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房間女人就貼過來，食指卡到我胸前，再一點點往下滑動，快到肚臍時我一把抓住她，忍住撲鼻的香水味，捂著小腹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瑪德可能吃壞肚子了，先去方便一下。”

    女人很掃興地戳了戳我：“那你快點！”

    盡快。”

    我立馬衝進衛生間，坐到馬桶蓋上給趙小龍發短信，問他能不能先在東西兩個樓梯口製造點小股摩擦，不要太亂，隻要樓上聽得到動靜就成。

    趙小龍問我到底要幹嘛，我把電箱的守衛情況跟他說明，樓梯口加電箱附近一共四個人，單憑我一己之力恐怕很難應付。

    行吧，我看看能不能先安排幾個兄弟進去。”

    看到趙小龍的回複，我揣起手機在自己臉上狠狠搓幾把，估計將臉色搓煞白，看著有些病態那樣，然後雙夾著腿走出衛生間。“你咋了？”女人看見我這死出，“你不會真是虛吧？”說到這裏她已經露出鄙夷之色。

    今天估計是搞不成了。”我強忍著不去看那張充滿諷刺的臉，繼續痛苦地道。

    真晦氣！看著體格也不差，咋就這麽虛呢，白白耽擱老娘這麽長時間，你就不給點說法嗎？”女人翹著二郎腿，神情有些趾高氣揚。

    我還惦記著去切電閘，也不跟她掰扯沒用的，當場撇了一百塊給她：“這是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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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好休息吧。”起碼也撈著點好，女人不再冷嘲熱諷，在我耳邊吹口香氣出去了。

    趙小龍是真的擔心趙小笙，辦事效率特別高，短信剛發不久樓下便傳來一陣哄鬧，同時我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他的消息：已經混了幾個兄弟進去，切斷了底樓的支路，最多挺一分鍾多點，你盡快！

    看到最後三個字，趙小笙的輪廓突然浮現在腦海，那一刻我全身好似充滿了大無畏的勇氣，一個箭步衝出房間，站在走廊大喊：“殺人了！殺人了！”然後就挨個踹房門，一腳比一腳狠，我知道，如果不踹的話，很多人都會縮在裏麵，那樣就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我都聽到了樓下的響動，住在二樓的人不可能聽不到，在我這催命的驚叫聲下，一間間房門先後打開，片刻間如潮水般湧出來一大幫人，有的在整理裙子，還有的在提褲子，甚至還有的光著腳，看來在命和形象之間，很多人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底樓大廳隻黑暗了將近一分鍾左右，之後燈光恢複如初，但還是有不少人趁著黑暗占盡了便宜，尤其是舞池那邊，就在這時，東麵的樓梯間傳來暴動，我再次大喊：“他們上來了。”

    轟！

    這一聲過後，所有人都朝著西麵湧去，要從樓梯間下去，我情急地抓住腰後的刀，如果人全從這裏下去，那也不是我要的效果，我是想讓大家往電箱那裏衝，而此刻守在電箱附近那兩人依舊紋絲未動，根本不理會暴亂的人群，看來他們是有死命令在身的，不論發生任何情況都得守著電箱。

    就在我準備豁出去，拎刀和這倆人拚一下子時，西麵樓梯間傳出鋼刀對砍的聲音，那一刻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快往角落裏縮。”

    本來還有人帶頭往三樓跑，但樓上突然衝下來一大幫拎刀的人，又全部嚇縮回來，這時候才考慮往角落貓。

    我擠在人群中眯著眼睛，一幫人爭先恐後地往角落衝，誰都不甘心落後，看電箱那兩人試圖阻止，但卻被這凶猛人流逼到角落。

    不出兩分鍾我就被人群夾帶到電箱附近，但遺憾的是根本無處停腳，慌亂的人群哪裏管你誰是誰，都JB往裏擠才是正道，千鈞一發之際，我左手扣住了電箱邊緣，用數根手指承受這巨大的衝力，撕裂的痛感從手背穿來，回神時虎口已經微腫，我不再猶豫，直接取出別在腰間的短刀，插到電箱的鎖孔附近，右上上戴著沈晴送的手套，希望有絕緣功效吧。

    我鉚著全身的勁氣，用手掰，用肘向下猛烈撞擊，手肘的劇痛沒讓我終止這自虐行為，那時沒有任何工具供我借力，我能倚仗的，隻有一柄短刀和這具肉身。

    啊！”

    我咬著牙撞擊刀柄，手肘可能都磕腫了，不知撞了多少次，鎖孔處“砰”地裂開，我最後握住短刀，將電箱門撬開。

    這時，那兩個看守電箱的人早已察覺到此處異常，正用刀逼開人群快速趕來。

    我看了眼密密麻麻的線路，晃了晃鋒利的短刀，最後直接探進去，在裏麵狠狠劃了幾圈，不知劃斷多少根線路，一時間，走廊、房間和大廳，整個海天夜總會瞬間漆黑一片。

    與此同時樓下再一次暴動起來，尖叫、嘈雜聲源源不斷。

    任務完成後我好像沒了鬥力，捂著手肘倚牆蹲下來，首次經曆這些驚心動魄，我的內心很難緩和過來，然而就在下個呼吸間，我又猛地站起身，不，任務沒有完成，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隻要趙小笙還沒有找到，我就不能停下來。

    一個頭戴手電的身影快速從樓梯間閃過，他手裏拎著一柄寬刀，盡管周圍沒有任何光亮，我還是辨出那人身影，趙小龍。

    他真的很快，電閘才剛剛斷掉一分鍾，他就隻身衝到二樓，就算沒遇到阻攔，但擠開紛亂的人群也需要不俗的實力，就像我剛剛，光是減緩衝力都差點廢掉虎口關節，終究還是實力不夠所致。

    在趙小龍之後，再無頭戴手電的身影，想必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被困在了大廳。

    那一刻，我做出了一個超乎自己想象的決定，從另一處樓梯間往三樓衝。

    其實我也想跟在趙小龍身後，那樣最起碼有他護著，安全有個保障。不錯，跟著趙小龍我是有保障了，但趙小笙卻未必，海天夜總會的內部空間同樣出乎我的意料，它的每一層都很大，兩個人一起找，自然不如分頭行動見效快，我根本沒空去計較危不危險，腦海裏想的隻是快一點找到趙小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