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隱藏在背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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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英出門前詢問了葉殊是否要跟隨他一同前去,若是不願可在莊中好好學習, 一切都會有管家操持。
結果顯而易見, 葉殊喜滋滋地跟著葉英同去江南。
這次前去輕車熟路, 所花費的時間也比上次短了些許。
坐於船上聽著船夫哼著的江南小調, 葉殊正好學地問著葉英很多問題, 葉英不厭其煩地解答。
在學習之中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碼頭, 花家派來接他的人正端正站著恭迎他的到來。
走了沒多久, 迎麵而來兩張熟悉的麵孔,陸小鳳和花滿樓兩個人還真是形影不離, 兩人之間的感情當真異常深厚。
葉殊蹦蹦跳跳過去拉住了陸小鳳的衣袖笑著叫道:“陸叔叔,又見到你了。”
“小蘿卜頭, 最近學習怎麽樣呀?”陸小鳳和之前一樣揉了揉葉殊的雙馬尾。
葉殊眼眸彎彎笑著說道:“我很聽話很認真的!”
花滿樓驚詫地偏首對著陸小鳳:“陸小鳳, 你別逗葉小姑娘了,父親已經準備好了酒席。”
葉英似乎覺得有些太麻煩了花老爺, 但是他看他二弟做生意都會出去吃酒席,日積月累後,身子都比以前壯了一圈。
想到這兒, 他想寫一封信交托給二弟,讓他好好注意身體。
花老爺雖是商人,商人都是很精明的, 要不然也不會有無商不奸這個詞,但是他是個重感情的人。誰對他有恩,他必相報。
和這樣的人一起吃飯,一點兒壓力都沒有, 就像父親一樣和藹可親。
不過對於葉英來說,和藹的父親他很少見過。
酒席過後,花老爺直接派人將西湖邊的地契拿了過來交給了葉英:“賢侄呀,地契先交給你。”
葉英微微蹙眉:“伯父,可是我還沒給錢。”
“沒事,賢侄的人品十分值得相信。”花老爺笑眯眯地回了葉英的疑問。
葉英頷首:“那便多謝伯父。”
過後,花老爺直接讓花滿樓帶著他的好友一起去那西湖好好看看,要建造山莊也可以操辦起來了。
其實這個生意,花老爺還是賺了的,錢沒了可以再賺,多了條人脈那可是可以再賺更多的錢。
比之上次來此,岸邊的垂柳綠得更濃,花兒也敗落下去,取而代之的美景便是湖中的荷花。現在這時候荷花嶄露了頭角,有的剛開了一半,有的還是花苞。
走在曲折的廊道之上,葉英恍若回到了藏劍山莊,心中泛起了圈圈漣漪。
他憑欄而立望著那塊隻有零零落落屋子的地方,那兒就是他打算建莊之處。
陸小鳳伸了個懶腰嘖嘖道:“美景、美人皆在此處,葉英呀,你的莊子建好後可以給我留個房間麽?我不挑的,裏麵有張床、有酒就行。”
葉英回以淡笑:“可。”
他繼而說道:“我會為你們都留好房間。”
花滿樓很是高興:“好,建莊的時日我可以為你培育鮮花嫩草,為莊子增添色彩。”
陸小鳳一下子躍到兩人麵前:“我也可以幫忙,我可以找朱停幫你設計下莊內的機關。”
葉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心中似有一股清泉流淌而過,清泉滋潤甘甜、沁人心脾。
在江南花家的人脈最為廣闊,花滿樓的哥哥們也提供了各種路徑,建莊所需的人力、材料等越來越充足。
收到葉英來信的葉孤城望著那仙鶴翩然離去,他歎道:“葉英,你真是個神秘的人。”
葉孤城不會主動去探究知己好友的秘密,他拆開了給他的信件後立即前去準備前往江南。
在江南的幾日,葉英將藏劍山莊的圖紙畫了出來,他要想建和原本的山莊一樣大的不大可能,就勉強將其縮小了下。
縮小後的藏劍山莊劍廬不可以少、樓外樓也不可以少,還有名劍堂、洗心堂這些不可縮減的一個都不能少。
陸小鳳看完圖紙後目瞪口呆,他驚得差點拍了拍桌子,他聲音沉了沉:“我感覺我好像交了個了不得的朋友。”
因為葉英說過這圖紙是縮減到不能再精簡的了,所以葉英原本的山莊到底有多大呀!
