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諾手腕上的兩顆靈珠同時極速地轉動著, 右手手腕的製卡師靈珠讓齊諾大腦隨時保持清醒，雖然齊諾還是能聽到神殿內的聲音，但這些聲音一隻耳朵進, 一隻耳朵出，完全進不了齊諾的心裏。

    齊諾左手的靈珠不斷地往防護罩輸入靈力, 每次這兩截腳趾骨試圖躥出來, 齊諾就加大防護罩的厚度, 阻止它們。

    不一會兒, 齊諾就覺得這不是辦法，兩截腳趾骨不動的時候還好，靈力消耗不大, 它們一動起來，齊諾的靈力就像流水一般傾瀉出去。

    安子言看著齊諾麵帶焦急, 擔心他又被腳趾骨帶著的負麵情緒影響了，就主動跟他說話, 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齊諾, 你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

    齊諾正全神貫注於防護罩，還有兩顆靈珠的運轉，突然聽到安子言這麽一說, 齊諾愣了一下, “啊？”

    安子言一邊觀察著齊諾的神態，一邊說道：“是啊，一開始子修想你加入俱樂部的時候我是不同意的。黑羽俱樂部曆史上, 加上我和你的話，也隻接受過10個一年級新生，很多天縱奇才的卡修也都是二年級、甚至三年級以後才加入俱樂部的。”

    “但因為我的原因，去年，俱樂部的老人走了一大批。讓你加入黑羽俱樂部的話，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俱樂部，都有不小的好處。你可以認識很多優秀的學長學姐，和他們一起修煉、一起演練，俱樂部得了2000學分，也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但說實話，齊諾，我沒想到你這麽勤奮，還這麽優秀。黑羽俱樂部日常的修煉、演練活動，你從不遲到，來了以後還很認真。這次出春之女神神殿的任務，我們都知道九死一生，你還是酒仙學院一年級的新生，明明可以有一個很光明的未來，但你還是冒著死亡的風險，跟來了。”

    安子言靜靜地看著齊諾，“雖然我已經是b級卡修了，但是我的心性還需要磨練，在這兩截s級靈修的腳趾骨麵前，我的表現遠遠不如你。我很快就被腳趾骨上的負麵情緒影響了，甚至差點陷進去了。你變現得比我好很多。”

    齊諾低著頭，看著麵前的兩截腳趾骨，他不敢看安子言，他隻覺得自己兩頰發燙，連耳朵都燒得厲害，脖子以上都要成一個大蘋果了。

    在男神麵前，齊諾的《雲起心法》貌似也不管用了。

    齊諾道：“是因為學長在我旁邊，所以我才沒有受到s級靈修的腳趾骨的影響。”齊諾看著他的右手手腕，還有他的製卡師靈珠。

    齊諾在心裏歎息了一下，隻是這個不能告訴男神。他不能告訴男神，他們的初識；他不能告訴男神，他其實是個製卡師；他不能告訴男神，他喜歡他，所以才這麽有幹勁地去黑羽俱樂部……

    齊諾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就運轉著他製卡師的靈珠，讓這些紛雜的念頭從大腦出去。

    又過了幾分鍾，齊諾覺得不對，他問道：“學長，學院的人還沒來嗎？”

    一邊，安子言也微微蹙眉，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自由大道上的人還沒有來，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其實，安子言很早就覺得這事不對了，齊諾是d級卡修，滿月也不是以速度見長的，他們為了避免在趕路的時候消耗完靈力，速度上是有所保留的。

    無印帶著人通知三所學院的院長，卻是可以全速的，再不濟還可以通過虛擬交流頻道找春秋城城主府的人。結果安子言他們到達春子女神神殿十五分鍾了，神殿外還是一片平靜，這很不正常。

    雖然安子言預感不妙，但是他是這個小隊的核心人物，他如果露怯，無疑會影響其他人，所以他一直裝得鎮定自若，此時齊諾問起來，他還是回答：“不用擔心。s級靈修的腳趾骨附近不會有太多靈修守著，不僅我們會被它影響，那些靈修也會。”

    “子修差不多能找到最後一截腳趾骨了。到時候，就算沒有人來，我們也是有一定幾率破壞祭祀，並且衝出的。”

    隻是衝出去的機會很小罷了。

    安子言看著麵前不滿十八歲的少年，想著一起長大、從來都是吊兒郎當的堂哥，想著黑羽俱樂部的隊員們，還有這許多無辜的普通人，他暗暗在心中做出了決定。

    就在安子言做下決定後不久，“啊——”的一聲慘叫從主殿傳來。安子言和齊諾因為視野所限，看不到殿內的情況，正當他們暗暗焦急的時候，齊諾麵前的兩截腳趾骨突然白光大盛。

    安子言趕緊斥道：“撤！”

