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八章 一小撮銀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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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他感覺應該差不多了,於是迅速止住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傷口幾乎在瞬間就緊緊的閉合在一起,很快便是消失得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好了,可以解開了。」說著他慢慢站起來,可是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突然湧進他的腦海,讓他差點摔倒在床上。

    「你給我喝的什麽東西啊?味道挺不錯的。」太太一邊解開係在腦後的活節,一邊迫不及待的問道,臉上的表情貌似還想再來一口。

    「保密,話說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他苦笑著搪塞道,味道不錯是把自己的血當成飲料了麽。

    「沒有。」太太仔細感受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麽變化。難道剛才喝的東西是一種藥劑,自己這是被當成小白鼠了麽。

    「沒有麽。」他聽罷不禁深深皺起眉頭,難道對艦娘沒有效果。可是雪兒她明明說感覺變強了啊,怎麽對太太就沒用呢?

    「你不會是在拿我做什麽試驗吧?」太太差不多已經意會過來,他到底是在幹嘛了。不過,心裏卻並沒有多少生氣,反而有一絲竊喜。

    「放心,不會對身體產生負麵效果的。」他以為少女是在擔心什麽,所以輕笑著解釋道。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太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倏地一把撲進他懷裏,緊緊的抱著他不肯撒手。

    「......」他見狀直接環住少女的腰肢,然後微微挑起太太圓潤的下巴,對著那張輕啟的小嘴吻了上去。

    次日清晨,列克星敦像往常一樣起床洗漱,然後穿好衣服走到落地鏡前,準備梳妝打扮一下。不過,少女卻突然怔住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頭發仿佛一夜之間長長了許多。

    而且額前的那一小撮秀發竟然變成了銀白色,在整體亞麻色的襯托下異常的顯眼。太太突然回想起昨天司令官給她喝的什麽東西,感覺自己的變化肯定和那件事有關。

    於是,她花了好半天時間將那一小撮銀白色,隱藏進頭發深處。然後急衝衝的推開門朝林沂的房間走去,心想必須要好好問個清楚才行。

    此時,林沂還在床上呼呼大睡,身旁的雪兒正抱著他的胳膊,臉上掛著甜甜的傻笑,口水順著嘴角沾濕了他的衣服,可能是夢到了什麽好吃的東西吧。

    太太推開房門徑直走到床邊,張開嘴正準備喊醒他。可是,太太突然注意到他旁邊熟睡的雪兒,所以急忙止住自己聲帶的震動。

    然後,太太輕輕坐在床邊,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緩緩摩挲起來。貌似感受到她溫柔至極的動作,司令官的嘴角漸漸翹了起來,明顯非常享受。

    「摸夠了沒有啊?」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突然傳進太太的耳朵,嚇得她急忙縮回小手。

    「既然醒了,就別裝睡啊。」這道聲音顯然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太太頓時沒好氣的小聲嘀咕道。

    「我這不是不忍心打擾你麽。」他緩緩睜開雙眼,露出一絲壞笑,為自己的行為找著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你自己在享受吧!」太太頗為無情的道出真相,然後用眼神示意他出來。

    他見狀輕輕挪開雪兒的小手,穿好衣服朝外走去。太太正靠在牆邊默默等著他,臉上布滿了濃濃的憂色,顯然是發生了什麽事。

    「你昨天給我喝的到底是什麽?」太太一見他出來,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的血。」他猶豫了會還是說出了實情,因為情況貌似已經超出了他的控製。

    「怎麽會?為什麽?」太太的瞳孔驟然一縮,愣在原地呆呆的望著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感覺可能會有用,所以就稍微嚐試了一下。」他伸手揉了揉太太的腦袋,示意少女不用太在意。

    「可是...」再怎麽樣也不用做到這個程度啊,太太不由得有些心疼,她知道對方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可還是不太能接受。

    「這麽早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說這些吧。」他不禁打斷少女,示意對方直接說正事。