“你原本山莊每年收益多少?”
葉英回想了下:“我不怎麽管這些事,所以不是很清楚,不過莊內弟子每日可以支出一百金,算下來還有結餘。”
陸小鳳開始算了起來,像這麽大的山莊裏麵最起碼有多少弟子,每個弟子都有這麽多零花錢......
他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看來萬梅山莊真的是委屈了葉英,葉英原本的生活當真十分優渥。
“像你這圖紙這麽複雜,我還真得找朱停來幫忙,”陸小鳳撇了撇嘴,“不過錢是請不來他的,要他自己感興趣。”
葉英頓了頓:“或許將圖紙給他看下他便會主動前來。”
與萬花穀中人有過些許接觸的葉英了解像朱停這樣的人,他們不喜歡做簡單的事,給錢也不願,不過有挑戰性他們寧可不要錢也要過來。
“看我的。”陸小鳳向葉英尋了張圖紙卷好後又用油紙裹好了一層,他自告奮勇帶著圖紙去找朱停。
前腳陸小鳳剛好,後腳葉孤城來到了江南現今葉英所暫居的住所。
這次葉孤城帶了不少的人來,扛了一個個箱子,箱子內滿滿都是金子。不用清點,直接一眼掃過去都知道這裏的金子不會少於一萬。
葉英吩咐了下去,將六千金送到花家,剩下了放到倉庫中去。說實話,他對於這些事一點興趣都沒,可要建立一座山莊總要接觸,他又是個認真負責的人。
給葉孤城鑄好的劍葉英每日都會好好打理,不過劍外有劍鞘,每日所花的時間隻需一點。
每一位鑄劍師鑄好的劍都像是自己的孩子,葉英也不例外,他鄭重的將劍送於葉孤城手中。不過他知道葉孤城一定會很愛護這把劍,每一個劍道高手都視自己的劍如自己的命。
葉孤城將劍拔出鞘,他很是震驚,沒想到葉英的劍鑄得如此合心,他又試了試劍,用上去十分順手,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
“好劍,這把劍有名字麽?”
葉英回道:“他叫流光。”
葉孤城微微頷首輕撫劍身:“流光,我很滿意。”
有了此劍後,葉孤城不再相信這世上還有更適合他的劍,如果有那也一定是葉英所鑄。
收好劍兩人在院中邊走邊交談著,葉孤城聽了葉英最近忙碌為何,他開口道:“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找我。”
江湖上若是多了個藏劍山莊,那該是多麽有趣的一件事。
葉孤城忽的問起:“為何取名為藏劍?”
葉英沉思片刻,想到父親對他所說的話,以及多年來他自己的感悟:“以心為劍,是為藏劍。”
“好一個藏劍,君子藏鋒,西湖藏劍。”葉孤城投過去期待的目光,他多麽希望這個江湖上可以百花齊放,不至於那麽無聊。
走過一條小道,葉孤城帶來的手下又送過來一個上好檀木雕花的盒子,盒子裏裝著葉孤城特地給葉英帶來的土特產。
南海白雲城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美麗的珍珠,而葉英著實能配得上那最美妙的珍珠。
最近收到了一堆禮物的葉英習以為常,好友送的不收下不行,也罷,等山莊建成後必定要好好款待他們。
藏劍山莊的建立正在緩步進行中,西門吹雪在南屏山悟劍卻遭遇了一件事。
他在南屏山住了數日心情愈發恬淡,劍法也有所精進。一日,他出門到處走走感受南屏山的風光,忽的聽見許多車軲轆轉動的聲音。
葉芳溪附到西門吹雪耳邊說道:“師父,是藏劍弟子和浩氣盟弟子。”
“是在運輸武器?”西門吹雪知道浩氣和藏劍有武器交易往來,且這麽多車行駛著聲音聽著很是沉重,應該是武器無疑。
葉芳溪點頭:“嗯,師父,在我們離開之前弟子們就在趕著鑄造兵器。”
算一下鑄造和運輸的時間,這時候到達南屏山很正常。