    齊諾像是和安子言心有靈犀一般，一瞬間就撤掉了防護罩，兩截s級靈修的腳趾骨一下子就從封印它們的石柱裏飛出，但還沒等它們飛遠，安子言虛虛一抓，一個巨大的手掌虛影就出現在半空中，抓住了兩截腳趾骨。

    齊諾看著安子言手上拿著的幻卡【抓雲手】，驚訝道：“學長，你的靈力？”

    安子言搖搖頭的，道：“沒事，已經恢複了一些。子修剛剛取出了最後一截s級靈修的腳趾骨。靈修已經發現我們了，去看看吧。”

    齊諾強行掩下對男神的擔心，跟著安子言回到鍾樓的另一側。

    齊諾明白，現在不是為了靈力透支就大驚小怪的時候，他和安子言一直不取出兩截腳趾骨，就是擔心驚擾到靈修，到時候既無法阻止祭祀，又要把自己人搭上。安子修雖然日常生活中有些不靠譜，但大事上向來分得清，他不等學院的導師來，突然先出手，肯定有他的道理。

    難道是他們的人被靈修發現了？

    齊諾在鍾樓上，向下望去。安子修小隊一行六人站在神殿靠後的地方，他們周圍沒有多少靈修，倒是有很多驚慌失措的普通人被突然出現的卡修嚇到，迅速地遠離了他們，因為地方有限，不少人還掉下了台階。

    所以，安子修一行六人周圍空出好大一片空地，他們站在中間，顯眼極了，齊諾也就一眼看到他們。

    齊諾看著安子修他們站在那裏，外麵是一群普通人，中間有一小圈的狂信徒拿著各種武器，恐嚇他們。不禁暗暗納悶，安子修他們怎麽突然動手了。

    就在這時，安子言的聲音在齊諾耳邊響起：“滿月。”

    齊諾這才注意到，滿月已經不在鍾樓上了。神殿內除了安子修他們這一撥人劍拔弩張外，神殿中央的平台上也是硝煙彌漫。

    滿月站在神殿中央的平台上，他白胖白胖的，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一些，平常又多是一本正經，春秋學院裏的女導師總是喜歡逗他玩。但此時，滿月站在平台上，冷冷地盯著倒在地上慘叫的灰袍靈修。

    那靈修一臉痛苦，他的手腕齊腕斷了，還不斷有鮮血流出，但他周圍的靈修沒有一個伸出援助之手，滿月也靜靜站在平台上，毫無動搖。

    滿月的身後站著一個二十一二的青年，青年麵容深邃，身材精瘦，一身小麥色的皮膚本應泛著健康的光澤，但此時他卻像體力不支，很快就要站不穩了似的。

    滿月和他身前的黑袍靈修對峙著，又用靈力感知著他前後左右的灰袍靈修，他調整著拿幻卡的手，以準備隨時發力。

    靈力的透支，加上體力的過度消耗，玄夜已經站不穩了，倒在地上，將意味著他完全失去行動裏。玄夜把頭靠在滿月的肩膀上，讓他分攤一些重量，他歎息一聲，“傻瓜，為什麽要出來。”

    滿月感覺脖頸上炙熱的呼吸，吹得他癢癢的，他沒有回答玄夜。

    剛才，滿月看到平台上的一個灰袍靈修用手指割開一個卡修的手腕，取出他那人手腕上的靈珠，雙手遞給黑袍靈修……

    滿月就真的，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滿月看著那個被取走靈珠的卡修絕望地倒在地上，看著玄夜邊上的灰袍靈修檢查玄夜的兩個手腕後，把手伸向他的小腹……

    滿月知道，玄夜不像他這樣，是有家族庇佑的卡修，他是野路子出身。玄夜天賦出色，很小的時候就結成了靈珠，但是他什麽都不懂，直接把靈珠結在了丹田裏。灰袍靈修要是對著玄夜的丹田也這麽一劃，玄夜不死也殘。

    滿月就從鍾樓跳下，同時，他手中的b級幻卡【月之刃】，像一把彎刀一樣，直接切向玄夜邊上灰袍卡修伸向玄夜的手腕。

    【月之刃】是滿月家族世代傳承的一種幻卡。雖然隻是一張b級幻卡，但這張幻卡和滿月家族的血脈相對契合，滿月家族中的a級卡修使用威力最大的幻卡也是【月之刃】。

    滿月小的時候，練習d級幻卡【光刃】，後來是c級幻卡【十字光刃】，就是為了以後使用b級幻卡【月之刃】。

    但是，可能是因為一直練習，滿月對這張幻卡太熟悉，就像是一個日日相見的人，就算他一年後和一年前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也不會發現。滿月對幻卡【月之刃】的感覺總是差一點點。