    「你看這個!」太太被他這麽一說頓時想起來自己的目的,於是伸手將那一撮隱藏好的銀白色頭發撥弄出來。

    「咦!」注意到太太頭發的異常,他下意識的湊上前仔細觀察起來。

    為什麽頭發的顏色變了,看樣子應該不是不小心染上了什麽東西。他伸手摸了摸那一小撮頭發,發現除了顏色之外,連質感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太太的頭發本應該是比較柔軟順滑的,可是銀白色的那一撮卻比較有韌性。他不禁皺起眉頭沉思起來,這樣的變化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他突然關心的問道,如果身體出問題那就糟糕了。

    「沒有。」太太搖了搖頭回答道,早上起床之後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

    「那就好。」他聽罷不禁鬆了一口氣,要是真的出事了自己一定會愧疚死的。

    「好個鬼啊,這樣子讓我以後怎麽辦。」太太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子不滿,估計是覺得這樣很奇怪。

    「沒事,這樣其實挺好看的。」他捋了捋太太稍顯淩亂的長發,一臉微笑的誇讚道。

    「真...真的麽?」太太突然像個小女孩一樣,臉上夾雜著緊張和期待。

    「真的,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會這麽說。」他拉住太太的小手放到自己臉上,看向少女的眼神裏充滿著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要是哪天我變成醜八怪了,你也會這麽說?」太太聽著他的話,心裏已經甜到快膩了,可是嘴上卻依然在質疑。

    「誰叫你是我的太太呢。」他笑了笑不可置否。

    「怎麽感覺你好像很不情願似的。」太太對他的回答貌似不太滿意,撅著小嘴一臉不悅。

    「你肯定感覺錯了。」他搖了搖手指頭,一本正經的辯解道。

    「是麽?」太太一臉狐疑的盯著他,想要找到蛛絲馬跡,以此來反駁他。

    「嗯嗯嗯,」他連忙點頭肯定道,沒想到那句話竟然起了反效果。

    「噗~」太太突然掩嘴輕笑起來,朝他揮了揮手就轉身走掉了。

    望著太太漸漸消失在轉角的背影,他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所以說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怎麽突然就不追究了呢。

    ------

    這幾天他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那個叫做水野的女提督,最近和赤城走的很近,甚至可以說是如影隨形了。

    兩人總是黏在一起說話聊天,雖然還沒有做什麽特別親昵的動作,但是他依然感受到了一絲隱諱的危機。

    於是,他來到水野的門前敲了敲,想要警告一下對方。門很快就被打開了,水野一臉疑惑的望著他,心裏很是疑惑為什麽這家夥會來找自己。

    「有空麽?」他直接越過水野走進少女的房間,然後自顧自的找椅子坐下。

    「......」水野一臉無語的望著他,心想剛才那句話真的是在問自己麽。

    「感覺你好像很中意我家赤城?」他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直接切入正題,而且特別加重了我家這兩個字的語氣。

    「......」水野皺著眉頭沒有回話,顯然是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如果隻是想要交個朋友,那一點問題都沒有...」他的語氣輕鬆的就像和朋友在聊天。

    「不過,要是你敢動什麽歪心思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的臉色驟然一變,變得冷酷無情。

    「不會。」水野終於吐出了兩個字,雖然他說的話讓人很不爽,但是少女卻並沒有太過生氣。

    「那最好不過了。」他也不太好過於咄咄逼人,所以盡量將語氣變得柔和下來,臉上也恢複了平時的笑容。

    「就這?」水野不太喜歡別人一直待在自己房間裏,所以見他說完就立馬要趕他走。

    「話說,你的頭發是染成白色的麽?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他突然想要了解一下對方,總感覺對方應該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染的。」水野極其不情願的回答道,因為對方貌似並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

