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雄獅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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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期末,圖書管裏滿是埋頭學習的學生,尤其是那些即將畢業的同學,更是集精力的準備著畢業論。 vw
在窗邊的一個座位,孟舒誌正一臉專注的翻著書本,在稿紙寫著摘要,窗外的陽光打在他身,把他籠在一團耀眼的白光之,他的頭發烏黑,雙眉如墨,眼神神采奕奕,鼻梁挺直,嘴唇豐潤,膚色健康,隻是眉間緊蹙,一股煩躁之氣盤踞在眉心。
他的身邊一個五官秀麗,肌膚白皙的女學生,寫著作業,卻時不時的停下筆來,偷偷的朝他投去愛慕的眼光,許夢如,舒誌小了兩屆,一進校門引來追求者無數,卻在一次籃球賽,被俊朗又冷傲的孟舒誌牢牢的吸引住了。
孟舒誌的特立獨行,孤傲不合群,使得他很受女孩子們的喜愛,他早是女孩子們私下裏談論的對象,但是因為他冷傲孤獨,並沒有人敢去主動接近他,有些勇敢寫情書表白的,也因為得不到回應放棄了。
隻要孟舒誌打球,許夢如都會跑去觀看,視線跟著他的身影在賽場來回移動,次數多了,舒誌也留意到她的存在。在一次聯誼舞會,主辦方搞了一次抓鬮配對,如天意般,他們抓到了同樣的號碼,於是他們認識了,熟悉了,他們在舞池翩翩起舞,惹的眾人的豔羨。
從此兩人被人冠了情侶的稱號,舒誌也無意去辯解,若君一再的拒絕,還整天催促他找女朋友,讓他心灰意冷,許夢如這樣成了眾人口孟舒誌的女朋友。
兩人時不時的被人慫恿著約會,配對,舒誌也順水推舟,有時候請許夢如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一起閑逛。
許夢如一直好孟舒誌眉間那股憂傷煩悶之氣,但是也沒多想,因為這種憂鬱之氣讓他更像個謎團,吸引著她去解開。
她看了看手表,撕下一張紙片,寫著:十二點了,你餓不餓一起去吃飯好嗎,遞了過去。
舒誌停下手的紙筆,舒了口氣,轉頭看看她,她長的秀麗清新,彎眉明目,嘴角微微翹,很討人喜歡,他對她微微一笑,點點頭。
兩人收拾了一下書本,走出圖書館,往食堂走去。
舒誌。她嬌羞的喚他,臉飛一片紅雲。
唔
這個禮拜六,我爹爹請你去家裏吃飯。
嗯他吃了一驚,愣在那,睜著眼看著她。
怎麽了她微側著頭疑惑的看他。
哦沒什麽,我有些意外。他轉開視線,看著遠處的校舍。
既然我已經見過你的姐姐,那你去見見我爹娘也是應該的。不過次去你姐姐的店裏,是太匆忙了,我下次準備充分些,再正式的去一次。
唔。
你姐姐也真不容易,守寡那麽多年,帶著孩子,還將你帶大,供你念大學,真是偉大。我真佩服她。許夢如手指繞著辮子說著。
她的話雖然是發自誠意,但是這些話對於舒誌來說,更像是一種折磨,他想起和若君那麽多年來的種種往事,點點滴滴,他對她的感情是深刻而複雜的,當然他自己也知道這是不為世人所能理解的,他自己也不甚了解為什麽自己會如此無可救藥的愛梅若君,隻有一點他很清楚,他深愛她,是男人對女人的愛,卻這種愛更深刻,裏麵還包含了濃濃的恩情和親情。
但是他無法說服她,無法贏得她,所以他痛苦,過去的周瑞康還要痛苦,因為周瑞康的愛至少是有回應的,若君也愛他,可是自己的這份苦戀卻始終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他知道許夢如是更好的選擇,更對的選擇,可是,他寧可繼續一個人唱獨角戲。
輕歎一聲,舒誌說:我最近趕論,你也要考試,還是過一陣吧。
