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6月5日雙更合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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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柯白醒來時發現身上的束縛已經解開, 眼睛上的黑布也被拆了下來, 人也回到自己的住處。

    雖然昨晚全程被蒙著眼睛, 但他直覺當時是在那棟古宅裏。

    男人半夜這麽折騰都不累嗎?尤其在占他便宜的若幹個小時裏, 老二全程硬著,始終沒有發、泄……

    柯白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頭, 正想看一下是什麽時辰, 就驚訝地發現桌子上擺著四串糖葫蘆。

    他愣住, 沒想到上回帶兩位徒弟逛街, 自己不過多看了一眼他們手上的糖葫蘆,這男人竟然就瞧出他喜歡吃糖葫蘆了?

    柯白的心中不禁有些異樣。

    後來, 柯白還是拿起糖葫蘆,知道男人應該不會在糖葫蘆裏下藥。

    其實他沒有吃零食的習慣, 但不知為何對糖葫蘆比較情有獨鍾,為此他原來世界的導師就提醒過他要克製,以免發胖。

    藝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鏡頭下,但鏡頭容易顯胖, 所以為了上鏡,他們對體形的控製相當嚴格。

    現在沒有了這方麵的限製, 柯白索性將一整串的糖葫蘆全吃了,剩下的三串則分別拿給母親和兩位小徒弟。

    他根據原主的記憶得知, 石媽媽身體很健康,暫時沒有高血糖的困擾。

    美食果然能給人帶來快樂,望著母親和兩位徒弟喜氣洋洋的三張臉, 柯白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些許……

    由於擔心黃宇帆又會整出什麽幺蛾子對付楊俊,柯白就讓係統1769時刻監視黃宇帆,果然發現他又去隔壁鎮找那名天師。然而這次黃宇帆的運氣特別背,抵達天師家中時發現那天師竟然死了,小腹被刺穿,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大廳的地麵上。

    黃宇帆被嚇得麵色慘白,正欲轉身跑走,結果恰好有一對夫妻也來找這名天師,堪堪和黃宇帆撞了個正著。

    夫妻立刻報警,後來也不知怎麽的,黃宇帆就被作為嫌疑人抓進了巡捕房暫時收押,接受調查。

    1769憶起黃宇帆鬼哭狼嚎的樣子,就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活該呀活該!讓他每天就想著害人!”

    柯白也不禁勾了勾唇角。

    他之前就聽說這名天師一直獨居,沒有親人也沒有徒弟,可能正因為如此,黃宇帆才暫時找不到人證,初成為嫌疑人,而且既然警察會懷疑黃宇帆是凶手,那估計那名天師的死是人為導致。

    柯白心想這還真巧,當時在茶樓他就在想這名天師作惡多端可那麽多年,怎麽都不怕遭到報應,現在報應就來了。

    看來“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無論是對於這名天師來說,還是就黃宇帆而言。

    柯白自是不打算去警局為黃宇帆洗脫嫌疑,當然,縱使有這個打算,他也拿不出證據來,畢竟他是通過係統1769才得知事情經過。他尋思著黃宇帆既然沒有殺人,應該幾天後就會被放出來。但不得不說在黃宇帆被收押的幾天裏,楊俊是安全的,他和1769也能暫時歇一歇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柯白和陸翰辰走得越來越近,柯白能感覺得出陸翰辰很有誠心結交他這個朋友,這令他很欣慰,相信到時心懷鬼胎的程麥出現,他要阻撓陸翰辰的淪陷不會非常困難。

    至於墨澤,雖然有幾回他和陸翰辰以及楊俊聚會時碰到了他,四人坐在一起聊了半個多時辰,但兩人私底下卻是沒有見麵過。

    哦,除了有兩次在任務結束後回去,途中偶遇墨澤,也不知墨澤是出於客氣還是什麽,邀請他共進晚餐,但皆被他婉拒了。

    上回茶樓事件之後,柯白特意問過1769,當時他先是手碰到了墨澤的胯部,再是整個人跌入墨澤的懷中,像不像在撩、撥墨澤,1769說,實在太像了!

    柯白對此頗為無奈,覺得那個時候有點不尋常。按理說那名天師的實力差他一截,就算和他不相上下吧,怎麽偏偏反擊得他專門往墨澤那邊跌去?

