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羅山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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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這麽晚了,還說什麽胡話?”
羅山容光滿麵,拿著一個酒壇,有些微醺,行走時歪來倒去。
他看著林易的玉佩,輕聲說道:“又想家了?”
“是啊!”林易點頭,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
他所想的家太過遙遠,遠到抬頭望向這片星空,連一顆熟悉的星鬥都沒有,那是他難以回去的地方。
“以後如果沒有查詢到生世,石村還是你的家。”
羅山不知林易心所想,低聲安慰。
林易點頭,看著還纏在他身上的染血布帶疑惑問道:“大叔,您傷好了,為什麽還纏著它?”
“嗬嗬,傻小子,你問這話就證明你還太年輕了,這世道險惡,如果我那麽嚴重的傷突然恢複你覺得有沒有蹊蹺,也幸好沒幾人知道我的傷勢,否則我都不敢大搖大擺的出門。”
羅山笑眯眯的說道,眼滿是慈愛。
林易點頭,心驚駭,他長期持有補天石,對重傷的恢複也沒大驚小怪,已經習以為常,甚至連祁楓都疏忽了這種事情。
雖然在自己眼是小事,但在別人眼卻是了不得的事情,就連羅德仁都說過需要地階恢複丹藥才能救治羅山的傷勢。
現在兩天那種傷勢不僅恢複完全,甚至都能下床行走,已經超出一些地階丹藥的藥效。
如果被他人知曉,自己也難逃麻煩。
他吸取教訓,暗告誡自己以後做事小心,不留痕跡,否則有心人見微知著,自己也會惹上無盡麻煩。
“大叔,你帶著修武,我們一起離開石村吧。”
林易短暫沉默後輕聲說道。
雖然兩人沒有絲毫血緣關係,但羅山對他的關愛他看得到。
而且現在雖然將羅塵打敗,讓他身敗名裂,一切都改變了,但羅有為被陳愚仍出石村後就沒回來,這是個隱患。
他非常擔心!
“嗬嗬,離開石村又能去哪,這裏是生我養我的地方。”
羅山遙望星空,嘴角露出苦澀,有些落寂。
“修武曾經說過他的母親在城市裏麵,我們去找她啊!”林易疑惑問道。
在記憶羅山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並不向那種會拋棄糟糠之妻的人。
羅山搖頭苦笑,自顧自的悶頭喝酒,眼不自覺的流下淚水。
隔了許久他才借著醉意歎了口氣講出自己的故事。
原來他還是赤體門弟子的時候,在一次多宗門共同開發的秘境曆練,認識了他後來的妻子嶽蓉。
兩人算是一見鍾情,不過嶽蓉是宗門掌教之女,兩人受到阻礙,於是後來選擇私奔。
就在羅修武出生滿一歲的時候,嶽蓉準備以人母的身份回歸宗門希望生父諒解,然而沒過多久,她宗門所在的國家一夜之間遭逢大難,皇族叛亂,許多門派被毀,掌教盡皆成為階下囚。
而後國家更是改名為臨塵國,強製國內所有宗門、家族勢力派代表實行朝政,以王權為大。
羅山聽到消息後前去尋找,但是通往臨塵國的傳送陣已經失靈,而且就算是傳送到最近的地方靠腳力走去也不行。
因為臨塵國在大陸極西之地,被高山包圍,而那一片的山區比之黑石山脈還要恐怖,以他的實力根本就辦做不到。
後來有消息傳出,他妻子所在的宗門被廢,裏麵修士盡皆被殺,隻有氣輪境以上的人才被俘虜,而當時的嶽蓉也僅僅煉氣後期修為,根本不符合要求。
林易小聲安慰,心很不是滋味,沒料到會觸碰羅山的心事。
不過他也感覺震撼,整整一個國家,一夜之間被毀的宗門不下數十,那背後所代表的力量是有多麽強大!
而且大陸上國家也隻是掌控地域,真正的話語權還是那些宗門,甚至皇室繼承都需要大宗門認可才行。
現在臨塵國皇族叛亂,實行王權為大的事,在這個世界簡直就是冒天下大不韙。
但就算如此,也沒任何宗門前去討伐,明顯證明其有力量與最頂尖的門派爭鋒,承認了他們的力量。
“大叔,我覺得也許嬸子沒有危險,你也是道聽途說,並沒有親眼所見,而臨塵國既然俘虜氣輪境修為以上的人,想必也是要收為己用,而以嬸子門主之女的地位應該不會有事。”
林易看著有些頹廢的羅山,斟酌一番後說道。
羅山年輕時候能被一個宗門門主之女看上,當時天賦定然不差,但到了現在還是煉氣後期,明顯自暴自棄,所有才會如此,他想讓其振作起來。
羅山抱起酒壇狂飲,眼睛通紅。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我以前也這樣想過,可我當時與嶽蓉私奔後,就被逐出赤體門,就算踏入氣輪境也沒有後續功法,根本不能修煉,想要去臨塵國找她的會也被斷絕。”
林易沉默,這也是這個世界眾多普通人的悲哀,一旦離開宗門或者其他勢力,就如同葬送了未來。
“祁師,我需要你的功法。”
他心呼喚,下定決心要幫羅山,如果不是自己的功法需要補天之氣,他都想將其傳授出去。
“我的功法對他而言,沒人指導太過危險,我還是傳他一些其他功法吧。”祁楓隔了半響說道。
“你不是說沒有其他功法嗎?”
