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魯國朱家 第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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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此甚好!”張良見越霓這一蒙上臉,隻露出兩個星眸來,眉眼彎彎,卻比從前更有幾分意味!不由的也是讚了一聲,再將冒頓那一包裹金餅同那婁敬那羊皮紙一同遞給越霓道:“你將這些東西帶著,一路若是無事最好,一旦有事,你隻管拿了這些物事,徑直去魯國尋找朱家所在!”

    “我不!”越霓接過這兩樣東西,正要答應,忽的明白張良此話何意,乃是怕路上有些凶險,要一人獨力支撐,讓她有脫逃之,登時將臉上那蒙布扯了下來,粉臉一寒道:“還是你自己帶著,你若到不了魯國朱家哪裏,我說甚也不會去!你在何處,我便在何處!”話音之間斬釘截鐵,毫無半點轉圜餘地,張良見她如此倔強,卻不伸來接,隻是淡淡應了一聲道:“那也成,就依你,咱們這就上路罷!”

    “張祥,我同越霓姑娘這就先走一步!”越霓見張良不來接著兩件物事,心也有幾分性子起來,拿在,跟著張良亦步亦趨,張良卻是叫過張祥來,從懷掏出兩塊金餅遞給他道:“若是有人來打問此事,你便說是兩個遠路親眷,來暫住幾日,趁著今日天氣正好,出城遊玩去了!等他們走了,你也不用在臨淄城,徑去鹹陽,尋東陵召平召侯爺,他自會照應你周全!”張祥懵懵懂懂不知何事,見自家公子這般吩咐,也隻得遵從,張良這才轉過身來,從越霓接過那包裹同書信,直到後院,將兩樣物事都係在馬上,向著越霓一笑道:“走罷,還等甚?等下出了門,一切要依我吩咐,你千萬不可做聲!”越霓嘴上一努,將那蒙布罩在臉上,哪知張良趁著這個空檔,已是騎了另一匹馬出門去了,讓越霓站在原地頓足不已,一個不小心,便了這位張公子計策!

    兩人出了城,沿著大道緩緩而行,張良不時向著遠處指指點點,,若不是有人留意,看上去便是城之人出來遊玩一般,直到離得臨淄城十餘裏,路上行人漸稀,隻有幾個仿佛行路的客商若即若離跟在身後。張良這才向著越霓一使眼色,兩人都加了一鞭,這兩匹良駒本就神駿非常,這一突然發力,頓時絕塵而去,那幾個客商打扮之人猝不及防,急忙催馬來追,怎奈胯下那尋常馬匹如何跟得上這兩匹西域良駒,隻得眼睜睜看著這兩人身影在大道上消失不見,一個看似頭領之人瞧了瞧張良所去方向,從馬後拿出一隻籠子,裏麵養著一隻鵓鴿,又拿了一根布條,拴在鵓鴿腿上,拿著籠子向上一揚,那鵓鴿帶著竹哨聲衝天而起,朝著張良消失方向振翅飛去!

    “原來還真有人跟著咱們……”兩人放馬跑了一程,見後麵無人跟來,越霓這才目露驚訝道:“也不知這些人甚麽來頭?”張良立時便瞪了她一眼,越霓頭猛地一縮,頓知自己失言,伸隔著蒙布,在自己嘴上輕輕打了兩下,再不說話,隻是跟在一臉沉思的張良馬後,眼光卻是向著四周不住窺探,防著有人跟了上來!

    兩人這一連走了兩個時辰,這才在一個村店前歇馬,叫了兩碗水酒解渴,再讓馬匹也飲水吃食,養足氣力,哪知一碗酒還沒喝完,便有兩個人帶著鬥笠,背上各背一樣物事,用麻布緊緊纏住,一望可知乃是兵刃之類,眼光異樣從兩人跟前走過,張良這才低聲向著越霓道:“看來人家不止是跟著咱們,這一路上都有接應之人!”

    越霓本想說話,見那兩人並不走遠,竟是也下了馬,要了兩碗水酒,眼光不住朝著這邊打量,情知張良所料不差,不由有些憂心起來,後路之人未必能追的上來,可這兩人前路定然還有幫,自己除了弓馬功夫,根本不通這武學打鬥本事,張良雖有能耐,礙著傷勢未愈,難出全力,再說也不知這些人有無高在,原本隻說離了匈奴便萬事皆安,誰知到了原反有幾分凶險!

    “曾大哥,兄弟早聽說曾大哥箭法通神,這一路來,也始終未曾領教過!”越霓正在獨自出神,張良忽的大聲叫道,幾乎讓越霓吃了一嚇,剛一愣怔,就見張良端著酒碗,神色怪異看著自己道:“若是能遇上幾個江湖匪盜之類,讓曾大哥一展神技,兄弟我也好開開眼界!”

    越霓被張良這幾句話說的有些發懵,剛要隨口應上一句,就見張良擠了擠眼睛,一臉憾意道:“在下知道曾大哥並非尋常高,雅不願在江湖拋頭露麵,可你那神箭一出,江湖上何人不知,你這身份,又如何藏著住?”說著話竟是起身到越霓馬前,從箭袋抽出一支箭來,向著那邊兩人細細端詳道:“好厲害的一支箭!想必這就是江湖上令人威風色變的封喉箭了,我雖難見曾大哥一露段,隻看這支箭,也能看出幾分厲害來!”

    越霓所帶的箭支,乃是匈奴狼騎所用的倒刺狼牙箭,箭鋒之上倒刺密布,與尋常箭支截然不同,越霓此刻也明白過來,難怪張良讓她蒙上臉,乃是在臨淄城便有意要她冒充大風府第一箭法高封喉箭曾堃,加之她這箭支又十分怪異,在原極為罕見!讓那邊兩人不免有些臉上變色。越霓既已明白,哪裏還肯這般裝聾作啞,雖是不出聲,劈將張良那支箭奪了過來,翻從背上拿出自己那張弓,引弦一發,正從那兩人頭上疾射而過,登的一聲釘在房簷下一根椽子正!她箭法原本就有些厲害,雖比不上曾堃、冒頓二人那般神乎其技,可也算的上百發百,這一一露,那兩人哪裏還敢坐在那裏,都是煞白著臉,連走路都有些身子發硬,生怕這位“封喉箭”看出端倪來,將他二人來個一箭穿喉,好容易捱到自己馬前,翻身上馬,連身子都不敢直起,打馬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