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墜落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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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美國去做什麽她看著瑞康摟著若君,千般憐愛,萬般嗬護的樣子,再次失去了理智,在那狹長的崖頂,揮舞著手臂,大聲叫嚷:周瑞康,你放開她,不準你們兩摟摟抱抱,不然我讓你終身後悔她的尾音拖的又長又尖,瞪著雙眼,簡直是要把梅若君給吃了。 vw
若君蹙著眉頭拉下瑞康的手,搖搖頭,轉頭對胡小芬說:胡小姐,他們說你要見我,我來了,你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胡小芬下打量著她,她不得不承認梅若君長的很美,那種天生的我見猶憐,尤其容易擊男人的心,但是這是讓她討厭的地方。
你過來胡小芬朝若君招招手。
若君緩緩走前去,瑞康一把拉住她:不要,別過去。
若君回頭看了一眼瑞康,搖搖頭:我沒事。別擔心。她拉下了瑞康的手,向他淺淺一笑。
梅若君走到胡小芬麵前,說道: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你不要把氣撒在孩子身。你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胡小芬看著她的臉,冷笑起來:你可真偉大,會為了我的孩子而冒險來。真是不可思議,說真的,換做是我,我巴不得你的孩子死掉。
梅若君隻是搖頭,她不能理解胡小芬這種歹毒的心思,她們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
胡小芬鄙夷的說:知道嗎,我最討厭你這樣的女人,虛偽,你想用這種方式博得男人的憐愛,同情。其實你心裏巴不得我和我兒子死掉吧但是你是故意在瑞康麵前裝成聖人一樣的嘴臉,你知道嗎我早看穿了你這樣的女人。虛偽的狐狸精
成見已在,多說無益,梅若君似乎對這樣的評語已經習以為常,從周太太,周老爺,到程嘉琪,再到胡小芬,狐狸精,妖孽,禍水,不要臉這些評論似乎已經是他們給自己打的印記,隻因為瑞康愛她。
你真的關心我的兒子嗎
是的。梅若君簡單的回答。
嗬嗬,好胡小芬突然轉身跑到大岩石的後麵,抱出一大團的破被子,緊緊抱在懷裏,被子裏露出定國的腦袋,一雙驚恐的眼睛,癡癡呆呆的看著他的母親,他的嘴居然被膠布給粘住,手腳也被繩子綁住,怪不得被藏在大岩石後麵那麽久,始終都沒有動靜。
看到孩子被折磨的這副樣子,瑞康和若君都大驚失色,瑞康一個健步要衝來,可是胡小芬緊著退到了懸崖邊,將孩子身的破被子往外一扔,被子隨著山風呼啦啦的飄落,接著她又將孩子往懸崖外一送。
兩人嚇的魂飛魄散,梅若君趕忙一把抓住瑞康的手臂,阻止他再前。
若君顫抖著聲音喊:不,不要
胡小芬大聲說:周瑞康,你不是愛這個女人愛的如癡如狂嗎你不是非她不娶嗎我今天要你當著我的麵跟她恩斷義絕
哈哈哈哈胡小芬又開始狂笑,她抓著定國的手不停的顫著,定國這樣像一隻小雞,小兔子般被她拎在手,淩空懸在崖外,周瑞康,我要你打她十個耳光罵她十聲賤。。。人然後讓她滾
瑞康心焦的看看命懸一線的兒子,又痛苦的回頭看著溫柔無辜的若君,他怎麽罵的出口怎麽打的下手他隻想衝去和胡小芬拚命,甚至是同歸於盡可是定國怎麽辦他投鼠忌器不得不按捺性子。
哈哈哈哈看著痛苦不堪,難以抉擇的周瑞康,胡小芬突然覺得好開心,心情大好,折磨自己的仇人永遠都是件大快人心的事,由愛生恨的情感強烈而瘋狂,她是要折磨他,她狂笑著說:周瑞康你是要你的女人還是要你的兒子,你自己決定吧。