因著不想讓熟悉兩人的藏劍弟子發現,西門吹雪和葉芳溪扭頭就打算去其它地方散散步。
兩人的腳步都很輕緩,那些弟子們都未曾在意他們。
那運輸兵器的隊伍在道路上走著,西門吹雪他們離那道路並不是很遠。
雙腳踩在地上,西門吹雪偏離了道路卻忽然感覺不對勁,他沉聲問道:“芳溪,你看看這叢中的花草是否被踩平。”
葉芳溪聽從吩咐看了看附近:“好多處都被踩平了。”
“看上去像是腳印。”葉芳溪繼續說道。
西門吹雪心中暗道不好,他說道:“芳溪,看來有人偷偷勘探過這兒地形。”
葉芳溪點頭讚同:“啊,不會是惡人穀的想去劫兵器吧。”
西門吹雪思索道:“很有可能,我們走。”
他倒不是在意浩氣盟怎麽樣,西門吹雪不想讓藏劍弟子受到任何傷害。
葉芳溪以前也押運過兵器,所以知道路線,他就帶著西門吹雪從小路一路穿過去,這樣比較快。
每次運輸兵器都是要沿著赤馬山山腳走到達望北村附近的岔路,從岔路一路經過宓穀和半月穀就可以進入浩氣盟總部。
浩氣盟所在的落雁峰風景異常優美,比起惡人穀所在的貧瘠之地,不知強上多少倍。
可就在這樣的美景下,也容易暗藏著殺機。由於不像惡人穀那麽荒涼,生長著許多的花草樹木,花草樹木是天然形成的屏障,人暗藏其中很難被發現。
從小路過去快要接近運輸兵器的隊伍,他們發現了一名躲起來的惡人穀的探子。
葉芳溪當機立斷直接過去砸暈了這人,西門吹雪:“......”
這麽直截了當,還真是符合葉芳溪的風格。
扭送著被打暈的探子,兩人匆匆前去攔住押運兵器的隊伍。當他們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眾人立馬拔出武器嚴陣以待。
葉芳溪將探子扔到地上拿出了他的浩氣盟令牌:“我是浩氣的,剛剛在隱蔽處發現了惡人穀的探子,所以著急前來通知你們。”
他們一開始很是懷疑,可確認了這令牌的真假後收回武器謝道:“多謝告知,我們會小心的。”
那惡人穀的探子被浩氣弟子綁了起來一同送去落雁城之中交由堂主發落。
通知後葉芳溪和西門吹雪轉身想離開,有藏劍弟子發出聲來:“啊,是芳溪師兄。”
......藏劍弟子什麽時候眼力這麽好了,該認不出的時候一下子認了出來。
不過好在西門吹雪是易容,很難被發現這身軀是藏劍山莊大莊主葉英。
葉芳溪訕訕笑著走了過去拍了拍藏劍弟子的肩膀:“師弟,哈哈,是我。”
“......師兄,你不是和大莊主出門去了麽?怎麽會在浩氣盟。”
葉芳溪和西門吹雪跟上了押運的隊伍,邊走邊說,他歎氣道:“師父說他一個人就可以了,所以我就帶好友一起來浩氣這兒看看。”
說謊話當真是不打草稿,葉芳溪都被自己給嚇壞了。
他竟然在師父麵前瞎說謊話,師父應該不會怪他吧,師父不要因為他說謊話就不喜歡他呀!
懷著忐忑的心思,他聽見藏劍弟子的回複他都覺得發怵。
“不知這位朋友姓甚名誰?”
想來願意跟好友來浩氣,一定是個正義俠士,也該認識一番。
葉芳溪想著該怎麽圓謊話,西門吹雪麵不改色說道:“我姓西門,名吹雪。”
“那我們就叫你西門啦。”浩氣盟弟子和藏劍弟子異口同聲道。
葉芳溪心裏越來越害怕,藏劍弟子你們叫什麽西門,那可是大莊主。他現在當真有點不敢看自己師父的麵色,都是他的錯。
不過既然事已至此,他就當師父是他的好友西門吹雪,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隻是他真的不解,師父竟然能說一個陌生的名字說得那麽一本正經,半點兒說謊的感覺都沒有。
師父,果然不愧是師父。
“咳,西門,我們現在回去?”他心驚膽戰地叫著這個名字詢問著,努力裝出這是他好友的感覺。
西門吹雪淡淡回道:“既然來了,你便陪我看看這落雁峰的風光如何?”
