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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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槐的酒,也被嚇醒一半。
嚇得躲進屋裏,不敢出來,嘴裏還罵罵咧咧:“一群該死的該死的,明明是該死的餘生的錯,為什麽都算在我的頭上,我怎麽就成了背鍋俠、替罪羊?”
黃三見三槐,根本不覺得自己騙人在先、消遣人愚弄人是不對的……都如此激怒村民來報複了,竟然還罵人家餘生?哎呀,覺得他真是不可救藥!
“三槐哥,現在,咱們該怎麽辦呀?別說餘生了,咱們就說咱們該怎麽辦。等一會兒,村民如果破門而入,咱們倆該咋辦?咱倆,還不讓村民亂棍打死嗎?”
沒想到三槐聽了手一揮,“沒事,不用怕!”
黃三一皺眉,“現在了還沒事?你?”
三槐湊過去小聲說,“現在,我就給你開後門,你趕緊去找你大伯來,好歹他也是這麽多年的老村長,我就不信有老村長圓不了的事!你去搬救兵,這群刁民等著瞧!”
黃三一聽,點頭。
他也相信他大伯一定有手段,來鎮壓這群鬧事刁民!
三槐悄悄把後門打開,黃三也貓著腰,徐徐扒頭,看外麵空空曠曠,隻有幾隻尋找草籽吃的麻雀。
“後麵果然沒人,你快去。”三槐一推黃三。
黃三趕緊落荒而逃,去搬救兵。
三槐則是一個人,在屋裏搓著手等著,如今他酒醒了,對自己惹出這麽大的麻煩,捅了這麽大的馬蜂窩,他竟然越來越害怕、犯怵,尤其身邊再沒了黃三陪伴仗膽。
他驚恐看向窗外,見柵欄門前,低矮的牆頭處,人頭攢動,村民拿著大鎬的,舉著鐵鍁鋤頭的,還有破口大罵三槐家祖宗十八代的不絕於耳。
還有幾個,已經在蹲身拆門。
三槐躲在屋裏,更加心急如焚,“哎呀哎呀,村長怎麽還不來救我?村長怎麽還?哎喲。真是要了親命嘍。”
三槐著急白臉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焦慮走動,焦頭爛額團團轉,可拍手跺腳尿褲子、也無濟於事。
…………
其實黃三,早就如飛毛腿一樣。
一頭跌進了老村長家裏,“大伯大伯,快救命!”
正在外屋,悠閑喝茶的大伯,皺了皺眉,一看那個沒出息的黃三跪在他跟前,便很不喜。
慢條斯理數落他,“你都那麽大年齡了,為什麽總是一副慌裏慌張的鬼樣子,你看人家餘生,你也不說學一學人家。餘生比你小好幾歲,人家麵部表情老是波瀾不驚、雲淡風輕的。”
“哎呀我不管,大伯,快救命,村民要毆打三槐,而且都聚眾他家門口,想砸爛了他們家,還想要了三槐的小命!”
老村長一聽,又是一皺眉。
“你說說看,究竟怎麽回事?”
黃三滿頭大汗氣喘籲籲,見大伯關注,便趕緊匯報,“三槐和我一起去買稻穀,結果在糧站,被小人餘生攔截使壞,糧站一群混蛋聽信讒言,收我們的稻穀不按正常價格走,我們1塊1收的,他們居然按6毛1斤買。
然後我們就沒那麽多錢、給賒賬的村民,結果村民憤怒。大伯,您快去救救三槐哥吧,都是那個餘生帶頭惹的村民,太不是東西了!”
為了搬救兵救三槐,他不惜代價還扯了謊。
但村長根本就沒聽進去、6毛還是8毛他的扯謊,而是轉動著老狐狸眼,胳膊肘往外拐:“行了,你不要妄圖推卸責任,你的一切糟心關人家餘生什麽事了?這事,分明就是你兩個小子搗的鬼,做錯了事,跟人家餘生有個屁毛關係?”
黃三一聽,傻了眼。
大伯不但不幫他們,還數落?
於是黃三繼續哭訴,“三槐攻擊了十幾個大爺,還踹趴下幾個,然後村民憤怒,就想弄死我們倆!您可不知道,都拿秤砣秤杆子、想給我們倆開瓢呀!”
村長忽然眼神一亮,“那隻有三槐動手?沒有你的份?”
“是呀,沒有我的份,大伯,您快去救三槐呀!”
黃三依然懇求,拉扯大伯的衣袖。
村長又是一轉動狐狸眼,“嗯,黃三,你去廁所,幫大伯我把鏡台上刮胡子刀拿出來,我來收拾一下。”
黃三一聽大喜。
這是大伯想親自出馬的意思了?於是趕緊乖乖起身,一腳踏進洗手間,沒想到,大伯在他還沒有回身的空,猛一拉門,“劈啪”幾下,就將門鎖死。
…………
黃三在廁所裏,眼前一片黑暗,一下傻了眼,根本不知大伯這是要鬧哪一出,“大伯你要做什麽?為什麽鎖門不讓我出來?”
村長冷笑一聲。
“你到現在還這麽笨這麽傻,你讓我說什麽,你讓我怎麽調教、你才學會做人變通明哲保身?哎,反正既然你已經逃出來了,那就不要管那麽多了。
至於三槐,就讓他去被村民打擊去吧,打擊他一個造福所有人,就讓他這一個始作俑者去背鍋吧。”
說完,就聽大伯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大伯大伯,你不能這麽狠心呀!你快去救他,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好不好大伯!”
黃三用力拍門,喊叫著乞求著。
可走進東屋的大伯,又是一陣冷笑,“這個傻侄子,都這麽大了,帶了那麽多年,居然還這麽冥頑不靈少根弦,調教不出來!真是白瞎了我的一片苦心。”
他歎了一口氣。
“叮鈴鈴”,電話鈴響。
村長接起來,“歪?”
