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黃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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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前幾日斷更非常抱歉,老婆生了,需要陪床。喜得公主一枚,母女平安。然後,本書大概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就要完結了,謝謝大家的一路支持。)

    永恒是生靈最終極的訴求。

    無論是那些不斷探尋,不斷跋涉的修士,還是碌碌無為的販夫走卒,都逃不開永恒二字。

    區別隻是方法不同而已。

    前者渴求以不斷強化己身,以此延長自己的壽命,超脫歲月的左右;而後者則是選擇繁衍生息,用另一種方式延續著自己的性命。

    這世上的生靈都是如此,無論他們是否意識到這一點,但從他們出生開始,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歸根結底便是圍繞著這個終極的訴求。

    帝君很讚同這樣的行為,他認為這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

    但同時他認為生靈的可悲也在於此。

    以有限的壽命去追尋一件無限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更何況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永恒的生命。甚至可以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被稱之永恒,草木會枯榮,江河會幹涸,山川會傾覆,就連天上的星辰也終有熄滅的一天。

    當然,有一樣東西例外。

    它永恒又美妙,璀璨又靜默,它是這世上最華麗也最高貴的東西。

    生靈們明明唾手可及,卻視而不見。

    它有一個很棒的名字。

    它叫死亡。

    現在,掌握死亡的神祇即將再次君臨星空萬域,給這世界的生靈散布神的…

    恩澤。

    ……

    帝君從那幻境蘇醒了過來,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緊閉的雙眸在那時睜開。

    黑色圓盤兩側站著的神無雙六人在那一瞬間如有所感,幾乎在同一時間朝著帝君跪拜下來,口中高呼道“拜見我主。”

    帝君的目光在那低頭垂眸神情恭敬的六人身上一一掃過,身為從亙古之前便誕生的神祇,被人膜拜這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自然是稀疏平常,他也決計不會為此而生出得意或是沾沾自喜之類的卑劣情緒。但畢竟他即將麵對那個將他囚禁了數十萬年的敵人,平心而論,鬼穀子絕對算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哪怕即使到了這時,帝君的心頭依然對其充滿了忌憚。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底下的奴仆們能夠同心同德,於帝君來說到底還是算得一件足以欣慰的事情。

    念及此處的帝君滿意的點了點頭,在那時正要說些什麽,可他的眉頭卻忽然皺起。

    在那一瞬間,他忽的意識到了某些不對……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你從渾渾噩噩的夢境中醒來,你分明記得做了一個綿長又詭誕的夢,可卻偏偏記不得那個夢究竟是什麽,而你越是用力想要去記清這個夢,那夢裏的一切便越是縹緲虛無,捉摸不定。

    帝君皺起了眉頭,想要抓住那轉瞬即逝的念頭。

    “我主,那個偽神已經快要開啟封印了,咱們得趕快前往那處。”

    可也就是在這時,他的耳畔卻傳來了神無雙恭敬的提醒聲,帝君抬頭看向對方,卻見那位一襲黑袍的俊美男人的臉上寫滿了與之前如出一轍的恭敬與急迫。

    他回過了神來,這才記起了眼前緊要之事。

    確如那鬼穀子所言,若是不抓住眼前的機會,待到鬼穀子驅使的偽神奪得了帝君之力,那麽他方才在那幻境中與徐寒的糾纏也將變得毫無意義。念及此處,他不再猶豫,也將之前那點微不足道的小心思拋諸腦後,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言道“這便去吧。”

    “是時候會一會我的老朋友了。”

    他這般說道,身下那黑色圓盤猛然開始運轉,隨即那黑色圓盤連同著帝君七人便在那時化作一道黑芒衝入了破敗的昆侖仙宮。

    之後那黑色圓盤,輕車熟路的破開了仙宮大殿的殿門,又轉瞬來到了那大殿深處的洞口,鑽入其中。整個過程所花去的時間不過數息光景,而在那層層血海堆積的無底深淵中,那些血色的液體在觸碰到黑色圓盤的一刹那間,猛然沸騰了起來,他們鋪天蓋地的朝著黑色圓盤奔湧而來,像是迷途之人尋到了歸家的路,亦像是久別的故人再次相逢。

    那些血色事物的跳躍中帶著一股明顯的歡騰與喜悅,他們湧入那黑色圓盤的速度極快,不過轉瞬的光景,那浩瀚的血色力量便被那黑色圓盤所盡數吸收。而感受到這一點的帝君,更是微微一笑,嘴裏喃喃自語道“本尊的東西,誰也奪不走,愚蠢的生靈數十萬年的算計在這一瞬間崩塌,本尊很想看看那時,你的臉上當掛著何等精彩的神情。”

