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枯木逢春猶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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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林老爺直接起身。
“大小姐得寵了。”下麵跪著的人再次重複剛剛說的話。
林夫人聽的真切,是說自己的女兒得寵了。
“老爺,是玉兒。”林夫人激動的對自己的老爺說。
“老天開眼了,我林家有救了。”林老爺激動的老淚縱橫,奔出門外,伸手向蒼天。
林家一夜之間榮耀至極,因為皇上寵愛林玉的原因,給林家加官進爵,並且允許嫡子林彬從軍營回歸,從事文職。
一身風塵仆仆的林彬,背著包袱,站在門外,看著上麵鬥大的兩個字“林府”,他歎口氣,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要依靠女子。
清晨和納蘭拓前來相見,一進門三個人緊緊握在一起。
“回來就好,我們兄弟同心協力,林家一定會安然無恙的。”納蘭拓鼓舞著林彬說。
“各位同仁,在下林彬,以後就和大家共同共事,請大家多多指教。”林彬進門,就和各位打呼。
同僚們三三倆倆的草草應付,讓林彬心裏極度的不舒服。
“你來了?”清晨剛剛伸腳進門,就見林彬自己一個人呆立在中間,急忙上前打招呼。
“恩。”林彬情緒低落。
清晨絲毫沒有留意到林彬的不對,還沉浸在和林彬一起共事的高興情緒中,:“走,我領取你去給他們打招呼。”
清晨拉著林彬,一一和翰林院的人打招呼,大家紛紛和清晨打招呼,熱情之至,巨大的落差讓林彬心裏更加失落。
“彬兒,怎麽了?”林老爺見自己的兒子情緒低落,悶悶不樂,開口詢問。
“爹,無事。”林彬低沉的回答更讓林老爺不安。
“彬兒,你和為父說說,為父定會幫你出主意。”
林彬正好心裏鬱悶,變三言兩語將今天的事情告訴林老爺。
林老爺緊鎖眉頭,“彬兒,世道艱難,林家不比往年,你要忍。”
“可是,裏麵也有很多和我們是至交的人啊。”林彬不解,問林老爺。
“唉。”林老爺看看林彬,:“兒啊,你是不知,個人各掃門前雪,何管他人瓦上霜?我今日以不是昨日的四品官員,他們誰還和我們是至交呢?”
林彬起身,情緒略微激動:“那我們怎麽辦?難道就這樣任人欺負嗎?”
“隻能把一切希望寄予玉兒了。”
“怎麽可以寄姐姐?姐姐隻不過是才正九品而已。”
林老爺搖搖頭,“兒啊,你不懂,隻有玉兒才能給我們爭取時間,隻要皇上這段時間沉迷於玉兒,我們得以喘息,就能無恙,我已經讓人傳信,讓玉兒盡全力迷惑聖上,給我們爭取時間。”
林彬聽聞父親的話,騰的站起身,語氣嚴重的說:“父親,姐姐學的是如何做一名輔助的賢人,你這樣讓姐姐做一個禍國央亂的人,怎麽可以如此?難道我林家家族中的男兒就這樣一無是處嗎?要讓一個女子背負這樣的難事?”
“兒啊!”林父開口:“為父也是難啊,現在我們必須馬上站穩腳跟,否則我們林家就完了,隻有這樣的方法是最快的方法,這樣因為玉兒,我們家族官職才能上升,職權在手,才能免去災難。為了林家,任何手段也無礙了。”
林彬看著老淚縱橫的父親,也是一時無話。
“林彬,你回來也有些日子了,有些話,我還是想當麵問清楚。”納蘭拓、清晨、林彬三人席地而坐,共飲一壇女兒紅。
清晨急於弄清楚事情原委,開口尋問。
納蘭拓也停止喝酒,望向林彬。
“遭人陷害。”林彬沒有太大的情緒,淡淡的說。
清晨和納蘭拓相互看了一眼,清晨開口問:“你家私設商鋪不假,林玉在宮中不受寵也是真的,你在軍營怎麽會不聽軍規呢?”
