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處處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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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衿回來了?”隔壁的大媽探出頭來。
“阿媽,有沒有看到子悠?”倪子衿衝到了她門口,眼中的慌亂顯而易見。
“剛才我聽到你家房門裏有呻吟聲傳出來,知道你今天早上去麵試了,覺得不對勁就打了120,小悠犯病了之後吞吃玻璃,現在被送到醫院裏去了了。”大媽也知道倪子衿心急,快速地講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情。
“哪個醫院……”倪子衿聲音中帶上了些許的顫音。
“中央醫院,快去吧孩子。”看著倪子衿焦急離去的身影,大媽心疼地搖著頭,口中喃喃道,“多好的男孩呀,怎麽就患有自閉症呢。”
倪子悠本來是一個相當開朗的男孩,可當初倪父倪母發生車禍的時候,因為在現場目睹的一切的緣故,當場奔潰,隨後就被檢查患上了自閉症。
這也是倪子衿心中永遠的痛。
窗外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敲打著窗台,倪子衿坐在手術室門口,雙目無神地看著遠方,也是沒有聚焦。
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的時間,手術室的燈變成了綠色,醫生先走了出來,“倪子悠的家屬嗎,他現在沒事了,家屬先去交錢吧,病房3325。”
倪子衿深深地鬆了一口氣,“謝謝醫生,謝謝醫生。”但看到手中的繳費單時麵色又變得困難起來。
剛剛的手術已經花光了倪子衿在軍隊時的所有積蓄,再看著麵前這高的離譜的病房治療費用,倪子衿不知道如何是好。
窗外的天空陰沉下來,黑雲繚繞,連帶著倪子衿的心情一同壓下來。
當打開半掩著的房門時,倪子衿對於裏麵站著的一群大漢已經習慣了。
環顧四周,家裏空蕩蕩的,沙發椅子什麽的都被掀在地上,亂成一鍋粥。
“倪小姐,好久不見。”為首的壯漢走上前來,笑得殘忍,“今天似乎是你還錢的時候。”
倪子衿淡淡地掃過麵前的七個人,同樣報以一個笑容,“抱歉,請寬限一段時間吧。”
大漢明顯被她的模樣弄怒了,上前兩步惡狠狠地瞪著倪子衿,“你的家庭背景什麽的我都弄得一清二楚了,你要是不還錢,我就弄死你那個智障弟弟,不然……”
話音未落,大漢的聲音就轉變為了一聲慘叫,近兩百斤的身子往後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震地塵埃四起。
倪子衿本來就因為這幾天求職處處碰壁而心中有怒,現在對方又踩到了她的底線,於是就怒火中燒,一拳打出了。
“媽的!你個賤女人不想活了是不是!”老大的頭因為倪子衿的一拳重重地偏開了,但是近兩百的重量可不是蓋的,轉回來之後死死地瞪住倪子衿。
“你要是還不了你借的錢,你的心髒你的肺都會給我們拆下來!還敢打我,真是不想要你弟弟的命了嗎!!”一連串的怒吼讓倪子衿沉默了,拳頭握緊之後又無力的鬆開。
老大見倪子衿一副倔強的樣子,冷哼一聲,狠狠地一腳踢在了倪子衿的小腹之上。
後背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發出難聽的聲音,倪子衿悶哼一聲,頭頂冒出了幾滴冷汗。
老大還不解氣地在她的後背踢了幾下,晃著手中的刀片說道,“倪小姐,我們最後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要是看不到錢的話,你走著瞧吧。”
倪子衿吃痛了好一陣子才緩過氣來,捂著肚子站起來,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眼色有些空洞。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倪子衿的臉色白了一下,因為這個鈴聲是她專門為倪子悠的主治醫生定的。
“倪小姐嗎?倪先生現在的情況非常不樂觀,估計是上次查出的腫瘤變大了壓迫到大腦才會引發這些問題。”
“你們不是說那是良性的嗎?”倪子衿的聲音顫抖著。
“這……總之要馬上給倪先生轉病房,並且按照我的建議應該馬上動手術。”
這名大夫和自己的父親生前有些關係,所以倪子衿也不懷疑他說話的真假性,但……“手術費大概要多少?”
聽到醫生報出了一個天文數字,倪子衿隻覺得眼前一片發黑,踉蹌地撞在了牆上才沒讓自己再倒下去。
錢,錢,錢。
“雖然手術可以先進行,但是三天內必須把手術費交全,不然就算是我出麵,醫院方也不會讓倪先生再住在這裏的。”醫生歎息著,“倪小姐就沒有什麽朋友可以先借下錢的嗎?”
電光火石中,倪子衿突然想起齊止容,當時他淡淡的一句“你還會回來求我的”現在才明白是什麽意思。
“齊止容……齊止容……”掛斷了電話後,在口中念叨了幾遍這個名字,想起還在病房裏的弟弟,隻能握緊拳頭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