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血浸的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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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怕你……”

    “你什麽時候怕過我?”何采大喊。

    “確實是怕過,但那是因為在乎,但我知道已經沒那個機會了,做就是做了,我也不賴賬,但你要是不按著我說的做,我也什麽都做的出來!”

    “你嚇唬誰?”

    “先吃飯。”

    我又夾了一筷子遞到何采麵前,何采頓了頓,在我剛要探頭的時候乖乖吃了進去。

    “這才對嘛!”我說著撫了撫何采臉頰。

    “你少碰我。”何采哢嚓一口咬來,不過我手縮的比較快,並沒有被她咬中。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就這樣一輩子養著你,隻要不去瞎想,也不去做別的,我每周都帶著念兒來看你。”

    何采聽後嘴角僵硬:“你要關我一輩子?”

    “我是真想……”我說著一頓,將飯盒放到床頭櫃上,“神和貌這二者,我這個人看的並不重,也就是說,即便喜歡著一個不愛我的人,我也要留她在身邊,即便她神不在,隻要貌在,我也能得到滿足!”

    何采被我這一番言論嚇著了,怕我真的將她一輩子鎖在這裏,不再吃飯,翻身向著門口滾去。

    咚!

    滾到床邊又重重摔了一下,接著還繼續向門口滾。

    我走到門口將她抱回來,然後用了整整一個小時強行將飯菜喂下。

    吃了飯後何采又繼續向門口滾,看到這一幕,我打了電話告訴柳芸,說今晚不會去了。柳芸知道這邊的事情緊急,也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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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何采聽了這個就開始大喊,說她的屋子裏不要我這個人。

    我沒說什麽,拉了拉被子在她身邊躺下,何采直接翻轉著留個背給我,然後又繼續向地上滾,不得已我隻好將她攬到懷裏。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是真的生不出什麽耳鬢廝磨的興趣,整夜都在想法子說服她,可結果卻並不盡人意。

    就這麽在何采家裏住了兩宿,第三天傍晚來的時候,何采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當時我還以為她困了,等過去後才看到床頭都是血。

    她不知怎麽弄破了自己的手腕,我去的時候床頭已經被血浸濕了一大片。

    那一幕看的我心慌不已,用手撣了撣她脖子上的動脈,慌慌張張解開束縛著她手腳的繩子,然後抱著她去了醫院。

    搶救室搶救過後,知道淩晨何采才蘇醒過來,當時已經麵無血色,連嘴唇都變了顏色。

    她將頭別向另一邊,並不看我,也虛弱的無力說話。

    “你真傻!”

    說出這話時我哽了一下,差點哭了,但卻強行鎮定住,我們也算是親密無間過,但走到今天這步屬實也想不到。

    “從今天起我不會再關著你,你想去做什麽就去做吧?”

    何采聞聲唰地轉過頭來,隻是看著我卻不言語。

    這個時候醫生過來,叫我出去一趟。

    我吸了吸鼻子,平複心情跟著醫生到了外麵。

    “你是病人的什麽人?”

    “我是她弟弟。”

    “是這樣,剛剛一直忙於搶救沒發現,後來複查的電圖出來,才發現她已經懷孕了,隻不過現在還沒有妊娠反應。”

    “什麽?”

    我腦海裏又突然劃過何采生日那晚的場景,那天晚上我們纏綿了幾回,都沒有措施。

    醫生的話猶在耳畔,我一個人悶不吭聲的回了病房,坐在床邊思考了許久,然後轉身出去打了電話,叫李婷送來一樣東西。

    回到病房,何采這才第一次幹嘔,她以為是失血過多的反應,也就沒多想。

    “你剛剛說的話,當真嗎?”何采見我坐下來,開口問道。

    “當真,我不會再攔著你做任何事。那天的情況是這樣的,他們兩個隻是開車和幫忙提東西,我持的發射器,然後接了一通電話,這個你可以去查我的通話記錄,正打電話的時候,我看到了夾在兩輛車中間的是魯瑩,當時就緊張了,手不小心碰到了觸發器,然後那兩輛車子就炸了,我也趁機溜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提議和執行都是我一人,你衝我一個人來就可以!”

    何采麵色越發蒼白,嘴唇跟著顫了顫,沒再說什麽。

    “這是支錄音筆,剛剛我說的話全部有記錄。”我將錄音筆放在床頭,“隻希望你不要再牽涉其他人,至於什麽時候去報案,這個我管不著你,但你要是不急的話,可不可以緩一年,等我把一切都處理好,你是一槍崩了我還是去報案,這個由你選擇!”

    何采聽到最後用被子蒙住頭,直接發生怵哭出聲。

    而我說完這一切,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實際上從發射完燃燒彈之後我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從來沒有片刻的間歇,再之後何采的外婆出了意外,更是讓我高度緊張。

    如今終於一五一十的對她說完,不管是非曲直,結果是什麽,從心裏是一陣輕鬆。

    我在她抓著被子的手背上親吻一口,提醒說早些休息,然後就一個人到外麵了,在外麵的走廊駐足良久,確定有夜班護士在,這才到樓下的車子去睡覺。

    靠在車上思索一陣,然後昏昏沉沉睡去,這是幾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次。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依稀可以透過重重高樓縫隙看到天際那一抹魚肚白,我買了營養粥,然後去病房找何采。

    病房空空如也。

    開始我以為她隻是去衛生間,可半個小時後我放棄了這樣荒唐的念頭,床頭上的錄音筆已經不在,我將整個樓層的衛生間走完,也沒碰到何采。

    稍稍平定心神,我將電話打給柳芸,柳芸這個時候還在睡夢之中,問我這麽早幹嘛。

    “念兒在家嗎?”

    “還睡著呢?怎麽了?”

    “何采沒去嗎?”

    柳芸的聲音忽然清晰幾分,“她不在家嗎?”

    “等會兒回去給你說!”

    我茫然地在病房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幾乎確定何采再一次不告而別後才離去。這一天,等到天黑也沒等到警察上門,打何采的電話也沒人接,我們就像大海裏的小魚兒,又一次被浪花擊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