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似曾相識
字數:3627 加入書籤
手機閱讀更精彩,手機直接訪問 c
溫婉清並沒在驪山多做停留,當日,她便帶著齊帆的泥像,離開了驪山,又出了長安市,不知所蹤了。
她跟齊帆的一切痕跡,都被她親手抹去。即使邵康傑或是她師傅火龍真人親自下界來查,也發現不了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之後的七七四十九日,溫婉清每日都用三光神水,澆灌那泥像。
一日日過去,那泥像的神情,漸漸的就變的生動了起來,直致第四十九日,溫婉清左手提著一個玉瓶,瓶中裝滿了三光神水,但她的右手中,卻是托著一個墨玉瓶子。
這次,溫婉清沒有向先前那樣,直接把三光神水,澆在齊帆身上,而是先往他的頭上,傾倒了那個墨玉瓶子。
就見那墨玉瓶中,有一種黑色的液體,傾倒而下,須臾之間,便已滲入泥象的腦袋,涓滴不剩了。
“老祖,你莫要怪我。”溫婉清收了那墨玉色的瓶子,望著齊帆,有些沉重的說道:“有些事,一旦想起,就是萬劫不複,還是早些忘了的好。”
在那隻墨玉瓶子中,裝的乃是忘川河水,喝了忘川河水,便會忘卻前塵往事,除非是能成就智人老祖,回溯起過往因緣。
若不然的話,忘了,那便是永遠忘了。
“老祖。”
“忘了過去後。”
“你雖則一身大神通都不在了。”
“但我會陪著你。”
“我們一起去走遍好山好水吧。”溫婉清眼神溫柔的說著,同時一揚手,便將那三光神水,也澆在了齊帆身上。
武林市——溫府,自從溫婉清回來之後,整座溫府,便是陰雲密布的。
溫婉清過往,都愛遊曆四方,很少在家呆著,故此每次回來,溫家都像是過節一般。去年全家上下,都圍繞著她一人轉。
溫老爺子,更是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通通塞給她。
但這次溫婉清回來,情勢卻大不相同,老爺子被氣的在書房呆了一下午,砸碎了價值數百萬的名貴古董。
而溫家上下人等,上至公子小姐,下到園丁幫傭,也均用不解疑惑的目光看著她。
不怪他們如此,這一切,隻因為溫婉清這次回溫府,她還帶了個男人回來,以此推掉了好幾次相親。
溫老爺子本以為這次,又是她為了躲避相親,耍的小手段。但經過觀察之後,溫老爺子卻覺得,此事,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
因為溫婉清,對那個來曆不明的男子,實在太好了。一天內,除了睡覺之外,大半的時間,都是跟此人呆在一起。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真的找了個這樣的男朋友,甚至還打算著要結婚?”溫老爺子感到,他的血壓,一瞬間便飆到了一百八。
溫婉清帶回來的這個男人,名喚趙哲,在溫老的眼中,他都懶得挑毛病。說他一無是處,一點也不過分。
在溫老的眼中,他甚至不如家裏養的哈士奇更可愛一些,起碼他見了哈士奇,能夠心情愉悅。而見了這個男人,隻會讓他的血壓飆升。
當初溫婉清,澆完最後一瓶三光神水時,是有曾在那泥象的臉上揉捏了一下。故此,在從泥像變回成人之後,他的臉,也有了不小變化。
而今,即使是一位大賢,張著天眼,當麵看他,也很難把他跟齊帆聯係在一起。
不過因為溫婉清個人的審美,他而今的臉,還是極英俊的。但再好看的外表,也不能讓溫老生出好感。
他若隻是一個金玉其外的繡花枕頭,那溫老迫於溫婉清的淫威,咬著鼻子也就認了。但在溫老看來,她的帶回來的這個男人,分明就是個傻子。
這男人非但神情穆勒,不修邊幅,性格也非常的沉默。若非偶爾還跟他搭上說兩句,眾人便要懷疑他的言語功能,是否有問題了?
而更讓溫老斷定他是個傻子的事情,是他每天都要做的奇怪行為。溫老每天都會看到他,呆在庭間或樹下,擺出一副苦修的樣子,在那裏打坐。若他真是一名古修士,那便也罷了,但他卻不是。此人不懂修行,又無功行在身,擺出一幅打坐的樣子,僅僅是個空架子而已
。
溫老,那是絕不能容的這樣一個瘋子,來當他孫女婿的。
但無奈的是,溫老苦口婆心的找溫婉清談了好幾次。但溫婉清,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卻非常堅持。
說多了,溫老擔心她帶著那瘋子,直接從溫家走人,也隻能將怒氣強自忍了下來。但每天的臉色,自然是好看不了的。
而溫婉清,也因為這件事情,在武林市的上層圈子裏,淪落成了笑柄。
“清兒,說實話,我有點不能理解,你在這件事情上,為什麽要那麽執著?”一個身著米色短款風衣,白色連身裙的女子,遠遠的望著盤膝坐在樹下打坐的男子,微微蹙眉的,不解的問道。
這女子,容顏精致,舉止之間,氣質溫雅高貴,不是旁人,卻正是葉清溪。
一年多時間過去,她已從一個清麗的少女,長成了一名溫婉知性的女子,更加的成熟動人了,顧盼淺笑間,盡顯溫柔。
“溪溪,你如果曾見過他往前的樣子,你就會理解我的。”在她身邊的溫婉清,著一身藕荷色漢服,一雙妙目,目光悠長的望了她一眼,閑靜的笑道。
“以前的樣子?”葉清溪眨了眨那雙晨星般的明眸,看著那個如同雕塑般,盤膝坐在樹下的男子,微微的皺起了秀眉。
葉清溪想著,她在見到這陌生男子的第一眼,確實有一種奇特的熟悉感。
但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她卻是實在不清楚。她敢肯定,自己分明是第一次見著這人才是。
“我以前,認識他麽?”葉清溪看著溫婉清,踟躕的問道。
溫婉清見此,妙目之中,微微的閃過了一絲複雜之色,伸手,輕輕幫她撫平了額上的眉頭,玄即,搖頭,抿嘴一笑,道:“不認識的。”葉清溪聞言,微微的鬆了口氣,說道:“我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