唔這也是的,我爹是有些心急了,我回去和他說。
兩人沉默著繼續往前走,身後卻有人叫了聲:孟舒誌。
舒誌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是學校的一個助教。
孟舒誌,有人找你,快跟我來。
舒誌跟著助教來到了教學樓裏的一個小會議室前,門口站著兩個身材高大,穿著山裝的男人。
其一個男人用手擋了一下他們的去路,助教連忙去說:這是孟舒誌。
哦,有學生證嗎那男人問。
孟舒誌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學生證遞了過去,那男人打開看了看,又看了看舒誌的臉,點點頭:進去吧。
孟舒誌被他這架勢弄得摸不著頭腦,推門進去,看到桌子邊坐著兩個男人,他一眼認出了周瑞康,卻很驚訝他的裝束,他看去以前成熟穩重的多,眉宇間滄桑悲涼之氣讓他更多了男人的魅力。然而他的那雙眼睛依然是那樣的多情閃亮。
他身邊的男子,孟舒誌並不認識,他沒見過徐子言。
周瑞康見他進來,不由的激動的站了起來,徐子言也站了起來,拍了拍瑞康的肩膀,走到孟舒誌跟前,微微和他點頭笑了笑,出去了。
會議室裏這兩個有著妙生命緣分的男人再次相遇,看著眼前這個身高和自己不相下,俊眉朗目,帥氣逼人的年輕人,瑞康怎麽也無法與十多年前,自己在大街遇到的那個抱著妹妹瑟縮在街頭乞討的小男孩聯係到一塊,他已經長成一棵參天大樹,全身充滿了朝氣,還有那天生的傲氣。
舒誌。瑞康高興的走去細細打量著舒誌。你長那麽大了。
孟舒誌此時的心情是那樣的複雜,他應該是嫉妒的,討厭的,甚至是怨恨的,可是他更多的是感恩的,如果沒有周瑞康當年的憐憫同情,自己是否能活到現在都難說,更不用說大學了。
況且自己曾經是那樣的崇拜他,不,他至今依然崇拜他,瑞康是他的偶像,可是瑞康也是他的競爭者,情敵,因為若君,他無法原諒瑞康給若君帶來的種種苦難,也無法忍受他將若君從自己的手奪走。
他的心充滿了矛盾,充滿了愛恨,充滿了冰與火,呡了下嘴唇,緊蹙著眉頭,喉結下不停的移動著,半天,才喊出一聲:周大哥。
瑞康拉著他坐在自己對麵,微斜著身子靠著椅背,手指放在唇,靜靜的看著他,眼似乎有很多很多的思緒。
舒誌在瑞康麵前卻突然自卑起來,周瑞康實在太出色,他身從來都有一種太陽光般的魅力,讓人喜歡,讓人想要接近他,這種魅力似乎對男女都有作用,他知道自己不瑞康。
你愛了她多久周瑞康開門見山的問。
舒誌吸了口氣,也並沒有想要隱瞞:不知道,或許是我第一天進周家見到她的時候,可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感情。
你知不知道你們的結合會被所有人恥笑和反對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那些反對的人。
她不會接受你。
舒誌抬起頭來看他,苦笑兩聲,搖搖頭:如果你不回來,她會接受。
但是我回來了。瑞康強忍著心酸說道。
是的,你回來了,我輸了。舒誌痛苦的抓了抓頭發,心煩意亂的從椅子站了起來,畢竟,他是年輕氣盛的,他忍不住內心的火,提高音量說:是的,你回來了,我輸了,她愛的人依然是你,可是你能給她幸福嗎你的妻子呢他的眼睛和臉都因為激動而變紅。
我已經離婚了。瑞康說。
我不管,我當年說過,如果你娶了別人,我娶她,我要讓她快樂,我可以讓她快樂的,而你隻會給她帶來苦難,讓她痛苦,讓她孤獨寂寞如果你不回來,她會嫁給我,我會她一個完整的家,一個幹淨的,簡單的家,你明白嗎我,若君還有念安,我們一直都是相依為命,抗戰時,內戰時我們都緊緊的依偎在一起,我們才是一家人,而那個時候你在哪裏嗯
