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可怕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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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可怕的夜晚
睡到半夜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進賊了。
第二個念頭,便是有阿飄進來了。畢竟,今天可是鬼節。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僵硬地躺在床上,從眯著的眼縫中查看著門口處的動靜。
吱呀一聲,門被輕輕推開,借著窗邊路燈的昏暗光線,我看清了進來的人是我媽。大半夜的,跑我屋裏來做什麽。我放鬆了警惕,準備繼續睡。白天去了市裏找朋友玩,現在又累又困,我隻想一覺睡到大天亮。
突然,我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輕輕地搭在了我的肩膀處。我媽走過來,快速地將那東西繞過我的身體,緊接著又繞了上來。我很快意識到,這是一根繩子,我媽在綁我。
“媽,你在做什麽?”
本能地,我開始掙紮起來,雖不知我媽在做什麽,但她的行為已足夠讓我恐懼。
“孩他爸,快進來!”
見就快要控製不住我,我媽連忙是朝著門口喊了一聲。話音剛落,我爸就跑了進來,幫著我媽開始捆綁住我的身體和手腳。
不過短短一分鍾的時間,我就被五花大綁的像個粽子。疑惑,恐懼,不安齊齊湧上,我大聲地喊叫著,希望爸媽能放開我。
媽看了我一眼,屋內太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卻是聽到她一聲沉重的歎息。媽一向很疼我,見此機會我連忙是向我媽求救。
“媽,快放開我。我要是做錯了什麽我改還不行嗎?”這個時候我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在學校談戀愛被爸媽發現了,上大學前他們可是明確告訴過我不準談戀愛的。
媽搖頭,手在眼睛處抹了兩下便出去了。媽很快進來把燈打開,身後跟著兩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這兩人我都認識,是住在村口的大壯和老李,平時就一副生人勿進凶神惡煞的樣子,看見他們我從來都是繞道走。
兩人朝我走了過來,我本能地就往牆邊躲,卻是被老李一伸手輕輕地就拽了回來。老李抬住我的肩膀,大壯抬起我的腳,兩人輕鬆地就將我抬下床往外麵走。
爸媽就站在床邊,冷靜地看著我被抬了出去。
“爸,媽,救我!”此刻我才意識到事情沒有這麽簡單,連忙是向爸媽求救。可是不管我怎麽喊,他們都不為所動,隻是緊咬著唇跟在後邊。
很快,我就被抬出了家,門口的火光刺得我睜不開眼。村裏男女老少都圍在了一起,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隻火把。眾人排成了八卦陣的模樣,而針的中間,放著一口棺材。
一口棺材在搖曳的火光中顯得那麽突兀,黑漆漆的大口像是要把我吞噬。
“你們要做什麽?放開我!放開我!”我使勁掙紮著,但在大壯和老李手中我就像是一隻被住的魚,怎麽掙紮都是徒勞。
站在人群最前麵的人是村長,已經是九十多歲了,據說以前是一位法師。降妖除魔的事我沒見他做過,倒是把全村的村民弄的迷信又迂腐。
村長杵著他的蛇頭拐杖,那蛇雕得栩栩如生,信子在火光映襯下愈發鮮紅。恍惚之中我覺得它是不是要衝過來咬我一口。村長朝著我冷哼一聲,灰暗的眸中凶相畢露。
“丁香八字純陰,從她降生在村子裏開始,村子裏每年都有壯年男子離奇死去,她就是個不祥之物。如今夜遊族族長需要一個活人獻祭,恰好是為村子除去大患的好機會。大壯老李,把她抬過來。”
話音剛落,我就被三兩步抬到了棺材上方,然後被重重地扔了進去。
“你們這群怪物!村裏那些人的死和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怪罪到我頭上來!爸,媽,我是你們的女兒啊,你們真的忍心嗎?”
知道和這群人說沒有用,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爸媽身上。怎麽說我也是他們親生的,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們又怎麽忍心坐視不管?!
不知是我的哭喊起了作用,還是我媽終於良心發現,她朝著這邊撲了過來,拽著我就往棺材外拉。
村長見狀,連忙是叫我爸和其他人一起把我媽拉開,然後用一張毛巾堵住了我的嘴。緊接著,棺材蓋被沉重地蓋上,我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棺材外,傳來了村民們的歡呼聲。我狠命拍打棺材壁的聲音被雀躍的歡呼聲壓了下去。我知道他們在高興著什麽,可是這心知肚明,讓我感到心寒。雖說對村子裏的迷信風俗不是很懂,可是獻祭這個詞,和死是沒有分別的。
瘋子!這群人全是瘋子!
我被抬著不知道走了多遠,搖的我都快要吐了。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村長在外麵說了一句:“放她下來。”
緊接著,鑼聲,鼓聲,木魚嗩呐聲傳來,村長口中念著我聽不懂的經文。我知道,他們這是在做法了。
做法大約做了半個小時,完畢之後,我聽見什麽東西敲打在棺材蓋上的聲音。很快,我就覺得喘不過氣來。我猜想,他們應該是在埋我了。絕望的眼淚從眼角流出,我知道死神在一步步朝我逼近了。同住一個村的村民這麽對我固然傷心,可真正讓我絕望的,是我的親生父母竟也參與了這場陰謀,親手將我朝這群劊子手麵前送!
我不想死!腦中的這個念頭一直支撐著我,直到意識越來越模糊。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冰冷的石床上,暖暖的光從頭頂照了下來,我才不至於覺得冷。我迅速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溫熱有彈性,我還活著。不是獻祭嗎,我怎麽會還活著?
“是的,你還活著。”
耳邊,忽的傳來低沉的男聲,著實嚇了我一跳。我轉過頭去,看見的是一張俊逸又輪廓分明的臉,就在離我不到兩厘米的地方,長長的睫毛都快掃到我的臉。
“你是誰?”身邊躺了個陌生男人,我本能地就彈了起來,卻被他單手就壓了下去。猝不及防地,我就躺在了他的懷中。
他的懷抱寬厚而結實,帶著些許冰涼的寒意,在這八月的天氣裏無疑是舒適愜意的。一時間,我竟然忘記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