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西洋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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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嗶一聲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瑞康從昏睡驚醒,睜著惺忪的雙眼,迷迷糊糊的看到兩扇沉重的黑色鎏金大鐵門緩緩打開,轎車緩緩的駛入了一幢豪華的花園洋房,一路樹影綽綽,燈影迷蒙,映著五彩繽紛的花圃,花圃間有一座高高的噴水池,頂端是一座西洋裸女雕塑,體態優美的捧著一個水瓶,水瓶源源不斷的傾倒出清水,水珠四瀉,充滿了異國風情。 vw

    車子停在大房子的門口,一個穿著西洋服飾的侍從忙走下台階,恭恭敬敬的給周瑞康開了車門,

    徐曼琳優雅的下了車,對那侍者揮了揮手,說:他可能自己下不了車了,你再叫兩個人來把他抬到我房裏去。

    抬周瑞康心想,自己還不至於醉到需要人抬吧,忙擺擺手,強撐著自己走出車門,一下車才覺得自己頭重腳輕的,止不住的左右搖擺,侍者趕緊扶住了他。

    徐曼琳斜眼看了看他,搖搖頭,冷傲的往屋裏走去。

    周瑞康在侍者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走進了房子,天,這裏簡直是另一個世界,水晶大吊燈,英式真皮沙發,德國落地擺鍾,意大利家具,波斯地毯,法國宮廷曲腿雕花小立桌,落地窗邊還放了一架鋼琴還有那氣派的歐式樓梯,每一根柱子都是花柱型的,做工精湛豪華,美觀,浪漫,氣派。

    徐曼琳用手輕輕提著自己的裙子,妖妖繞繞的走在樓梯,瑞康跟在後麵,目光不自覺的被她左右擺動的腰肢和臀部吸引。

    來到徐曼琳的臥房,侍者退了出去。周瑞康的頭開始痛,沒等徐曼琳邀請,自己找了一張沙發椅倒了下去。徐曼琳看了看他,並不在意,走到一旁的桌子,拿了兩個杯子,往裏麵倒了些洋酒,走到他跟前,將其一杯遞給他。

    威士忌。說著自己仰頭喝了一口。

    瑞康並不喜歡洋酒,但是此時他心情低落,原本是想一醉解千愁的,所以管他國酒還是外國酒呢,能喝醉行。不客氣的拿了過去,猛喝了一口。

    徐曼琳嘴角揚起一個嘲弄的笑容說:你這樣會醉的。

    醉了有什麽不好他倒在沙發裏,眼神呆滯的看著酒杯裏的酒。

    她搖搖頭皺眉,俯身從他手將酒杯收了回去,冷冷說:我不喜歡和醉鬼說話。

    他頭往揚,看著天花板,嗬嗬幹笑起來,說:那你帶我回來做什麽

    她不回答他,從手提袋裏拿出香煙,掏出打火機,熟練的燃起了煙,手指一扣,吧嗒一聲,打火機關了起來。

    周瑞康斜眼看她,修長的手指,染得鮮紅的指甲,優雅的夾著細細長長的香煙,煙圈從她那漂亮紅豔的雙唇緩緩吐了出來,煙霧繚繞有種魅惑的吸引力,他並不喜歡這種女子和這種風塵味,但是此時此刻,她的確有種迷惑他的力量,怪,自己幾乎都不認識她,現在盡然在她的臥室。

    徐曼琳緩緩的坐到了窗台,將窗開了一條縫,她不喜歡滿屋子的煙味,她抽著煙,看著外麵的夜色。

    兩人莫名其妙的相逢,莫名其妙的共處一室,莫名其妙的無話可說,瑞康撐著頭,他的頭很重,想睡覺。

    聽說你退婚了她緩緩說,聲音卻那樣的清晰。

    瑞康一愣,看來全世界都很關心他的婚事,他嗬嗬笑了兩聲,點點頭說:是的。

    很好。說明你並非說一套做一套的人。

    她關了窗,回身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走到留聲機旁,拿起一張舞曲唱片放了去,搖了幾下手柄,屋子裏開始咿咿呀呀的放出了一支慢三步的曲子,氣氛頓時變的很浪漫,或者說用魅惑來形容更貼切些,酒精,香煙,音樂,美女,還有床

