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兔死狐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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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吳炯嘿嘿一笑,慢慢說來。

    “我血煉派是千年前由血魔老祖開創,這血魔老祖當時不叫血魔老祖,而隻是一個普通的書生名叫段天涯,他本已走上仕途,不料給人誣陷,被貶到偏遠之地。他無意之間學得一種吸血**,漸漸練得一身魔功。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修士,根本與那些仙魔佛道大派高不能相比,數次受挫之後,遠赴古妖之界,深入九玄烈岩之下,終於發現千年血龍,這血龍有通天之術,老祖自然打他不過。不過後來老祖布下封魔大陣,前前後後整整費了十年功夫,終玉等到天狼星襲日,以通天封印術,將天狼魔光引入封魔大陣之,封魔大陣的赤炎整整燒了一個多月,才將血龍殺死···”

    杜俊一麵假裝認真聽,一麵拚命吐納氣息,運轉血煉魔功,調動周身靈氣,一時間全身血光加身,猶如一件血衣鎧甲披在身上。他自然是希望對方說得越多越好,好讓他多點時間恢複功力。

    “老祖殺死血魔之後,引起仙道、魔道、妖道等的注意,知道血魔之軀乃通天地靈物,是無上至寶。各路人馬追殺過來,勢必要殺人奪寶!而老祖智過人,將血龍之軀分割成五份,在漫長地遁逃之,分別將這五份至寶煉製成通靈神器,這五件血魔神器便成了老祖的護身法寶,後來開山立派很大一部分也是依仗這五件法寶。後來我血煉派便將這五件神器作為立派至寶,若非一派之主,絕不能觸碰!”

    杜俊臉上漸漸恢複了一些生氣,盯著吳炯道:“既然如此,你又是怎麽偷得這血魔龍臂的?”

    那吳炯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哼了一聲道:“偷?隻有像你這般忘恩負義之徒,才會把老祖的至寶偷為己用。我得到這血魔龍臂已經得到所有長老的同意!”

    杜俊呆了一下,一臉不信,喊道:“不可能,絕不可能,那些老頑固怎麽可能會把鎮派至寶交於你,除非···”

    吳炯揚天一嘯,哈哈大笑道:“你猜得沒錯,師父他老人家已經仙逝,他臨死之前,將這掌門之位傳給我了!”

    杜俊瞠目結舌,這個消息驚地他不禁發顫。

    “不可能,就算是師父偏愛,那五大長老也不會同意的!”

    吳炯冷冷一笑,道:“杜師弟啊杜師弟,你已經是十多年沒有回我血煉派了,這十多年裏可發生了很多事了。十年前,師父因渡劫失敗,形神俱滅,不過他已經當著所有弟子的麵,將掌門之位傳給我了!”

    杜俊大搖其頭,根本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吳炯緩緩舉起一,上捏著一個五寸長的令牌,令牌上懸浮著一隻妖獸浮像,身形怪異,散發著陣陣紅光。

    “血魔派掌門令令牌再此,見此令牌者,就如同親見掌門,要行扣九拜之大禮!”吳炯一字一句說著。

    杜俊下意識地要跪在地上,但做到一半,立即伸直身軀,眼珠子露出絕然之色,道:“不可能,你若是掌門,又為何隻一人出來?”

    吳炯收回令牌,淡淡說道:“你倒是我真身出來找你嗎,我不過是其一道元神罷了!其他那些沒有的弟子自然是尋不到你的!”

    “什麽?!元神?!你···你的修為已經步入元神境了?!”杜俊有些錯愕,不過他雙目撐圓,兩道精光從瞳孔之射出,落在吳炯身上。

    過了半響,杜俊收回目光,一陣沉默。

    “如何?師弟?”

    “哼!不管你是不是騙我,這都不重要了,反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吳炯嘴角微微一揚,笑道:“你覺得你會是我的對嗎?”

