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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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亦楓靠在我的身邊,輕輕摟著我的頭,被我用沒有打吊瓶的手一把打開,扯動著後背上的傷讓我疼的白了臉,他眼中一疼,被我無視。
我極力讓自己平靜,人死不能複生,我不僅為珊妮悲哀,更為自己悲哀,人為什麽不醒腦子,我已經死了一次了,難道還想作死。
“雲亦楓,我好了之後我們離婚,我不會再給你傷害我的機會了,人死過一次,本來什麽都看的開,可是兩輩子你都是我的劫,我什麽都不要相信了,也不要再聽你的解釋,不管你是真愛我還是假愛我都不重要了,我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聽到了卻是你同別人出遊的消息,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你就算偷腥把嘴擦幹淨不好嗎?雲大總裁竟然讓狗仔偷拍能是怎樣的失魂落魄,我上一輩子都無法過蘭茉莉這個坎,現在更甚,我覺得我這一輩子對你不是愛,可能你救了我多次,幫了我多次,我都搞不懂了,如果你聽明白了你可以走了,我心情真的不好,我怕我會控製不住,傷不了你,我怕我會自虐,如果你有一丁點可憐我的心,請你出去好不好?”
這是我這一世第一次說前世,我以為我刻意不去想它就不存在,顯然我是高估自己了,雲亦楓不管這一世有什麽目的,我不跟他耗了,結婚證就是一張紙,我以為這個就是保證,我要一個雲總裁太太的頭銜就是免死金牌,就會一輩子好使,能控製雲亦楓一輩子,卻發現沒有愛的婚姻真的一天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我的多疑猜忌會遲早會毀了這段婚姻,趁著我還沒有失去理智趕緊解決,要不我怕以後我更是沒法收拾。
極度的沒有安全感,我知道這是我的毛病,但是沒有辦法改變,因為現在我不要聽到他的解釋,我已經把他判了死刑,也想給自己判個死刑。
他的手一直抖,卻沒有出去,半響低聲道,“我知道你現在情緒不穩定,我說什麽你都不會聽,你權當我不在這,我不說話了,你再睡一會兒。”
“雲亦楓你聽不懂人話嗎?真的要撕破臉嗎?你離開我的視線行不行?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認識你,上一世我知道疼了,我離開你了,你卻陰魂不散,我一個月回你們老家沒有幾天,卻天天碰上你,我已經不想跟你有交集了,你卻不停地出現在我眼前,以至於你的弟弟罵的永遠是我,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我錯了知道錯了,這一輩子你還來招惹我,你就是想讓我死,你想讓我死你就說,我以為我們結婚了你就因為愛上我,可是我發現根本不是這麽回事,你就是不想讓我舒坦了,還想傷害我,而我這個傻瓜以為可以抓住你,任由自己再次受你的傷害,我求你,你趕緊離開我吧!我想安靜地生活,可以嗎?”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我歇斯底裏起來,為什麽我這麽傻?不再死一次是不是還不會醒腦子。
他的手握緊鬆開,鬆開又握緊,臉色已經是慘白,他抖著唇角低聲道,“我不想跟為自己辯解,我隻想說愛一個人是裝不了的,有時候是身不由已,錯的不是你,是我而已,你相信我好不好子靜,沒有人比我更想讓你快樂幸福,我已經受了最誅心的痛,我想對你好的子靜,昨天這件事真的是個意外,隻是別人的預謀,而我不小心鑽了別人的圈套而已,我不想的。”
“什麽也別說了,你如果真的想讓我好,我們就把婚離了,那個時候真的覺得婚姻是保障,現在看來其實就是捆住了我,讓我變得狹隘自私不像自己,我沒有辦法對這個蘭茉莉不介懷,你又不去避嫌,注定隻會讓我越來越神經,你想讓我正常一些,就放過我吧!一次是意外,沒有再次是意外,而我也說過隻給你一次機會。”眼淚決堤,心疼的撕心裂肺。
他突然換了個話題,不想糾結我們倆的事,“殺珊妮的人都抓起來了,一個都跑不了,你睡一會兒,什麽事等天亮再說。”
不說還好,一說珊妮,我的眼淚越發不可收拾。
“我已經聯係她家裏人了。”雲亦楓接著道。
“為什麽死的不是我?”心裏憤恨,我什麽不是我死,一了百了,不用受這些個痛苦,誰愛誰恨都跟我沒有關係。
他的臉色已經是透明了,我故意不去看。
“我要去看珊妮。”說完我去抓自己胳膊上的掉針,扯著後麵跟頭一陣劇痛,我痛呼出聲。
“你給我躺好了。”雲亦楓怒斥,我瞪著他,“要你管。”
我們倆大眼瞪小眼各不相讓。
“啊!珊妮。。。”一聲的慘叫,似乎在夜裏格外的瘮人。
“張斌來了?”我突然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那種變態的快感,讓我嘴角露笑,眼淚卻止不住又流了一臉。
雲亦楓皺著眉看著我,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忘對他道,“我要過去看看珊妮,你叫護士給我拔了,她父母天亮過來,要不我就看不到了,不罵那個渣男我也不會心安。”
雲亦楓妥協,摁上牆壁上的按鈕,不大一會兒護士小姐走進,似乎很不讚成我下地,但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隻能給我將掉針拔掉。
淩晨四點的醫院,空曠的長廊陰氣森森,我不想讓雲亦楓扶著我,但是真的太辛苦了,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疼,隻能靠著他的身體,他臉色灰白,眼睛在壁燈的襯映下越發深邃,也不知道打的什麽算盤。
越靠近太平間我的身子越發抖,想起梁珊妮隻有十九歲越發控製不住,而裏麵的哭聲撕心裂肺。
“小斌,你還是節哀順變吧!”可能是跟他認識的醫生,正在勸他。
我的進來讓眼前年輕的醫生一愣,看見是雲亦楓忙打招呼,“雲總裁,這個?”
