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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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曉輝午時分帶著一臉的惆悵和疲倦回到了木屋,若君漲紅了臉,很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站在桌子邊,他肯定已經猜到了瑞康昨晚的留宿,哪怕自己和瑞康再怎麽相愛,可是他們畢竟不是夫妻,自己和一個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發生了關係,而丁曉輝的心裏肯定是明白的,這讓她怎麽也抬不起頭來。小說
丁曉輝當然是明白的,他根本是有意成全他們的,因為他太明白帶著遺憾死亡和失去愛人的痛苦,他花了很多年時間,直到遇到梅若君,才走出喪妻的痛苦。
他原本以為這是在成全梅若君的遺願,沒想到她的氣色竟然好了許多,這讓他很是吃驚,雖然還在咳嗽,但是麵色紅潤,眼神采奕奕,嘴唇也有了些血色,隻一晚,她像一朵得到了足夠陽光雨露的植物,從瀕臨死亡的邊緣重獲新生了。
他伸出手說:我給你把一下脈。
若君看看他,伸出了手腕,他的手指在按在她的手腕,讓他更是驚訝,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個難以形容的複雜的笑容:嗬,曾經有人說愛情會創造跡,我從來沒有真正見過,尤其是妤彤去世的時候,無論我怎麽哭泣她都沒有醒過來,所以我根本不信。可是,今天我算是見到了也相信了。周瑞康創造了一個跡,你的脈象雖然還是虛浮,但是之前好了許多,隻需繼續調養,會慢慢康複的。我寫幾個方子,你按照方子循序漸進的服用,我想,不多久能康複了。
她很高興,是的,她要盡快的康複起來,她要和瑞康在一起,天長地久,她不能拋下他一個人在這世,如果她死了,他會痛不欲生,所以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健康的活著。她的臉綻放出笑容,感激的看著丁曉輝:謝謝你曉輝,你是我的貴人。
丁曉輝苦澀的笑了笑,搖搖頭:我該走了。
你要去哪
我昨晚是在廟裏借宿的。碰到了一位師傅,說我與佛有緣,嗬嗬他幹澀的笑著,但是梅若君一點都不覺得好笑,而是覺得很是驚訝和內疚。
你不會想要出家吧曉輝,如果這樣,我會一輩子於心不安的。
不關你的事,你又不是在認識我之後才愛的周瑞康,你兩前緣已定,我不過來完成使命的。
她緊緊的看著他。
或許,我的使命是把你從北平帶來重慶交給他。如今我的使命完成了,自然是該走了。他說的很淡然,很輕巧,嘴角帶著笑意,眼卻滿是落寞。
不,曉輝,不要這樣,你不能出家當和尚。她拚命的搖頭,覺得自己簡直是罪孽深重:你是這樣的優秀,你一定可以找到兩情相悅的女子和你共度今生的,不要因為我,我不值得,真的,我不值得,我不是好女人
她流下淚來,她虧欠他太多,這幾年來,如果沒有丁曉輝在身邊照顧著,她的可能早死了,哪裏還能與瑞康重逢,而自己給過他什麽什麽都沒有,自己隻是帶給他夢碎和傷心,此時他盡然動了出家的念頭,她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若君他打斷她,濃眉緊鎖說道:你是好女人,隻是你命不好,希望周瑞康能帶給你幸福。他頓了頓,笑了:再說,我也沒有要去當和尚,我隻是去廟裏修行一段時間,如果你還住在這,我會隔三差五的來看看你的病情。這樣不好麽
她早已經是滿臉淚痕,聽他這麽一說,心稍稍心安了些:答應我,不去做和尚。
嗬嗬,我啊,塵緣未了,做不了和尚的,再說老讓我吃齋,我可受不了。不過是去廟裏呆一段日子,放心吧。再說,我也不避諱什麽,我想周瑞康以後會很勤快的往這小木屋跑,我呆著也不方便。
她的臉刷的一下紅到的耳後根。
丁曉輝歎了口氣,突然俯下身子,在她臉頰親了一口,輕輕說:多保重,若君。
說著不再說話啊,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收拾完,開了幾張藥方,交給了若君,便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小木屋,她有些失落,這個木屋是丁曉輝一手修整起來的,雖然很小,但是幹淨明亮,如北平城裏的那個小閣樓,梅若君悵然若失的坐了一會,歎了口氣,想起昨晚的一切,感覺像在夢裏。
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她的心卻是那樣的愉悅,她終於成了瑞康的女人,她已經不在乎婚姻這個形式,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稱呼他們,在她心裏他是她的夫,她的天,她此生為他而活,她的信念是如此的堅定,隻要有他的愛,她能活下去。
還有什麽可以耿耿於懷的呢,她咳了一陣,開始打掃起屋子來,如在小閣樓裏一樣,她要把這裏布置的溫馨舒適,等他回來。