瑞康眼眶都紅了,他既憤怒又痛苦,如果可以,他巴不得衝去,掐死胡小芬,他狠狠的瞪著胡小芬那張怪譎,執拗,癲狂,令人厭惡的臉,咬著牙,攢著拳頭,想要爆發,想要怒吼。
若君趕緊按住他,輕聲說:打我吧,罵我吧,救人要緊。沒關係的,我知道你的心意。
瑞康的眼睛蒙一層水霧,緊咬著嘴唇,搖著頭:不,我不能。
若君隱忍著眼淚,著急的喚她:瑞康
不他打斷她的話頭:我說了,我不能,是不能瑞康一把拉過若君,傷心的看著被懸在空的定國,哽咽道:胡小芬,我不可能打她,如果你真的要把定國扔下去,我隻能與你同歸於盡你根本不了解我,我周瑞康一生不受人威脅。打從你堅決要生下這個孩子起,我知道遲早有一天你會用這個孩子來威脅我。隻不過我沒想到,你會如此泯滅人性的連孩子的性命都不顧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量越來越高。
若君看著山崖邊的小定國,急的不得了,不停的拽著瑞康的胳膊,想讓他趕緊住嘴,不要再刺激胡小芬了。可是瑞康性烈如火,對胡小芬一腔怨恨積累了很多年,此時又被逼到了絕境,全身猶如被點燃的炸藥一般,怎麽忍的住。
胡小芬呆住了,原來在周瑞康的心裏自己孩子的性命都沒有這個梅若君重要,她的手酸了,畢竟定國已經三歲多了,雖然瘦小,但是還是有些分量的,她的手一軟,定國往下一沉。
若君一聲驚呼驚恐的捂住嘴,瑞康也大驚失色,心幾乎跳了出來。好在胡小芬沒有鬆手,而是把定國抱了回來,兩人才算是虛驚一場。
但是若君實在受不了了,她無法再看這樣的畫麵,痛心的拉著瑞康說:瑞康,你哄哄她,求求她,她是因為愛你才會變成這樣,快,快啊你打我幾下,罵我幾句。
可是瑞康原本是個硬氣的主,他無法向胡小芬屈服,無法向邪惡妥協,若君沒辦法,她也知道這對瑞康來說實在太難了,腦子轉了一轉,心一橫,走兩步,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胡小芬麵前。
胡小芬和瑞康都是一愣,瑞康想來拉她起來,但是若君忙揮揮手拒絕了。
若君的眼睛一直盯著胡小芬手的定國,定國的眼睛一直不停的望著她眨呀眨的,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滿是淚水,好似在向自己求救,看的若君心疼的不得了,她不明白一個母親這麽可以對自己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來,她要救這個可憐的孩子,她一定要救他。
胡小姐她喚她。
叫我周太太胡小芬突然說,瑞康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神叨叨樣子,也懶得去和她爭執,但是若君已經明白,趕緊喊了她一聲:哦,是的,周太太,一切都是我不好,請您原諒我吧,我願意做您的使喚丫頭,好不好
什麽你真的願意做我的丫頭
是的,您可以打我罵我。我絕不會還手的。
瑞康不知道若君為什麽要這樣低聲下氣,想拉她起來,可是若君甩開他的手,不停的向胡小芬磕著頭,一點一點的朝她跪走過去。
胡小芬怪的看著她,若君輕輕拉起她的手說:如果您想打我,打吧,是我不好,是我勾引瑞康的。您解氣好。
胡小芬看著她那蒼白的,可憐兮兮的臉討厭,突然惡心頭,吼道:你以為我不敢打你說罷,揮手是一巴掌打在若君的臉,若君那白皙的臉頰,立刻顯出了五條血痕。瑞康衝了來要阻止這瘋狂的一切,若君回頭犀利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若君看著胡小芬說道:周太太,您解氣好,解氣好,從今往後我是您的丫頭,我可以給您捶腿,很舒服的,您試試。
胡小芬原本神誌不清,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若君這麽服帖聽話,讓她覺得虛榮心很滿足,又重重的在若君的手臂掐了一下,若君吃痛喊了一聲,瑞康簡直是掐在自心還要疼。