“因為有人怕林玉得寵、我在戰場立功,我們林家強大,所以才陷害啊。”林彬似乎對這件事看的很清楚,他的情緒沒有一絲的波瀾。
納蘭拓看著林彬,微微皺著眉頭。
清晨覺著林彬的話語過於普通無味,還想開口,納蘭拓搶在前麵出聲:“我看,這樣也不是辦法,不妨林彬你把那個人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出出主意,也好防備。”
林彬終於正視起來,看著納蘭拓說:“我不知道是誰。”
清晨更加糊塗了:“你不知道是誰,怎麽知道有人怕林玉得寵、你立戰功呢?”
“官場哪有沒有對手的?無緣無故會被人喜歡,也會無緣無故被人憎恨。”林彬的話語裏麵透漏一股無可奈何。
納蘭拓低下頭,也不在言語。
清晨點點頭,附和著說:“那倒是,官場人際關係確實複雜,總會無緣無故的惹風波。”
林彬笑笑,:“命啊,不瞞你們說,我現在雖然回來了,林玉也已經得寵,可是我還是感覺不踏實,午夜,多少次夢回,總是感覺自己還在軍營的牢獄中,驚出一身冷汗。”
清晨看著林彬略為蒼白的臉,心裏揪著一陣陣的難受。
納蘭拓安穩林彬說:“都過去了,何必在想這麽多呢?”
“是啊,都過去了。”林彬眼睛慢慢空洞,:“誰知道我這樣的生活就能堅持多久?會不會瞬間崩塌?”
納蘭拓扯了一下清晨的衣服,“正好沒酒,我們出去再多拿一些吧。”清晨便隨納蘭拓出去。
“清晨兄,你怎麽看?”納蘭拓留意的看著屋內的林彬,低聲問清晨。
清晨也壓低聲音:“林彬給人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和以前太不一樣了,沒有信心,悲觀很多。”
納蘭拓搖搖頭,:“清晨兄,你不在官場長大,官場很多事情說不明白,也看不明白,隻要是問心無愧、不危害國家的事情,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你的意思是?”清晨心頭晃過一下,莫非。。。?
納蘭拓搖搖頭:“你誤會了,我隻是覺得,林彬過於執著一些事情。”
清晨把心放到肚子裏,原來如此的表情看著納蘭拓:“你說這個啊,嚇我一跳。”
納蘭拓似乎有什麽難辦的事情,:“隻是林彬我覺得他應該知道些什麽,但是他為什麽不說呢?”
“納蘭兄,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清晨不以為然的說,“他要是知道,還不說嗎?現在我、你都有一定的能力,就算不能扳倒對方,可是總能拖住他們啊,他不和我們說,有什麽用?”
納蘭拓搖搖頭:“我覺得心慌的厲害,我總覺的這事沒有那麽簡單。”
清晨帶著疑惑問納蘭拓:“怎麽了?”
納蘭拓告訴清晨:“我與林彬不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但也算是相熟之人,林玉進宮的時候,林彬當兵的時候,林家似乎很高興,當時我還問他是否都安排妥當?他說讓我們放心,剛剛走後不久,他們就告訴我,林玉在宮中不受寵,林彬在軍中也不甚好,現在,又出這樣的事情,林彬也變了一個人,總感覺這事情有些亂。”
清晨不認可納蘭拓的說法:“納蘭兄,是不是想多了?林玉不受寵,因為宮中的人太多,林彬是少爺,去從軍,必然有些格格不入,林父在朝為官,又被降職,難免有些小人,林家這樣動蕩,林彬情緒有些變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願如此吧。”納蘭拓有些憂心的說。
“看,林彬,這是什麽?”清晨舉起手裏的酒壇。
林彬回頭,一臉憂鬱,他看著清晨手裏的酒壇,不確定的說:“女兒紅”
“對,上好的女兒紅。”納蘭拓拿著酒碗,提著衣衫,走上前說。
“今晚我們和個痛快。”
“好!”
“杜康一醉解千愁。”林彬一口飲盡。
納蘭拓和清晨舉著手裏滿滿酒水的碗,麵麵相覷。
“懂我心者,唯有杜康。”林彬再次仰頭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