    可惜時光無法倒流,柯白知道自己想這些也沒用,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墨澤保持距離,不讓墨澤誤會,也避免自己拔不出來。

    對墨澤柯白就這麽秉持著“少來往”的原則,結果不料某日他洗漱準備就寢,墨府的管家就找上門,說墨府鬧鬼了,而墨澤這個當家人則被那隻鬼困在房間裏,情況十分危急。

    柯白聞言驚得連外衣都沒來得及披,更是沒去叫兩名徒弟,一個人帶上道具就心急火燎地坐上了墨府的車。

    當他急匆匆地趕到墨府時,就在樓下聽見了一道淒厲的嘶吼聲,那聲音一聽就知道並非出於凡人,帶著一股陰森的寒意。

    柯白問了下墨澤的房間後就率先衝上了樓,狠狠一腳踹開房門。

    當時一團黑霧直朝墨澤襲來,墨澤來不及躲閃,就看見柯白足尖點地躍到他的跟前,以自己的身體將他和這團黑霧隔開,並朝黑霧扔出了幾張符紙。

    “你沒事吧?”趁著黑霧被符紙困住的時候,柯白趕緊回頭打量了墨澤一番,見他除了衣服有些淩亂外,並沒有受什麽傷。他倏爾鬆了口氣,沒有人知道已經捉鬼伏妖多次的他,這一回是出奇的緊張和害怕……

    “我沒事,多虧石天師趕來得及時。”饒是麵對可怕的鬼物,墨澤的臉上也沒有慌亂之色,隻是眉頭緊皺,顯示出他的心情並不輕鬆。

    黑霧在符紙的作用下漸漸消散,之後便沒了動靜,就仿若已經被消滅,或者是離開,但柯白知道並沒有。

    這鬼物還在房間內,因為他能明顯感覺到它的氣息。

    柯白無法確定這鬼物是否專門衝著墨澤來,因此並不放心放墨澤一個人在角落。他想了想,索性一手抓住墨澤的手臂,一手拿出羅盤,緊盯著上麵的指針。

    指針立刻旋轉起來,這表明屋內確實有鬼。他屏息,根據逐漸穩定下來的指針方向,帶著墨澤一步步朝屋子的北邊走去,一直以保護者的姿態將墨澤護在身後。

    柯白沒有注意到,墨澤那一雙幽深的眸子,始終盯著他抓著他胳膊的那隻手……

    羅盤的指針停了一下,緊接著又逆時針旋轉30度,再順時針旋轉60度,柯白頓了頓,憑借經驗判斷出這鬼物所在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斜對麵扔出了幾張符紙。

    原來,他在羅盤背麵還放了幾張符紙。

    幾張符紙在刹那間發出陣陣紅光,與此同時,柯白收回羅盤並掏出銅錢劍,一把朝符紙所包圍的中心紮去。

    “啊——”異常尖細的聲音劃破夜空,聽得人耳膜陣陣生疼。黑霧徹底顯形,接著又再次消散,不過這回它無法再隱形,而是原身暴露,竟是一個隻有頭的男鬼,不僅七孔流血,右側的臉還盡數腐爛,上麵爬著無數的蟲子。

    這絕對是柯白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看到的最惡心的鬼物。他的心不由突突跳了好幾下,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對身後的墨澤說道:“別怕,有我在。”

    “嗯。”墨澤應了一聲,伸出手抓住了柯白的衣服下擺,視線落在了柯白的胸口上。

    他猜測柯白是來得太急所以沒有披外衣,又因為方才和男鬼打鬥裏衣敞開了些許,露出了那精瘦的胸膛。雖然看不見裏麵的兩粒茱、萸,但它們有多麽殷紅誘人和可愛,墨澤卻是非常清楚的。

    墨澤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了幾下……

    柯白完全不知道麵對如此可怕的鬼物,身後的某人還能浮想聯翩,他隻是察覺到墨澤抓住了自己衣服的下擺,便鬆開墨澤的胳膊,一手拿著桃木劍,一手拿著幾枚銅錢,緊緊盯著對麵的鬼物。

    鬼物也同樣惡狠狠地瞪著柯白和墨澤,然後就張開嘴巴,越張越大,幾乎覆蓋住了大半張臉,口中的牙齒密密麻麻且尖利無比。

    他咻地一下朝兩人飛了過來。

    柯白趕緊拋出一枚銅錢,手上的桃木劍穿過銅錢中間的孔朝男鬼紮去,可惜男鬼反應敏捷,躲過了這一擊。

    柯白旋即咬破食指,用天師之血操縱方才落到地上的銅錢劍飛起,從背後直朝男鬼而去。

    然而男鬼卻準確無誤地避開了銅錢劍,空空的袖子一甩,竟拍開柯白手上的桃木劍,怒氣衝衝地朝柯白撲去。

    就在這時,柯白身後的墨澤淩厲地掃了男鬼一眼,男鬼那雙滲著紅血眸子忽地過一抹恐懼……

    柯白正暗道不好,估計自己這次得受傷,誰料男鬼竟然一個轉彎,從他的右後方襲向墨澤。

    男鬼的舉動太出乎柯白意料,待柯白反應過來時,男鬼已經咬住了墨澤的肩膀。

    柯白的心猛地咯噔一下,立馬將墨澤拉到身後,手上剩下的所有銅錢都朝男鬼扔去,緊接著又咬破食指用天師之血控製地上的桃木劍,朝男鬼腦袋後那隻猶如雞蛋般大的眼睛狠狠紮去。

