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母親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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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先走了。 vw快睡覺,我明天再來。他捧起她的臉,深深的吻在她的嘴唇,又在她額頭印了一吻,轉身要去扭開門把。
瑞康她喊住他,他轉頭看她。
她的眼睛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注滿了淚水,顫抖的說:留下吧。
他震驚的看著她,愣在那一動不動,眼睛瞪的圓圓的,腦子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轉身回來,心情激蕩,抬起她的下巴,認真的看她說:若君,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她點點頭,眼淚已經滑落下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或許是激動,或許是害怕,或許更多的是矛盾,但是她不能讓他淩晨兩天遊蕩在黑暗冰冷的大街,她愛他,她做不到那麽狠心。
她沒有再說話,輕輕的褪下他的大衣,重新掛了起來,拉了他的手到床邊,緊緊呡著嘴唇,蹲下身子,解開他的鞋帶,脫下他的皮鞋。
接著又開始顫抖著手去解他山裝的扣子,他在暗弱的燈光下傻傻的看著她,他的頭腦根本轉不過來,她這是在做什麽她要做什麽他完全不明白,但是他又不想她停下來。於是隻能愣愣的坐在那,任由她擺布。
她褪下他的山裝,吸了口氣,手抖的更厲害,臉紅的猶如一朵盛開的紅梅花,蹲下身子,看著他的皮帶,好像是看著一條毒蛇,終於鼓足勇氣,碰到了他的皮帶,輕輕的打開皮帶扣,將皮帶拉了出來。
她紅著臉,傻傻的抬起眼簾,眼波流動,羞澀的看著他,半天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
他當真是哭笑不得,把她拉了起來,坐在自己身邊,溫柔的捧著她火燙火燙的臉,問: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我想,我們可以一起睡這床的。她有些呆氣的看著他。
他輕輕捂了下自己的嘴,怕自己笑出聲來,說:嗯,我明白了。還是讓我自己來吧。你也去換換衣服吧。穿成這樣不難受麽
說罷走到一邊,自己褪下長褲鑽到了被窩裏,關了燈,在黑暗裏說:快點睡覺吧,不然天都要亮了。
若君緊張兮兮的緩緩的褪去外衣長裙,也鑽進了被窩裏。
小閣樓裏靜的連樓下廚房的滴水聲都聽的那麽的清楚,甚至還能隱約聽到房東陳先生的呼嚕聲,卻唯獨聽不到身邊人的絲毫動靜。
他兩人背對著背,全身僵硬,生怕碰到對方一點點,心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又是高興,又是害怕,雖然疲憊不堪,但是兩人卻都瞪著眼睛直視著黑洞洞的前方。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總算疲憊戰勝了一切,兩人這才昏昏睡去。
陽光透過那漂亮的鵝黃色碎花窗簾透射進小閣樓,兩人朦朦朧朧的從睡夢醒來,驚訝的發現他們竟然是擁抱在一起的,那感覺既溫暖又舒服,朦朧間,他們享受著彼此的身異性的香氣和體溫,在寒冷的清晨還有什麽擁抱著愛人醒來更美好的呢
他們的意識已經緩緩清醒,但是卻已無法再抗拒彼此的魅力和那原始的欲望,他的身體已經釋放出了強烈信號,她也緊緊的抱住他,輕輕在他的胸前吻了一下,眼神迷離起來。
若君,你這樣,我會受不了的。他在她耳邊呢喃,親吻她。
為什麽她傻裏傻氣的貪戀著他的溫暖。
因為我是男人,我想要占有我心愛的女人。他紅著臉,伸手攬住她的腰部,稍稍一用力,壓在自己身,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睜大眼睛好的看著他,胸不明所以的泛起陣陣情,欲。
告訴我,若君,你願意嗎願意成為我的女人嗎我不想你後悔自責痛苦內疚。
我她漲紅的臉,看著他那張漂亮俊美的臉,那挺直的鼻梁,濃濃的眉毛,性感微翹的嘴角,羞澀的說不出話來。
他笑,看了看手表,搖搖頭,歎了口氣說:今天早和教授有個重要的約會,然後學社也有聚會,我現在必須趕回學校,路還要一個小時。寶貝若君,你有一整天可以想,今晚告訴我答案。
他翻身起床,快速的收拾自己,親吻了兩下若君的臉頰,急匆匆的往外走去,一下樓,陳太太剛開張,看到他,從樓下來,有些驚訝,眼角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眼神,笑著和瑞康打了招呼。瑞康不管她異的眼神,他心情大好,開了自行車的鎖,哼著小曲,騎著車走了。