雲亦楓看了我一眼,“我太太過來送她的同學。”
那人禁了聲,掃了我一眼,然後看向趴在梁珊妮屍身上正嚎啕大哭的張斌,一臉的擔心,應該是親戚。
我幾乎站立不住,珊妮身上的白布已經被張斌扯掉了,她一臉的安詳,應該是醫生給她整理了儀容,她一動不動任張斌哭的死去活來。
“哭什麽?不是跟你沒關係嗎?她死的好,終於認清了渣男,不過就是代價有些大。”我半嘲半諷,心裏透不過氣,我絕對不會饒了張斌。
“子靜。”雲亦楓似乎比讚成我在張斌的心口撒鹽,不夠,真的不夠,他以為他哭兩聲就沒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珊妮昨天晚上的不管不顧,甚至說有些破罐子破摔都是因為這個渣男,她把自己的清白身子交個他了,卻換來他的謾罵跟侮辱。
如果不是我去了,也許珊妮就是失個身而已,應該當時她就是那麽打算的,但是我的過去,讓她不能不顧慮我的清白,所以那個時候她就是本著豁出去的心思了。
張斌滿臉的眼淚,他一直摟著梁珊妮的身子不放手,聽到我的話語突然緘默。
心裏急恨,我冷笑道,“對了,上了救護車的時候,珊妮撐著最後一口氣問醫生,為什麽她是第一次將身子交付他人卻沒有流血,不弄明白她說死不瞑目,原來處女膜那東西很脆弱的,騎自行車、劇烈運動都有破損的可能,她死的真不值,到最後終於弄明白了,認清了渣男,卻永遠也回不來了。”
“子靜。”
“這位小姐”
雲亦楓和那位年輕的醫生異口同聲,張斌似乎沒聽到我的話,輕輕用手給梁珊妮整理著亂發,安靜的可怕。
“叫我做什麽?”我把眼睛看向雲亦楓跟那位年輕的醫生,“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哪怕是一句話都有可能走上極端,珊妮不是被翟彪殺死的,她被誰殺死的隻有殺死她的那個人心裏有數,一個劊子手都不讓我說話控訴他嗎?”眼睛充血,神情似瘋魔,真的恨到了極致。
“子靜,這個是個意外。”
雲亦楓看著張斌神情似乎已經崩潰,苦笑道。
“意外?哪裏那麽多的意外?你也是劊子手,如果不是我對你的信任,如果不是我盲目自信,珊妮怎麽會死?她若不是為了救我她又怎麽會死?你們全是劊子手。”再也控製不住心裏的悲痛,我抽泣起來,身體外加心裏都疼的痙攣,我眼前一黑,突然一頭栽倒。
“子靜。”雲亦楓沙啞一叫,眼疾手快將我摟住懷裏,扯著我的後背似乎浸染了鮮血,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真的無法忍受,“全是垃圾,不配哭。”心裏疼的難受,不忘繼續控訴。
身子一輕被背起,他不敢碰我的後背,我抽噎地說不出一句話,隻能聽到那麽年輕的醫生低低的歎息聲。
雲亦楓邁開了步子,我看見張斌一聲不響,隻是用手給梁珊妮擦著臉,然後將她的手平放在她的胸口,然後用白布將她的臉蓋上。
“張斌,人死不能複生,哥什麽話也不說,你也知道子靜是在氣頭上,所以她的話你別介意,翟彪已經伏法,現在就是趕緊找個好地方讓珊妮入土為安。子靜現在也傷的不輕,我先送她回病房。”雲亦楓撂下這些話然後背著我出來。
張斌一直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似乎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發泄完了,才覺得濃濃的倦意席卷而來,我幾乎抽搐,雲亦楓將我側著身子放下,後背包紮的傷口崩裂,我感覺鮮血又流了出來。
我發現雲亦楓的眼睛似乎也充了血,他默默將眼睛從我的後背移過,很鎮定地叫來護士,隻是手死命的扣在一起暴露他的情緒似乎也不平靜。
護士一臉的不讚成,似乎我就是胡鬧,而雲亦楓也是幫凶,可是雲亦楓是什麽身份,護士小姐敢怒不敢言,隻能讓我趴著將我後背的傷口重新再包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