    直到不久前，滿月對灰袍靈修的行為驚怒了，他的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了反應，他揮出燦爛至極的一道月之刃。滿月才真正的跟幻卡【月之刃】做到人卡合一。

    平台上還在僵持的時候，安子修在那邊“煽動”被抓來做祭品的普通人，“你們害怕死嗎，你們肯定怕死，誰不怕死！但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們跑，還有一線生機，如果連跑都不跑，誰也救不了你們。”

    “靈修有多少人，也就一百來個，你們至少有數千人，總能有一些人可以活著出去……”

    不斷的有狂信徒試圖攻擊安子修他們，但實力的巨大差距像一道天塹一樣，橫亙在他們中間，直到在神殿巡邏的靈修趕來，和安子修一行人進行混戰，才勉強打斷安子修激動人心的演講。

    平台上的黑袍靈修桀桀地笑了兩聲，“多麽熟悉的一幕啊，八百年前，自由大道上的卡修就是這麽煽動我們的信徒的。”

    滿月站在他麵前，道：“這不是煽動，這隻是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黑袍靈修把他看向安子修的頭，又轉了回來，他盯著滿月道：“桀桀，不是的，這不是給他們活下去的機會。這是奪走他們前往春之女神懷抱的機會，他們本來是可以在女神光芒的照耀下，獲得永生的機會的。”

    黑袍靈修隻是平常說話的語氣，但他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殿，普通人還好，那些連靈修都不是的信徒一下子就叫喊起來，他們奮不顧身地衝向安子修他們。

    這些信徒眼中閃爍的凶光，連安子修看了都心驚，他們的目光好像安子修一行人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一般，真是恨不得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本來靈修的人數就比安子修他們多，這一下，安子修他們招架得更加手忙腳亂了，安子修一開始還試圖讓他們的腦子清楚起來，“死了就是死了，不管是怎麽死的，哪裏是什麽永生！有哪個死後永生的人又從春之女神身邊回來的！”

    “難道你們沒有父母親人，沒有孩子嗎？想想他們，你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他們該有多傷心啊……”

    安子修說得喉嚨都幹了，除了少數信徒沒有動手，站在那裏反駁他，大多數信徒還是一言不發地對著他砍。安子修徹底絕望了，論洗腦，明顯那些靈修才是專業人士。

    黑袍靈修又桀桀地笑起來，但這一次他的聲音沒有再傳向整個大廳，而是對著滿月道：“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後一次大型的祭祀在哪裏嗎？”

    滿月盡量拖延時間，回答道：“不知道。在哪裏？”

    黑袍靈修桀桀地笑個不停，道：“在春之女神神殿啊。八百年前，最後一次祭祀在這裏，所以，八百年後的第一次祭祀也要在這裏！這裏有靈修最後的榮光，也會是我們的複興之地！”

    “那場祭祀本來是悄悄舉行的，我們特意避開了陽氣最重的正午，把時間選在了午夜，參加祭祀的所有人都出生花園大道，是春之女神最虔誠的信徒。”

    黑袍靈修啊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事，“後來，他來了，春秋學院的五年級學生徐天，一個小賊，想蹭著夜晚偷盜神殿的聖物。他打斷了祭祀，放走了祭品，聖女卡在了a級靈修的瓶頸，沒能更進一步。”

    “要不然，藍月亮峽穀之戰，誰輸誰贏可不好說。那些離開的信徒，很多也都留在了花園大道，他們的後代應該完成他們先祖的願望，接受春之女神的祝福！”

    滿月反駁他：“不說八百年後，花園大道住的是不是當初那批人的後代，就算是，他們的先祖如果真的是春之女神的信徒，徐天大人讓他們離開，他們就會離開嗎？你們隻是為了一己之私，去犧牲其他人罷了。”

    同時，安子修那邊，安子修一行六人和靈修戰鬥得如火如荼，雙方刀光劍影，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之前被靈修抓來的普通人看到有人出頭，也漸漸膽子大了，兩三個人逮住之前揮鞭子的信徒用力揍了一頓。

