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414 番外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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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曲上前一步,低聲稟道:“剛才語言官出來後,在後院見了一位官員,說那個妖女可能將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了,連離王都聽到風聲了,若是查出來什麽不好,不如斬草除根。 ”
聽到最後四個字“斬草除根”,端木離的臉色一沉,放在身旁的雙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
他可是知道語言官口中的“妖女”指的是誰!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藍水在夢中掙紮的痛苦模樣,滿頭大汗地叫著“我不是妖女,我不是妖女”!
他們所說的妖女一定就是他家水水了祧!
想著,端木離額頭青筋畢露,拳頭也捏得咯吱咯吱作響。
暴怒之氣,沒有任何預兆地從體內散發出來,鋪天蓋地。
氣場大得連弦曲都不敢大口呼吸噅。
記憶中,主子可很久沒有這樣為別人的事情如此生氣了。
你再去打聽,勿必從這兩人嘴裏掏出消息。”端木離沉聲吩咐。
他今天問起這件事,其實也是故意引起語言官的注意,想要從他這裏下手,找尋一些線索,沒想到這麽快他就露出了破綻。
是!”弦曲響亮地應了一聲,快速消失。
他走了後,端木離的臉色更加冷沉了,緊緊抿起唇,發出一聲冷笑。
他倒要看看,什麽才叫妖女!
獨自一人在外麵站了很久,端木離才打算回屋,看看那丫頭睡得怎麽樣了,有他點的安神香,應該不會醒來吧?
想到她昨夜前半夜沒睡著,看著那帶著淡淡惆悵的臉色,他心裏會生出幾絲心疼的感覺。
剛走了幾步,宮院外頭便傳來一陣小跑的腳步聲。
腳步聲比較急促,端木離當即停了腳步,朝門外看去。
什麽人?”出聲詢問的是他的暗衛,負責在門前攔截來客。
小的是王身旁的公公,王已經領了聖女和聖夫來見離王。”說話的人氣喘籲籲,嗓音比較尖細。
暗衛遲疑了一下道:“我去給你通稟。”
不用了。”端木離已經閑閑走了出來,入目的便是一位身材中等的老太監,他身後遠處,果然一群人朝這邊走來。
聖女和聖夫?”端木離極有興味地重複了一句。
風暴之心和風雲島結盟後,由於它的強大,也淩駕在蘭姆洲、利頓洲和長生洲之上,所以聖女和聖夫來拜見他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不一會兒,廣王一襲寬袍大袖,領著一名戴著麵紗的女子與一名生相英俊的男子大步踏來。
聖宗派派規並不是很嚴,聖女是可以見外人的,但必須戴上麵紗。
離王,這就是聖女和聖夫。”廣王走過來,滿臉殷勤地介紹。
端木離衝兩人點點頭。
早就聽聞離王殿下是個美男子,今日一見,果不虛傳。”聖女眼中含著笑意,一點也不拘謹,出口便是純正的漢語。
聖女聖夫都是漢人,長生洲的王為表對聖宗派的尊敬,也是從小就學習漢語的。
所以幾人交流起來沒有一點困難。
聖女說完這話,端木離明顯注意到,一旁的聖夫臉色有些僵硬。
聖夫,顧名思義,就是聖女的夫君,也是在漢人中選,協助聖女執掌聖宗派。
此人生得尚可,隻是眉眼間有一絲陰沉,生生破壞了有幾分英俊的相貌。
廣王笑了一笑,徑直朝院內走來,嘴裏說道:“離王,這裏環境還不錯吧?這可是宮中最好的一處客房了,留給了您住。”
端木離並沒有招呼他們進去,廣王這是有些擱不住麵子,所以邊主動進院,邊找話扯。
聖女和聖夫也跟著進來,聖女瞥了瞥端木離,說道:“是啊,連我住的地方也比不上離王呢!”
雖然聖女為人處事很是大方,但落在端木離眼裏卻是說不出的不適。
也許是先入為主吧,反正他對這個聖女真的沒有任何好感,也壓根兒沒打算留他們在這小坐。
這個時候,聖夫說話了:“離開典沒有多長時間了,阿火,我們該回去準備準備了。”
聖女剛欲說話,主屋內卻傳來一陣碰撞的聲音。
端木離的心一緊,顧不得其他,一個健步飛躍過勁,拉開了主房的門。
隻見藍水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手扶著門柱,一手朝著床旁的痰盂嘔吐。許是動作太急,床架下的小木凳也被她撞翻在地。
怎麽了?”廣王眉頭微皺。
端木離已經衝進了房,扶住藍水,吃驚地問:“怎麽了?”
