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任何障礙,我都可以替你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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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任何障礙,我都可以替你鏟平
安若知時常這樣,每一次出現這樣的問題都可能會一命嗚呼,不過眾人也都習慣了,反倒不覺得驚訝了。
等到安若知稍微恢複了一些之後,他才抬眸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跪的離自己很遠的安遂一眼,平靜的開口道:“你取名叫做安遂,我的用意是希望你永遠順順心心,遂心遂意。”當初安若知對身邊的每一個孩子都是抱有希望啊,他希望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健健康康,都能安穩一生,千萬不要如同自己這般奔波。
“但是這個遂心遂意說的不是你惦記點什麽東西,別人就必須給你,更不是讓你去搶。留你在我身邊不是因為你表現出來的單純,而是你從不會背離我的意誌,更不會傷害我。”
說白了,安若知留下安遂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安遂聽話,衷心。他身邊能辦事兒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真心對待自己的人,並不多。
自小養在身邊的人自然會靠譜一點,所以這幾年安若知是有意來培養安遂的,就像這一次回國,他第一批帶過來的人隻有安遂。
他現在這樣的身體,帶安遂回來就等於是把自己的命交給安遂了。安遂大約是知道這種行為意味著什麽,所以才會有恃無恐,敢和安雅合作。
“老板,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安遂現在也不裝心智不全了,他言辭懇切的說著求原諒的話,眼神之中也透漏著惶恐和不安。
這樣的眼神,安若知在太多人的身上看見過。
可不管這眼神出現在誰的身上,都不可能引起安若知的注意,因為他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無能的眼神,如果內疚,道歉就能改變這一切,那他的妻子所承受的苦難到底應該誰來彌補?他兒子所遭遇的危險,又有誰能解決?
他情願看見安遂堂堂正正的承認這事兒就自己做的,並且主動要求承擔責任,也不希望他這樣無用的跪在地上祈求原諒。
安若知拖著輪椅走到了他的麵前,冷眸說道:“這記得我從小就教過你,人這一輩子太短,一步都不能錯。我讓你再決定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提前詢問身邊人的意見,怎麽這次就誰都不問了?我的錢,真的讓你迷了眼睛?讓你失去了該有的理智了嗎?”
安遂忽然後背發涼,他現在突然發現安若知真是太可怕了。他明明什麽都沒有看見,可就是單憑推斷就能如此精準的抓住他的心思,並且直戳在他的胸口上。
他當初怎麽會覺得這個人不可怕的?怎麽會聽信了安雅的話,這麽輕易的背叛了他?
“老板,安叔叔我真的是鬼迷心竅,你給我一個機會”安遂急切的想要尋求活命的機會,安若知卻將輪椅往後撤了一下,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十六,這人交去刑堂,該怎麽處置,你們自己知道。”安若知不等安遂說完就已經下了命令。
刑堂?
安遂立刻爬向了安若知,拉住安若知的褲子就開口道:“安叔叔,你看在我照顧你這麽多年都一直盡心盡責的份上,你給我一次機會啊,我以後一定聽話,絕對不會再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安若知抬手冷漠的推開他,他的一張臉上冷的幾乎要結成冰,“十六,動手。”
安若知是真的再也不想這個人解釋,所以也就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安遂眼見自己要死,當下就暴躁起來,他突然衝到了安若知的身邊一把扣住安若知的脖子,然後又從腰間掏出槍對準了安若知的後腦勺。
周圍所有人都豎起了防備,站在安若知身邊的人直接掏槍對準了安遂。兩邊像是隨時都可能火拚起來。
紀明拉住厲婉晴就躲到了沙發後麵,“你好好呆著,不準出去。”
紀明輕聲交代了厲婉晴一句,然後鬆開厲婉晴的手就準備往外走,厲婉晴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兩個人同時望著拉著交握的手,眼神緩緩的對上,卻又在對上的瞬間就錯開了。
厲婉晴放開他的手,低頭不敢看紀明的眼神,“你小心一點。”
紀明望著自己被放開的手,手指上到現在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好。”愣了半晌,紀明才輕輕開口,不等厲婉晴回應就竄出了障礙物,從腰間拿出隨身準備的迷你手槍,對著剛才那個十六點了點頭,那十六瞥了一眼安遂,確定安遂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紀明,才對著紀明點點頭。
紀明閃身躲到了裝飾樹後麵,對準安遂的後背就開了一槍。
安遂打小接受訓練,對這樣強烈的威脅自然是有感覺的,他舉槍對準紀明就準備開槍,與此同時卻放開了對安若知的控製,安若知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稍微一用力,他的手腕就應聲而斷,手裏的槍也隨之掉落。
這一切快的讓人根本反應不及,安遂似乎根本沒想到平時弱不經風的男人還有這本事,正準備反抗就被安若知強行扣住了他手上的穴位,稍微用了一下力,他就感覺渾身酥麻,不得不跪在地上了。
安若知此時的表情如同黑煞神,他輕蔑的看著安遂,嘲諷道:“我還沒想著殺氣,你反倒是先動手了,挺厲害的啊,這一點算是得了我的真傳了。”
安若知對此明顯是不滿的,可說話的感覺卻像是在跟安遂開玩笑一般。安遂嚇的臉色蒼白,雙唇不自主的打顫。安若知瞧見他這慫樣真心懷疑這人是怎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長大了,怎麽越長越慫?一點男子漢的氣勢都沒有了。
安若知原本對著人還有那麽一點的不舍,可現在卻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了,自己培養多年,原想著哪怕不將自己的衣缽傳給他,也要好好的給他安排一個出路,可現在他居然想要殺了自己?