    杜俊哼了一聲,道:“別那麽自信,你的分身靈功不過比我高上一籌,而你有血妖魂護臂,我則有血魔妖珠,我若想逃,你可追不上我!”

    吳炯不屑地一笑,道:“是嗎?不過你先看看這是什麽?”隻見他從腰間一個包袋之,取出一條項鏈,項鏈通體血色,這條項鏈上掛著六顆血紅珠子,每個珠子如一小號的血魔妖珠,兩者除了大小不同,形狀一模一樣。

    吳炯將這條項鏈掛在脖子下,頓時紅光乍現,猶如一個血紅之罩將其罩住。

    “六道血魔鏈?”杜俊驚叫出聲,道:“你···你不會另外兩件至寶也在身上吧!”

    吳炯聳聳肩,道:“我隻是分身出關,怎麽可能帶那麽多寶物,不過,有這兩件寶物了,你還會說能輕易逃去了嗎?”

    杜俊咬了咬牙,血魔妖珠紅光大顯,扭頭便飛馳而去,拚命逃竄。

    也不見吳炯有何動作,身形一晃已經攔在杜俊之前,速度比之剛才快了不知多少倍。

    杜俊下了一條,趕緊刹住腳步,往另一側奪路而逃,那吳炯淡淡一笑,身形一動,又擋在杜俊之前。

    幾個來回之後,杜俊仍給他困在小石城上空,而吳炯不緊不慢地停在他丈之外的地方。

    杜俊神色很是慌張,他發現自己看不穿吳炯實力,隻覺得他深不見底,且身上那兩件至寶極是紮眼,卻樣樣都是要命之物,自己遠不是他的敵。

    杜俊頓了一頓,低著頭,向吳炯求饒道:“吳師兄,我錯了,我當初不該蒙了心眼去偷這血魔妖珠的,是我該死,是我該死!”說罷,還用力扇了自己兩巴掌。

    吳炯冷冷看著他,也不說話,隻是默默聽著。

    “吳師兄,我五歲那年給師父帶到血煉派的,那時候你比我早到了兩年,所以我就喊你叫師兄,你就叫我師弟。在師門的十多年裏,我們的關係一直親若兄弟······”

    吳炯嘴角一揚,打了個哈欠,打斷他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杜俊猛地跪在了地上,他原本飄在丈多高的空,這麽一跪而下,將地下方圓十丈以內的大石頭衝擊地粉碎。

    “掌門師兄,我做錯了,求掌門師兄原諒!”

    吳炯神色一動,但很快恢複平靜,搖了搖頭,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杜俊又拜了拜,道:“掌門師兄,你是掌門,所有人的話都聽你的,你就饒我這次,隻要不死,要如何懲罰我,我都會接受!”

    吳炯一雙厲目無情地看著對方,淡淡說著:“你既然落敗就自己動吧,我留你一具全屍!”

    杜俊大怒,衝天而起,指著吳炯喊道:“你就這麽不顧師兄弟之情嗎?”

    吳炯斜眼看了他一下,漠不關心地說道:“那些個所謂的名門大派才會顧及什麽師兄之情,表麵上稱兄道弟,暗地裏勾心鬥角,虛偽之極。而我血魔聖教何時會講這些累贅之物。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這便是生存之道。何況修魔之路,難於上九天,若不理清門戶,遲早會殃及自身!”

    杜俊慘然一笑,道:“好好好,你這麽說,就是要我非死不可了!”

    吳炯看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了兩字:“不錯!”

    杜俊長嘯一聲,竟然張口將血魂妖珠含在口,全身靈氣頓時暴走,身上脛肉頓時瘋漲起來,關節骨頭出哢哢作響。

    吳炯也不阻攔,隻是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你若自己了結,我還念在同門一場的份上,然你死得痛快,如今是你自己逼我的,可別怪我!”