    「別生氣呀,坐下來聊會天怎麽樣?」他突然笑嘻嘻的湊到少女跟前,伸出手朝那一束雪白的頭發抓去。

    「幹嘛?」水野早就注意到他的動作,直接朝後退去躲避著他的魔爪。

    「讓我摸一下你的頭發。」他總感覺染的頭發應該達不到這種效果,對方肯定隱瞞了什麽。這樣想著他又朝少女伸出手,想要撫上對方柔順的長發。

    「不給。」水野雖然不斷朝後退去,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

    「那我隻能用強的了。」說著他陡然快速的朝少女伸出手,結果竟然撲了個空。

    「沒用。」水野側著身子挑釁般的說道,甚至眼神裏也蘊含著淡淡的嘲諷。

    「有意思。」能夠躲過自己的手,少女肯定也是練過的。他不禁被對方激起了好勝心,又伸手朝對方抓了過去。

    可是這次依然抓了個空,水野就像飄忽不定的幽靈一般,讓他根本無法得手。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在速度上被人壓製,他不禁苦笑著偷偷凝結出一根細繩。

    竟然正麵不行那隻好另辟蹊徑了,他為自己的耍賴找著冠冕堂皇的借口。凝結好繩索之後他又神色如常的朝水野伸出手,這次依然是被輕鬆的躲過去了。

    水野望著從身側越過的手臂,不禁發出一聲刺耳的嗤笑。然而,她的笑聲卻突然戛然而止,一條纖細的繩索突然像靈活的水蛇一樣朝她纏繞而來。

    這麽近的距離她完全無法躲開,瞬間就被綁的動彈不得。水野拚命的使力想要掙斷繩索,可是她發現以自己的力量竟然沒法掙斷,這怎麽可能?

    「嗬嗬~」看你還怎麽跑,他一臉壞笑的湊到少女跟前,聲音裏滿是得意。

    「卑鄙。」水野頗為不恥的沉聲道,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好意思。

    「隨你怎麽說吧。」他直接伸出手抓起少女的一束頭發,細細感受起來。

    入手就像是棉花一樣很軟,而且滑溜溜的根本抓不住。這明顯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頭發,他縮回手緊緊的盯著少女。

    「你到底是誰?」他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貌似隻要水野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就會立刻殺掉少女。

    「水野。」水野顯然不可能那麽簡單就說實話,而且眼神裏透著一股偏執。

    「我是問你的本名。」他不禁縮緊了繩子,而少女也隨之皺起眉頭,麵露痛苦之色。

    「水野。」水野依然嘴硬到不行,心裏估計是抱著打死也不說的覺悟。

    「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他凝出一把匕首,輕輕的擱在少女白皙的脖子上。

    「動手。」水野眼中無所無懼,死亡什麽的她已經品嚐過一次了。這些天她過得很開心,她已經很滿足了,所以就這樣死去也不會留有遺憾。

    「希望你好自為之。」他突然撤掉少女身上的繩索,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如果就這樣殺掉水野,赤城一定會傷心的。

    這些天他從赤城臉上看到的笑容,要比以前多得多。他知道這都是因為水野,因為赤城已經把這個家夥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而且水野也沒有做什麽對他們不利的事情,所以他決定還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轉轉悠悠他不知不覺來到赤城的房間前,輕輕敲了敲門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少女。

    「提督!」赤城見到他不禁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然後趕緊側身讓他進來。

    「你覺得水野提督怎麽樣?」他也不廢話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個很有趣的人,和她待在一起感覺很開心。」赤城回想著和水野待在一起的感覺,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傻笑。

    「那相比和我待在一起,哪個比較開心呢?」他不禁開起玩笑,不過赤城卻是當真了。

    「如果非要選的話,肯定是和提督待在一起。」赤城以為他這是在吃醋,於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像哄小孩子一樣柔聲道。

    「開玩笑而已,我還不至於因為一個女孩子而吃醋。」感受著頭上不斷移動的小手,他將那些想要提醒的話全都埋進了心裏。

    「是麽?」赤城朝他可愛的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是說在我麵前就不用掩飾了。

    「......」他笑了笑不再反駁什麽,而是一把將少女拽進懷裏,好好的纏綿悱惻了一番。已經有幾天都沒有嚐過赤城的味道了,他一時間有些迷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