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不著發誓。”

    我趕忙製止沈晴，這妮子太過較真，生怕我不相信她，還要當麵發誓，如果真的處到那種地步，實在是有點悲催，枉費認識那麽長時間。

    “這不是為了讓你心裏踏實嗎？”

    “你人在，我心就踏實。”

    “就會貧嘴！”

    聽到這話沈晴終於笑出來，不再計較剛剛的小插曲，我把事情的原原本本給她講了一遍，沈晴聽了嘴張得老圓，久久才說道：“說正經的，看柳老師平日的作風，我真有點不敢相信。你不會在扯謊騙人吧？”

    “天地良心，我這可都是大實話。”

    沈晴皺了皺眉：“那照你這麽說，這事情還真有點棘手。”

    “快吃飯吧，吃飽了再慢慢想辦法。”

    “你也來。”

    “嗯。”

    這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吃飯，沒有任何人打擾，沈晴買了兩份一樣的，她飯量很不停地往我盒裏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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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她來之前我已經吃過一份，但又不想浪費她的心意，硬是挺著全部吃完。

    “你不要著急，我們都靜下心想一想，看有沒有挽回的辦法。”

    沈晴還要回去上自習，我就送她回去，美女的特權就是大，竟然能直接走校門，沈晴進去時門口兩個保安還笑眯眯的問候，看得我很想給他們一拳，要知道我們平時可沒少給他們塞煙，但最終還是得翻牆出去。

    趙小笙一如既往地給我送飯，對於那天遇到沈晴的事卻閉口不提，第三天她又帶來另外一個好消息，經不懈努力，圖板終於還原，我看著上麵那張男女背靠背坐在百花園的圖景，激動地抱起趙小笙，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耶！”

    趙小笙也欣喜地叫著，我不清楚她為何而開心，可能僅僅是為了配合我吧。

    第四天趙小笙沒有來，我想打個電話問問，卻發現打不通，正鬱悶著呢，外麵突然響起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敲得很急。

    我快步跑出去開門，見趙小龍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外，“龍哥，你怎麽來了？”

    “小笙呢，在不在你這裏？”趙小龍一把推開我走進來，搜了搜裏屋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有點發愣，沒功夫尋思趙小龍怎麽找到的這裏，急忙問：“龍哥，小笙沒回去？”

    “小子，她天天都往你這跑，快說，是不你給藏起來了？”趙小龍揪住我的衣領，雙眼布滿血絲地問道。

    “她今天沒來，龍哥，小笙到底怎麽了？”我心裏特別亂，被趙小龍一係列問題震住。

    “今天我要給她生活費，讓她晚上去我那裏，結果電話打不通，問小笙同學，說她天天都給人送飯，我就想到了你。”趙小龍蹲在地上，不停地搓著腦門，那一刻，這個男人有些茫亂。

    我趕忙摸出手機，再次嚐試著打給趙小笙，還是關機狀態，聽著清晰的提示音，再觀趙小龍此刻的心亂如麻，我腦海裏閃現出一個念頭：趙小笙失蹤了。

    “會不會是她手機沒電，也有可能沒帶手機，龍哥，我們再去她那裏找一找。”

    “好。”

    我沒有任何吃飯的心思，和趙小龍一起往趙小笙那屋奔，敲了很久的門，裏麵也沒有任何回應。

    “要不再去學校看看？”我看向趙小龍，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不用了，學校那邊我問過，她沒在。”趙小龍給自己點上一支煙，大步向遠處走去。

    “龍哥，你去哪？”

    “我去找她，哪怕是這片天藏了她。我也要掀翻這片天。”

    他的聲音雖然不響，但卻像一道道驚雷，直讓人心震撼。我怔怔地望了他一眼，最終快跑追上去。

    趙小龍這個人，可能給我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但我知道他不是一個難相與的人，從那天他給我道歉就看得出來，即便是被逼的，但後來的所作所為，又讓人覺得很親和，而且有趙小笙在中間，我總覺得他很親近。

    就在我追上去時，兜裏的手機響了，清脆的鈴聲響徹夜空，是個陌生號碼，我往手上嗬了嗬氣接通電話，聽到一個三分陌生七分熟悉的聲音：“陳文，你的馬子在我手上，不想她出事就來果格裏工廠。”

    直到最後我才聽清楚這個聲音，是王賀，由於聽筒傳播的介質不同，我差點沒辨出他的聲音。

    我馬子？沈晴？

    我試著給沈晴發了個消息，沒一會兒沈晴就回了，說她在上晚自習，有什麽等晚上回去再說。

    看到她回信，我先是鬆了口氣，之後又緊張起來，王賀說的這個馬子，是不是指趙小笙。

    奇怪，他應該不認識趙小笙才對，難道他打聽過我的地址，或者是派人跟蹤過我，後來又見趙小笙來送飯，所以誤以為趙小笙是我馬子，這麽一想，所有的疑惑和不解通通變清晰，我望著趙小龍的背影，大喊：“龍哥，我知道小笙在哪裏！”

    “在哪？”

    趙小龍跌跌撞撞跑過來，跑得急差點滑倒，看著他卸去平日裏的流裏流氣，變成一個一心隻為妹妹的哥哥時，我心中很是佩服，就說：“應該果格裏工廠。”

    “如果我能找到小笙，一定好好謝你。”趙小龍說著大步跑遠。

    “我也去！”

    我再次大喊一聲，疾跑著跟在趙小龍後麵。

    “你確定？”趙小龍回頭看我一眼，目光有了一些些變化。

    “嗯，她是因為我被抓的，我不能缺場。”我正色地說道，趙小笙平日裏又是照顧我，又是全心全意研究拚圖，她為我做了那麽多，我全部看在眼裏，所以她有事，我不能不出現，更何況，此事還是因我而起。

    “好小子！”

    趙小龍在我胸前捶了一拳，然後給人打電話，說了句在路口會合，帶上家夥，然後就拉著我往指定路口跑去。

    接下來我就看到了他那幫兄弟，大概有二十幾個左右的樣子，沒有想象中那般浮誇的出場，每個人都靜靜地站在那裏，在他們手掏向懷裏時，我清晰看到他們插在袖口的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