    杜俊從腰間取出一個藥瓶子,一整瓶丹藥倒入嘴,這些丹藥一入口,頓時讓他全身靈氣狂走,呼啦一聲,全身衣物盡數毀去,一身精壯到爆的身軀裸露在空。

    “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杜俊全身走火入魔,早就瘋瘋癲癲,好不容易吐出了這幾個字,便猶如一隻鬼魅狂獸一般衝向吳炯。

    吳炯脖子下的六道血魔鏈嗡嗡作響,仿佛遇到了危險反而有一絲絲的興奮。

    眼見杜俊就要衝了過來,十丈,五丈,丈···

    吳炯飛快念出法決,那六道血魔鏈忽然從脖子下飛了出去,猶如一道光罩向來襲的杜俊轟了過去。

    轟隆——

    天地之間一聲巨響,半空之間發出一道極炫彩光,根本看不清兩人鬥法。

    隻聽一聲慘叫,一人直挺挺地從半空跌落下來,摔進了亂石堆之。

    這人便是杜俊,他胸口連破了個大洞,鮮血奔湧而出,整張臉也給轟去了一角。

    圓月彎刀從半空徐徐降落,發出低鳴之聲,主人即將死去,這靈性法器也是悲鳴不已。

    血光散去,吳炯將六道血魔鏈一收,掛回脖子之上,然後飄落在地,拿著兩麵旗子,一紅一綠,正是杜俊所煉製的血魂幡。

    杜俊嘴鮮血不斷流出,他看著吳炯一步步走來,非常驚恐,道:“你···你要做什麽?”

    吳炯嘴角一揚,露出狡黠之色,道:“你是我師弟,我怎麽會忍心看著你就這麽死去了呢?”

    杜俊顫抖地問道:“你···你別···?”

    吳炯兩左右一揮,將紅旗插在杜俊左側,將綠旗插在其右側,然後淡淡一笑,道:“師弟,我看你再過半柱香就要死了,不若讓我招進血魂幡之,保住你的血魂,以後你就常伴於我身側,也算是為兄替你做得最後一件事了!”

    杜俊尖叫出聲,道:“我不要,我不要,被這血魂幡吸入,那我的血魂便永世不得超生,我將永遠受被鬼火灼燒,其痛苦不下於十八層地獄,甚至更加痛苦···”

    吳炯笑著,帶著一絲陰險之色,兩握成圓魚印,舉在杜俊頭頂,道:“我自然清楚,這超生之路太辛苦,不若留在幡裏吧!”說罷,默念法咒,兩側血魂幡旗頓時陰風陣陣,那杜俊驚叫幾句,一下便戛然而止。

    那紅色旗子飛到半空,在杜俊身上旋轉了十多周,硬生生將杜俊的血魂從**之抽離出去。

    半空之那杜俊拚命掙紮,舞足蹈,張嘴拚命大喊,可是已經再也喊不出聲。

    諸葛流雲看得心驚肉跳,生怕那血魂幡就這麽罩在自己頭上,呼啦兩下將自己的血魂給吸進去,他不斷地拍著胸口,平複自己的呼吸。他原本是打算出去拜這個吳炯為師的,可是血煉派道法如此凶殘,讓他心有些反感,不覺有些作嘔。

    大概半個多時辰後,吳炯長籲一口氣,右將綠旗收在心,對著杜俊上下揮動,幾息之後,那杜俊身骨便再無蹤影,已被紅旗收入旗,再看血魂幡之,果然多出了一個人頭,正是杜俊無疑。

    吳炯見狀,微微點頭,將血魂幡收起,那血魂幡迅速又大化小,塞入腰間,一下就不見了。

    他兩從腰間一探,一套血袍大衣落在心,反一套,穿在身上,伸一引,離魂鉤咻地一下從袖子下飛出,繞了幾圈,落在腳旁。

    他四目再環視了一番,正欲飛走。

    “等一下!等一下,仙人別走!”忽然一個小孩從草堆裏鑽出,一路小跑而來,擋在路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