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還依然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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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看著林芊的樣子,心裏唏噓萬千。
“我知道,你在宮中生活不易,我也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清晨舔舔自己的嘴唇,幹涸的不知道怎麽開口,他看著林芊的樣子,總覺得林芊像是瘋魔了一樣。
“隻是我還記得,在路邊救我的那個少女,為了救我,和自己的奶媽吵架,絲毫不顧及奶媽說的虛名,為了喚起我的鬥誌,每天都小心翼翼維護我自尊心善良的女孩,為了家人努力的女孩。我希望,你依然和以前一樣,善良單純、處處為他人著想。”
“我知道,在這人心難測的地方,你不會再和以前一樣,你要為了生存下去,就必須有鐵血一般的手段,但是,”清晨望著林芊的眼睛,:“宮裏的手段,你可以學,也可以做,為了自保,我理解,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若是他們傷你、害你,你奮起反擊,是可以的,你要是為了自己的私立,去故意傷害別人,你不覺的太殘忍?和她們有什麽區別?這是之前,我們最不恥的行為。”
“林芊,”清晨心裏疼痛:“你知道嗎?從二品昭華家族,就因為從二品昭華一人,招致滿門滅門的大禍?”
林芊眼角躲閃清晨的目光。
“我得知後,我急忙趕去,我希望能阻止,可是,”清晨心痛的說不下。
“滿目狼藉,門外官兵封鎖,進不去任何一個人,可是從外麵能看見裏麵的慘狀,”清晨強忍心裏那份痛楚,一字一字的說。
“裏麵的亂做一團,官兵正在裏麵四處殺人,裏麵的人到處奔跑求救,他們不停的呼喊,救救他們,有一個嬰兒,從空中拋到門口,攔住我的士兵,毫不猶豫的拔刀砍去,那孩子還沒有落地,在辦公中就被劈成兩半。”
“我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他隻是那麽小的一個小孩子,”清晨用手比劃著。
“他根本什麽都不懂,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鮮活的小生命而已,他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就被無情的剝奪了生命,你可以恨從二品昭華,也可以懲罰她,虐待她,我都可以視而不見,可是那個小嬰兒呢?他是無辜的,你想過嗎?”
林芊看著清晨的憤怒,自己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隻好閉緊嘴巴。
“林芊,宮中極易蒙蔽自己的真心,千萬不可在走失,從二品昭華家族的事情你做的太過分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冷靜一下,宮中環境在惡劣,我希望你還是林芊,還是那個善良的四姨娘的孩子,而不是為了權利不擇手段的人。”
清晨的眼睛紅腫,看向林芊,收拾好自己心情,轉身離開,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停留在這裏的意義了。
林芊看著清晨一步一步的走遠,“他剛剛在埋怨我?”
“啊。”林芊發瘋一樣,將自己宮殿裏的東西,砸了一個稀巴爛。
宮裏的侍女和太監,站子門外不敢進來。
稍微有個大膽的,站在門外,看著林芊,怯怯的出聲:“林嬪?”
“滾。”眾人立即做一哄而散。
玲娟挨個囑咐眾人,讓他們閉上嘴。
玲娟走到林芊外麵,聽著自己小姐在裏麵歇斯裏狂的發泄。
林芊蓬頭散發,眼神呆滯,無助坐在地上,:“為什麽,我隻剩下你,你卻不懂我?你為什麽不理解我?”
玲娟心裏難過,自己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究竟是小姐變了還是我們不理解小姐?
這個時候,自己覺得小姐,還是以前的小姐,而自己倒像是個劊子手,將小姐硬生生的逼上絕路,或者毀了小姐唯一的精神根基。
清晨一個人,在醉酒。
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無人理會一個醉漢。
納蘭拓站在一邊許久,看著清晨抱著酒壇,一個人,一直喝,從中午喝到傍晚。
“清晨。”納蘭拓還是出聲了。
清晨醉眼朦朧,:“納蘭兄?來來,陪我喝一碗。”
納蘭拓被清晨拉著坐下,接過清晨遞過的酒水,一幹而盡。
“清晨兄,我要走了。”
“什麽?”清晨迷糊的問:“你說什麽?”
“清晨兄,我要走了,以後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納蘭拓關心的說。
清晨酒醒了一大半,不確定問:“你要去哪?”
“我父王已經向皇上主動申請,前去守護皇陵。”
清晨徹底醒酒:“去守皇陵,豈不是。。。”
納蘭拓點點頭:“是的,我身為皇室人員,從小看著這萬千爭鬥,我也厭倦了,兄弟相爭、骨肉相殘,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自己的利益,有充足的保證,不惜自己孩子姐妹,這樣的日子,有什麽意思?”
納蘭拓再次喝幹碗中的酒:“人人都說皇家好,富貴榮華享不了,誰知皇家多災難,淚濕滿襟無人懂。”
清晨看著納蘭拓,自己從未見過他如此頹廢的樣子。
“清晨兄,我多羨慕你們,我真希望自己不是皇家自己的,和你們一樣,哪怕是貧窮百姓,我也能感受一下兄弟之間的親情,而不是現在這樣的相互猜忌,相互防備。”
“你羨慕我們,我們還羨慕你呢,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我們這樣的窮人,吃不上飯,都得賣兒賣女,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你不懂。”清晨情緒也低落,倒杯酒,猛然喝幹。
“各有各難,不過,清晨兄,我覺得你也不是喜歡官場爭鬥的人,你為何這麽執著?”
“你不也執著過?”清晨端起酒碗。
“我執著是因為我脫身不得,我是皇家的人,你又不是,何苦來著?”納蘭拓不動神色的呷口酒。
“為林芊,為林彬,為曾經的一切。”清晨再次仰頭。
“可是清晨兄,那又為何苦悶呢?”
清晨愣了幾愣,放下酒碗:“我也不知道,他們都已經各自安好,可是總覺的心裏發苦發澀。”
納蘭拓搖搖頭,心裏明白,清晨還是放不下林芊。
“林家也算是在混跡官場三朝了,豈是簡單的角色?”
清晨正要端起酒碗,納蘭拓的話,就出來了,他疑惑的看向納蘭拓,總覺得納蘭拓話裏有話。
“好了,清晨兄。”納蘭拓起身,:“時間太晚了,我明早一早就要遠赴皇陵,清晨兄珍重。”
清晨看著納蘭拓的離去,心裏湧出一股怪異的感覺,形容不出,隻能拚命的喝酒,用久壓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