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該不該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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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二章 該不該恨

    君卿漠離每天都聽著丁三匯報外麵的情況,比如說陳墨禹的永安候之位已定,君卿華城已死,就連君卿懷燁也開始上朝,隻是精神不佳,總是病懨懨的,而太後隻是一直在慈安宮中,不見皇上,隻見皇後。

    璃珀的身孕也才三個多月,可是每天都是食欲不佳,吐得厲害,可是這樣的感覺卻讓璃珀覺得很滿足,因為她不僅感受著肚子裏的新生命,還有君卿漠離每天都緊張兮兮的保護著她,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滿足。

    但是有一個情況讓她覺得很鬱悶,因為自從懷上了孩子之後她才漸漸發現,似乎她體內的靈力正在慢慢流逝減少,有一種要徹底耗盡的趨勢而她卻無法阻止,她不知道是好還是壞,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很不安。

    君卿懷燁每天都會上朝,可是卻已經遠遠不如從前那般,有那番睿智果斷的決斷了。他現在的命都是太醫用珍貴的藥材在吊著,可以說一隻腳已經邁入了死亡卻無能為力,因為他中的毒,無藥可解,無人可醫。

    冬天,北風依舊冷冽,大雪也開始紛紛揚揚的覆蓋這個世界。

    是半夜的時候,君卿漠離被緊急召喚入宮的,跟著侍衛急匆匆趕到君卿懷燁的寢殿時,裏麵似乎一個人也沒有,倒是安公公迎了上來。

    王爺,您趕緊進去吧,皇上,怕也是就這麽一會了。”安公公哽咽道,今天皇上上完早朝後便大咳不止,還吐了很多血,好不容易讓太醫救回了半條命,可是皇上自己卻覺得自己已經是時日無多了。

    君卿漠離看到君卿懷燁的時候,他正在病榻上躺著,臉色蒼白的似乎連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你找我做什麽?”君卿漠離看著君卿懷燁現在的樣子,心情很複雜,他不知道是該恨還是該同情他。

    君卿懷燁看著君卿漠離冷然的神色,嘴角虛弱的勾起。

    這才是你的真正樣子吧,以前那個不學無術的宣王,也不過是你掩飾真正君卿漠離的假象。”君卿懷燁淡淡看著君卿漠離,緩緩說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如今,皇上不是已經將臣圈禁在王府了嗎,是與不是還有什麽區別?”君卿漠離冷眼看著君卿懷燁。

    君卿懷燁卻是低低一笑,咳嗽了起來,好不容易平息了下來,自己擦掉嘴邊的血跡,看著繡滿龍紋的帳頂。

    這麽多年了,你恨我嗎?”

    恨你?皇上這話從何說起,臣還想要多活幾年,怎敢言恨?”君卿漠離輕嗤道。

    是不敢恨,還是不恨?”君卿懷燁臉色未變,平靜的問道。

    皇上認為臣該恨你什麽,是恨你幾次三番想要殺我,還是恨你從來不曾相信我這個親弟弟而百般防著我,還是恨你不斷的試圖拿捏我而毀了商府,亦或是恨你曾經害死了父皇,現在又試圖害死母後?君卿懷燁,你告訴我,我該恨你哪一點?”君卿漠離淩厲的眼神中已經泛出點點濕意,這些都是藏在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可是今天,他卻不想再埋在心底。

    君卿懷燁驚訝的看著君卿漠離。

    原來,你都知道了。”君卿懷燁的眼睛微微閉上可是卻閃現出一道寒光。

    君卿漠離看著他眼底的冷意,輕嗤一聲。

    我還是更該恨你,到現在都隻是想要利用我這個你的同胞弟弟,到現在都還是動了殺意。”君卿漠離在走進這座宮殿的第一步起便感覺到了隱藏在宮殿各個角落的微弱卻綿長的呼吸,這些隱藏著的,都是武功高強之人。

    你放心。”在君卿懷燁開口之前,君卿漠離的聲音幽幽響起。

    你的那個高高在上卻冰冷的位置我從來未曾覬覦過,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加不會。”君卿漠離冷冷看著病榻上咳嗽不止的君卿懷燁。

    你該想想,見到了父皇,你該怎麽麵對他。”君卿漠離冷冷說完,便徑直走出了君卿懷燁的宮殿。一步一聲,冷冷的在空蕩的大殿中響起,卻是到了他走出了大殿,殿中隱藏著的人也沒有再有絲毫的動靜。

    君卿漠離走出了皇宮,也未再有任何的變故。直到走出宮門,君卿漠離看到了那個一身白雪大衣,靜靜撐著油紙傘站在宮門前等他的人兒,他冰涼的心才暖了起來。

    珀兒。”上前緊緊擁住這個雪白的人兒,君卿漠離的手愈發的緊了起來,隨即又推開璃珀,責怪的看著她。

    天這麽冷,你怎麽出來了,要是凍壞了可怎麽辦?”

    璃珀看著君卿漠離責怪的眼神,甜甜一笑。

    我站累了,要抱。”璃珀撒嬌的說道。在君卿漠離被聖旨傳召進宮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一直懸著,君卿懷燁一直都是帶著獠牙的狼,不管是誰,他都會想要咬一口,便是生死之際,他定會為他未來的兒子做最後的部署,依照君卿懷燁對漠離的百般猜忌,在他的眼裏,可能他兒子穩坐江山的最大絆腳石就是漠離,所以,她一定要看到他平平安安的出來,她才能夠安心。

    君卿漠離看著撒嬌的璃珀,看著她的小臉被毛茸茸的皮毛裹住,顯得臉越發的消瘦,心疼不已。他怎麽會不知道璃珀是因為擔心自己所以才在這裏等著他的。他進宮有多久,他的珀兒便站了有多久。

    君卿漠離輕輕的刮了一下璃珀的鼻子,將她直接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護著徑直上了馬車,風雪飛揚,馬車卻在雪地中開始行走,留下兩道車軲轆碾過的印記。

    同樣的風雪中,還有一個人在怨毒的看著不遠處的永安候府,麵色狠戾。

    許德清怎麽也沒想到君卿華城居然敗得如此之快,現在對付已經成定局的陳墨禹,似乎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容易了,陳開麵對聖旨也開始妥協了,看來再不下一劑狠藥,是不會讓陳開真正的決定對陳墨禹動手了。他一定要盡快毀了陳墨禹,現在雪姨娘已經被陳墨禹盯上,說不定哪一天她就將自己供了出來,到時候不僅不能報仇,還要搭上自己一條命,所以,他一定要在雪姨娘反水之前先擺平了她。

    許德清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麽計策,嘴角勾起陰險的笑意,狠戾的望著不遠處的永安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