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攻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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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8月18日上午8:12
安布雷拉地下實驗室上方200米外的無名大樓18樓
你也就說說而已。
從王洛的行事和態度裏,能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和本能的善良----在見到了這裏種種的爾虞我詐、坑蒙拐騙之後,楊問天倒是不反感這種情緒。
所以他也沒有在這裏糾結,而是轉移了話題。“那麽你在電視台這樣誣陷他們、栽贓他們,是為了逼迫他們做好人?”
“正解。他們是在進行科學研究---破壞性極大、成果極大的科學研究。如果是為了這種研究,那麽他們傳播病毒的時候,他們的心態是---為了崇高的科學而去除障礙。這種心態、為了崇高目的而對惡行自我原諒的心態,會帶來強大的執行力和巨大的破壞力。可以確定,對這座城市居民的威脅最大的,就是這種心態。”
“如果是公開揭露他們,那麽對這種心態的影響是完全沒有的。要破壞這種心態,就必須從別的角度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通過對他們的汙蔑、誹謗、陷害,營造出某個陰謀集團試圖奪取他們的成果的局麵。”
“這些,都是這個資本主義時代,這些美國人從骨子裏會認為是正常的、會在不經意間接受的---常理。”
“然後,他們作為一個整體,就會在自己毫不知覺的情況下,從研究科學的積極進取心態,轉變為不想讓別人掠奪自己成果的防禦性心態。”
“在這種心態的影響下,去追求正義、追求秩序、追求公平,對他們是最有利的。一群人,很難在追求正義的同時,還去做什麽卑劣的事情。”
“掠奪正義心態”楊問天撓了撓頭,“你說的這些,我不大懂。”
“沒關係,反正我就是隨便說說,也沒指望你懂。”王洛笑著說。
楊問天瞪起雙眼,隨後也笑了出來。
1993年8月18日上午8:11
安布雷拉地下實驗室民眾代表隊伍
朱存鉀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民眾代表”們,還有自己身邊的記者們,依舊在喧嘩著、交流著。但是,空氣好像變冷了,明明是燈光明亮的走廊,卻突然有種地窖般的寒氣。
耳畔的監聽卡,還在響著王洛的說教。楊問天不懂,但是在朱存鉀看來,沒什麽難的。
隻是,明明是他安排的集體視察,為什麽現在還不下來?他又有什麽新的陰謀?
這場的難度是b,可是到現在的發展,除了被那小子戲耍了幾次,並沒有什麽問題。惡魔卡專屬的秘藏任務,也近在咫尺就可以完成,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他下意識的朝人群靠了靠。
1993年8月18日上午8:12
安布雷拉地下實驗室上方200米外的無名大樓18樓
“而吸引仇恨的,給安布雷拉提供的目標,我選了一個現成的形象。最近蝙蝠俠的電影很火?很好,那就用小醜。”
“一般來說,人們的本能會促使他們去做他們厭惡的人相反的事情。那麽,以小醜的形象出現,在暗地裏搞各種陰謀、詭計、破壞,就會有很大幾率,讓我們的敵人,不自覺的把自己的形象和蝙蝠俠重合在一起。”
“在之前一係列行動的引導之下,他們--其中的某一部分人,在對我們的攻擊進行反擊的時候,會開始效仿腦海中的這個英雄形象。那公司作為一個群體,在這一階段,整體的心態塑造成功之後,即使是那幾個**oss,也一樣會受到影響。即使不能保證他們變成一群好人,也絕對會把他們的行動調整到另一種節奏上。”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我之前所做的有什麽意義?就是通過各種謠言、破壞、殺戮、煽動,引誘和逼迫這個城市的民眾、以及這個公司,把他們的行動納入既定的軌道。”
“救下這群人的性命,讓這個公司的人變成一群好人。”
聽完這番話,楊問天沉默了好一陣子,周應雄的目光裏則早已滿是崇敬。
“這個計劃問題很多吧。”大約五分鍾後,楊問天反駁道。“不夠精細,隻是大致的概梗,很多細節地方都可能出錯。”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王洛攤了攤手。“我並沒有指望不出錯。對我來說,隻要大方向把持住了,就足夠了。”
“反正就算失敗了,毀滅的也是這座城市,而不是我。”
“我願意去救他們,我去救他們了。但是,也就僅此而已。我這樣做,並不代表我把什麽莫名其妙的責任加到了自己頭上。如果盡力了,還是救不了,那就讓他們去死嘛。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能救是好事,救不了,也無所謂。”
“可是,最後怎麽辦?”楊問天問道。“公司的人抓不到小醜,你根本沒下去。”
“這個嘛其實一開始的計劃是,最後在電視台上再做一次嘲諷。”
“嘲諷?”
