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悲喜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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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彬自己走在路上。

    路上的行人,似乎都在對自己指指點點。

    林彬看著天,伸出手,似乎想接住什麽,可是什麽也沒有。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下場雨或者雪?”林彬喃喃自語的說,:“看,連老天都認為我是個罪有應得的人,都不可憐我。”

    林彬有氣無力的往前走。

    “我說,你怎麽回事啊?清晨和你一前一後進翰林院,你看看你眷寫的資料,你在看看清晨的,你都弄了什麽啊?”

    現在的林彬如同行屍走肉般,任由人把那資料扔到自己的臉上。

    “真是的,還是四品官員家庭出身呢,還不如一個學子。”

    “你得明白,這樣嘴含金湯匙出身的人,怎麽能比的上苦讀十年寒窗的人呢?”

    “唉,真是人貴有自知之明啊,還真以為自己現在還是公子哥啊,隻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

    是啊!我們林家已經不複往日,誰還會認為自己有什麽用處?

    “彬兒,是最好的呢。”記憶中的女子,拿著夫子給自己評改的文章,笑嘻嘻的說。

    “可是,”那個少年委屈的要哭:“我錯了好多題,夫子還重重的打了我的手心。”少年摩挲著自己的手心。

    “呀,打著這麽厲害。”少女急忙跪在自己的麵前,讓下人拿藥給自己上藥。

    少年撇撇嘴,要哭。

    “好了,好了,彬兒比上次已經進步了,彬兒已經努力呢,彬兒在好好努力就是了。”

    少女的微笑,像陽光一樣,讓少年忘記發生不快,大口大口的吃著麵前的食物。

    少女看自己弟弟憨厚的模樣,不禁掩嘴偷笑。

    “姐姐。”林彬猛地睜開眼,自己最初不就因為姐姐才要努力的嗎?怎麽被麵前這點小事幹擾?沒有納蘭拓我依然是男子漢,我依然要有所為。是納蘭拓家犯錯,不是林家!我們林家為什麽要替納蘭家背負這錯誤?林彬不再想,拿起筆,努力的眷寫資料,他要證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我覺得,我們還是這樣做比較好。”林彬在眾人討論中,提出自己的看法,:“之前,我們一邊眷寫一邊審查,難免出錯,我們全部眷寫完後,然後多人一起審查,這樣就避免了出錯。”

    “我說,你隻不過是個司事,你以為你是誰?多人一起審查?我們人手夠嗎?費時又費力。”一個人訓斥林彬。

    “哎呦,我就納悶了,明明和清晨年齡差不多,怎麽品行才華這那麽多?我說林家少爺,你能長點腦子嗎?你們是司事,這些眷寫歸你們,你們不審查好,讓我們審查,你以為我們和你們一樣,悠閑的很嗎?”另一個借口諷刺說。

    “我還真是懷念,清晨不監管吏部的時候,我們這幫老家夥真是省心呢。”有一個人感慨的說。

    “哎,你們不懂,林少爺畢竟是公子哥啊!你們總得給人家機會學習啊。”有人開口說。

    “為什麽,一開始你們就認定我不如清晨?他隻不過是個唱曲的。”林彬受不了眾人的話語,開口為自己辯解。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哄堂大笑:“還真是少爺,在這裏耍少爺脾氣。”“人家唱曲又怎樣了?總比宮中靠裙帶、朝中靠朋友的人強,若是沒有,裙帶關係,你現在還在牢裏呆著,吃牢飯呢。”“沒有清晨格外的照顧你,就憑你的本事,你早就被踢出翰林院了。”“清晨從他進翰林院,就一直照顧他,他竟然說他隻是個唱曲的,他以為他是什麽?隻不過是一個一事無成的草包而已。”

    為什麽,你們從沒有看見我的努力!你們看見的,隻有清晨!

    我知道,我之前是不務正業,可是我現在已經改了,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麽在你們的眼裏,還是這麽的不齒?

    林彬舉起酒杯,仰頭咽下。

    沒酒了,林彬晃晃酒壺。

    “店家,在拿壺酒。”林彬伸手叫店家。

    “小兒,拿酒來。”進來幾個粗狂大漢,一進門就吵吵嚷嚷的。

    “哎,來了。”小二急忙上前,將酒先遞給了那幾個粗狂大漢,然後轉身離去。

    “店家。”林彬攔住小二。

    小二看著喝醉的的林彬,賠笑著說:“客官,有什麽吩咐?”