    ……

    與帝君預料的不出毫分。

    當他仇離完血海中所有的血水之後,抵達那世界深處時。

    被鬼穀子所控製的偽神正與那些這個世界僅餘的極為真仙級別的大能們戰作一片。

    三位妖君加上一位女孩還有她的那個古怪的師父。

    其實以這樣的戰力能與方子魚站成一片,本身便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方子魚已經是這個世界的神祇,而所謂神祇,從任何意義上來講都是不可戰勝的存在,就像帝君之於萬域星空,單單是方子魚本身的實力便足以讓這個世界的生靈俯首稱臣,更何況此刻的方子魚體內還有鬼穀子所降下的一成帝君之力的存在。

    但畢竟眼前這批生靈,是徐寒留下的後手,帝君盡可能的高估他們,而事實也證明他的高估並未有錯。

    隻是帝君想不明白的是,這些生靈是憑什麽做到這一點的,為此在來到這方戰場時,帝君並未急著在第一時間出手,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在戰場中穿梭的諸人,想要看明白這些人的根底。倘若真的有什麽辦法,可以讓這些生靈擁有能與一成帝君之力抗衡的力量,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帝君本身的存在便會受到威脅。

    隻要以後某些世界的某些生靈同樣掌握了這樣的辦法,那之後帝君的行動便會受到很大的製約。為此,他很想弄

    明白這群生靈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但令他失望的是,十九使徒也好,三位妖君也罷所展現出來的戰力雖然駭人,但卻隻是單純的“一力降十會”,而非擁有了某些超脫這方世界層次的力量。當然,他們如何能夠擁有這樣強的力量,卻也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不過那就不是能夠通過眼睛“看”出來的事情了。

    就在帝君駐足的十餘息光景間,十九一方漸漸露出了頹勢,眼看著就要落敗在方子魚的手下。

    帝君沒了思忖的心思,他看得真切,那個黑色心髒上一道巨大的裂縫正在隨著時間的推移飛速的蔓延,那代表著封印的力量正在消退,他得趕在剩餘的四成帝君之力噴射而出之前,解決掉眼前的所有麻煩。

    他瞥見了殺向十九等人的方子魚,雙方都並未察覺到帝君的存在,因此打鬥間都並未留存半點後手,此刻周身殺機奔湧的方子魚身後更是空門大開。為了逃出升天,蟄伏了數十萬年光陰的帝君怎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的眸中寒芒一閃,身下的黑色圓盤猛然旋轉,一道道黑色觸手從圓盤上奔湧而出,如毒蛇一般以快得驚人的速度直直的殺向方子魚。

    對著十九等人的殺招已然出手的方子魚在那一瞬間敏銳的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但另一邊攻勢已成的狀況卻讓她難以抽身回訪,她眸中亮起了驚駭之色,處境確實進退維穀。

    一切還是在他的算計之中。

    準確的說,一切都與他預想中的分毫不差。

    方子魚的殺招不出意外的擊中了十九師徒與三位妖君,而他的殺招雖然被方子魚察覺,但那時卻已然為時已晚,所以也就不出意外的狠狠的擊中了方子魚。

    師徒師徒與三位妖君頓時氣息萎靡,栽倒在地,體內的生機飛速流逝,不出十息光景必然身死道消。

    而方子魚倒是要強出不少,她的胸口與左臂處都被那黑色的觸手洞開了一道巨大的血洞,金色的鮮血順著傷口森然而下,身為這方世界神祇的身份,讓這方天地在那時不斷的朝著用輸送著磅礴的生機,試圖修複她受傷嚴重的身體,但那些傷口的邊緣卻有一道道黑色的氣息縈繞,將那些奔湧而來的生機盡數吞沒。

    “是你……”方子魚沉著眉頭,臉色蒼白的看向帝君。

    坐在王座之上,周圍六位使徒簇擁的帝君居高臨下的看著方子魚,微笑言道“好久不見。”

    雙方,一人臉色發白,語調中暗含怒意濤濤,一人麵帶微笑,甚至尚有閑暇打量對方。由此,雙方的處境差別,任任何旁人都可一眼看得明白。但可惜的是,這般決定星空萬域以後數百萬年命運的偉大場麵卻並無任何旁人可以見證——就在雙方對話的檔口,十九師徒與三位妖君受傷嚴重的身子無法支撐,便在這時紛紛雙眼一閉,渾身的生機瞬間盡數消散,已然死去。