舒誌激烈的在空揮舞著雙臂,他心實在有太多的不甘心:我知道她愛你,隻要你一回來,她會離我而去,如當年她拋下丁大哥一樣,你是她一生的魔咒,她愛你,可是你能給她什麽你給了她一個接一個的苦難,一個接一個的傷心。
瑞康也站了起來,抬高嗓音說:既然知道她不愛你,為什麽還要逼她接受你你說的一家人,一個是我的妻子,一個是我的兒子,我和他們才是一家人。你是要奪走我的家人
嗬嗬,你的家人你為你的家人做過些什麽你的妻子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哪你的兒子被人綁架的時候你在哪你那個正牌妻子逼著若君寫借據,寫念安的身世澄清書,百般羞辱她的時候你在哪你的小妾抱著兒子跑到店裏來破口大罵,引得左鄰右舍把她當怪物一樣看的時候,你又在哪
小妾你是說胡小芬瑞康驚問。
是的那天我也不在場,她被你的小妾欺負。後來是陳太太報了警才擺平了,可是店裏的生意從此一落千丈。孟舒誌伸出手指指著瑞康問:你的愛情給她帶來的都是痛苦,從小我看在眼裏,暗暗發誓,等我長大,我要救她脫離苦難。我要給她幸福。我要取代你
他最後那五個字說的尤其響亮,不由的讓瑞康心頭顫抖,孟舒誌要取代自己,取代自己,他再次打量他,天,他長的多麽好,他不得不承認,孟舒誌的外形丁曉輝更具誘惑性,他身那種野性,是一種特殊的魅力,還有一點是瑞康不的,那是青春,孟舒誌身的朝氣和健康,突然讓瑞康感覺自己的青春已逝。
你要怎麽取代我你知道她愛的人是我。瑞康有些虛弱的坐回椅子裏。
我會一直陪伴著她,保護她,照顧她。
嗬嗬,難道你不結婚
不結婚又如何
瑞康搖搖頭: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如當年的我。
不,我和你不一樣,你逃避,你娶了別人,還不止一次,你和別人生孩子,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我不會。
哦你不會嗎如果若君一輩子不嫁給你,你一輩子不娶
是的他豎起兩條濃眉:除非她找到那個能給她幸福的人。像丁大哥那樣寬容溫和耐心的愛她。我才能放心的離開。不然,我一直守著她,照顧她,保護她包括包括那方麵隻要她需要,我也可以我不會讓她守活寡。
瑞康一聽這話,腦袋裏轟的一聲,像是被電流擊,他像一頭被他人搶了地盤的雄獅一般,猛的躥了起來,幾乎是直接的從椅子直接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領口,睜圓眼睛怒火衝天的大吼:你這該死的如果敢碰她一根手指頭,我對你不客氣當年我和你說過,如果你敢和我搶女人,我揍你你信不信
說著瑞康已經高高的揚起碗口大的拳頭,他一想到如果自己走後,孟舒誌會取代自己,一想到若君會和舒誌同床共枕,他要發瘋,想一拳把舒誌打死。
我信但是我不怕孟舒誌揚起下巴,倔強的瞪視著瑞康:我說的是實話除非你帶她走,和她結婚,給她幸福,我從此遠離你們再也不打擾你們的生活但是,如果你再次把她孤零零的丟在這,我會這樣做,隻要她點頭,我娶她。至於念安你不用擔心,雖然他喊我舅舅,但是我們情同父子
話音未落,瑞康已經一拳打在了舒誌的下顎,舒誌騰騰騰的跌了出去,摔倒在牆角,被打出了牙血,嘴角流出鮮血。
瑞康氣的渾身發抖,孟舒誌居然公然和自己爭搶自己的妻兒,他指著地的舒誌,大聲吼叫起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知道你讓我想到什麽嗎你讓我想到農夫與蛇的寓言故事,你是那條天性邪惡的毒蛇對,你是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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