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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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有點晚。大家見諒,這幾天正的要忙瘋了。)
“你終於舍得來見妾身了。”
這話出口,那幽怨的語氣以及此刻南宮靖臉上嬌責的神情,二者裹挾在一起,怎麽看都像是來尋負心漢小媳婦。
徐寒的心頭一跳,額頭上更是浮出密密麻麻的汗跡,素來冷靜的他或許是關心則亂的關係,此刻竟有些拿捏不準這南宮靖究竟再打些什麽主意。
而一旁的方子魚聞此言,也從見著葉紅箋與蘇慕安的驚喜中清醒了過來,她頓時朝著徐寒遞去了一道狐疑的目光,那眼神分明是在說難道真被我猜中了?姓徐的果真與這女子有一腿?
念及此處的方子魚眨了眨眼睛又看向身旁的葉紅箋,大抵是露出一股隨時準備站在葉紅箋一旁,譴責這對“狗男女”的架勢。
隻是當她看向葉紅箋時,這樣的同仇敵愾卻散去了不少。
因為葉紅箋的臉上並未有方子魚想象中的憤怒與糾葛,甚至哪怕一丁點的異色都尋之不到。
女孩笑盈盈的看著徐寒與南宮靖,那饒有興趣的目光分明是在等著他們的後文。
徐寒自然也感受到了葉紅箋的目光,他有些腦仁發疼,暗道這女孩當真是他的克星,這一見麵便讓他遇到了麻煩。念及此處,他再次轉頭看向一臉嬌責之色的南宮靖,他皺了皺眉頭。
他雖然不明白這南宮靖為何突然如同換了個人一般,但卻可以猜到以這位素來幹練的七線金袍的性子,這麽做必然有她的算計,而徐寒恰恰最不喜的便是被人算計。
所以他沉下了臉色,便要說些什麽。
可話未出口,那南宮靖的目光便忽的一轉,落在了滿臉笑意的葉紅箋的身上。
她眸中亮起了一道光芒,很是驚喜的走到了葉紅箋跟前:“這位想必便是紅箋妹妹了吧?我可常常聽徐公子說起與你在大周的事情呢。”
這話出口方子魚與蘇慕安自然還未回過味來,徐寒卻是臉色一變。
這大抵便是傳言中的圖窮見匕,原來這位南宮靖打的是這個主意。
想來葉紅箋曾經與徐寒的婚約自然是人盡皆知,此刻疑似天策府少府主的徐寒站在這裏,本就被南宮靖所懷疑,又恰巧出現了一位女子不禁名字與傳聞中的那位妖孽少女一模一樣,連這閉月羞花的容貌比起傳聞也隻多不少,自然是讓南宮靖愈發確定了這樣的猜測。
如今她假意與徐寒親近,此言出口便是要套這葉紅箋的話茬,隻要她承認與徐寒在大周相識,那如此多的巧合連在一起,恐怕便算不得是巧合了。
徐寒的心思一沉,想要出言撇開這話茬,可是話未出口,葉紅箋的聲音便率先響了起來。
“大周?讓姐姐笑話了,我這夫君平日裏胡鬧慣了,估摸著又是跟大周哪位姑娘的風流債說給了姐姐聽,可妾身卻從未去過那處。”葉紅箋笑嗬嗬的言道,臉上的神情淡定,看不出半分的異狀。
南宮靖大抵是未有想到這葉紅箋的反應如此之快,但她猶不死心,沉了沉眸子又言道:“這樣嗎?那這麽說來可能是徐公子說錯了,隻是啊徐公子年紀輕輕便可力敵大衍境的強者,過幾日便會被執劍閣授予金袍,這般年少有為可不知讓多少橫皇城中的美嬌娘們眼饞,妹妹可得看緊了,徐公子在這橫皇城可吃香著呢。”
這話裏有意相激的味道自然是毫不遮掩,甚至為了讓自己此言顯得更有說服力,這南宮靖還在那時風情萬種的瞟了徐寒一眼,眸中秋水好似要滴出來一般。
“是嗎?說起來以往也是,總是有那麽些半老徐娘盯著我家夫君不放,不過姐姐放心,我這夫君雖然花花腸子多了些,可這些庸脂俗粉他大抵是看不上的。”葉紅箋眯著眼睛回應道,那語氣與神態倒是與這南宮靖親昵到了極致。
可是饒是反應遲鈍的方子魚也聽出了二人之間的火藥味,說起來也恐怕隻有那年紀尚小的蘇慕安歪著腦袋,依然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南宮靖自然也聽得出葉紅箋這話裏的指桑罵槐,她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壓下了心底的怒氣再次言道:“對了還不知道紅箋妹妹姓氏,莫不是與那位大夏的葉紅箋同名同姓?加上徐公子與那位少府主的巧合,妹妹與公子二人說起來還真是天作之合啊...”