    “想不到……你竟然能夠以這金蟬脫殼之法…逃出生天。”方子魚並無心思去關心十九等人的生死,她很明白,眼前這人才是她最大的麻煩。

    “閣下算計通天,本尊若是不冒些風險,如何能有幸以這般的模樣與閣下見麵呢?”帝君嘴角的笑意濃鬱了些許,他繼續言道,卻並未有半點出手的心思。

    他很是清楚鬼穀子如今的處境,他們沒有辦法降臨更多的力量在方子魚的身上,同時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破開籠罩在這方天地上的力量,來到此處,此刻的鬼穀子便是那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一般來說,帝君並沒有在殺掉敵人前與對方閑言碎語的惡習,但此刻他麵對的卻是自誕生以來的無數歲月中,唯一的一位將他逼到這般境地之人,被囚禁數十萬年的憤恨終究無法一笑了之,所以,他少見的話多了些許。

    而聽聞此言的方子魚顯然也很是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為此她的雙眸緊皺,沉聲再言道“成王敗寇,天不助我鬼穀子…”

    “哼。”帝君冷笑一聲“天不助你?”

    “愚昧的生靈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便是星空萬域的天啊!”

    方子魚沉默了下來,她顯然已經失去了再與帝君對話的興致,畢竟二人之間的立場與恩怨,絕非言語可以化解的東西,那麽擺在他們麵前的便隻有一條路——死戰而已。

    方子魚的衣衫開始翻湧,帝君坐下的黑色圓盤亦開始旋轉,兩股這世間罕有的力量在那時終於完成了大戰的前奏。

    於是乎,死戰開始了。

    ……

    這是一場決定以後數以百萬計的光陰中,萬域星空王座的歸屬之戰。

    沒有人能夠容得下這樣一個威脅在王座下對自己虎視眈眈,所以,這一場戰鬥,注定不死不休。

    大概是這被封印的幾十萬年的光陰中,帝君思考了太多的東西,也盡可能的為這一日做好了各種準備,因此,這一場大戰的結果也同樣在他的預料之中。

    雖然被鬼穀子所控製的方子魚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也施展了各種古怪又強大的法門,但在足足半成帝君之力的差距麵前,任何的手段與算計都顯得無足輕重。在數日的光景之後,這世界深處的深淵中到處都是破碎的空間,裸露其後的是無垠的虛空,而方子魚也在這時耗盡了自己最後一份力量,倒在了帝君的坐下黑色圓盤的恐怖攻勢之下。

    帝君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場艱難的苦戰,周圍的破碎的空間,讓這個世界的氣息再次暴露在萬域星空之中,為了趕在鬼穀子的本體循著這氣味降臨於此之前了解這一切,他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六隻惡犬也在這樣的戰鬥中犧牲了。雖然有些可惜,但卻是值得的。

    帝君心滿意足的吞噬了方子魚體內的一成帝君之力,然後便將那女孩已經喪失了生機的屍首輕輕一拋,扔入了無盡的虛空中。

    而後,他轉頭看向深淵的最深處,那裏一顆巨大的黑色心髒還在跳動,而心髒的中央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紋已經貫穿了整個心髒,裂紋的寬度也有了三丈之巨。帝君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一番,恐怕

    不出半刻鍾的光景,這封印便會徹底的打開。

    而與此同時,帝君也很清晰的感覺到,順著那些因為戰鬥而產生的空間裂紋,所飄散出去的氣息中,鬼穀子的真身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朝著此方天地趕來,但星空萬域是何等的廣袤,饒是是帝君自己在全盛時期想要橫渡這片疆域也需要花去不少的時間,更何況鬼穀子們呢?

    這樣的做法在帝君看來無非便是不甘接受命運的垂死掙紮罷了。

    帝君冷笑一聲,便收回了順著虛空望去的目光,再次轉頭看向那顆巨大的心髒。

    他從那王座上站起了自己的身子,腳下的黑色圓盤似有所感,在那時一震蠕動化作了一道道黑色的台階,順著他的邁處的步伐延伸,然後直直的落在那顆巨大黑色心髒上。

    隨著帝君離那黑色的心髒越來越近,心髒的跳動也越來越快,甚至隱約帶這樣一股急切的味道。

    “回來吧。來到你真正的主人身邊。”帝君喃喃自語道,漆黑的瞳孔中隱約有火焰燃起。

    很快他便來到了那黑色心髒的身前,當他的腳落在那黑色心髒的一顫那,天地間響起一聲轟鳴,一道磅礴的氣勢自他體內爆出,而那黑色心髒的裂縫處亦在那時湧出一道道鋪天蓋地似的黑色氣息,兩股氣息在一瞬間交融在了一起,帝君眼睛眯了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了愉悅之色。

    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計劃極為完美的得到了實施,而現在他可以好好的享受這勝利的果實。

    黑色的氣息不斷從那心髒中湧出,奔入帝君的體內,不出數息的光景,在這樣的奔湧中,那黑色心髒的表麵上開始浮現出一道道蛛網一般的紋路。

    砰!

