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蕭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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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皇有意讓你出使南隍”墨裬蓁淡淡地說“哼,讓西暮番王的世子出使南隍,是想讓我們兩地互相殘殺嗎?”顧亦沐語氣驟然嚴肅“皇剛剛登基一年,手中隻有西暮王顧耿旗下的八十萬鐵騎能牽製南隍,所以,這個差事你不接也得接”
“那我就去稟明皇,讓你同我前去,你躲不掉的”顧亦沐擺出惡狠狠的樣子,好似與墨裬蓁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對了,明日褚茗舉辦的賞寶會,你打算去嗎?”褚茗,褚齊的八皇子,為人風趣,不關心政事,如今不過十五歲“本來是要去的,可聽說甘佑家的小縣主要去,還是算了”說起這個小縣主,顧亦沐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甘佑家的小縣主甘靈,原本隻是一個將軍小姐,也沒什麽,可是皇封了甘佑為永安候,她也一躍成為了縣主,原先不過隔三差五送些情物給顧亦沐,如今變得明目張膽起來,皇又剛褒獎了甘佑,這個時候,惹不得啊!
“你一個堂堂西暮世子,怕一個女人,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墨裬蓁開起了玩笑,但臉卻我多少笑意,不過眼角的微彎還是看得出他此刻心情不錯“關你什麽事?”顧亦沐不爽地說墨裬蓁輕笑他們之間,自然不會為了這些不想幹的事影響感情花邐早早起身,準備去做工換得吃食,不料公主居然已經在院門口等著她了“公主,您起那麽早做什麽,回去歇著吧!”
“從今天起,你不必出去了,我養你”
“公主,你別開玩笑了,奴婢沒事的,腿折了照樣可以幹活,不過走路不方便罷了,隻要公主好好的,奴婢做什麽都願意”花邐語氣中帶了些對不懂事孩子的教撫“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你一條腿已經不好了,難道你想以後跪著走路嗎?你先在院裏呆一天,要是我晚不能帶吃的回來,明日你再去做工不遲,昨日我拿回來的飯還剩一些,今日你就將就著吃吧”雲涼淡淡的說完,也不等花邐說些什麽,一閃身便不見了人影,不知去了何處?
花邐無語,公主什麽時候這麽強勢,身手這麽好了,但,自己即尊她是公主,又不能不聽她的,況且昨晚公主不是也拿了許多精致的點心回來了嗎?
雲涼喬裝成宮女溜出皇宮,不是她不想用武功出去,實在是不必浪費那力氣,要是不相信被發現也不好,還不如選個輕鬆的法子,就是跟在這些大宮女後麵,著實慢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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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璟旻城主街,繁華的街市映入眼簾在古代,作為公主唯一的下場就是和親,現在她還小,無人記得,也無人注意,一旦國家需要,就會變成權利的犧牲品,而在那之前,雲涼必須變得強大!
雲涼的第一個目標即不是花樓,不是飯館,也不是藥鋪,她想要的,是產業鏈所以,第一個場地是人販處昨夜,她已經在京城中幾個貴胄人家順了不少銀子,在這奴隸製朝代,買賣奴婢還是有本錢的販賣奴隸的攤子在東街尾,環境還不錯,卻與那老板們辱罵奴隸粗俗不堪的言語格格不入雲涼粗粗掃了一眼,這些奴隸雖然看去很慘,身卻大多是皮外傷,且身的綠色大多是一些普通的藥材,雖然爛菜味和泥土味很濃,不過雲涼還是能感覺到淡淡的藥味而且,越精壯的藥味越濃!而越瘦弱的身就越幹淨,一般大家小姐出來買奴隸都喜歡白白淨淨的,老板就會以最小的代價換得最大的收益“這位姑娘,可看那個奴隸了?”雲涼並沒有女扮男裝,隻是以一個頭紗遮麵,她就是要從這一刻開始告訴世人,她是一個女人!
“老板,那個怎麽賣?”雲涼指了指在角落裏吃著髒饅頭的男子,他也是這群人中最髒的一個,兩邊還有兩個人在挑選奴隸,老板的眼睛轉了轉,笑著說:“這個是最不懂事的,姑娘,我這裏還有許多白白淨淨的,您可以買回去當伴讀書生啊!”
