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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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璋起了身,道:“也好,趁著夜色去吧。明日又有事要忙碌,再一耽擱,隻怕見麵遙遙無期。”
小狗子見他心緒極平靜,便道:“璋兒,你……”
馮璋見他吞吞吐吐的,瞥了他一眼。
小狗子幹笑道:“我是說見麵略客氣一些,不管咋樣,都是有血緣的,聽聞這南帝不是多麽有長進的人,現在人又老了,其實,你人去一趟給他的震撼,比威脅效果好。直接威脅,未免傷人心呐,不管他怎麽樣,始終是你生父。隻要他識相,會知道你的意思的,若是真的有異心,便再說不遲。一個南帝,還不是任由晉陽捏在手心裏?!”
馮璋涼涼的掃了他一眼。
小狗子幹笑,見他起身,便忙跟上,對馮秀才道:“馮叔,我陪璋兒出去辦點事,你先睡,一會子包管將璋兒全須全尾的送回來。”
馮秀才沒問去哪兒,隻道:“天色晚了,盡量早些回來……”
馮璋應了一聲,身影就消失在巷子裏。
小狗子壓低聲音道:“璋兒,比起南帝,我倒比較擔心他身邊的人會不甘心。我得跟著一起去敲打一二。”
南帝南渡金陵後,其實不思進取,醉生夢死,以忘記屈辱,他本就無能。
所以他並不是威脅,隻要他不亂說話,根本沒什麽威脅。
就怕他身邊的人,不甘心時,會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接觸南帝,到時候惹出禍事來。
馮璋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夜深了,露有些重。
南帝擰著眉頭,坐在亭子裏,不肯回屋睡下,這府裏比起當初的皇宮,真的是方寸之地,然而,南帝依舊嫌它太大了,困住了自己。
得知這孩子從雍城回來了,他的心就一直在跳,他真的很想,很想親近一二這個孩子。
然而,雖然遞了口信去,卻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麽重要。
他忐忑,思念,惶恐,不安……羞愧,各種種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無法入眠。
“陛下,更深露重,回屋吧。”大太監不忍道。
“你說,他會來嗎?!”南帝道:“他想不想見我啊?!”
大太監道:“今晚夜深了,隻怕不得來,以後若得空了,一定會來的,畢竟……”你是他的生父。
“他是城主,應是很忙的,我都明白,”南帝歎了一口氣,呆坐著不動。
林,李兩位大人也沒睡,走到亭子邊道:“陛下,切勿執念過深為好啊……”
南帝正欲說話,管家進來了,道:“城主來了……”
騰……南帝激動莫名的站了起來,撲下了亭子,似乎想去迎接,急走幾步,又覺得不妥,忙道:“快,快去請!”
林,李兩位大人對視一眼,略有點驚訝。
南帝臉上全是激動,恨不得飛出去。他直直的盯著二門。
當一長身玉立般的少年郎進來時,南帝急趨兩步,喃喃道:“……璋兒……”
林,李兩位,以及大太監看清馮璋的麵貌時都怔住了。這個相貌,可與路家人真相像啊,尤其是當年太子年輕時,幾乎像出格了。
隻有那一雙眼睛不同。
路懷德為太子時,溫文爾雅,性子不溫不火。
而這個少年,眼神如劍,鋒利割人。
父子二人見了麵,竟相視無言。
南帝紅著眼眶,呆呆的看著馮璋,慈父之相,倒露出一二分來。
小狗子笑著道:“幾位隨我出來吧,讓我家主子隨南帝聊上幾句。”
林,李兩位大人,以及大太監隻好出來了。
他們內心震動,站到了二門外,呆呆的想著事。
小狗子瞥了李,林兩位大人一眼,笑道:“兩位大人經曆兩朝風雨,也算是南帝的心腹大臣了,兩位大人,其實是聰明人,有一句話,我想說一聲。”
林大人不悅,道:“這位將軍,是想威脅我們嗎?!”
“威脅真沒有,但是以後防止不愉快,有些話不得不提前說上兩句,”小狗子笑道。
他痞痞的笑,雖還是少年模樣,然而氣質之中自帶一股狠辣,完全與這個年紀的人不同,可能經曆過戰事,氣質卓然。
“有古話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想來兩位也知南廷已不複存在,若是妄想再續,便是等待大廈傾覆,有什麽後果涉及兩位,倒沒什麽,但是若連累了南帝,甚至南帝與我們主子的情緒,倒是你們的罪過了。”小狗子道:“我知你們心有不甘,是執著於過去,還是放下過去隻看未來,全看你們自己。我言盡於此,還望以後在南帝身邊珍之重之,莫毀人毀己。”
林,李兩人有些氣憤難平,瞪視著小狗子。
大太監倒是驚訝的看著小狗子,果然是城主身邊的人,不愧這第一將軍的名號。說話也是笑中帶刺。
林,李兩人久居上位,身上的氣勢不弱,然而這少年將軍卻更勝一籌,說的話似勸告,其實更是警告和威脅,這樣的人,笑著說出這樣的話來,很不簡單。
大太監倒是真的極佩服這個人了。
小狗子見他瞧著自己,意有所指的道:“執著於過去不甘的活著是一種活法,放下過去,也是一種活法。你說是不是?!有些人口口聲聲說民在上,君在下,其實不然,他們忠的不是君,也不是臣,忠的是高位罷了。能不能放下過去,真正忠於百姓,才是鑒定忠臣的唯一標準。畢竟鐵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
話盡於此,這兩人能不能想通,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若是真放下了一些東西,晉陽未必不用他們,若是放不下,就隻能在這裏發黴了。若是在此乖乖養老,倒也無妨,怕就怕自作聰明,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林,李兩人的臉色難堪至極。氣的發青。他們何曾被這樣羞辱過,一時竟羞憤難當。
大太監隻是訕訕而笑,沒有吱聲。
小狗子看著林,李二人一眼,笑意逐漸加深,看來,還是要盯一些的。
不怎麽甘心的樣子嘛。
他說的話,未嚐不是試探呢。
亭子裏,隻有父子二人相坐無言。
馮璋主動開口道:“我身上有一個冕字,想來是她當年給我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