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玉清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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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過後,嚴青又連續幾天來春風館找離月,且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林清寒之前還疑惑嵐心到底有什麽魅力能使一個嫖客隻和她喝酒聊天,什麽都不做,直到有一晚,嵐心房間響起了陣陣琴聲,林清寒才恍然大悟。
離月的琴技確實了得,一首首琴曲從她手裏彈出,纏纏綿綿的情意聽得人如癡如醉,就連林清寒這個不懂音律的門外漢也能感受到琴曲中要表達的意思,就更不論身在其中的嚴青了。
嚴青待在春風館內的時間越長,林清寒就越痛苦,到最後幾乎是每晚都得守到天亮時分,林清寒才能去休息,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眼見著和鐵匠鋪子約定拿暗器的時間都過了大半個月,林清寒都沒能抽出時間出去一趟。
這一個多月,林清寒和妞妞的關係也越來越親密,每次林清寒從離月房間守夜回來後,房間內的桌子上總會有一壺溫度剛好的白水,林清寒白天補眠醒後,妞妞也會第一時間將從食堂打來的熱氣騰騰的飯菜遞到林清寒麵前,平日裏妞妞一個人也不吵不鬧,乖巧懂事的不像個孩童。
看到如此早慧乖巧的妞妞,林清寒心中心疼不已,尤其是妞妞給她帶來的那種親人間的感覺,讓林清寒冰冷的心漸漸溫暖起來。
感受到自己的心境的變化後,林清寒更加打定主意,要努力攢錢,帶妞妞早日離開春風館,去個平靜安寧的地方生活。
眨眼到了立冬這天,離月夜晚不慎著了寒氣需要靜養,無奈之下春風館隻得派人告訴了嚴青一聲,嚴青也大方,回話的人空手而去,回來時卻提了不少珍貴的藥材說是嚴青送給離月調養的。
趁著離月休息,林清寒終於有時間去北城取回打造的暗器了。急忙忙的趕到鐵匠鋪子,張師傅還記得林清寒,見她來了,麻利的從櫃台下取出她打造的暗器。
林清寒又見到她熟悉的暗器了,輕輕撫摸著暗器上的血槽,林清寒心中頓時湧現出一股親切的感覺。
將剩下的錢付給張師傅,道了一聲謝,林清寒貼身將暗器藏好又迅速趕回春風館。
回去的路上林清寒見路上有賣糖葫蘆的,依舊買了兩串糖葫蘆打算給妞妞,小丫頭這些日子練清平決甚是刻苦,都已經超過她練到第二層了。
舉著兩串紅彤彤的糖葫蘆,林清寒回到自己房間,剛關上門準備喊妞妞,抬頭隻見房間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那人年約四十左右,做一身道姑打扮,見她進來隻淡漠的瞥了一眼林清寒,無喜無悲。
林清寒快速的掃了一眼妞妞所在的方位,見她並無大礙,正老老實實坐著床上,雙眼含淚的看著她,林清寒不由鬆了一口氣,緊接著雙手並攏像那道姑作了一個揖,不亢不卑道:“不知前輩何人,來我與舍妹住處有何貴幹?”
見得林清寒如此態度,道姑倒是抬眼看了她一眼,又轉頭望了望身旁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妞妞,語氣裏冷硬道:“老身乃青嵐宗玉清真人,途經過此處,見你家舍妹身具靈根,一時惜才心切想收了小丫頭為弟子,不料這小丫頭居然一口回絕,說要經過你這做姐姐的同意。現在你回來了,不知你可同意?當然,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自然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林清寒隻感覺麵前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勢朝自己壓迫過來,咬緊牙關瘋狂運轉體內的清平決才將將穩住身形。待稍稍適應了那股壓力,林清寒才有時間來思索玉清真人剛才那番話。
這算是脅迫嗎,林清寒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死死握成拳頭,她最討厭的就是威脅了!這種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日子又要再一次發生在她身邊嗎!林清寒心有不甘!可是再不甘又能怎樣,她現下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凡人,在玉清真人這等踏入修行的人來說如同螻蟻一般,何況玉清真人話裏其實已經挑明了不管她答應不答應,都要將妞妞帶走,想及此處,林清寒又抬頭看了一眼妞妞,見妞妞一雙含淚的眼睛正充滿希冀的看著她
林清寒再次抬頭時,不論心底如何憤怒不甘,麵上卻十分的鎮定從容,對視著玉清真人投射過來的目光,林清寒一臉嚴肅一字一句道:“舍妹承蒙真人看上,這是舍妹的福氣,但如今世上隻有我姊妹二人相依為命,家慈彌留之際曾囑咐我好好照看小妹,既然真人要收舍妹為弟子,在此,我希望真人能答應我三個條件,不然拚著性命,我也不會讓舍妹離開。”
“小丫頭,你這是在威脅我!哼,你可知道自老身晉升金丹期以來,你是第一個有膽子向我提條件的人。”玉清真人冷哼一聲道。
林清寒依舊一言不發的盯著玉清真人,玉清真人似是有些驚訝,沉吟了片刻,冷聲道“說吧。”
“真人既有意收舍妹為弟子,那第一條就是真人必須收舍妹為親傳弟子!”
”可以。”
“第二、我雖不知青嵐宗所在何方,但如若有一日我尋至青嵐宗山門處求見舍妹,真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撓我姊妹二人相見。”
玉清真人聽完林清寒第二個條件,倒是似笑非笑的瞥了林清寒一眼,似是在嘲笑林清寒的不自量力,涼涼道“這條我也答應了。”
林清寒不受絲毫影響繼續道”第三,真人不得逼迫舍妹做傷天害理之事。”
第三個條件似乎有些惹惱了玉清真人,玉清真人鐵青著臉,半晌才開口道”三個條件我都同意了。”
林清寒聞言心底悄悄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內心便湧上一股緊迫感,玉清真人能順口答應他的條件,那至少說明第二條要尋至青嵐宗對她來說是很困難的,很何況她若想順利帶走妞妞,那至少得擁有玉清真人一般相當的實力了。
想及此處,林清寒大著膽子,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前輩,迦蘭城人口眾多,且小妹終日在房間內閉門不出,前輩是如何知曉小妹身具靈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