人生的轉折常常是因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而造成的。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美好寒冷的早晨竟然是一場悲劇的開始。
一午梅若君坐在那刺繡,心不停湧動著陣陣的愛欲,哦,他們終於同床共枕了,她即激動又矛盾,以前她迷戀著他的外表,他的熱情,他的正直,現在她開始對他的身體也產生了興趣,她突然想起很久前,若梨曾經說過:如果你愛一個人,你會想要得到他的全部,他的注意力,他的心,他的靈魂,還有他的身體。
若君停下手的針線,視線停留在牆發呆,若梨說的是對的,經曆了那麽多事,逃避了一圈又一圈,或許她是該麵對心真實的自己,她承認自己是想要得到他的全部的,但是她怎麽也無法帶著瑞安妻子的名分去和瑞康做夫妻,她不能,不能,她皺著眉,歎了口氣,想起了瑞安,從內心深處傳來一陣揪心的疼痛,瑞安,瑞安,她發現她很思念他,她的丈夫,他現在怎麽樣了他一定很傷心很痛苦,他會不會舊病複發啊,自己與瑞康離家私奔的行為,一定深深的傷害了他,他在周家將再也無法抬頭。
自己是多麽的罪惡,膚淺,不守婦道,自私,殘忍。她想起瑞安作畫時揮灑的神情,想起他每天一花一詩的浪漫,想起他的深情,她的鼻子發酸,眼眶已經濕潤,和瑞康烈火一般的熱情不同,瑞安的愛像水,涓涓細流,無聲無息的滋潤了她的心田,自己是多麽的愚鈍,原來,原來,他早靜悄悄的走進了她的心裏。
她越想越覺得煩躁不安,可是瑞康的話不停在她耳邊回響:若君,這次你不能再放棄我了,不能再像破廟那次一樣了,不然我真的會瘋掉,我會娶十個女人回來氣死你。
是的,自己不能在搖擺不定了,不然他們三個將永遠在漩渦翻滾,她甩甩頭,拂去眼的淚水,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念瑞安。既然已經和瑞康情定此生,親密無間,不能再三心兩意。瑞康,瑞康,她想起他英俊的外表和熱情的笑容,不自覺的笑了,隻能將對瑞安的那份情愫深深的埋藏起來。
看看快到午飯時分,若君起身準備下樓去廚房準備飯菜。挺了下酸疼的背,揉了一下眼睛,放下了繡花繃架,剛站起身,聽小木樓梯嘎吱嘎吱的作響,有人正踩著樓梯往走來。
這腳步聲絕不是瑞康的,也不是大大咧咧的陳太太的,這腳步緩慢而沉穩,梅若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篤篤篤三下不急不緩的敲門聲,卻不知為何像似敲在若君的腦門一樣,她下意識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嘴裏問道:誰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篤篤篤又敲了三下,若君更覺得事態不妙,但是沒辦法,隻好大著膽子,走前,把門開了一條縫。
透過門縫,她看到了門外的來人,那人的眼睛裏充滿了怒火,充滿了哀怨,充滿了悲傷。
梅若君鬆開扶著門板的雙手,連連後退,撞倒了桌角,一手撐住桌子,臉色刷白,像看到了鬼怪一般,從喉頭裏驚恐的喊了一聲:娘
周太太神情複雜的推開門,一步步的走了進來,反手把門鎖,站在門口愣了良久,不停的打量這小閣樓裏的一景一物,與若君猜想的完全相反,周太太並沒有凶神惡煞的發怒指責她,而是拿出手絹低頭啜泣起來,她看去很哀傷,很難過,很痛苦,完全沒有過去那種高高在的傲氣,也沒有了婆婆的威嚴,她看去隻是一個為了孩子憂慮受傷的母親。
你和瑞康還好嗎周太太哽咽著問。
梅若君身止不住的顫抖,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她曾經派人監視她,曾經懲罰她每天抄寫經,曾經命令她去死,曾經要用家法打死她種種前因,令若君對她有種本能的畏懼。
我相信,你們一定過的很好周太太再次環視了一下小閣樓,雖然破舊狹小,卻布置的很溫馨,很整潔,她的視線掃到牆的掛衣鉤掛著瑞康的圍巾,心說不出的滋味。
周太太走兩步,用手絹擦了擦眼淚,哀傷的看著梅若君說道:若君,我今天來,是想求你回去看看瑞安的。
若君被她卑微的姿態嚇了一跳,周太太竟然在求自己,她竟然沒有發怒,沒有責罵自己,而是在哀求自己,她愣住了,半天才訥訥的說道:瑞安怎麽了
周太太更是悲從來,哭了起來,若君趕忙去扶住她,讓她坐下,她哭的是那樣的痛徹心扉,那樣的五髒俱裂,哭的連梅若君都想跟著哭起來。
娘,您快別哭了,告訴我,瑞安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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