“......好。”
行至煙雨居舍不遠處,衝出來無數身著紅色衣服的人,那便是惡人穀穀中之人。
陷阱、暗器紛紛使用出來,對這批武器他們勢在必得。
葉芳溪也加入了戰鬥之中,他也是浩氣的,還是藏劍弟子。要是兵器被搶,謝淵估計不會付錢,這豈不是虧死了。
因著之前被提醒,每個人都有準備,全部使勁全力打退了惡人將其一一逮住綁好。
忽的有個不長眼的惡人衝向了西門吹雪,西門吹雪沒帶兵器,他直接折下一根竹枝擊落了對方的武器,將對方刺了個對穿。
葉芳溪大喘著氣,扶了扶額,為那惡人哀悼,打誰不好打師父。
解決了偷襲的惡人,他們先行押運兵器回去,這惡人就綁了丟這兒到時候再處置。
西門吹雪睜開了眼眸,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他還是想睜開。睜開眼眸的時候,他仿佛看見了眼前的美景,隻不過那是他的想象而已。
可在別人看來,這人不過是眼睛無神了一點,但是眼睛的形狀著實好看。
浩氣所居之處很是靜謐,讓人心中煩躁一掃而空。葉芳溪也放棄了內心的掙紮,師父要做什麽他配合就是。
上了那落雁城,運輸兵器的浩氣盟弟子和藏劍弟子去將兵器放好進倉庫之中。葉芳溪這次不是負責人,隻是路過幫個忙,現在無事了,他就繼續跟著自家師父到處走走。
畢竟,浩氣盟的景致是真心美,看不膩。
因著葉芳溪和西門吹雪這次幫了忙,他們也被邀請留在了落雁城多住幾日。時不時,有和葉芳溪相熟的浩氣弟子過來看看他好友西門吹雪,然後還遊說道:“這位俠士,要不要加入我們浩氣盟呀。”
葉芳溪:“......”
西門吹雪沒有任何回複,葉芳溪趕忙攔著他好友:“他是個喜歡閑散的人,你勸說也沒用的。”
“那好吧,這幾日你就帶你好友好好欣賞落雁峰的風光吧。”浩氣盟的小姐姐拍了拍葉芳溪的肩膀笑道。
待這兒就剩下西門和葉芳溪的時候,葉芳溪囧了囧:“師父。”
他在師父麵前的好形象應該都毀了,那些個損友不僅要撬牆角,還直接把他糗事也給說了出來。
然而西門吹雪一點兒也不在意,他覺得這樣很好,朋友之間就該如此。
西門吹雪淡淡一笑:“芳溪,這樣很好。”
葉芳溪鬆了口氣,師父不在意就好!
這真徒弟與假師父在浩氣盟內住了下來,欣賞風景的同時領悟天子峰之間所摸到的刻字。
江南煙雨迷蒙,煞是醉人,葉英忙著藏劍山莊的事情,葉殊自己學完功課練完武後就自己出門玩。
葉英對這個徒弟很是疼愛,每日給她的零花錢不少,葉殊懂得節省,可她畢竟還是個孩子,看到自己喜歡的也想買。
在集市裏她看到了小販正在賣糖葫蘆,她忍不住買了一個邊走邊吃。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她口中散開,她高興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啊。”
當真是樂極生悲,葉殊和一個女子不小心撞到了,手中的糖葫蘆滑落到了地上。
葉殊心疼地撿起了糖葫蘆揉了揉眼,那女子抱著歉意說道:“我賠你一根。”
“不用了,是我沒看清路。”葉殊雖然心疼,可女子這麽說的時候她立馬拒絕了。
女子露出引人注目的微笑:“你真可愛,我叫上官飛燕,你叫什麽?”
葉殊眨了眨眼,她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長得很是好看,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笑容有點不真實。
不過秉承著君子如風原則的葉殊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姓:“我叫葉殊。”
“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上官飛燕笑得如陽光般燦爛看著葉殊。
葉殊摸了摸的腦袋,她雖然覺得奇怪,可孩子也不會多想,於是就交了這個朋友。
上官飛燕從葉殊手中拿過髒兮兮的糖葫蘆皺了皺鼻子:“既然我們是朋友,我請你吃糖葫蘆吧。”
......猶豫了片刻,葉殊搖搖頭:“我請你吃。”師父說過,如果是自己的朋友,就應該好好相待。
上官飛燕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這麽小,當然是姐姐請你。”
說完她牽著葉殊的手去找小販買了兩個糖葫蘆,然後兩人去附近一起玩。
葉殊玩得很開心,看見天色不早朝著上官飛燕揮揮手:“上官姐姐,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再找你玩。”
就在葉殊轉頭離去的那一瞬間,上官飛燕的笑臉立即冷了下來,她輕哼了一聲:“真是個好糊弄的小鬼。”
想到剛剛陪那小鬼玩那麽幼稚的遊戲,她就難受得不行,要不是為了通過這個小鬼博得花滿樓的好感,她才不會理這個小鬼。
再想想那葉殊的樣貌,她就有些嫉妒,才小小年紀就生得如此好看,長大後說不定將她都比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這丫頭以前過得那麽低下,卻有那麽好的運氣可以成為萬梅山莊唯一莊主的徒弟,得到那錦衣玉食的生活。
人和人之間為何如此不公平,一下子她的臉都扭曲起來。
葉英處理完一些事情,在院中散散步清醒一下頭腦,夜晚的風輕柔地吹著,天色雖暗嬌花猶豔,是與白日不同的美。
“啦啦啦。”葉殊蹦蹦跳跳滿麵笑意地來到了葉英麵前。
葉英撫了撫葉殊的額頭:“怎麽如此高興?”