    徐曼琳帶著一絲冷豔的笑容緩緩走向他,說:你欠我一支舞。

    他此時雖然頭疼,但是心裏已經很清楚她的用意,她以為他是花花公子,是紈絝子弟,是風月場老手,可是天曉得,他心愛的多苦。

    他將手放在嘴唇,定定的看著她,她很美,立體秀美的五官,全身充滿了一種冰冷又冶豔的氣質,而且她有著美好的身段。

    她看他不動也不說話,心有些挫敗感,從來隻要她勾勾小手指,男人會烏央烏央哈巴狗似的追著她,她沒想到周瑞康對她卻如此的冷漠,他雖然看著她,但是眼神卻冷靜的可怕,沒有一絲的感情色彩。

    她不信,走前去,拉他起來,走到屋子央,將他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腰,自己的雙手攀著他的脖子,兩人跟著音樂搖擺著,緩緩的,她將頭靠在了他的肩。

    他像機器一樣的跟著她搖擺,腦子裏想的卻是:天下的女人那麽多,自己為什麽要為了一個梅若君痛苦至此梅若君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這個三心二意的女人,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在心裏詛咒她,她此時此刻在做什麽啊,是的,她在做一個好妻子,該死的她可以和別人同床共枕,自己為什麽不能和別人床

    他停下腳步,將徐曼琳板正,皺著眉看她,問:說,你想要什麽

    徐曼琳揚起睫毛,嘴角微微一揚,簡單的回:你。

    好,我成全你。他也簡單的回答,解開扣子,脫下外套,扔在一旁,徐曼琳笑著,解開他的襯衣,手指劃過他胸前光滑的肌膚,說:你是個漂亮的男人。

    謝謝,你也是個漂亮的女人。他捏住她的下巴,皺著眉,盯著她精致而陌生的臉看了一會,低頭朝她紅豔的嘴唇吻下去,順手拉下她晚禮服的拉鏈。

    她捧著他英俊的臉,激情的吻著他,一切都應該順理成章的發展下去的,不是嗎

    可是瑞康卻沒有感覺,沒感覺,他完全無法投入,心裏一陣陣的厭惡,不是厭惡徐曼琳,而是厭惡他自己,自己在做什麽是畜生嗎他根本不愛她,甚至可以說不認識她。他越強迫自己假戲真做,腦子裏不停的閃出梅若君的樣子,她的嬌弱,她的柔情,她的出塵,她的嘴唇,她的幽香,她的無情,她的背叛,那個雨夜的激情擁吻,她是那麽熱烈的吻自己,所有的一切的一切,瞬間在他的胸口爆炸,這個該死的梅若君,早占有了他所有的思想,感情,和身體。

    他痛苦的想再逼著自己去放縱,去解脫,一把抱起徐曼琳,強迫自己投入,強迫自己去成為一個浪子,強迫自己去墮落,可是他做不到,越強迫他越想梅若君,越強迫他越痛苦。

    該死該死該死他怒吼一拳打在枕頭,從徐曼琳的身彈了起來,坐在床沿他痛苦的將十指插進了頭發裏,他真的恨死梅若君了,除了她,他誰都不想要,他真想親手把她掐死,為什麽,為什麽她可以那麽絕情,而自己卻做不到,為什麽她可以輕易的投入其他男人的懷裏,而自己做不到他沮喪的紅了雙眼,抓起衣服,重新穿好了。

    你做什麽徐曼琳坐在床驚慌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忙也翻身起床,抓起一旁的睡袍穿,氣憤又屈辱的問:

    周瑞康,你這是什麽意思侮辱我嗎

    他轉身看著她,搖搖頭,說:不,你放心,今晚的事我絕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一個字。我希望你把這一切都忘了。

    說著,一把抓起地的外套,往屋外走。

    周瑞康你給我站住她在他身後喊。

    他卻並不停步,一直往樓下走,突然,徐曼琳在走廊裏拍了兩下手瑞康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也不關心,隻想趕快離開,不過很快他知道了,才過了幾秒鍾,從樓梯口兩旁和大門外小跑著來了十來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禮帽,手拿著槍支的人,站在樓梯下。