他回來的很晚,一進門,放下公事包,他急不可耐的把她抱了起來。
天啊,我快想死你了,我一整天都沒法好好工作,一直想往山跑。還沒等她開口說話,他的唇已經壓了來,雙臂緊緊的扣住她,她環住他的頸項,回應著他,手指輕輕插入他的短發。他倆之間的火山再次噴發,彼此的渴望著,汲取著對方的芳香,他們是屬於彼此的。
在經曆了這一切後,她也明白生命不能等待,不能錯過,他們不是每一次都那麽幸運的能再重逢的,她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她不再矜持,她要他知道她深愛他,她激情的和他交換著氣息,舌尖的纏繞,身體的碰觸。
他們的愛情升華著,燃燒著,小木屋裏散發著愛情的甜味。
完美的結合之後,他輕吻著她的手臂,低聲著說:還好我不是皇帝,不然我一定是昏君。天天想和你膩在一起,不理朝政。
她笑:如果你是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你不會喜歡我了。
你又來了,難道我想要佳麗三千很難麽可是我是喜歡你一個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傻。
她轉身,眼睛晶亮看著他,吻他的唇,說:知道麽,我覺得我是最幸運的女人了,因為你愛我。
他笑,終於他兩之間不用再躲躲藏藏,有苦難言了,他心疼的將她擁進懷裏。
記得你爹臨終前的囑托嗎
記得。她點頭,緊緊抱著他的背。
我想你爹早預料到了今天。
嗯。
若君,我要履行對你爹的承諾,我要照顧你,保護你,一輩子。千萬不要再離開我了。他還是害怕她會再次的消失。
不會,你是我的夫,我的天。她柔柔的說。
他愛極了她,剛想再親她,突然她肚子裏發出一陣嘰裏咕嚕的聲音,她難為情的低下頭。
嗯你沒吃飯麽他問。
她搖頭:我想等你回來一起吃的。她坐起身來,指了指小木桌。
他翻身起來,看到桌子,放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的的飯菜和碗筷,用紗罩罩著。
他已經習慣了回家沒飯吃的生活,盡然忘了梅若君有著一手好廚藝。
對不起,我已經習慣了吃完再回家。
她搖搖頭,微笑:恩恩,我沒想到這點,你工作到那麽晚,自然是要先吃點的。
他心疼自責的翻身起來:我們去吧飯菜熱一下,我正好又餓了,我們一起吃。
她知道他並不是真的餓了,隻是不想讓她失望,她頓時覺得好幸福好幸福。兩人合作著把飯菜弄熱了,在燈下相對吃起來。
雖然菜色很廉價,不過是雞蛋,青菜,豆腐之類的,但是每一道菜都是那麽的富有心意,可口之極。
若君,你會把我養胖的。到時候你會不會嫌棄我他笑著夾了塊豆腐,欣賞了半天,嘖嘖稱:你怎麽會想到用竹葉去蒸豆腐,真的好清香。
地取材罷了,有什麽好驚訝的。她笑的眼睛彎彎的。
還有這青菜怎麽那麽好吃
你又誇張了,這青菜我是和筍幹一起煮的,這筍幹是剛來的時候,曉輝挖的竹筍,我們吃不完,我把它們曬成了筍幹。
說道了丁曉輝,瑞康臉浮起一絲醋意,瞥了她一眼,咳咳,清了兩嗓子說:丁曉輝說,如果沒有我,你會嫁給他,是真的嗎
若君停下手的筷子,側頭看他,見他一本正經的吃醋,心樂了起來,咬著筷子微笑不語。
梅若君,你真的對他動情了他盯著她,眼珠子瞪得圓圓的。
她看著他著急的樣子,調皮的對他眨眼,是不告訴她,他急了說:哎,你不會一邊和我好,一邊還想著他吧。
她搖搖頭,放下飯碗,捧著他的臉,重重的在他漂亮的嘴唇吻了一下,道:傻瓜,如果我動情了,他不用下山去找你了。我自始至終心裏隻有你。如果你到現在還不相信,那我們也白經曆了那麽多了。
他笑著捏她的臉:他是個漂亮的男人,你兩共處一室那麽久,我自然是心驚的。
你總是這樣不相信我。她歎氣。
那你和大哥你為什麽要回周家他問出了一個在他心底憋了很久的問題。
梅若君的思緒奔騰回五年前,周太太滿臉愁容,流著眼淚,期期艾艾的走小閣樓的那一幕,她又想起瑞安那絕望絕食的樣子,她想起瑞安送給她的離婚同意書,她想起採菊園裏的那一桌豐盛酒菜,她想起了合歡散
她的心情越來越沉重,重的猶如一大塊鉛塊,周太太已經去了,瑞安也已經去了,她不想再提那些痛苦的往事,也不想在瑞康麵前說他母親的是非。
瑞康看到她的越來越悲戚的神色,心更是疑惑,但是他知道她心裏很難過。
她抬起頭來,悲傷的看著他,哀求道:瑞康,不要再問過去了,我們經曆了太多,如果一直往回看,我們會萬劫不複的。我現在隻想和你過好每一天。無論過去如何,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我愛你。
他深深的看了她很久,她是聰明的,也是成熟的,是的,如果把過去的一切再翻一遍,那猶如在撕開彼此的心的傷疤:好,是我問錯了,寶貝若君。我們隻看未來,不再看過去了。
是的,他們經曆了太多太多的悲痛,無奈,他們不該回頭,他們應該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的,不是嗎可是,未來會善待他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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