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變得成熟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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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正盯著明亮的電腦屏幕怔怔出神,因為上麵顯示的新聞實在是讓人感到惴惴不安。新聞說已經有許多鎮守府因為遭到深海的襲擊,而變成一片斷壁殘垣。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那還不至於讓他露出這副驚慌失措的表情。真正讓他感覺害怕和慌亂的,是新聞最末尾的幾個小字--並已經出現人員傷亡。
這短短的幾個字蘊含了太多的信息量,他可不認為會有提督傻到被深海的炮彈轟死,所以出現傷亡的肯定就是艦娘。
這就意味著海洋更深處的深海,已經開始在近海活動了。至於為什麽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那就要從他自己的猜想說起了。
現在,他已經知道所謂深海是一種被未知敵人控製的存在,而控製這種東西肯定是有強有弱的,假設離海岸線越近受到的控製越弱。
那麽那些近海的深海很可能還保留著一絲微弱的意識,就是因為那一絲微弱的意識在影響著她們的行動。
她們心裏最深處原本是不想幹這種事情的,可是因為受到控製的關係她們不得不攻擊艦娘,因此兩者相互作用下,導致如今這個狀況。
可是,那些海洋深處的深海卻不同,因為遠離海岸線的緣故,她們受到控製的程度無疑會更大一些,而第七海域第二節就是一個臨界點。
殺與不殺的分割線,所以他才會覺得是因為原本待在分割線另一邊的深海,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越過分割線跑到近海來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無疑讓他變得更加緊迫起來。一些已經有了初步想法的計劃,必須馬上開始動手實施了。
現在隻有讓大家變得更加強大,才能在這樣的局勢下生存下去。而赤城的變化已經很好的驗證了他的猜想,那麽現在輪到列克星敦了。
會議室,他,大和,翔鶴,瑞鶴,海藍,赤城,加賀,還有列克星敦圍坐在一起,他的表情很嚴峻,因為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非同小可。
列克星敦看著其他幾人,心裏差不多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不過卻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因為她不覺得她們的關係好到了那種程度。
「今天,找你們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務必考慮好了再給我答複。」他頓了頓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讓眾人不自主的正色起來。
「在這之前,加賀,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麽當時你覺得那樣做會讓赤城發生蛻變?」他轉頭看向加賀,緩緩道出心中埋藏已久的疑問。
「其實當時我也不太清楚那樣做到底有沒有用,隻是因為直覺才選擇那樣做。」加賀感覺自己的力量很大一部分來源於血液,那麽將自己的血液喂給赤城會不會有用呢,沒想到後來竟然真的成功了,她自己對此也很意外。
「還有為什麽以前說話那麽短小呢?」他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於是順便問了出來。
「因為當時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人找我搭話,可是我根本就不想理他們,但是又不能一句話也不說,所以我就總是說兩到三個字,這樣他們就不會找我搭話了。」加賀現在還覺得自己這樣辦法棒極了,殊不知其他人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一道道黑線。
「咳,接下來說正事,就是,你們看看現在的赤城,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同?」他開始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畢竟這可不是什麽簡單的舉手之勞。
「頭發末梢變成紅色的了。」大和其實早就發現了,不過卻不知道是為什麽,剛才的「那樣做」到底是什麽也不說清楚,搞得她現在很是費解。
「眼睛的顏色好像也比以前更鮮豔了。」瑞鶴仔細觀察了一會也發現了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在赤城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真是讓人好奇。
「其實,赤城現在和你們一樣,也是深海了。」他突然爆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因為她們沒有跟著去救赤城的原因,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
「真的假的?」大和眼神狐疑的盯著他,明顯不太相信。一個艦娘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成深海了呢。
「真的,她的艦裝已經完全變了。」加賀篤定的點了點頭,搶在他前麵回答道。
「趕緊說說,到底是為什麽呀。」瑞鶴急聲催促道,她已經忍不住想要跑進提督腦袋裏,親自去看看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實,隻是因為加賀把自己的血喂給了赤城,才導致赤城產生了這樣的變化。」他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都說到這個地步,大家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
「這樣啊,我能問問喂了大概多少麽?」眾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列克星敦,意會過來他肯定是想要通過她們的幫助來讓列克星敦也變成深海。而翔鶴則是問出了關鍵所在。
「大概...全部。」當時他看到加賀的時候,對方身體裏流淌的血液已經所剩無幾了。
「全部!」眾人的臉色瞬間為之一變,沒想到竟然需要這麽大的量,就算是大家一起分擔那也不少了。
「當然,不可能一次性就要那麽多,我是這樣想的,我們一共七個人,每個人一個星期一杯,這樣一算的話一個月就差不多夠了。」看著大家明顯誤會他的表情,他急忙解釋道。
「一個星期一杯,一個月四杯,這樣的話就好多了。」大家臉上的表情頓時緩和了許多,畢竟一下要身體裏七分之一的血的話,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那個,大家可以多考慮一下,三天後再給我答複。」他訕笑著說明道,這種事情果然還是有些強人所難麽。
「我的話,沒問題。」他話音剛落,大和就淡笑著答複道。
「一點血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瑞鶴也頗為不在意的說道,而翔鶴則是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顯然也是同意了。