“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已經是夫君的妻子,自然是隨夫而姓。”可是無論這南宮靖如何相逼,葉紅箋都是應付自如,卻是不給她抓到半點的紕漏可尋。
南宮靖也看出了這葉紅箋的不凡之處,她皺了皺眉頭,終是收起了這樣的心思。
雖然未有得到葉紅箋的親口承認,但今日前來,因為方子魚的一時不察,她所收獲到的東西已經不少,若是她願意大可稟明執劍閣,想來再如確鑿的證據下,徐寒等人的處境自是不會如以往那般輕鬆。念及此處,她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了徐寒:“徐公子可願出來一敘。”
徐寒大抵也猜到了這南宮靖恐怕是想與他攤牌,他隻能朝著葉紅箋遞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這便沉著眉頭與那女子出了院門。
......
“南宮大人好歹也是執劍閣的七線金袍,何事直說便可,如此行事,未免太作踐自己了些?”來到那府門外,徐寒便皺著眉頭問道。
他自然是不喜這南宮靖於他麵前耍小聰明的性子,故而此刻對她也不會有太好的態度。
但南宮靖也是見慣了大風大雨的人物,她並不將徐寒稱得上惡劣的語氣放在心中,她在那時淡淡一笑,便言道:“南宮靖竟然是執劍閣親冊的七線金袍,有道是食君之祿憂君之事,在其位,自然得謀其事。這護衛我大夏江湖的安危便是南宮靖的職責。”
“公子說我作踐自己,那徐公子呢?堂堂天策府的府主為了混入我執劍閣,不惜以假死混淆耳目,比起這番行徑,南宮靖自認為還算得是光明磊落。”
南宮靖這番話自然是與徐寒挑明了關係,隻是徐寒何等聰明,他知道無論外麵說得多麽煞有其事,而南宮靖又得到了多少證據,他都不可能親口承認自己的身份,因為一旦如此,那便給了某些暗中一直盯著他的手出手的借口。
所以徐寒一臉疑惑的看著南宮靖:“南宮大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在下可是真不認識什麽天策府的府主。”
徐寒的這般作態,南宮靖之前便有所預料,若是異地處置,想來她也不會承認此事。畢竟一旦承認,便等於讓自己成為了這大夏江湖的眾矢之的。
南宮靖再次皺了皺眉頭,她雖然不願意讓這位天策府的府主成功混入執劍閣,給大夏本就暗流湧動的江湖局勢再帶來某些不安定的因素,可同樣徐寒與她有恩,加害徐寒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想去做。因此,她臉色一正,肅然言道:“徐寒,我不管你有什麽目的。鎮魔塔之恩,我姐弟二人不曾忘懷,但你若是以為依仗於此便可讓我因私廢公便太小瞧我南宮家了,你若是願意,今日便帶著你的朋友離去,我會派人將你護送至大夏邊境,保你無恙。可若是你一定要在這大夏江湖謀劃些什麽,我南宮靖也不會坐視不理,自會向閣主大人稟明一切。至於鎮魔塔之恩,我姐弟二人也絕不貪圖,自會在你被擒之後,當著諸人直麵將那本源妖力逼出!”
南宮靖這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倒是出乎徐寒的預料,他抬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女子,見她臉上的神色不似作假,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南宮靖的這番氣度著實讓他心中有些佩服。
但徐寒雖然無心攪亂大夏的局勢,但執劍人的位置對他查明自己的身世有著極為關鍵的作用,為此他付出良多,自然也不可能因為南宮靖的一番話便退縮。
因此他在那時果決的搖了搖頭:“南宮大人的一番好意徐某心領了,但在下恕難從命,還望南宮大人諒解。”
聽到此處的南宮靖大抵也明白了徐寒的決意,她深深的看了徐寒一眼,沉聲言道:“你有三日的時間思考其中利弊,還望好自為之。”
說罷此言,南宮靖便轉過了身子,頭也不回的邁步走出了這府門。
徐寒看著那女子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歎了口氣,麻煩終是接連而至,不能給他半刻的喘息之機。
“怎麽?舍不得人家?”正如此想著,身後卻傳來了一道輕柔的聲音。
徐寒一愣回頭看去,卻見是葉紅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不是,我跟她...”徐寒下意識的便要解釋,隻是大抵是因為不善此道的緣故,這少年的臉上少見的露出了一抹慌亂之色。
隻是這話方才出口,他卻發現那女孩的眸子隨著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而漸漸彎起,那狹長的眼縫中分明寫著笑意。
意識到自己被女孩騙了的徐寒收了聲,無奈又尷尬的笑了笑。
但這笑意還未來得及在少年的嘴角完全蕩開,下一刻女孩便走了上來。
她踮起了腳尖,雙手環抱住了少年的頸項,整個身子便在那時貼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又是一愣,還不待他反應過來,耳畔便傳來女孩溫軟的聲音。
她貼著少年的耳畔,嗬氣如蘭:“我好想你。”
那輕柔的語調中並無久別重逢後應有炙熱,但那股淡淡如水般的溫柔卻順著少年的耳垂流淌入了他的心房。
或許也隻有這樣的溫柔才能敲開他那顆固執又有些陰暗的心。
少年的臉上終是露出了了然的笑意,他同樣伸出了手,將女孩湧入了懷中,輕聲言道。
“嗯。”
“我也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