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神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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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月明星稀,亂葬崗。

    一處石坳所在,跪著一個孩童。

    皎潔月光靜靜地將孩童包裹著,這個孩童猶如一石像一般紋絲不動,一雙黑眸盯著破石碑上看。

    這石碑殘破不堪,邊邊角角都裂開了,隻是在石碑上歪歪倒倒地刻著幾個字,是這個孩童自己一刀刀地刻上去的。

    這孩童咳嗽了一陣,過了整整天,胸口依舊傳來絲絲疼痛,想到那大戶人家的子弟凶神惡煞模樣,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紮進掌心,一時間痛入心扉。

    隻是這般鑽心之痛依舊抵不過他心的悲傷,他眼眶之轉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滾落下來,落進泥土之。

    “爹,娘,姥姥,流雲還是沒有出息,又讓別人欺辱了!”

    這孩童便是諸葛流雲,那日被小石城的惡少薛仲飛揍了個半死,在風雨之躺了一晚,生了一場大病,在家呆了天才漸漸恢複過來,這一天是姥姥的忌日,他采了些白花,一大早來到了亂葬崗姥姥所埋之地祭拜。

    姥姥土堆後麵的石坳之下,便是他爹媽之墳。

    “姥姥,為何那些天天吃吃喝喝,整天能欺負這個,欺負那個···而像我這般拚死拚活的人,卻是那麽倒黴···”

    諸葛流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忽然眼前一閃,姥姥的樣子浮現在跟前,這時姥姥臨死前對他說過的話猶在耳畔。

    “這世界這世間也許本就如此!”

    “流雲啊,姥姥要你牢牢地記住,這世間是屬於強者的,懦弱、弱小就會被人欺淩,就會被命運所捉弄,就會無辜地死去,所以你要變得強大,隻有變得強大了,才能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好身邊想要保護的人,隻有這樣,才能成為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立足於天地之間。”

    姥姥臨終前囑咐他的話一遍又一遍地回旋在他腦後。

    諸葛流雲不覺已經握緊拳頭,一拳一拳地打在泥土之上,大聲地呼喊著。

    “我不服,我不服!!”

    “我不相信命數,我不相信!”

    “我要出人頭地,我絕不能就這麽認輸了!”

    “我要讓所有人都會刮目相看,我絕不讓任何人欺負自己!”

    諸葛流雲的聲音回蕩在亂葬崗之間,在這靜悄悄的夜晚顯得極是嘹亮。

    一夜熟睡之後,諸葛流雲第二天一大早便起身到小石城外的酒肆忙活,他已經連續請了天假,要再不去估計要給掌櫃掃地出門了。

    如今的他,仍需要靠酒肆的幾個工錢來養活自己。

    那次被揍之後,薛仲飛一直沒有出現在他麵前,日也也算安穩,不過他不再去大力門偷學道法,一來偷學的事已經被發覺,再去肯定會被攆出來;二來自己再練罡氣功也覺得沒有什麽意思,那薛仲飛比他練得早、學得全,自己再怎麽練功,始終是殺了不他,如今之計,便是希望能碰上個仙緣,拜個比大力門門主杜俊還厲害的散修之士為師父,那樣的話,假以時日,才有會打敗薛仲飛,報仇雪恨。

    諸葛流雲在小石鎮內外四處打聽,希望有朝一日能遇上一個名師,學得無上道法。

    就這樣晃過了半年的時間,有一日,諸葛流雲終於遇到了緣。

    那天烏雲壓得很低,幾乎要蓋過屋頂,卻一直沒有下雨,風卻狂地出奇。

    呼嘯狂風將酒肆裏外吹得嘩啦直響,屋裏的人都膽戰心驚,生怕一眨眼,整個酒樓就要給狂風搬走了。

    如此惡劣天氣,一整個下午都沒有一個酒客進來,掌櫃和幾個小二圍在火爐旁,取著暖。

    而諸葛流雲則坐靠在角落,一旁的木窗背風吹得嘎嘎作響,掀起的紗布可以望見外頭,而他此刻漫無目的地向外眺望。

    遠處一座高山擋住了視線,從高山腳下零星地冒出幾個黑點,緩緩向小石城靠近。

    風沙實在很大,這些行人都是頭戴紗巾,低著頭艱難行走。

    天色昏暗,忽然一個高大挺拔的漆黑影子從眾人之後掠了出來,他昂頭挺胸,絲毫不懼漫天狂沙,說也奇怪,這肆虐狂沙吹到他身上,不知怎麽就繞了過去,好像他周身有一道屏障一般,讓人嘖嘖稱奇。