「隻能這樣了。」海藍無奈的朝他撇了撇嘴,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我們也沒意見。」赤城和加賀也出聲回複道,這樣一來就都通過了。
「既然大家都讚成,那就按照我,大和,翔鶴,瑞鶴,海藍,赤城,加賀的順序來吧。」他現在打心底裏感激她們,能夠做到這個程度。
「......」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列克星敦突然站了起來,朝其他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家見狀並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心裏肯定是好受了許多。會議就這樣結束了,他和列克星敦走在回房的走廊上。
「怎麽了,不開心?」他明顯察覺到少女有些悶悶不樂。
「總感覺不太好受,靠著別人的施舍變強什麽的。」太太對此還是有些芥蒂,畢竟不是自己努力得來的東西,總是不太那麽心安理得。
「目前,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了。」他不禁頗為無奈的歎了一口,他也想找到更好的辦法,可是暫時還找不到。
「唉~」太太忍不住深深歎了一口氣,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別歎氣啊,至少找到辦法了不是麽!」他苦笑著勸慰道,心裏很不是滋味。
「是啊。」就算他這麽說,太太還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完全提不起勁。
很快,兩人來到列克星敦的房間,他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杯子,然後割破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液緩緩將水杯裝滿。
「喏,好喝的飲料。」他將水杯遞到太太手上,打趣似的說道。
「噗~這麽嚇人的飲料我還是第一次見。」太太忍俊不禁,一口氣全都喝進了肚子裏。
明明是鮮血,但是卻並沒有那一股腥味,簡直和普通的飲料沒太大區別。太太放下水杯輕舔著嘴角,一絲餘味還殘留在口腔裏,讓她下意識的去用舌頭舔舐著。
「你幹嘛!」太太突然注意到他拿著水杯又放了一管,連忙急聲想要阻止,然而水杯已經被重新裝滿了。
「兩杯的話,問題不大。」他將水杯再次遞到少女手上,故作輕鬆的解釋道。
「你是白癡麽!」太太拿著水杯一飲而盡,然後咬牙切齒的瞪著他,藍色的眼瞳裏燃燒著洶湧的怒火。
「放心,沒事的。」他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過微微晃動的身軀完全暴露了他此時的身體狀況,一次兩杯果然還是有些勉強。
「嗚嗚嗚~」太太突然一頭撞進他懷裏輕聲抽泣起來,悲傷的情緒悄悄在房間裏蔓延,這是列克星敦第二次在他麵前哭。
「哭吧哭吧,哭出來會好受很多。」他輕輕拍著少女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太太沒過多久就緩過來,默默抹掉眼角的溫熱,整個人慢慢恢複成平時的樣子,隻有那微紅的眼眶證明她確實是哭過了。
「好了麽?」捋了捋太太稍顯淩亂的秀發,他微笑著輕聲問道。
「好多了。」太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那我先走了,早點休息。」他打過招呼便是轉身朝門外走去,不過卻突然被少女扯住了衣袖。他疑惑的轉過身,發現太太臉色微紅的側著頭,另一隻手不自然的緊握著。
「又想要了?」他不禁輕聲調笑道,少女最近貌似有些欲求不滿。
「......」太太輕咬著紅唇一臉不岔的瞪著他,怎麽搞的像是我在求你一樣。
「開個玩笑,別介意。」他訕笑著撓了撓頭,低聲道著歉。
「這還差不多。」太太一臉的算你識相,要是惹我不高興了,就再也,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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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緩緩睜開雙眼,他發現太太頭發上的銀白色變多了些,等到全部變成銀白色應該就是徹底蛻變的時候吧。
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他默默的回到自己房間。然而,正當他準備去浴室洗漱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人。
這是什麽情況,他定睛一看發現那人竟然是海藍,少女正窩在被窩裏睡大覺,臉上掛著可愛的傻笑,不知道做了什麽好夢。
失笑著搖了搖頭,他不在意的自顧自洗漱起來,當他正洗到一半的時候,發現海藍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並且站在了他身後。
「怎麽了?」快速的洗漱完畢,他疑惑的望著少女。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海藍一臉疑惑的問道,顯然並沒有想到那方麵的事情。
「呃...昨晚我和列克星敦一起睡的。」他猶豫了會如實回答道,畢竟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倒是你,怎麽在我床上睡著了?」他話鋒一轉,若有所思的問道。
「本來是想找你的,可惜你不在,我又懶得回去,所以就幹脆睡在這了。」海藍臉色平靜的說道,貌似這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有什麽事麽?」話說什麽事非得晚上來找我啊喂,他忍不住在心裏默默吐槽道。
「明明以前對我做過那麽過分的事情,現在卻對我不聞不問,這樣始亂終棄不負責任真的好麽?」海藍眼神幽怨的盯著他,心都快要委屈到停止跳動了。
自從海藍對人類世界越來越了解,她就發現林沂以前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有多麽不堪。看遍自己的全身不說,還總是摸自己的大腿。
「什麽過分的事情,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啊?」他頓時感覺不妙,怎麽現在突然翻起以前的舊賬啊,當初是自己懵懂無知,你不要太當真啊。
「不承認就算了吧,反正你也不在乎我。」海藍失落的轉身,低著頭正準備回房痛哭一場。整個鎮守府除了他,少女就沒有太過親近的人了。如果連他都不在意自己,那自己或許真的該走了。
「好吧,我承認,以前是對你做過很過分的事情。」他為自己剛才的掩飾感到羞愧,做了的事情就要為之負責,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底線。
「你想要我怎麽道歉都可以,而且是什麽讓你覺得我不在乎你?」他走上前擋住少女前行的腳步,一臉認真的問道。
「我需要的不是道歉,我需要的隻是簡單的陪伴,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你也從來沒有主動來找我,即便隻是做些壞壞的事情也好,可是...完全沒有。」海藍說著說著眼淚不受控製的流淌而下,她最近真的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最開始的時候經曆過的那些事情,讓他感覺眼前的少女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那方麵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