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菊花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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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被猛烈陽光驚醒的孫天浩,雙眼茫然的看著陌生的臥室,一時間回不了神。
“我是誰?我在哪?”
左右轉了轉腦袋,孫天浩半晌才從床上坐起來。
對,沒錯。
這不是他家。
而且,這還是酒店!
酒店?
淩亂的床鋪上,不難看出昨晚激烈的痕跡,除去他所睡的位置,旁邊,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芳香。
“我怎麽睡在這了?”
揉了揉腦袋,這三年以來,他早就習慣灌醉自己,可並沒有哪一次,會醉到這種地步!
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習慣性的伸手朝著枕頭下伸出,他竟然如同在家裏一樣,摸出了一包煙。
“什麽情況?”
看著手裏自己抽習慣的煙,孫天浩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昨天晚上在包廂,他好像已經把煙抽完了吧,那這煙是哪來的?
探視的聞了兩下煙,確認並沒有異常後,他這才點著。
熟悉的味道瞬間繚繞臥室,隻有他一個人的臥室裏,寂靜的讓人想要找個人陪。
“昨天晚上,我去巷子時救人,然後”皺著眉頭,孫天浩用力的吐著煙圈,試圖讓自己腦袋更加清醒些。
可,無論他怎麽回憶,卻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煙圈,圍繞著他環繞片刻,沒過多久,就被抽風機抽走,消散在粗厚的管道中。
能夠知道自己生活習慣,知道自己會在枕頭下麵放煙,貌似除了白天也隻有冷琨了。
白天?那不可能!
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他身邊三年零五天了。
“冷琨,昨晚是你把我送到酒店的嗎?”撥通冷琨的電話,孫天浩直接問道。
“什麽?”冷琨納悶的聲音在電話中傳過來,能夠想像得到他那一臉的茫然。
不是冷琨?
一聽冷琨的話,孫天浩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會吧,我們家孫少被人擼走帶去開房了?”冷琨笑得差點岔氣,就連手機都像是跟著在顫抖。
孫天浩一個字都不想說。
“孫大少,你的菊花還好嗎?昨天帶你走的是男的還是女的?”冷琨八卦的問道。
掛斷電話,孫天浩臉上沒有半絲緩解,反而比之前更加鬱結。
知道他的習慣,又知道他的喜好,這個人,難道真的是
一把抓起被他隨手扔到桌子上的煙,風一般的,人已經衝出了客房。
不可能!
這怎麽可能!
他一定是出現幻覺了!
一路從樓梯上狂奔至酒店大堂,他一把將房卡拍在酒店前台桌子上,“查一下,我昨天住的房是誰開的!”
雙眼帶著紅血絲,他不知道自己是滿心憧憬,亦或是害怕受傷。
那種充滿著所有期望的情緒在他心底深處迸發,他似乎看到了所有的希望。
“這,這位先生”被嚇得夠嗆的前台小妹,一手哆嗦的接過孫天浩遞過來的房卡,一邊小心翼翼的敲打著鍵盤,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麵前的瘟神。
“已經查到了,昨天晚上開房的時候,登記的就是先生您自己的身份證。”前台小妹一邊說著,重新將房卡遞回到孫天浩麵前。
怎麽可能!
“是誰帶我來的?”再一次發問,孫天浩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前台小妹害怕的搖了搖頭,“對不起先生,這個我查不到。”
該死的!
迅速的退了房,孫天浩已經坐上計程車直接朝著冷氏大樓而去。
會是她嗎?
真的會是她嗎?
難道說,昨天晚上的紅發美女就是她嗎?
相隔了三年,她終於再次出現了嗎?
所有的不確定,所有的期待讓孫天浩的手掌微微顫抖。
“孫天浩,你怎麽今天會來公司?”坐在辦公室裏的冷琨,在看到孫天浩一腳踹開辦公室的一刻愣住了。
“把電腦給我!”廢話不多說,孫天浩已經伸手登錄了某監控係統。
時間,地點,一係統數據輸入後,他的眼神卻始終不曾移開。
“你不會真的不知道昨晚是誰把你帶去開房的吧?”看著孫天浩的操作,冷琨愣站在一旁,看向孫天浩的眼神裏帶著一絲同情。
“我不知道。”孫天浩的回答有些虛弱無力,他的心情隨著數據的不斷變化而顫抖著,最後落在顯示器上。
監控畫麵裏,自己無力的靠在紅發女子身上,紅發女子一副熟練的動作從他口袋裏拿出身份證。
“這人是誰?”冷琨朝前邁了半步,同樣看著顯示器。
顯示器的女子,從頭到晚,都不曾露臉,明明有幾次險些看到她,可都被那一頭紅發所遮擋。
冷琨凝視著顯示器,滿臉的不可思議,“這是故意在隱瞞自己,還是真的這麽巧合?”
是她!
手掌緊握,孫天浩甚至能聽到自己那瘋狂跳動的心跳聲。
不過隻是那熟悉的身影,不過隻是那被遮擋住的臉頰,可絲毫不影響他認出那紅發女子的身份。
“她是故意的。”苦笑,孫天浩無力靠在凳子上,臉上的神情從一開始的緊張化作現在的無力。
“她?”冷琨抓住了話裏的重點,“你知道這人是誰了?”
這也太玄乎了吧?
從頭到尾,他可是連那女人的臉都不曾看到,更何況是認出個人來!
“你工作吧,我先回去了。”疲倦的從凳子上站起來,孫天浩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靈魂,那種虛弱讓他的腳步有些蹣跚。
“到底出了什麽事?”一把緊緊攥住孫天浩的胳膊,冷琨自然不放心孫天浩這樣自己回去。
搖了搖頭,孫天浩已經甩開冷琨的胳膊,“我沒事,不用擔心。”
說完,人已經走出了辦公室。
站在猛烈的陽光下,孫天浩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一時間,雙眼空洞無神。
雖然他沒有了中間的那段回憶,可是,他心裏此時也已經有了90的確定,昨晚的紅發美女就是白天。
隻是,為什麽,為什麽她不願意出現在自己麵前。
為什麽,今天早上又要倉促離開?
一切的疑問,就像是困住他的一張,將他緊緊栓在其中,讓他喘不過來氣。
醫院裏,打著吊瓶的安寧,雙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一雙眼神裏沒有一絲生的氣息。
“這女孩也是可憐,被送來醫院的時候隻剩下半條命,那一身的傷真是讓人看到都害怕。”旁邊的小護士一邊給安寧換藥,一邊衝著她的同事說道。
“別這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或許你看到的隻是表麵。”另一個護士並不認同這個觀點。
“不管怎麽樣,咱們還是多花心思照顧她一下吧,畢竟現在她身邊連一個照看的人都沒有。”換藥的小護士搖著頭,從一旁拿起水杯,用棉簽輕輕的滋潤著安寧的嘴唇。
爸爸媽媽,你們到底在哪?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現在的我到底在經曆什麽,如果你們還在我身邊該多好,如果可以,我寧願從來沒有長大,那樣我就不會麵對這一切的嫌惡。
盯著天花板,安寧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