    周瑞康心一沉,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對這個徐曼琳的背景一無所知,清醒過來,再看了看房子裏的裝修和擺設,和這些黑衣人的架勢,心知她一定大有來頭,轉頭往看著站在走廊的徐曼琳,徐曼琳一甩頭發,高傲的斜視了一眼他,冷冷的說:在這幢房子裏,如果沒有我的命令,你是走不出去的。

    瑞康皺著眉,他很不喜歡被人威脅,冷哼一聲道:徐小姐盡可以打死我。

    你以為我不敢徐曼琳眼珠一瞪,氣焰張揚的說。

    不是不敢,是不會。

    為什麽不會你以為長得漂亮,我喜歡你,舍不得殺你

    當然不是,我想拜在徐小姐石榴裙下的王孫公子,青年才俊多不勝數,我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殺了一個這麽不起眼的周瑞康,壞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美好慈善的形象實在是劃不來。我記得次外係舞會,徐小姐是很熱血的為前線抗日戰士們籌款的。

    徐曼琳嗬嗬一笑,說:周瑞康,你的口才我早知道,不過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會殺你。你放心,將來我們還有的打交道的。你走吧老李,帶兩個人開車送周公子回家,務必安全送到家說著拍了兩下手,自己迅速的轉身回了房,嘭的一聲關了房門。一轉頭的功夫,那些黑衣殺手又瞬間如來時一樣神秘的消失了。

    周瑞康突然背冒出一身冷汗。

    淩晨四點,周家大廳依然是一片燈火通明,全家都在焦急的等著瑞康的消息。周老爺不停的來回踱步,說:越來越不像話了一聲不響徹夜不歸。唉,你是怎麽當娘的

    老爺,你又怪我,下死手打他的人是你。現在兒子不見了,你反倒怪我。周太太反駁倒,但是她也是坐立不安,緊皺的雙眉,說:瑞康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現在外麵多亂啊,萬一出什麽事可怎麽好

    爹娘你們放放心沒沒事的瑞安在一旁安慰道。

    咳,瑞安,你身體不好,快去休息吧。周太太心疼的說。

    不,我我擔心瑞康。睡不著。

    眾人正在說話,突然外麵周福邊跑邊喊說:回來了,回來了老爺,太太,二少爺回來了

    啊總算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是一亮黑色小轎車把二少爺送回來的。

    小轎車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是不解。

    當周瑞康走進大廳時,所有人都呆了,眼前的周瑞康,一身酒氣夾雜著一股香水味,頭發亂蓬蓬,一臉胡渣,衣衫不整,最令人吃驚的是他臉和衣領的數個紅色唇印。

    這這人是誰是我兒子嗎周老爺幾乎暈厥過去,搖晃了幾步,眾人趕緊前扶他坐在。其實要暈過去的人,還不隻周老爺,站在角落的梅若君臉色慘白的扶住椅背,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他看到了她,他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在剛才他恨的想親手掐死她,可是現在見到她站在一旁痛苦蒼白的表情,他隻想前擁抱她,親吻她。她的睫毛在不停的顫動,不停的呡住嘴唇,她似乎想要哭。他心裏有些扭曲的安慰,因為他也痛苦,所以看到她痛苦,他覺得稍稍的平衡了些。

    她抬眼看他,他怎麽會變成這樣子香水,唇印,他定是和女人在一起了,扭歪了的紐扣,看來衣服也是脫過的,她隻覺有種萬箭穿心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周家二老和瑞安在場,估計她現在已經昏過去了。她緊緊的抓住椅背,緊的雙手發疼,但是用盡全力,她還是受不了這種痛苦,隻得靠著最後的一絲力氣,輕聲說:爹,娘,我不舒服,想先回房了。

    瑞安轉頭看到她臉色慘白如紙,嚇了一跳,趕忙站起身,扶住她,心疼的說:我陪你回房。瑞安一緊張說話又流利起來了。

    但是他的關切又刺激到了站在門口的瑞康,瑞看看著哥哥雖然一瘸一拐的,但是依然緊緊的握住若君的手,心裏冒火,但是又不能發作,又隻能是忍,忍,忍,他覺得很痛苦很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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