“嗯,你說好了,過幾天過戶給我房子,或者房本上加我的名字,那咱們啥時候去辦手續?還有啥時候去辦理結婚、證?”
村長一聽是李寡婦的電話,立刻皺眉,似乎自從認識她的那一刻起,自己縣城養老用的樓房、就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剛把他兒子的大棚,找到了餘生當背鍋俠,總算踹出去了,她怎麽就這麽貪得無厭?幫她和她的孩子,通過關係辦理一件又一件大事,還這麽恬不知恥欲求不滿。
她一點兒都不疼他,哪怕隻有半分疼也沒有。不然,他哪次幫她化解危機,不是頂著掉烏紗的危險?可她呢?啥時候知足過?啥時候體諒過自己的風險與不易?
這個老女人,真是可惡!
他凝神一下,便狠了狠心,“嗯,結婚證,這麽大年齡了,不可能跟你領。還有,你口口聲聲說房子,我連結婚證都不和你領,你說還有什麽理由、去給你過戶房子?這明擺著名不正言不順,不合乎情理嘛。”
李寡婦一聽,老手冰涼。
“哎呀你個老混蛋,你個老騙子,你騙了我50好幾的第二青春3年整,你賠我青春。哎喲我真是瞎了眼咯,遇到你這個臭缺德的天打雷劈,大車撞小車壓!”
還沒等她繼續詛咒。
村長厭惡掛了電話。
不過剛才對她說的一片決絕的話,村長並不後悔,既然親侄子調教不出來,沒出息指望不上、不給養老。
而李寡婦也隻是刮油他,絲毫沒疼過他,吃虧占了便宜的,處處都是心機算計,那麽老年後,還不如一個人自在逍遙,縣城小房子一住頤養天年、落個耳根子清淨。
到時一個人做吃做喝下館子,更加心情平靜,更加有利於長壽,常言說得好,無欲則剛。現如今,他與李寡婦鬧掰了更好,落得個一身清淨,活的腰杆子更硬挺了。
想想跟他處了三年,真心好累!
如果真跟她過日子,最後自己不是老死的,一定是特麽累死的,累死人不償命,管殺不管埋的東西。
尤其去年,李寡婦撞到了年輕貌美的楊寡婦,來這裏串了一次門,人家楊寡婦有什麽錯?不就給我做了一雙鞋穿嗎?看李寡婦那個窮凶極惡吃醋的樣子,很是煩人,當即就在院子裏辱罵人家楊寡婦,給人下不來臉。
真是一點兒寬容心都沒有。
小肚子雞腸,絲毫沒風度。
同樣都沒領證,人家來我這串門,關你屁事了?你還吃醋打架變本加厲,如今還想領證?還想過戶房子來定乾坤?
乾坤就那麽容易讓你定?
哼!
村長斜倚躺在了炕頭,眯著眼,就聽黃三最後依然不老實,嘴裏嚷嚷著求大伯快去救三槐,否則會被亂棍打死的話,並且還拍門踹門,村長也不去理會。
…………
糧站裏。
餘生他們幾個人,趕忙卸稻穀。
結賬後便離開了糧站。
在回來的路上,餘生對餘鑫說,“爸爸,現在槐花村的稻穀,基本也沒了,隻能等村民們再收獲出新稻穀來了。”
最後,餘鑫也無奈。
“好吧,回來我跟你大哥,好好在家待著,至於田地,還有廢棄的魚塘,我們再去好好打理。”
餘生點頭,“尤其那個魚塘,再好好清理清理淤泥,看看能否利用起來。”
餘鑫眼睛放亮,“難道你有好思路?”
餘生凝神點頭,似乎一副運籌帷幄誌在必得的神態。
…………
餘鑫和餘海回了村了,剛到村口。
就聽村民嚷嚷,“你知道嗎?那個三槐販賣稻穀,居然坑害了村民,別人和他講理,他還暴打村民。十幾個大爺,都被他打了。結果引來民憤暴怒,去了他的家裏,把他家的玻璃打碎了,鍋也捅漏了,而且把他家所有的東西都洗劫一空。”
“是啊是啊,還聽說最後把三槐所有的錢都搶跑了,有人還點火,把他家燒了,結果被撲滅了!”
隻雞都給抱跑了!”
“有這麽嚴重嗎?”
“那三槐活該被收拾,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餘鑫和餘海聽了,哈哈大笑,忍不住問,“不是還有黃三嗎?他怎麽樣了?被收拾了嗎?”
村民馬上壓低聲音,“要不是因為他大伯是村長,他也早被村民暴揍了,有村長護著就讓他僥幸逃了。”
餘海一聽,“還真便宜了這個小子。”
村民照樣壓低聲音,“也是吧,這村長也不是嘛好東西,要不是他的身份,也早就被人臭揍了。”
…………
餘生和方達一輛牛車。
但是,在路過農村種子店鋪時,餘生下了車,他進去問了服務員,“你們這裏,有賣什麽藥材類種子嗎?”
服務生一愣。
他從抽屜拿出一張宣傳廣告。
餘生一看,廣告頁麵,有批發藥材苗的地址電話,看著圖片,有何首烏,還有人參,天麻,黨參,當歸。他猛然想起那個大棚裏,棗子大小的何首烏,不禁歎了口氣。
他又盤點了一下手頭,並沒有太多錢了,而且方達如果去提親,那必然還要花錢。
路過了勸業場。
餘生招呼,“走,大舅哥,去買那幾件家電吧?然後去提親!”
方達一聽,餘生竟然果真要去買,他感動的不知說什麽才好,他的眼圈發紅,因為自從生出來那天起,除了爹媽,還真沒人對他這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