怎麽好好地嘔吐起來?
他習慣性地捏住她的手腕,細細傾聽她的脈相,因為激動,手指還有些顫抖。
廣王等人就站在房門前看,一頭霧水。
端木離沒有查探出藍水有什麽不適,便扶著她到床上坐了,拿衣袖替她拭去唇邊汙漬,低聲囑咐:“蓋上被子,好生休息,我去給你熬些藥湯。”
看樣子,可能是虛寒之症。
藍水微微搖了搖頭,抬起眼皮子,臉色蒼白地看了眼門外的三人。
具體地說,那眼光是直接看向最中間的聖女。
聖女觸到這樣的目光,渾身一震,細細看了眼藍水,神情微變,又轉頭去看聖夫,聖夫沒有看她,盯住藍水的臉色也是變幻不定。
端木離細心地注意到空氣的微妙變動,他不動聲色地扶著藍水躺下,替她掖好被角就要起身。
別走。”藍水將一隻手伸出錦被外,抓住他的衣衫,弱弱地叫了一聲。
好。”沒有任何猶疑,端木離答應了。
離王,這位是誰?身子要不要緊,需要我去給她請名太醫嗎?”聖女委婉地問道。
不用了。”端木離冷冷答道,心中對這幾人有著怨意,如果不是他們,藍水怎麽可能會被吵醒?
廣王見勢不妙,嗬嗬一笑道:“離王自己就是神醫,我們是幫不上忙了,那就不在這打擾了,等會兒開典,王可一定要去啊!”
端木離看著聖女和聖夫陰沉中帶著猜測的眼神,薄唇一彎,沒有任何感***彩地說道:“到時候如果我夫人身體好些了,我自然會去,若是不好,本王恐怕無法出席。”
他的話震驚到了廣王幾人。
這是您夫人?”聖女的目光中劃過一抹驚疑。
有問題?”端木離斜身擋住藍水脹得通紅的臉龐,並不是很客氣地衝聖女挑挑眉,“這位是我的王後,隻是還沒有冊封。”
他不喜歡聖女這樣看藍水,那眼光,令人寒磣。
所以,一句話堵住她。
果然,聖女立刻收回了眼光,顯得有些尷尬,隻是那抹疑色還未完全從她眼中散去。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走了。”廣王笑笑地接了一句。
慢走不送。”
端木離說完話,連看他們一眼的功夫都沒有,立時轉過身來看向藍水,麵色有著擔憂:“不要緊吧?我去替你準備一些藥湯。”
等等……”藍水拉著他的衣袖不放,臉色有些不好意思,“弄髒你衣服了。”
端木離這會兒才想起來剛才做了什麽事,愣了愣後,搖搖頭:“一件衣服而已,別放在心上。”
他剛才拿著衣袖去給藍水拭汙跡了,不過當時沒想太多。
讓我歇會兒就好。”藍水又輕輕開口。
有哪不舒服嗎?”端木離便坐在一旁問。
藍水點點頭,目光靜靜看著床頂,半晌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迸出兩個字:“惡心。”
真是相當惡心!
端木離一呆,而後語氣小心翼翼地問:“該,該不會是有喜了吧?”
他幾乎是很艱難地問出這句話。
正自作主張沏了熱茶進來的弦歌雙手一抖,差點就將手中的盤子給扔了,臉色扭曲得可怕。
有喜?不是吧?
他家主子和藍先生相處才多久啊,竟然這麽快就有喜了?
雖然這是件好事,可是,也不帶這樣快吧!
聽到弦歌進來的腳步聲,藍水惱羞成怒地瞪了端木離一眼:“胡說什麽!”
端木離回頭,接過弦歌手中的茶,示意他出去。
弦歌恨不得長四條腿,飛速跑了出去。
對著藍水羞得通紅的雙頰,含嗔帶怒的雙目,端木離放低聲音,很委屈地解釋:“你說你惡心,又沒有其他症狀,而喜脈診出前也是可能有惡心之狀的,所以才懷疑。要是真有了——”
他很痛苦地想了一下,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我也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