    是的,男鬼的腦袋後麵還有一隻眼睛,難怪它之前能躲過從背後襲來的銅錢劍。

    這隻眼睛估計是男鬼的命門,被擊中的男鬼元氣大傷,柯白趁機掏出一塊黃布朝他兜頭罩去。

    男鬼迅速縮成了一個小塊,柯白一刻也不敢耽誤地抓住黃布的四個角打成死結。由於出門沒帶施過法的容器,他就在黃布四周貼上了好幾張符紙,並咬破食指在上麵花了好幾個符咒鎮壓男鬼。

    “快讓我看看你的傷!”收服了男鬼後他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就趕緊按住墨澤的肩膀查看情況。

    墨澤的衣服破了好大一塊,被咬的地方血肉模糊,柯白眉頭擰得幾乎能掐得出水來。他從兜裏抓出一把糯米灑在墨澤的傷口處。“別擔心,糯米能祛除陰毒之氣,接下來的一周裏你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大部分人隻知道糯米能祛除屍氣,對付僵屍,其實不僅如此。

    墨澤點了點頭,笑道:“謝謝石天師,若不是有你,我今天恐怕就沒命了。”

    “墨先生不用客氣,這是身為天師的職責。”柯白回道。

    “是啊是啊……”墨府的管家見鬼物已經解決,就走進來說道:“石天師可真是個好天師,別說是墨先生您這個大人物了,無論是誰,若是遇到危險石天師都會以性命相救。”

    管家說這一席話自是為了頌揚柯白,結果也不知怎的,總覺得家中的先生似乎因為他的話突然沉下了臉。

    管家一愣,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了話,卻實在不敢麵對如此低氣壓的先生,就連忙尋了借口走了出去。

    柯白沒有察覺到方才異常的氣氛,而在他給墨澤包紮了傷口後,墨澤竟脫掉身上的長袍,披在了柯白身上。

    “夜裏涼,石天師小心感冒。”他的聲音很低沉,隱隱還有些溫柔。

    柯白身體一僵,避開墨澤的目光問道:“墨先生是否知道這鬼物為何會纏上你?”

    墨澤搖了搖頭。“我這一周剛剛在欽山頭買下一塊地皮,想要修建一座度假酒樓,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個有關。”

    “有可能。”柯白頓時想到了某種可能,說道:“這樣吧墨先生,今晚我就在你家留宿,因為那塊地開發時也休還驚到了別的鬼物,我擔心後半夜還會有什麽東西纏上你。”

    墨澤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淡淡道:“好。”

    柯白就這麽在墨家留了下來,因為墨澤叫了幾名下人將床搬到他的房間,所以柯白就和墨澤共處一屋,隻是睡在不同張床上。

    他沒有發現在自己睡著後,墨澤盯著他看了一整宿……

    第二天一大早,柯白就跟墨澤去欽山頭勘察了那塊地皮,果不其然那塊地下埋著一顆人頭,那鬼被侵犯了家園,自然就找墨澤麻煩了。

    柯白又勘察了附近,見沒有其他問題後,就起壇作法,並將那顆人頭焚燒之後,就回去了。

    他走到祠堂,將昨晚收的那隻男鬼放進了一個布滿經文的容器中,同他剛穿越過來時收的那隻男鬼,也就是於浩桐所在容器放在一排。

    柯白的心地還是比較善良,對於一些沒有大凶大惡的鬼,還是想盡力感化超度他們,讓他們早日投胎,而不是用滅魂術,讓他們灰飛煙滅。

    柯白走後,祠堂就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嘿,隔壁的兄弟,你就是那個被公子哥玩弄,最後自殺報複他們的於浩桐?”

    於浩桐:“……”

    “實不相瞞,我生前是其中一位公子哥府上小廝,結果回去探親的途中遇到土匪,被砍了頭死了。”這時的男鬼哪裏有之前對付柯白時狠戾,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你之前明明最先纏上那個歐祈峰,怎麽沒有殺了他,反而先殺了其他公子哥呢?難不成你還對歐祈峰有感情?”

    於浩桐:“……”

    “這你就不對了,你這就叫下賤知道不?”

    於浩桐:“……你說得對,我很後悔不先殺了歐祈峰,可惜現在沒機會了。”

    “沒事,這個世界有因果報應,老天總有一天會收了歐祈峰的。”男鬼繼續道。“你知道為什麽會被石天師捉了麽?是墨先生安排的,對了,你知道墨先生是什麽嗎?”

    “生前隻以為他是名商人,死後知道了……”於浩桐說道。

    “唉……我剛剛演戲演得可小心了,就怕自己太容易對付會露餡,為了逼真還在墨先生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希望他不會生氣……不過我覺得我當時要是傷到了石天師,墨先生是肯定會找我算賬的……”說到這兒男鬼的聲音就不禁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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