“安遂,你大概沒有看過我的遺囑,也不曾相信我會真心對你,所以才覺得塵塵會是你的威脅。如果看過,亦或是隨便打聽一下,你就該知道你真是太蠢了。”
安若知丟開他的手,十六飛一般的衝到了安遂的身邊,三下五除二就扣住了安遂的手。
安若知冷眼掃過站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
這些人,有些是跟著自己從戰場回來的,有些是途中遇見的孤兒,還有一些是從一些非法盈利的地方營救出來的,他待這些人都是真心,雖然不會像是親生父母那般處處照顧,可起碼安若知不認為自己會對不起他們。
“此時,此地,我覺得我應該說些什麽。”安若知的話一出口,眾人就站著不再動,一個個注視著他。
安若知醞釀了片刻,徐徐開口道:“我兒子,現在還叫紀塵,哪怕以後都姓紀,不姓安,那也是你們的老板,你們現在覺得可以接受,那你們繼續留著,你們該有的待遇還是一樣有,等我死後,自然也會對你們有相應的交代。你們要走,這幾年就可以斟酌一下,然後給我一個話,我該分給你們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少。”
安若知這是為了紀塵要把整個集團強行分割嗎?
紀明聽見安若知的話都覺得驚訝的很,這決定一看就是臨時決定的,可他好像對這件事兒也是胸有成竹,絲毫都不擔心自己的決定會給自己的公司造成多麽大的困擾。
還是說這個人就是有自信,料定眼前的這些人不會走?
紀明現在看著安若知就像是看著神一樣,這個人身上真是有太多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了。
“從此刻起,你們的去留我都不強迫,但是,你們一旦選擇留下,卻又暗自謀劃一些我絕對不可能準許的事情,那安遂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安若知說這話的同時,甩手丟出去一個柳葉刀,刀子直插安遂的胸口,安遂錯愕的睜大眼睛,隻是掙紮了一下就再也動彈不得了。
他的血噴湧而出,濺到了十六的身上,自然也濺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那身亞麻色的衣服被印上了點點血跡,臉上也被血染的有些斑駁了,可他的神態,卻絲毫變化都沒有。
眾人默默垂頭,厲婉晴和紀明一臉錯愕,尤其是厲婉晴,當場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行了,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吧,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安若知說的就像是這隻不過是吃了一頓飯,根本不是一個人死在了自己手上。
他的話音未落,眾人就立刻反應過來,一個個開始井然有序的處理現場,明顯看得出來這不是一次做這些事情。
厲婉晴看見那鮮血,內心一陣作嘔,安若知的冷眸轉瞬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趕緊收斂了自己的表情,木然的垂著頭。
“這對你們或許是第一次,但是對我而言,這根不算是什麽,死在我手上的恐怖分子,暴動者,數不勝數。”安若知對死亡根本沒有畏懼。
厲婉晴渾身顫了一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仰起臉看著安若知,故作鎮定的點點頭,道:“我知道。我也不害怕。我隻是一時間沒有辦法適應。”
明明嚇得臉色都白了,卻依舊在開口逞強,這是多麽害怕安若知才連害怕都不敢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