    一聲巨大的轟響,在那蛛網似的紋路覆蓋了整個黑色心髒時,猛然炸開。

    狂暴的黑色氣息頓時奔湧而出,這世界深處的空間盡數如琉璃一般碎開,冰冷的虛空浮現,而那些黑色力量卻也隨之完全展露在這個世界的深處,他們不斷的湧入帝君的體內,帝君的雙手張開,身子緩緩憑空而起,腳下的黑色圓盤也越聚越大。

    又是數息的光景過去,漫天的黑色氣息終於徹底湧入了帝君的體內,他的眉心處一道黑芒閃過,又轉瞬消失。

    他的雙眼緩緩睜開,漆黑的眸子深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湧動一般。

    他的麵色平靜,一隻手緩緩伸出,朝著虛空一握,無垠的虛空中,便有一道事物被他拉扯而出。

    那是

    一位身著黑袍的老者,他的麵容驚駭,看著帝君的目光中寫滿了恐懼。

    “你……”他在那時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話方才出口便又戛然而止。

    帝君的手猛然一握,那老人的身子便血肉炸開,屍骨無存,而在那血肉散去之後,一道濃鬱的黑色氣息卻從老人以及尋不到本來麵目的屍骸中湧出。帝君張開了嘴,那黑色事物便湧入了帝君的嘴中。

    最後的帝君之力也在這時被他奪回,此刻的帝君再次回到了那個他縱橫萬域星空的巔峰狀態。

    他的雙手在那時張開,臉色的神情神聖又肅穆。

    整個星空萬域的生靈都在那時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陰冷氣息籠罩在了他們的心頭,生靈們開始恐懼,整個星空萬域都開始顫抖。

    這是迎接神祇歸來的頌歌。

    帝君暗暗想到,他的腳下的黑色圓盤再次運轉——迎接神祇的歸來,需要的不單單隻是美妙的頌歌,還需要一場盛大的儀式。而死亡便是這世上最隆重的讚禮,帝君決定先從腳下的這個世界開始,毀滅他們,然後再一次去往星空萬域,散布他的恩澤。

    帶著這樣的念頭,他腳下的黑色輪盤猛然動了起來載著他的身軀就要飛向這個世界的穹頂——在那裏,他可以更清晰的看到生靈死亡前那張絕望的臉。

    帝君自認為自己是很仁慈的人,他散布的死亡也是生靈所渴求的事物,隻是生靈無法理解,常常以恐懼對待。他在想若是有朝一日能遇到一位能夠理解他的生靈,當是一件何等美妙的事情。但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這叫做曲高和寡,他的層次早已超脫了這個世界,自然也鮮有人能真正理解他的訴求。

    想著這些的帝君已然在那黑色圓盤的托舉下來到了穹頂之上,黑色的氣息彌漫開來,將這個世界籠罩其中,他低下頭看向地麵,想要看清生靈們如何對待這即將到來的毀滅。

    他的目力極好,數萬裏之遙於他來說猶若無物,但當他的目光穿過雲霧看清腳下的事物時,他卻不免一愣。

    這世間的生靈竟然在那時盡數跪拜在了地上,他們看著他,目光虔誠又狂熱,甚至還隱約帶著些許期待。

    “請帝君賜福!”人群中忽的有人高呼道,緊接著同樣的聲音一道接著一道的響起,那聲音匯集在一起,滔滔不絕,竟隱隱有越過萬裏之遙傳到天穹之上的趨勢。

    帝君的麵色變得古怪了起來。他當然很樂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可同時他也知道,這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這樣的生靈,如此崇拜死亡,那生靈本身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他皺起了眉頭,看著腳下那些跪拜高呼的生靈,黑色的眸子光芒閃動

    然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般,周身的氣息變得狂暴與紊亂了起來,他猛然看向穹頂之外的萬域星空,臉上湧出的是一陣被人戲弄之後的惱羞成怒。

    他厲聲喝道“爾敢誆我?”

    天地間一片沉默,過了好一會光景之後,一道聲音方才幽幽的響起。

    “何來誆騙之說?”

    帝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那聲音的主人,他怎麽也無法想到,對方竟然能有本事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他困在幻境之中。

    想著這些,那聲音卻再次在帝君的耳畔響起“帝君不是與徐某說過嗎?”

    “這個世界要什麽有什麽,帝君不是已經心想事成了嗎?”

    “還不好好謝謝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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