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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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自作孽

    夜色沉沉,微涼的夜風浮動著躁動的夜晚,也拂動著躁動的人心。

    小蓮跪在地上,臉色慘白,雙眼已經哭得紅腫,從今日被商小姐抓過來後便沒見自家小姐過來,看來小姐是不打算救她了,想到自家小姐把商府少爺撞落水裏,她就知道小姐這次惹下大禍了。一想到自己可能不能活著回去了,心裏的恐懼就不可抑製的冒了上來。

    看著跪在柴房,衣衫淩亂的的小丫鬟,眼神變得淩厲。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問?”璃珀語氣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靜靜看著小蓮。

    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奴婢什麽都不知道,求小姐放過奴婢吧……”小蓮看著璃珀冰冷的眼神,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不斷的磕著頭,連額頭都磕出了血也未覺得疼。

    木果看著小蓮的模樣,有些不忍心的撇過眼,不忍再去看。可木實卻同璃珀一樣冷眼旁觀,不是她沒同情心,實在是在這後宅之中見多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女人與女人間的鬥爭永遠都是殘忍的,她並不會覺得自己小姐如此做有何不妥,這世道本就是你不犯人,可人卻會要你命。

    你的意思是要我來問你。”璃珀看著不停磕頭的小蓮,眼神依舊淡漠,她不會放過任何膽敢傷害她在乎的人的人。

    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院的,伺候哪個主子。”

    奴婢小蓮,是憐玉院的。”小蓮帶著哭腔回道。

    你的主子是許長芹。”璃珀的語氣更加冰冷,憐玉院的主子隻有兩個,一個是心思縝密,手段狠毒的許長歌,還一個就是胸大無腦,眼高手低的許長芹,許長歌這個人如果要做這件事手段一定不會如此拙劣,能這樣不顧後果做的人隻有許長芹,原來是她!

    小臉緊張的捏著衣裙,慌張的四處看著‘她沒有說是小姐幹的,不是她說的。’小臉的心此刻提得更高了,要是小姐知道了商小姐是從這兒知道的,小姐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定會跟以前的小菊小梅一樣,被小姐打死的,她不要,不要,她還有娘要照顧呢,她不能死不能死!

    小姐,求求你,放過我們家小姐吧,真的不是我們家小姐做的,求求你了小姐,求求你了。”小蓮更加用力的把頭磕在地上,額頭的血已經從額頭流到了慘白的臉上,眼睛已經哭得紅腫。

    木果已經開始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小聲的哀求道。

    小姐……”

    木實扯扯木果的衣袖,朝她使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說。

    璃珀的表情淡漠,她本就不是善人,傷了她的人,罪無可恕!無論是誰,她都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轉身離開柴房,沒再管還在猛的磕頭的小蓮,要怪就隻能怪她跟了一個愚蠢的主子。想到許長芹,璃珀明澈的眼裏,殺意一閃而過。

    許長芹是在半夜被馮媽媽從被窩裏麵拖出來的,馮媽媽半夜急匆匆的跑到許長芹的房間把許長芹叫醒。

    小姐,出事了。”馮媽媽的眉頭深深緊著,看著被吵醒一臉憤怒的許長芹。

    到底出了何事如此驚慌!”許長芹披散著長發,隻著一身白色裏衣,坐在床上看著一臉急色的馮媽媽。

    小蓮至今未歸,而且琉璃院現在都還燈火通明,孟媽媽方才傳來消息,說是將軍府嫡小姐可能抓住了小蓮。”

    一個丫環而已,沒了就沒了,吵醒我做甚,馮媽媽你也太膽大了。”許長芹絲毫不以為意。

    小姐,你難道忘了今日白天之事,依奴婢看,商小姐怕是已經懷疑到小姐身上了。”馮媽媽看著許長芹的模樣,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又如何,今日不是傳來消息說那小家夥沒事嗎,懷疑到本小姐身上又如何,馮媽媽你怎麽變得如此膽小了。”許長芹蓋好被子,優雅的撥弄好頭發,繼續安眠。

    馮媽媽看著許長芹,心裏沉沉歎了口氣,小姐在許府膽大妄為慣了,以至於養成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現在可是在京城啊,到處都是達官顯貴,豈是小小許府能比的。

    小姐,這次恐怕真要出大事了,這裏是將軍府,不是咱們的許府,做主的也不是許夫人,而是商將軍,現在商將軍病重,唯一的姨娘又被嫡小姐關進祠堂,所以這商府的主子,是商璃珀!”

    許長芹聽到這話騰的一下坐起來,看著馮媽媽。

    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怎能處置家中長輩。”

    小姐,劉姨娘隻是個姨娘,是奴,商璃珀是嫡出小姐,是主,而且,她還是當今聖上親封的永樂郡主。”馮媽媽小聲道“小姐,這次的事怕是不能就此了結了。”

    許長芹這才急了起來,看著馮媽媽。

    馮媽媽,這可怎麽辦,她要是知道我是故意的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小蓮那個死丫頭一定會供出我的,怎麽辦啊。”許長芹現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她從未想過要跟商璃珀對著幹啊,而且以前她在許府,就是隨意弄死兩個丫環,母親也會替她解決的。

    小姐不如去求求大小姐吧,大小姐在這將軍府十多年,定然知曉的比我們多。”馮媽媽試探的說道,她知道小姐不喜歡大小姐,可是她們才來京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現在除了大小姐她已經想不到有別的人可以幫小姐了。

    果然,許長芹的臉陰沉下來,可旋即便妥協,她知道,現在除了許長歌,沒有人能幫得了她。

    翠屏也回到許長歌的房間,看著靜靜坐在梳妝台前的小姐,上前小聲道。

    小姐,琉璃院今夜有動靜,怕是二小姐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許長歌聽罷,冷笑一聲。

    給母親的信送出去了嗎?”

    已經連夜送出去了,不日便可到。”翠屏答道,小姐此舉明智,要是還想著幫二小姐脫罪的,不僅要送出自己的如意郎君,還要冒著被趕出將軍府的危險。

    嗯,很好,記住,從今夜開始我便是重病在床之人,見不了客。”

    翠屏嘴邊浮起一抹明了的笑,微微福身,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