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寧願洗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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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莫言看著安靜,眼神中早就已經便成為溫和的泥潭。

    任誰的雙眸緊緊的吸引著安靜,讓她的視線根本沒辦法離開。

    “傻瓜,多少人為了冷家少夫人的這個位置擠得頭破血流,可你偏偏確實一點都不在乎。”

    安靜隨後歪了歪腦袋,笑道,“你說的人是瑪莎嗎?”

    “即便不是瑪莎,也還有其他人。”

    這個世界早就已經不是單純的隻靠感情才步入婚姻的殿堂,許多人都是把婚姻當作一種武器,從而去獲取更多的利益和價值,這一點冷莫言怎麽可能不清楚。

    “說到瑪莎,你打算怎麽辦?”

    這段時間以來,瑪莎雖然沒有再繼續宣揚起什麽風波,可是安靜卻十分清楚,這個瑪莎當然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放棄。

    “不怎麽打算。”冷莫言不以為然,“我從來就沒把她放在心上,又談何設想怎麽辦的問題。”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他暫緩,不管是自己身體裏的毒素,亦或是當天陪伴自己一直在海裏漂泊的帶著老鷹雕刻的木頭,對於他來說,這些所有的一切,都遠遠沒有安靜來得更加重要。

    “可是,我心裏還是有些擔憂。”

    即便現在冷莫言就在自己身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的那一絲忐忑卻從來沒有因此緩解半分。

    那種越發不安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麽重點。

    “別擔心,一切還有我。”相擁著安靜,冷莫言的手掌慢慢的撫摸。

    當安浩然接到來自英國醫療團隊的電話時,他已經震驚得完全不能控製自己。

    “你的意思是說,冷莫言的毒素裏麵其中有一種是某個人的血液?如果說要解毒的話,就必須要找到這個人,對嗎?”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安浩然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

    “這一時半夥的,怎麽可能找得到那血液到底屬於誰,我現在也隻能大概猜測血液的所屬人是瑪莎,可是這個幾率我卻沒有辦法給到答案。”

    安浩然搖著腦袋,誰能想象得到,瑪莎家族竟然會變態到拿活人的血液來作為毒素的其中一道藥引,現在如果找不到這個所屬人的話,一切所做的事情都隻是徒勞。

    “那安靜呢?她的蠱你們查出了什麽嗎?”眉頭緊皺,安浩然連忙問道。

    隨著電話那頭的人說話的進展,安浩然已經從凳子上站起來,獨自一人走到窗邊,“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憂傷的夜晚,孤寂的星光寂寞的在星空上閃爍,不管這片悠悠大地上到底發生什麽事,他們從來都是寂寞的亮著光。

    掛斷了電話,安浩然給自己點了根煙,但隨著陣陣冒出的煙縷,安浩然臉上的悲傷越來越沉重。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其實就在他一開始已經確定了安靜的身份之後,他並不是沒有想過要偷偷的把帶回英國給姑父姑母,但是安靜的身體情況根本不允許他冒這個風險。

    他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是因為長途跋涉而導致安靜肚子裏的孩子有任何損傷的話,別說是安靜,就連他自己沒辦法原諒自己。

    可是現在,醫療團隊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卻是讓他一再的看不到希望。

    關於中蠱之後的情況,他早就有所了解,如果兩年之內沒辦法解除的話,安靜最後就會徹底的被身體裏的蠱所吞噬,不但過去所有的記憶,甚至還有可能因為自身情況的因素,而導致反噬,最後死於非命。

    “姑姑,這一切都到底是為什麽?當年的你到底遭遇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一切都會變的無法控製。”

    抬頭看著幽暗的星空,他第一次被這種無力感所打敗。

    第二天風和日麗,難得的好天氣竟然會在一場陣雨之後出現了彩虹,躺在玻璃屋的床上,安靜看著眼前的那些美好的景象,整個人都驚呆了。

    或許這就是生活的美好之處,有些美好總是在不經意間突然的冒出來,給人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轉身看著依舊在熟睡的冷莫言,她內心裏充滿了愛。

    “一大早就偷看我,我可是默認了你已經迷上我這個現實。”冷莫言冷不丁的睜開雙眼,直接迎上了安靜那一對還沒來得及閃躲的視線。

    “啊?”

    果然不能偷窺,偷窺被發現了之後,真的好尷尬。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剛剛醒過來,然後睜開眼睛就看到你了。”胡亂的編著借口,安靜的臉早就已經紅成了一片。

    兩個人躺在床上忍不住的親昵了一陣,但是在緊要的關頭,冷莫言卻及時的踩住了刹車。

    看著冷莫言落荒而逃的背影,安靜再一次緊握被角。

    就差臨門一腳,為什麽冷莫言還是選擇了逃離。

    手掌撫摸著肚子,安靜開始質疑自己。

    任由冰冷的冷水從頭而下,冷莫言雙手用力地撐著牆壁,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了,每一次跟安靜的親密接觸,都會引發他身體上強烈的反應。

    看著聳立的擎天柱,冷莫言煩躁的一把抓過花灑,直接就對著擎天柱衝去。

    身體的冰冷,遠沒有內心深處的寒來的更加讓她難過。

    他何嚐不想早點把安靜吃掉,可是每當自己的目光落在那隆起的巨大肚子上,他的興致就已經全然被打斷。

    他害怕因為自己的衝動,而給安靜帶來更大的創傷。

    激情的背後,是血液的急速流動,那些留在安靜體內的黑色物質,說不定就因為自己的衝動,而迅速的占據了安靜的大腦和心髒,甚至於通過臍帶留到孩子的身體裏。

    他不能這麽自私,他不能因為想要去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而做出後悔一輩子的舉動。

    冰冷的水迅速的攪亂了他的心扉,原本的堅挺也慢慢的隨著軟化。

    等他再回到臥室的時候,安靜早已經穿好了衣服,正站在窗邊發呆。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因為身上還有涼氣,冷莫言不敢直接抱上安靜的腰,就隻是走近之後默默的站在她身旁。

    從自己的胡思亂想中被打斷,安靜回過頭已經看到冷莫言還滴著水珠的碎發。

    寧願用冷水來衝洗自己,都不願意碰她,想想自己還真的挺悲哀的。

    可是一想到冷莫言昨天晚上跟自己說過的話,她的心裏又忍不住有些懷疑。

    如果他對自己真的沒有了感覺,那為什麽還會提出來要去民政局領證的事情。

    難道隻是因為孩子嗎?

    “我想回家了。”語氣有些沉重,安靜並沒有正麵回答冷莫言所提出來的問題。

    再過兩天,就是父母的忌日,她想早點回去市區好安排一下。

    “沒問題,我現在就收拾東西。”

    說完,冷莫言就已經開始動手將安靜隨身攜帶的物品往箱子裏裝。

    下山的路十分平坦,她知道這是冷莫言昨天晚上安排人不好的水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