    這人披著一件鬥篷,鬥篷漆黑如墨,鬥篷上一個血紅頭罩將整個額頭都蓋住了,整個人猶如陷進了鬥篷一般。

    他腳步不快,但身法幾塊,每一步都似乎非常精確,一步丈,身子好似很輕,卻沒有讓大風吹動,每一步落腳很是精準,卻又非刻意如此。

    諸葛流雲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他本就可以淩空飛渡,可能因為什麽緣故,不願飛起來罷了。

    那人行蹤如此縹緲,諸葛流雲看得如癡如醉,一眨眼人忽然就消失了,他心一凜,趴在窗口張目瞭望,卻沒有再見到這人的影子,心更是好奇。

    “這人肯定是修道高人,不過段可比那杜俊高明太多了···”諸葛流雲嘀咕著。

    忽然酒肆的門給人一推而開,從外麵邁進了一人,咣當一聲,又給他關上。

    “小二快來!老子要喝酒!”說話之聲猶是從地府閻王殿之傳說,冰冰冷冷又十分難聽。

    諸葛流雲和正在玩篩子的劉掌櫃都是嚇了一跳,扭頭去看來客,都是啊地叫了出來。

    這個客人可不就是剛才在風沙之奔走的那神秘修士嗎?

    諸葛流雲愣了一下,趕緊找了個桌子,用袖子擦了擦,微笑道:“這位大哥,請坐,請坐!”

    這高大男子披風一抖,便坐了下來,血紅頭罩並未取下,一臉凶悍,尤其是那雙眼睛咄咄逼人。

    隻是這九尺男兒坐在如此小桌之上,顯得極是局促。

    “你這破地方有什麽酒?”他斜眼看了看簡陋的擺設,有些嘲弄地問道。

    諸葛流雲咧嘴一笑,指了指裏麵酒壇擺放所在,道:“哎呀,這位客官可是新客,我這小石酒肆可是遠近有名的酒家,我這裏雖小,但酒可是很多,有陳年老窖古月酒,有八十年的女兒紅,有百年的青稞酒,更有兩百餘年的天水酒,不知您需要哪種?”

    這神秘客人不知從哪裏抓出了一個蹄形酒壺,扔在桌上,冷冷道:“天水酒,給我把這酒壺裝滿了!”

    諸葛流雲趕緊答應,將蹄形酒壺撿起來,不想一隻還抓它不住,得兩隻才抱住,心頓時大為吃驚,這酒壺也不過比掌大上一圈,卻似有百斤之重,真是讓人出奇,幸好他學過剛氣功,層罡氣功可以舉得動一百八十斤的東西,否則他就要給酒壺給砸趴下了。

    諸葛流雲一麵抱著酒壺往回走,一麵心想,眼前這人絕對是個修士,而且是個極厲害的修士,若是能拜他為師,那絕對不比那薛仲飛差,甚至可以超過他。

    諸葛流雲走到劉掌櫃身後的酒壇架上,在最底一層找著了兩壇子天水酒,他用酒勺子一點點將酒倒入酒壺之,本以為半壇子酒就能裝滿,哪知半壇酒下去,竟然還不見滿,搖晃了一下,也隻輕微地聽到一點水聲。

    諸葛流雲搖了搖頭,繼續用酒勺子加酒,這一次整整加進了一壇,沒想到這酒壺隻裝了一半的酒,他斜眼去看那神秘酒客。

    “不用擔心酒錢,這是一塊金靈石,給你,接著!”那人背對著諸葛流雲,卻似乎長了雙眼睛,非常清楚背後的情況,隻見他左高高舉起,指尖處一物光彩閃閃,甚是漂亮。

    他微微一彈,上這塊金靈石咻地一下飛射而去,速度極快,力道極大,眼看就要打在劉掌櫃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