晚才結束,顏國公拖著疲憊的身子出宮回府。

    到得顏府,顏管家正候在門口,見國公爺回來,笑著上前說道:“國公爺,您回來啦,二老爺在前廳等您。”

    他不是在宗人府值班嗎?怎麽這會兒回府了?”顏國公一麵走一麵問。

    顏管家隻顧掩嘴笑,卻不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