若君疼的眼淚不停的往外湧,卻依然咬著牙,陪著笑臉,輕輕的為她捶腿,輕聲問道:周太太,你覺得怎麽樣舒服嗎
嗬嗬,哈哈哈,梅若君,你知道嗎,你是個慫蛋,你是世界最傻的女人。你說你是不是傻子是不是
是。我是傻子。若君附和著,眼睛卻盯著胡小芬懷裏的定國,定國的眼神雖然有些呆滯,但是若君分明覺得他是在向自己求助。
你說你長的也算是有些姿色,找個男人也不是什麽難事啊,為什麽偏偏要奪別人的丈夫呢胡小芬開始教育起若君來,若君隻是不停點頭稱是。
你知道嗎瑞康遲早都會娶我的,我呀,遲早都是周太太哈哈胡小芬又開始糊塗起來,瑞康站在一旁隻是搖頭,覺得她又可恨又可悲,又可憐又可笑。
若君趕緊順著她說:是的,是的,您一定會成為周太太的。
哼,你也配和我爭你知道嗎那天晚,他好溫柔,好迷人,他緊緊的抱著我,他是世界最好的男人,他親我,吻我,摸著我,我們是最合拍的愛人。你知道嗎他的手臂是那麽的結實有力,他的胸膛是那樣的寬廣溫暖,他是愛我的,他是愛我的
顯然胡小芬的思緒又回到了在英國,宋遠洋婚禮的那個晚,她的臉迎著初升的太陽,眼籠一層迷離的光彩,嘴角帶著一絲笑,雖然那是一個李代桃僵的夜晚,卻也是令她難以忘懷,幸福無限的新婚之夜。
梅若君聽在耳裏,心卻陣陣的酸痛,雖然她知道,那天晚瑞康喝醉了,把她當做了自己,但是聽著另一個女人形容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身體和親密行為,怎麽也是件刺激神經的事情。
瑞康又悔又虧,無地自容的轉過頭去,他為了那一夜幾乎失去若君,為了那一夜背負著沉重的良心譴責,為了那一夜如今竟然要若君跪在胡小芬麵前
梅若君見胡小芬神思恍惚之際,一邊哄她繼續回憶,一邊嚐試伸手將定國從她懷裏抱過來。
周太太,您在給我講講您和周先生的故事,我帶小少爺去洗個澡,您先坐著。
胡小芬望著遠處的山巒,隻是發呆,是啊,她與瑞康的故事,她和瑞康之間有故事嗎有嗎她不停的在腦海搜索著往日的記憶,她還記得她在醫院裏照顧著受傷的瑞康,她替他包紮換藥,喂他喝水,吃飯,他對她微笑,感謝她,他那漂亮的笑容,他那溫柔的態度,他那英俊的相貌,一下在她的心打了烙印為什麽,為什麽他們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她一片茫然,她不停的,繼續在自己的記憶仔細搜索,想要找到一點點他愛她的證據有嗎有嗎有嗎她陷入了沉思之
若君眼明手快,一把將定國從她懷裏抱了過來,回身跑,送到瑞康懷裏。
瑞康緊緊抱著定國,這個多災多難,本不該來到世的孩子總算又回到了自己的懷抱,若君忙把粘在他嘴的膠布撕了,正在手忙腳亂的解著定國手的繩子。
瑞康感激的親吻了一下若君的額頭:謝謝你,謝謝你若君。
若君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搖搖頭,正要開口說話,突然定國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伴隨著定國的哭聲的,是他們身後淒厲瘋狂的尖叫:
啊梅若君你這個騙子你還我孩子
山風又刮了起來,天色陰沉了下來,胡小芬衝了過來,伸著雙臂,雙手張開成鷹爪,衝向了若君,她的爆發的太過突然,他們離的太近,瑞康雙手正抱著定國,還來不及反應,胡小芬已經衝了過來,重重的在若君的背推了一把
一朵白色的梅花從瑞康的眼前飄落,猶如天墜落的白雪一樣,聖潔,美麗,卻瞬間即逝
她從那峭壁飄落了下去,山穀裏回蕩著周瑞康聲嘶力竭,悲痛欲絕的呼喊聲: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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