林易心喝道,雖然修煉四極封神決的涅槃卷帶來了很大變化,但這種欺騙讓他不能接受。
而且他發現祁楓對他的欺騙不僅一次兩次了,這讓他對祁楓的信任隱隱有些動搖。
“我還不是為你好,那些功法與我最初所說的相差不止一星半點,你學了以後,根基不牢,對未來想要有一番成就將會難上加難。”
祁楓連忙解釋,心卻是另有打算,如果林易真修煉其他功法,他以後占有軀體實力都會落下一大截。
“大叔,你把眼睛閉上。”林易不知道能祁楓所說是真是假,但目前也隻能妥協。
羅山雖然奇怪,但還是依言閉上雙眼,林易指點在他額頭,實際上正讓祁楓通過他的身體傳授功法。
當林易放下後,羅山睜開雙眼,裏麵充滿震驚,連忙掃向四周後才小聲道:“陽炎決!你怎麽有這功法?竟比赤體門的焚天決還高深許多。”
林易聞言,心才好受一點,知道祁楓沒有糊弄了事,微笑道:“我是在獲得雷葉的時候一並得到的,所以大叔你千萬別告訴其他人,別讓有心人惦記。”
“嗬嗬,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不過你也別將嶽蓉的事情告訴修武,讓他也有個念想。”
羅山點頭意有所指,剛才林易意念傳功,讓他感到那道意念浩瀚,他雖然不知什麽原因,但也心發誓對他人守口如瓶。
“對了,我是來告訴你,石村所有人也包括我都希望你能加入赤體門,在哪裏你接受專人培養才有更好的前途。”
羅山情緒高漲,告訴林易,陳愚給他的玉佩,在赤體門有非凡的意義,同時修煉也可以獲得遠超他人的資源。
林易本就想進赤體門,此時羅山開口他便點頭應是。
心也有些明悟,陳愚隻怕將玉佩給他,就是想讓石村曾經加入過赤體門的人來開導他。
最後不解問道:“為什麽陳愚現在還待在石村?”
在記憶祭祖大典每年都會舉行,但每隔五年赤體門就會派使者前來接收靈石,無論成功與否事後都會直接離去,像今年還留下觀看石村祭祖大典就是頭一會,以往根本就沒發生過這種事。
羅山灌了口烈酒低沉說道:“石村接下來可能不太平。”
他告訴林易因為靈石被盜,石村失去赤體門的名額,而羅德仁為了挽留這個名額,再乞求陳愚,更是將包裹雷葉的獸皮交了出去才讓陳愚留下。
“看來這雷樹的葉子並不簡單。”林易眉頭微蹙。
開始還以為隻是某個勢力收取雷葉修煉,但現在看來,連赤體門這種大派都心動,肯定不可能隻是為了給煉氣弟子使用。
“其實,我深入山脈采取藥材時就感覺不對勁,那些凶獸四處亂竄像是在找尋東西,現在看來隻怕就是你撿的那份地圖,怕是隔不了多久我們這裏也會被牽連,現在將獸皮交給陳愚使他留下,也算落個心安,萬一我們這裏被影響,有赤體門派遣的修士也能阻擋。”
羅山倒在地上,雙眼閉上,含糊不清的說道,他觸及心事,喝了太多烈酒,已經大醉。
林易無奈搖頭,從補天石內拿出一張獸皮蓋在他的身上。
而後便在山頂盤膝而坐,開始修煉起來。
他雙放在身前擺出奇異的印,胸膛微微起伏,一呼一吸間,有道白色氣流在口鼻盤旋。
武者煉氣分兩種,一種就是沒有功法依靠淬體拳法,激蕩氣血,掌控奔湧之氣,直到將氣海填滿後就不能繼續修煉。
另一種便屬於功法內的吐納煉氣,吐故納新,將掌控之氣壓縮,提煉出其的精華,排出裏麵濁氣,讓其凝實,融入更多先天之氣。
雖然因為先天之氣的壓縮,使得掌控之氣變少,但實力卻並不會下降,反而還會提升。
就如同一個杯子裏的棉花,將它壓縮後隻剩下一點,雖然量變少了,但卻可以在杯子再次放入更多這樣的棉花,從而達到量變引發質變。
而一門好的功法,之所以惹人追捧,便是因為功法的好壞與氣壓縮的程度成同等比例。
林易能夠以煉氣初期打敗羅塵煉氣期,便是因為他所掌控的氣與羅塵的並不在同等的質量上。
羅塵掌握的如果是水,那麽他氣所掌控的氣就如冰,所以兩相碰撞下,他能將羅塵掌控之氣打散。
隨著呼吸間,氣流鑽入體內,他身體上攀附上一層蒙蒙紅霞,周圍溫度不斷升高,附近雜草都痿了下來。
雖然他並沒有將身體全部涅槃,但功法也在不斷改變體質,他體內筋絡早已非常強橫,力量比之同階之人高出一大截。
此時除去他的雙耀耀生輝,整具軀體也有淡淡光澤閃爍。
“呼!”
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林易雙目乍然睜開,氣海的氣再次提升少許。
雖然離掌控一半踏入煉氣期還有一些距離,但林易也心滿意足。
他所掌控的氣雖然不多,但卻非常凝實。
此時林易麵色紅潤,先天之氣與人的壽命有關,而他因為排出濁氣,掌控的氣變得活躍,整具身體精氣凝聚,充滿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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