葉殊立即與自家師父分享了一下今日的經曆,自己交了個大姐姐做好朋友。
葉英微微蹙緊眉頭,覺得這事透露出的滿滿都是不對勁。
“殊兒,既然是你的好友,你明日便邀請她前來做客。”他一定要看看這女子是否有問題,若有人想利用他單純的徒兒,他定不會心慈手軟。
“好呀。”
沒什麽心眼的葉殊還沉浸在交了好友的喜悅當中,一點兒都沒發現葉英的語氣有些不對。
“師父,我去給你弄吃的。”
說完葉殊就歡呼雀躍地跑去廚房,葉英柔和的臉龐一下子冷冽起來,他眉頭微蹙歎道:“人心叵測,殊兒她還小。”
他不想在殊兒這麽小的時候就被朋友傷害,這樣對她的成長不利,或許在受到傷害後她會不再信任任何朋友,這是葉英絕對不想看到的。
晚上,葉英檢查其葉殊的功課,他問道:“殊兒,你可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話?”
葉殊擺動著小短腿托著腮點點頭:“我知道!”
“那殊兒以後可要記住。”
講完功課後,葉殊乖乖上床休息,葉英也吹滅了燭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翌日,正好無什麽事要做,葉英他昨日吩咐好了,於是他便在家等著葉殊將那姑娘帶來。
前幾日花滿樓給葉英送來幾盆他培育的花兒,葉英每日都給花兒澆水施肥,他等待葉殊回來的期間便好好的養育這些花。
提著個水壺他正澆著花,葉殊的聲音就從門口傳入了院中。
“師父,我將好友帶來啦。”葉殊一下子撲到了葉英的懷中蹭了蹭。
葉英寵溺地說道:“嗯。”
上官飛燕在門口躑躅著有些不敢進來,從她打聽的看來,這西門吹雪可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隻是她更害怕被發現自己的壞心思,她心裏念了幾句然後展露出自己認為的最美的笑容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她來到葉英麵前恭敬行禮然後自我介紹了一番,這期間她心中不停發怵,葉英的眼神像是能看穿一切,看透她肮髒不堪的靈魂。
葉英舉手投足自帶的風度更讓她自慚形穢,她當真不敢相信世間竟有此男子。
計劃製定之時,她調查過花滿樓,花滿樓那樣的人就已經是世間難得,可現在這個“西門吹雪”可謂是獨一無二。
葉英仔細地打量了下這上官飛燕,長相倒是不錯,眼神也很靈活,看上去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但是,他可不是毛頭小子,他是用心去看的,他可以肯定這上官飛燕不懷好意。
“殊兒,帶上官姑娘去屋內坐坐。”君子如風的原則讓他從來不會失禮,現在沒有證據他也不會胡亂認定上官飛燕是壞人。
之後的時間就是葉英靜坐著,而葉殊和上官飛燕在聊天。有葉英坐鎮,上官飛燕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什麽馬腳。
偽裝這種東西,偽裝久了連自己都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上官飛燕成功地過完了這一日。
葉殊送著上官飛燕離開了宅子後回去拉著師父的衣袖說道:“師父,上官姐姐是不是很好!”
