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事有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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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讓他在這裏做男仆?”林彬聽納蘭拓這麽一說,“咣當”一聲,站起身,椅子隨之歪倒在側。

    “對呀,來別的你又不放心,她們也不熟悉,正好清晨大家都彼此了解,到時候還能和我們共同讀書,這樣多好?”

    納蘭拓正襟端坐:“更何況,清晨還是有誌之士,等來日還是要登科的,在這裏做男仆隻是權宜之計罷了。”

    林彬大感吃驚:“他還要登科?”

    “嗯,一身才華無人識,誰知路邊土埋金?自古以來,多少達官貴人皆出自寒門,清晨才華這麽好,怎麽能被科場舞弊事幹擾?他終究是要憑自己本事登科的”

    林彬讚許:“沒想到他還有誌氣,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那好,這事就這樣定了。”納蘭拓拍板到。

    “就這樣定了,我的第一百名進士也不要了,等來年開科之日,我和清晨共同攜手,一同折桂。”林彬豪氣的說。

    林芊不解:“哥哥好不容易考的,為何不要了?”

    林彬被林芊這麽一問,不好意思羞紅臉,吱吱嗚嗚的不言語。

    納蘭拓笑著解釋:“那是伯父花銀兩賄賂來的。”

    “啊?”林芊吃驚的看著林彬。

    “納蘭兄。”林彬心裏羞憤萬千。

    “我知錯了,我現在也明白了,就算現在從官,能力不到,終究是日後也難,還不如好好讀幾年書,憑真本事,考個進士,這樣才算是光耀門楣。”

    “好,哥哥有這想法,有誌者事竟成。”林芊鼓舞林彬。

    “哈哈哈。”一陣笑聲響徹整個院子,小樹也隨風搖擺自己的枝條,將這場歡樂灑遍整個角落。

    “小姐好。”清晨拿著掃帚給林芊和玲娟請安。

    玲娟小聲的在林芊的耳邊說:“這個書呆子,挺有規矩。”

    林芊對清晨說:“不必如此多禮。”

    “禮不可廢。”清晨回道。

    林芊見清晨一本正經,搖搖頭,也隻好隨他去了。

    林芊招呼奶媽和玲娟把書搬到院子裏,林芊一邊翻曬一邊心疼的說:“幸虧著下了半個月的雨停了,要不然這些書還得繼續潮下去,就沒法看了。”

    玲娟看林芊心疼的樣子,打趣道:“奶媽,你看,人家小姐都是疼衣服疼頭花,咱家小姐到疼這幾本死沉爛沉的書,你說是不是當初托生錯了?應該是個公子,不應該是小姐?”

    奶媽附和的笑著說:“是呀,連大少爺也這樣說,好好的小姐學什麽少爺看書?看這些勞什子,也不怕傷眼?”

    “奶媽,我什麽時候這樣說過?”傳來一陣委屈的聲音。

    “少爺。”玲娟和奶媽忙施禮,“又不是在府裏,這麽多的規矩幹嗎?”林彬擺擺手,似乎不喜歡這麽多的禮節。

    納蘭拓故作吃驚的樣子:“奧,沒想到林彬還是如此善解人意的人,怎麽我和你同在一個家學,竟然沒有發現你還有這個優點?”

    林彬在眾人麵前被納蘭拓,當眾取笑,心下略微不適,:“好啊,納蘭兄,你竟然取笑我?”

    話畢,林彬就和納蘭拓開始追逐打鬧。

    林芊和玲娟、奶媽看他們二人追逐嬉戲,不禁掩帕啼笑。

    冉冉夏風的襲來,書頁也嘩嘩的和著眾人的笑聲,為這個夏天添彩。

    月季花做的書簽,花已幹,但色還在,飄飄蕩蕩的落在外院清晨的腳邊,清晨彎腰撿起,。

    “清晨。”裏麵打鬧的眾人看見外麵經過的清晨,叫住他。“進來。”

    清晨低身:“少爺,那是內院,我不能進入。”

    林彬直接將清晨扯進院子:“哪有那麽多的規矩?”

    納蘭拓見清晨如此,心裏微微一緊,他不曾想,清晨會這樣,他隻是單純的想留住他罷了。

    林彬落在清晨的胳膊,大聲嚷嚷:“今個,我們二人是專門來找你的,上次你的那邊文章,折服我們不少人,可痛快了。”

    清晨查證似的看向納蘭拓,納蘭拓點點頭:“那篇文章確實不少人稱讚。”

    “今個我們出去,不醉不歸。”林彬頗為豪放的大手一揮。

    “林杉兄,我有一事不解。”清晨給林杉倒酒,林杉端起酒杯:“何事不解?”

    “林芊既然是貴府上的小姐,又為何是外室子女?”清晨乘機問出心裏疑惑,納蘭拓也放下杯子,:“對呀,當初四姨娘怎麽會搬出做外室?”

    林杉放下酒杯,“清晨兄,納蘭兄,若是隻是姨娘和父親,那是一段佳話,要是加上家族,那就是一段官家內室的爭鬥。”

    納蘭拓執起酒壺,將清晨和林彬的酒杯斟滿。“富家多妻妾,妻妾不合,這純屬正常,不過,林彬兄這樣說,中間的故事怕是多曲折。”

    林杉端著酒杯,走到亭外,看向亭外夜色,:“姨娘出身小家碧玉,是一個世代讀書人的女子,家境不算富餘,倒是也有幾畝良田,請人幫工,隻是後來發生天災**,隻剩姨娘自己一個人,姨娘輾轉,迫不得已賣身進府,做了丫鬟,配了小廝,誰曾想,小廝外出死了;父親當時正是風華正茂,家中已經有了母親及其他姨娘,膝下也有兒女數位,隻是父親仍然感到煩悶,覺得無人懂自己,父親雖不說是整日借酒消愁,但是也是不醉不歸,我祖父生氣,下令將父親關進柴房,父親不在乎身在何處,隻在意是否有酒能否讓自己一醉解千愁,這時,祖母讓當時身為丫鬟的四姨娘照顧父親,四姨娘借典故令父親重拾鬥誌,令祖父欣喜若狂,父親在四姨娘的鼓勵下,勇登進士,令祖父大感高興,父親開口討賞,祖父喝多了,父親直接要四姨娘,祖父絲毫不記得四姨娘是誰,便直接下令讓父親把四姨娘收入房中,四姨娘和父親兩人恩愛有加,琴瑟和鳴,不久之後就有了林芊,眾人都說,林芊並不是父親之後,而是那個死去小廝的,就這樣,林芊從出生就被冠上‘托有病’的名稱,父親大怒,責罰眾人,不過,隻是四姨娘從此不能再生育,即使如此,父親和四姨娘這份恩愛也是有增無減,父親為了四姨娘冷落眾人,祖母心生芥蒂,總是無端教育四姨娘和林芊,祖父也擔心父親因為過分寵愛姨娘而誤前程,父親在祖父的幫助下,在官場開始飛黃騰達,從那以後,就漸漸的疏遠了姨娘,四姨娘和林芊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受人欺負,四姨娘也是那個時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隻是不知為何,父親總是在深夜一個人望著四姨娘的住所,低頭歎息。”

    清晨執杯,唇啟輕抿,:“妻妾再多,不如覓的一真心相懂的人。”

    林杉似乎醉了:“若是真心相懂,為何不和她攜手到老?”

    清晨為林杉披上一件外衣:“真心相懂之人難白頭到老。”

    納蘭拓杯中酒盡數入口:“我願為一知己,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