    “為什麽我先點的酒,你沒有給我上,他們後點的先給他們上?”林彬大著舌頭問。

    “客官,小的沒聽見,這就給您上。”小二眼珠一轉,賠笑到。

    “根本就不是,你也瞧不起我,所以才沒給我上,先給他們上。”

    “哎吆,兄弟,有人觸我兄弟的黴頭。”

    旁邊準備喝酒的人,聽林彬這樣一說,心生不滿。

    “觸黴頭?”林彬轉身,身體搖搖晃晃的,伸出手比劃著說:“我再和他講道理。”

    “這不是林公子嗎?”那幾個突然出聲。

    “你們?”林彬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努力的看清麵前的是什麽人。

    林彬看清後,擺擺手:“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這幾個草芒,隻會吆五喝六的。”

    “林公子,我們幾個是粗人,沒有您那麽讀書人的講究,但是呢,我們沒坐牢啊,哪像您那,剛從軍就坐牢了。”幾個人哄堂大笑。

    林彬惱羞成怒:“若不是你們將軍不懂兵法,不知道如何治理軍代,我提出的方案,被他貶低,我怎麽和他動手,最後被關押?”

    “你不懂,就不要亂說,你那狗屁方案,分明是讓弟兄們送死的。”那幾個人中有人不服氣反駁道。

    “我不懂?”林彬上前拽住一個人的衣服,:“分明是你們將軍膽小怕事,鼠輩之人。”

    “媽的,他罵我們將軍,兄弟們,上,狠狠揍他一頓。”

    “哎呦,我說各位,別打了,店小,你們這樣下去,我這店就全完了。”

    店老板上前勸架見勸不住,急忙讓店小二出門尋將軍。

    鎧甲互相碰撞的聲音,“哢哢”的震晃的耳朵。

    “怎麽回事?怎麽可以聚眾鬧事?”眾人一聽這如雷的聲音,接住手,不在打架。

    林彬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身:“他們,粗鄙之人。”

    將軍一看是林彬,聽林彬這樣一說,就看看那幾個人,心裏頓時明白了七八分,:“我說林家小子,你這臭毛病怎麽還沒改啊?回京了,京城不比軍營,毛病這麽多,你怎麽活下來的啊?”

    將軍口無遮攔,隨口一說,眾人一聽,都哈哈大笑。

    林彬氣怒至極:“若不是你當初故意刁難我,我怎麽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將軍更是不明:“我怎麽故意刁難與你?”

    “我辛辛苦苦寫的方案,被你否決;我觀察敵軍,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你卻停止不前;我找你商談,你竟然把我攆出軍帳,你不是故意刁難是什麽?”林彬因為憤怒,而失控。

    將軍看著林彬的樣子,搖搖頭,:“兵法,怎能固而不動?紙上談兵可不行。”

    “哈哈哈。”那幾個粗狂大漢開口大笑。

    將軍斜眼望去,幾個大漢急忙停止。

    “紙上談兵?我看根本就是你,膽小如鼠。”林彬用盡力氣怒吼。

    “兩軍對陣帳前,兵法要善用,不是敵不動我不動,也不是意氣用事的拚個你死我活,而是要保證兄弟們的生命,將損失降到最低。”將軍依然用心的說著,:“這些,我不止一次和你說過,你的方案太過華麗,不現實,若是按照你的方案,我們的弟兄傷亡是現在的好幾倍。”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分明是竭製我成長,怕我立下戰功,為自己找的借口。”

    “我縱站邊疆多年,我怕你一個連毛都沒長全的小子?你太托大了。”將軍也怒了。“別以為是個公子哥,別人就得讓你三分,聽說,你現在在翰林院幹司事,還是依仗你宮裏給皇上做小老婆的姐姐謀得的,你看看你,你扒去這身皮你狗屁不是!一事無成,就知道借酒撒潑。”

    林彬隨手拿起一樣東西,朝著將軍麵門扔去。

    “媽的,動手打將軍,兄弟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