“殊兒,你可別因為貪玩忘了功課,明日師父教你新的招式。”葉英不想葉殊多和上官飛燕接觸,可也不好直說對方的不是,隻好從其它方麵吸引葉殊的注意力。
聽到師父要教她新招,葉殊使勁點頭,那麽最近就少玩點多刻苦練功。
一連幾日,葉殊都呆在家中一招招練習著,其餘時間還有文化功課要做,根本沒有時間出門。
就算這樣,葉殊也不惱,反而很開心,覺得過得充足無比。
上官飛燕等不到葉殊,恨得牙癢癢,她心中暗道:“一定是那死丫頭的師父做得好事,我難道被發現了?”
理論來說不應該呀,她明明偽裝得天衣無縫。
於是,她定下心來打算再等上幾日,如果到時候還等不到葉殊,她就主動出擊。
浩氣盟落雁城中,西門吹雪和葉芳溪動身啟程,在這兒數日,所獲頗多,當真不虛此行。
葉芳溪的浩氣盟的朋友知道他們要走後一路將他們送到赤馬山腳下長江邊上,還給他們塞了很多南屏山山上的山珍和野味。
趕了幾天的路回到了藏劍,西門吹雪第一件事就是前去虎跑山莊找到葉煒。
虎跑山莊內有泉水汩汩流淌,泉水與草木相映成趣,是個療心傷的好地方。葉煒自從從霸刀山莊回來後就久居虎跑山莊和四弟葉蒙住在一起,不過前一段時日因著葉英的事,他振作了不少,也經常離開虎跑山莊走動走動幫幫兄長的忙。
然而大多是葉煒出門,可從未見“葉英”來到虎跑山莊找葉煒。
當葉煒在虎跑山莊見到西門吹雪時吃了一驚,他疑問道:“大哥,你怎麽來了?”
西門吹雪沉道:“有一件要告知於你。”
大哥這麽嚴肅,讓葉煒心中不停打鼓,他和西門吹雪在屋中盤坐下倒好茶慢慢聊。
“三弟,我途中遇到一名霸刀弟子。”
聽到霸刀之名,葉煒的手不禁顫抖了下,手中的杯子差點抖落下來。
西門吹雪繼續說道:“他提到了琦菲。”
......葉煒失了神念道:“琦菲,琦菲。”
一下子,他急促起來:“大哥,你告訴我,是不是琦菲出事了!”
西門吹雪搖頭:“琦菲沒事。”
葉煒鬆了口氣疑惑道:“那為何提到琦菲。”
“你這幾年從沒看過琦菲,你想她麽?”西門吹雪突然冒出了這個問題。
葉煒捂著臉不想讓人看見他失態的模樣,他當然想,那可是他和夕妹的女兒,他怎會不想。
可是,當初要不是他和柳浮雲爭鬥,夕妹也不會自盡,也不會讓琦菲失去母親。這麽多年他一直活在自責當中,他當真沒有臉麵再見琦菲。
“我覺得琦菲一定很想你,你可是她的父親。”西門吹雪從沒覺得自己有感情這麽豐富的時候,可是來藏劍的這些日子改變了他。
“大哥,你別說了。”葉煒像個孩子一般趴在桌子上泣不成聲。
他心中壓抑許久的痛全部隨著眼淚發泄了出來,他真的好想他的琦菲,可他真的怕琦菲不認他這個父親,不要他。
西門吹雪認為眼淚是弱者的行為,但這次他看見葉煒流淚卻不覺得。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許是眼淚流幹了,葉煒抹了抹淚哽咽道:“大哥,我想琦菲。”
西門吹雪回道:“那你就去將她接回來。”
“......可是,我怕。”
西門吹雪蹙眉冷聲道:“怕什麽?你若不去,便一點機會都沒有。”
忽然間一片寂靜,葉煒愣在了那兒一動不動,一聲也不發。他腦袋中的一根弦似乎接上了,是呀,大哥說得對,他不去就真的沒有一點機會。
終於,他下了決定:“大哥,我要琦菲接回來!”
西門吹雪欣慰道:“好。”
沒多久,葉煒就收拾收拾東西跟著西門吹雪離開了虎跑山莊來到了他原本的住所。
一日之後,葉暉和葉凡都來到了葉煒這兒。葉暉十分激動:“三弟,你終於想通了,快把琦菲接回來。”
琦菲還未回來,葉暉已經抑製不住自己拳拳愛護之心,那可是他的親侄女呀。
葉凡也很好奇:“三哥,你說琦菲長成什麽模樣了?”