“對,現在這個時間。去電視台再劫持一次,以小醜的身份,宣稱黃金的事情是假的。嘲笑居民們這幾天的貪婪,渲染公司的無辜,炫耀我們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讓整座城市的人等待下一出好戲。”
“那我們怎麽還在這?”
“因為我遇到了--跟從前公司裏經理和老板很像的人。”王洛伸出右手的食指,在空氣中點了一下。“我們來玩個遊戲。”
1993年8月18日上午8:16
安布雷拉地下實驗室監視室
“你確定他一定在裏麵嗎?”
經理a也來到了監視室,看到監視器裏正在前進的隊伍。
“過一會兒我們就知道了。”約翰森看起來還算平靜。“很快。”
如果這次沒能找到這個小醜,那局麵會變的更糟。但是再給自己的部下施加壓力也不合適,他的計劃很不錯,現在就看結果吧
5、4、3、2、1,那隊伍,按照預定的流程,走進了放映室。
“動手!”當放映室的大門關上的時候,約翰森下達了命令。
1993年8月18日上午8:12
安布雷拉地下實驗室上方200米外的無名大樓18樓
“遊戲?怎麽玩?”
“遊戲的名字叫‘跟隨’。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做什麽動作,你就跟著做什麽動作,兩分鍾以內,跟不上就輸了。準備開始!”
王洛笑了笑
楊問天笑了笑
王洛站起身
楊問天站起身
王洛舉起雙手,扭了幾下身體
楊問天舉起雙手,扭了幾下身體
王洛拿起麵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楊問天拿起麵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王洛坐下
楊問天坐下
王洛的嘴角翹起,露出一個笑容
楊問天的嘴角翹起,露出一個笑容
王洛張開嘴,水從嘴裏流出,撒到褲子上
楊問天張開嘴,一臉懵逼
“這個小把戲是從電視上看來的。四年前,我和我當時的老板一起玩過。”王洛拿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被沾濕的褲子。“紡織品工廠的優秀企業家,一直宣稱‘模仿就是一切’、‘第二就是第一’。我認為抄襲的做法自有其弱點,並證明了給他看。”
“結果呢?”
“我被開除。除此之外,我並不能指望別的什麽。在昨天下午,看到那個節目之後,我突然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1993年8月18日上午8:17
安布雷拉地下實驗室民眾代表隊伍
朱存鉀在最近幾個場景裏,一直很鎮定。
這份鎮定來自於他的底氣,他的實力,他辛苦積攢起來的惡魔卡和戰鬥經驗。所以他可以麵對楊問天的質疑,毫不介意而不動聲色,麵對王洛的欺瞞,輕鬆的控製住怒氣而繼續配合。所有這些,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他強大。
所以,在進入一個大屋子,領頭的市長突然回過頭,撕下塑膠麵具,露出一張年輕而凶狠的麵孔時,他並不慌張;周圍的記者和參觀代表同時喊出不一樣的口令的時候,他也能迅速對準口型;周圍的人都脫下外套,露出裏麵的淡灰色背心時,他能迅速的掏出槍,躲到一旁;就算是發現門口有埋伏在那裏,正用槍瞄準著自己的敵人,他依舊能把攝像機砸過去,做了暫時的抵擋,然後衝了出去。
而唐笑笑在麵對周圍瞄準自己的槍口時,嚇癱了,軟在地上,屎尿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