    相對信徒和靈修，普通人畢竟人多，花園大道上的一些青年人、中年人也都是混黑的，不好相與。

    眼看整個場麵亂起來了，黑袍靈修再也不嚐試感化滿月等人，他把手上的靈骨遞給一個灰袍卡修，想親自出手，收拾幾個膽大妄為的小子。

    黑袍靈修把靈力聚集在手心，整個大殿內漂浮的靈氣都像黑袍靈修的手上匯聚過去，a級靈修的實力恐怖至極！

    滿月拿緊手上的幻卡，時刻準備著把玄夜送去安子修那邊，隻要安子修他們能平安從側殿離開，到達春之女神神殿的小墓地，那裏會大大限製靈修的實力，他們有很大可能逃出生天。

    而他，滿月把拿著幻卡的手執到胸前……

    一個巨大的靈氣球出現在黑袍靈修的手上。

    滿月正準備帶著玄夜躲閃，一個巨掌向黑袍靈修襲去，黑袍靈修雖然沒受什麽傷，但是他手上的靈氣球打偏了，滿月站在那裏還來不及動，也沒被傷到一個汗毛。

    “隊長！”滿月看著從天而降的安子言叫道。

    “帶著玄夜，去找子修。”安子言頭也沒回地吩咐道。

    滿月想留下，但想著隊長離a級卡修隻有一線之隔，他留下也幫不上什麽忙，隻得帶著玄夜往神殿後麵走去。

    黑袍靈修並沒有親自出手阻止滿月，但他擺了擺手，他身後的灰袍靈修出動了一半的人，直接往安子修的方向撲去。

    安子修接到滿月和玄夜後，一邊逃一邊往小墓地的方向撤去。還有很多普通人，也跟著安子修他們，試圖逃離春之女神神殿。

    另一邊，安子言本來靈力積累就不如黑袍靈修，也就是他能使用幻卡，稍稍占了一些優勢。

    然而，安子言之前為了封印兩截s級靈修的腳趾骨，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靈力，在黑袍靈修的緊逼下，安子言節節敗退，很快就離安子修他們越來越往，退到了另一邊的側殿。

    春之女神神殿有兩個側殿，一個通向小墓地，一個通向塔樓。通向塔樓的另一個側殿，花園大道開拍賣會的時候，是給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安子言也沒來過這裏。

    此時，側殿裏，三四排燭火閃著幽幽的光，燭火前麵供奉的是一個不知是人還是鬼的東西，安子言敢肯定，這是靈修弄出來的東西，花園大道的人再腦子有問題，也不會供奉這蠢東西。

    黑袍靈修看著安子言在四下觀察情況，桀桀笑道：“你不用找了，進了這裏，你不會有出路的。”

    “側殿下的地下室，是通往塔樓的，塔樓以前是給苦修士進修的地方，不管是上麵的門，還是下麵的門，都不是a級卡修能打開的。除非你有鑰匙，桀桀，不怕告訴你，塔樓上麵的鑰匙一直掌握在靈修的手中。”

    “桀桀，安子言，你知道你為什麽到現在還活著嗎？我很久之前就看到過你的鏡像，你被公認為卡修裏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妖孽一般的天賦，將來鐵板釘釘是a級卡修，很多人都說，你是最有可能成為s級卡修的人之一，你是卡修的未來。”

    “現在，桀桀，你要被靈修活捉了。”

    “桀桀，卡修連他們的未來都保護不了。”

    到了這個時候，安子言已經不再期盼有學院的導師會趕到了，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安子言慢慢退到側殿的地下室，哪怕是死亡，他都不會被靈修捉去！

    就在安子言極速轉動手腕上的靈珠，打算舍身給黑袍靈修來一擊的時候，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在側殿地下室的門口響起。

    “這真的是s級靈修的腿骨嗎？我聽外麵的人叫他靈骨。”

    “你是誰？”“齊諾！”黑袍靈修和安子言的聲音同時響起。

    齊諾灰頭土臉地出現在地下室的門口，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但他的出現帶給地下室兩人的震驚是無與倫比的。

    “你怎麽拿到靈骨的？”“你怎麽沒有跟子修他們走。”黑袍靈修和安子言的聲音又同時響起。

    齊諾嘴角又有新的血跡出現，像是受了內傷，他苦笑了下，道：“你們不要那麽默契，像是夫妻。”

    齊諾的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他看著黑袍靈修道：“靈骨啊，當然是趁人不注意搶來的。”

    齊諾話音剛落，就把手中的靈骨用力甩向地下室的另一頭，然後跑到安子言身邊。安子言看著黑袍靈修去抓靈骨，幾個灰袍靈修又出現在地下室的門口，他直接拉著齊諾，道：“走，從地下室去塔樓。”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小劇場……嗯……那隻是諾諾的腦補而已

    魚水之歡肯定是在心意相通之後，看你們這麽興奮地誤會了，蠢作者都不敢冒泡，送上粗長的一章~

    感謝追月水月，我是大大的小棉襖，晴晴投的地雷

    感謝所有留言和訂閱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