什麽模樣?他也不清楚,一下子心中酸澀無比,他竟錯過了這幾年琦菲的成長。
想到當初琦菲出生,小小的軟軟的,看上去十分可愛。琦菲還會甜甜地叫著他爹爹,朝著他笑。
葉煒揉了揉眼:“這次我真應該多謝大哥,要不是大哥開解我,我也不會想通。”
西門吹雪也走了進去,他們剛剛的談話他都聽見了。其實,他真的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卻沒想到三弟如此感動。
“大哥。”三人異口同聲道。
他微微頷首:“我過來看看。”
葉暉說道:“大哥,既然要接琦菲回來,我先去準備好一切。”
葉凡撇了撇嘴:“可是霸刀會讓琦菲回來麽?”
是呀,霸刀會不會讓琦菲回到藏劍呢。葉煒起了身堅定道:“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我都會把琦菲接回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琦菲。”
柳五爺也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想來隻要葉煒可以承擔起做父親的責任,柳五爺會讓琦菲回藏劍的。
葉孟秋聽到此事後沒說什麽,他不說便是默許了此事。
柳夕和葉煒的悲劇,葉孟秋和柳五爺心疼卻不得不那麽做,藏劍的存在、霸刀的沒落,其中緣由也隻有他們知道了。
在葉煒決定接琦菲回來的第三日,葉孟秋將西門吹雪喚去了劍塚。
“你可知藏劍和霸刀的恩怨。”
西門吹雪有所耳聞,可葉孟秋如此相問,莫不是其中有什麽外人不知的原因。
葉孟秋點頭:“你的想法是對的,這其實是我和柳五爺定下的計。”
“!”
葉孟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西門吹雪敘述了一遍,葉孟秋歎道:“你當真以為我不近人情?”
隻是不能,柳夕是絕對不可以嫁入藏劍的,絕對不能讓有心人發現他與柳五爺之間的關係,還有他們定下的計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當初偷偷派人給柳夕送去生活的銀錢,可柳夕心生懷疑沒有收。之後,葉煒恢複武功帶柳夕和琦菲回莊,他隻能忍痛趕走他們。本以為回到霸刀會好點,然而釀成了慘劇。
西門吹雪無法指責葉孟秋什麽,然柳夕、葉煒、琦菲著實無辜,卻要為此犧牲。
“我知道這十分沉痛。”葉孟秋感覺很累,他闔上了眼眸。
片刻後他麵色堅定極了:“就算這樣,還得繼續下去,沒有回頭路。”
“你為何要告知我這些?”西門吹雪不是葉英,葉孟秋還真是信任他,就不怕他出錯?
葉孟秋意味深長道:“英兒歸期難料,你身處此處,已無法脫身,而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能做到英兒能做的事。”
西門吹雪:......
他長舒了口氣,眉眼舒展開來:“我會的。”
壓在他身上的擔子愈發沉重,他的精神比之以前更加強大,已不知有什麽可以打倒於他。
回去天澤樓,西門吹雪反複想著柳五爺和葉孟秋兩人的關係,想著這九天和江湖上混亂的勢力。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個挑戰,這個世界的江湖實在太亂了。
最近幾日,葉煒準備好了行囊後就前往霸刀山莊,他恨不得立馬就飛過去抱著自己的女兒。
葉煒離去之日,幾個兄弟都過來送了送他,祝他早日將琦菲接回藏劍。
西門吹雪心中並不擔心,琦菲一定可以回來。葉孟秋和他說過柳五爺最近的打算,有人想暗中對神算後人趙涵雅下手,霸刀之中也有不明勢力滲透,所以柳五爺有想法想讓琦菲和趙涵雅來藏劍躲避。
一路上,葉煒不敢多加耽擱,連夜兼程趕去了霸刀山莊。
離霸刀愈近,他想念琦菲的心思就愈是熱烈。
“琦菲,爹爹來了。”
葉煒眼巴巴看著霸刀山莊的方向,低聲念著。
到達霸刀山莊,葉煒就被一群霸刀弟子攔住,吃了個閉門羹。
霸刀弟子諷刺道:“喲,這不是葉家三少麽?怎麽來我們霸刀了?”
“是呀。”
......耳邊盡是冷嘲熱諷,葉煒想著不能惹事就忍了下去。
他好聲好氣說道:“我來找琦菲,請你們通報下柳五爺。”
作者有話要說: 萬更掉落~\(≧▽≦)/~啦啦啦
我隻覺得我精|盡|人|亡,今天還幫我情緣打段位,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