被雲涼點到的那個男子不可思議地看著雲涼,他已經在這裏呆了一年了,她還是第一個想買他的客人,老板為了掩飾他的能力,總是軟硬兼施,以此手段讓他留下來給老板幹苦力“開價吧!”雲涼斬釘截鐵的語氣引起了另外兩個顧客的注意,老板無奈:“十五兩銀子”一旁的木楓聽到這個價錢,說:“老板,你這奴隸是寶貝啊!別坑人家姑娘啊”
一般奴隸十三兩銀子是最貴的,就這樣髒亂不堪的,最多值五兩老板自然是認得木楓的,畢竟是墨家少主的貼身護衛,誰不認識!連忙說:“木大人,為了抓這個七號,我損失了八名護衛,出這個價也是無可奈何啊!”老板心裏苦,這個七號工作量是其它任何一個奴隸的雙倍啊,實在舍不得,誰知道這個姑娘……不知道是口味獨特還是眼睛毒到家了奴隸都是沒有名字的,等到了新主人家由主人賜名,一個奴隸可能一生隻有一個名字,也可能一生都沒有自己的名字“老板,要不八兩,一口價”雲涼開口“姑娘,要不十兩,這奴隸看著不堪,卻是值這個價的”有木楓在場,老板也不好過多捥留“好!”雲涼爽快地遞過銀子,老板也將奴書交給雲涼,一臉的不舍雲涼走至男子麵前,毫不嫌棄地拉起他的手,向外走去,男子想抽離,雲涼卻拽得緊緊的,男子手中的麵包早已不知掉到什麽地方去了木楓看著這個場麵,突然就不想買奴隸了走至一家食樓前,滿鵬樓,提步向前,不想被一個小二攔住,小二看雲涼穿得簡樸,後麵還跟著一個髒兮兮的男人,說:“姑娘,你身後的乞丐不能進去”
雲涼直接丟給他一綻金子:“最好的菜,再去衣鋪買一套女裝,一套男裝,淡色就好,剩下的,是你的了”
小二高興得連聲應答,還貼心地吩咐人準備澡水,一錠金子,幹完這些,最少還剩十兩碎銀呢,今日的顧客真大方“澡水要兩桶”雲涼補了一句雲涼先洗好,穿著白色繡棠衣裙,在廂間中先吃起了東西,“等會還要再去多轉幾個市場,順便開開有沒有好的宅子,這些奴隸,總得有個地方安置,還有趕在宮門落鎖前回去,時間有點緊啊”
男子洗淨,換一套海藍色藤角紋衣衫,一張臉英氣十足,一個大男人卻戰戰兢兢地走至雲涼麵前,“撲通”跪下:“奴隸七號,請主人賜名”
這個時代奴隸地位極其低下,被主人打殺司空見慣,有些剛被買走,沒到一個時辰,活著僅剩一口氣的被丟回來,咽氣的便直接丟去了荒郊野外,不出一天,就連骨頭都找不到了,隻有飄蕩在野草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令人發怵“起來,坐”
“奴隸不敢!”
“你不坐下我怎麽跟你說話?”雲涼語氣放緩了些男子巍巍顫顫地起身,坐至雲涼對麵,卻也不動筷,低著頭,仿佛雲涼是吃人的野獸似的“你還記得你以前的名字嗎?”
“不記得了,奴隸以前被買到一戶人家,因那家人奴隸太多,隻有主人身邊的才有資格被賜名,我不過是後院打雜的,他們就叫我七號,一直到現在”
雲涼想了想,說:“以後,你就叫蕭初,蕭風淩雲,巷尾初見,如何?”蕭初聽後想起身跪謝雲涼賜名,雲涼迅速起身,用肘膊製住蕭初的動作,又馬放手,坐回原位蕭初害怕又不知所措地看著雲涼,這個新主子到底什麽意思,世家小姐不是都很在意尊卑禮儀的嗎?
“在我這沒那麽多規矩,以後也不必向我下跪了,我不要你的力氣,隻要你的努力和忠心,做得到嗎?”雲涼開門見山“蕭初願隻忠於主子一人!”蕭初並沒有跪地,隻是起身作了個大輯“你很聰明,坐吧,先吃點東西,一會我還要去奴隸市場轉轉,你在奴隸市場混跡的時間很久了吧!一會你帶我去,節省時間,我還有很多事要辦,對了,我叫雲涼,我的身份暫時不能告訴你,但我保證等時機成熟,第一個告訴你,等你知道我名字的那一天,我保證蕭初將是你這一生永遠的名字!”
聽著雲涼堅定的語氣,看著雲涼堅定的眼神,蕭初莫名的覺得她說的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卻又那麽讓人相信她能做到!從那以後,蕭初就確定,一輩子像一棵堅挺的楊一樣為她的目標遮風擋雨在這個普通的日子,這個普通的酒樓,兩個現下普通的人,不普通的言論,讓整個北淵大陸的時代注定不平凡的走向更加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