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你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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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守的是我的規矩,我的原則,跟其他人可沒有半點關係。”柳芸神色認真,不過有一點頗為明顯,再次提及朱富貴時,她不會有任何局促和不自在之感,她表現的越釋然,越說明她拿我當“自己人”。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

    我點點頭繼續抄寫教案,讓她改個分都把“規矩”搬出來了,我怕再說下去,她又會扯出什麽“哲學”來,我最害怕聽這些,一聽到就容易犯困。

    剛剛提起幾分精神,一個衣衫破爛的男人跌跌撞撞闖了進來,柳芸一看到來人臉色瞬間就變了,她的眼神異常複雜,有幾分恨鐵不成鋼,還有幾分擔憂和緊張。

    來人是寧科,也就是柳芸名義上的丈夫,他不知道是怎麽搞的,渾身髒兮兮的,臉上盡是淤青和劃痕,一看就是來之前被人打過。

    “出去。”

    寧科單手撐著桌子,另一隻手指著門外示意我出去。看他的模樣,明顯是把自己當成這裏的男主人了,容不下有外人在場。

    “不好意思,現在是工作時間,私人的事請放在業餘時間解決。”我依舊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裏,從柳芸的神色裏可以觀察出,她現在對寧科是既煩又畏懼,如果她還是從前那個柳芸,我們之間沒有後來的交集的話,我可能不會管她的事,可現在的事實是沒有這些如果,我們現在已經結下了匪淺的友情,不管是出於什麽角度,我想的是能幫的,就盡可能的幫她一點。

    “我他媽讓你滾出去!”

    寧科八成認出我就是上次打他那個人,畢竟真能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酒後斷片的人是少之又少,他難免不會有印象,所以此刻見我不出去,直接一把抄住我的衣領向後扯,竟然想以暴力手段將我轟出去。

    不過我對這個人沒什麽好印象,僅僅後滑一步便將他反製在桌上,兩個胳膊掐死死的。

    “你他媽給老子鬆開。”

    寧科暴戾地咆哮著,不過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全力掙紮卻擺脫不了我的鉗製。最後不得已他隻好換了目標,斜著頭瞪向柳芸:“你,快讓他鬆開!”

    柳芸抿了抿嘴,怔怔的坐在那裏沒有反應。

    “噢我明白了,是不是你這個賤人背著我在外麵養小白臉子,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逃出我的…;…;”

    砰!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寧科的頭重重砸在桌子上,前額很快滲出一道血跡。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對麵是個女人,她不是你泄恨的工具,我今天就好好給你上一課,怎麽對女人。”

    砰!

    又是一聲巨響,就在我再次將寧科腦袋拎起來時,柳芸突然站起來製止了我的行為,她見寧科已經糊了滿臉血,怕再下去會鬧出人命,便略帶歉意地看了我一眼,“陳文,你要不先出…;…;”

    “停!”我大喝一聲打斷她的話,也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麽意思,鬱悶至極地瞥了她一眼,“你知道自己為什麽總被人欺負嗎?”

    柳芸眼角紅紅的,低下頭沒有言語。

    “那是因為你軟弱,隻會一味的遷就,殊不知,欺負你的人不會欣賞這些,隻會把這當成更加肆虐的資本。”

    “你沒得救了!”

    我最後指了指柳芸走出辦公室,徑直向教室走去,可沒邁兩步又停下來,心裏麵活躍著兩個聲音,一個是去,一個是留,最終還是後者戰勝了前者,我靠在辦公室外麵,凝神細聽裏麵的動靜。

    “算你識相,我還以為你真會為了一個外人跟自己的老公翻臉呢。”

    “別一口一個外人、老公的,你捫心自問,我們現在還有夫妻情分嗎?”

    “情分算個狗屁,我有名義就夠用!”

    “說吧,找我什麽事?”柳芸應該是被我“罵醒”了,麵對寧科不再像從前那般軟弱,語氣之中也多了幾分硬氣。

    寧科靠在辦公桌前,用紙巾擦了擦頭上的血跡,“我最近手頭比較緊,借我一筆錢急用。”

    “我沒錢!”柳芸回答的很決然。

    “就一千塊!”寧科伸出一個手指頭,“他們已經放話了,三天內拿不出錢,就拿咱們的房子做抵押。”

    “寧科!”柳芸吼的歇斯底裏,“你已經變買了家裏的所有東西,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我告訴你,這房子絕對不準抵押,他是我現在僅有的念想,我省吃儉用還了三年貸,眼看就要還清,你要是這個時候把它抵出去,咱們就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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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離婚!”寧科語氣極度陰沉,“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你要是敢把房子抵出去,我們就離婚!”

    “臭…;…;”寧科本來要揚手,想起什麽又突然停了下來,“可這不是我能做主的,房本在他們手裏,如果拿不出錢,他們就會將房子過戶。”

    “你怎麽可以把它交給別人?”柳芸急得直跺腳,她最不想見到的情況出現了,急得是欲哭無淚。

    “我也不想,芸芸,幫幫我,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往後我一定改。”

    “你把房本給我拿回來,那是我的!”柳芸一心隻想拿回房子所有權,並沒有注意到寧科話語中的lòu dòng,一千塊錢和房本,這是等量的交換比嗎?

    “好好好,我一定拿回來。”

    “你等下。”

    柳芸在原地蹲下來,打開最後一節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四方形的金屬盒,這個盒子是她最後的家當,對於一個女人而言,這些本應該是藏在家裏的,她卻把它們藏在了辦公室裏。

    打開金屬盒,裏麵有一卷用發繩捆在一起的百元紙幣,那是她兩個月的工資,當然是還完貸之後剩下的,初次之外另有一塊掛繩懷表,上麵的紋路模糊,看樣子保存了不少年頭,再有就是一些郵票和yìng bì之類的小物件。

    柳芸半蹲著身子取錢,全盤不知身後一隻手在悄無聲息的靠近,當她剛要分出一千塊時,那隻手突然加速,一把將她手裏的金屬盒奪過去。柳芸惶恐著站起身,兩行清淚忍不住流下,“你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