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還真快。”劉昊東了然的低聲自語。

    他根本不用問死者的信息，因為死者毫無疑問會是個叫向永芳的女人。

    “這一次，有線索可查。”剛進來的這名警察又開口補充道。

    “什麽線索？”王海峰連忙問道。

    “錄像。死者的家裏安裝有很多個攝像頭”

    “那趕緊出發吧，過去看看再說。”劉昊東直接道。

    其實，對於殺手的真實身份，劉昊東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既然現在發現了死亡現場的錄像，還是去看一看比較穩妥。

    於是，劉昊東、高湛以及王海峰帶著一大批人，浩浩蕩蕩的趕往向永芳的死亡地點。

    這一大人中，包括了高湛帶來的精英大兵。

    原本，高湛並沒有打算讓所有人都跟去，隻是，王海峰不知發什麽神經，偏要說為了高少尉的安全考慮，還是帶上所有人比較保險。

    高湛才不會管王海峰是什麽態度，他正準備堅持己見的時候，劉昊東卻笑著說讓他采納王海峰的建議，對於劉昊東的話，高湛還是很當回事的，便帶上了所有人。

    劉昊東通過王海峰的表現，確定了他一定知道殺手是練芙瑛，並且，他很清楚練芙瑛的厲害。

    正是因為知道練芙瑛的厲害，所以，他才會強烈要求高湛帶上所有人。

    向永芳是個四十七歲的中年女人，住在北華市郊區的一棟別墅裏。

    劉昊東等人趕到她的住處時，別墅外已經拉上了警戒線。

    劉昊東發現，這棟別墅的正門門頭上就有一個攝像頭，看起來還是嶄新的，像是才安裝上去沒多久。

    按理說，殺手在進門之前，很容易就能發現這個攝像頭並破壞它，既然現在這個攝像頭還完好無損的安裝在原處，隻能說明，殺手根本就沒想過要去破壞它。

    進了別墅以後，連劉昊東也被別墅裏安裝著的密集的攝像頭給唬了一跳。

    光別墅最外間的大廳裏就安裝了五個攝像頭！

    其餘的每個房間，無論是廚房、臥室還是衛生間裏，全都不止安裝有一台攝像頭！

    “這是在防人還是在防鬼呢？”

    看著這些裝備，高湛很無語的感歎道。

    劉昊東卻很認真的查看了每一個攝像頭，他發現，除了其中的兩個之外，其餘的攝像頭都是嶄新的，都是才安裝上去的。

    他走到王海峰麵前，隨口笑道：“王所長，你覺得死者一次性安裝這麽多攝像頭需要花多少錢？”

    王海峰瞪了劉昊東一眼，氣呼呼的說道：“我怎麽知道？！”

    “奧，那可就奇怪了”

    劉昊東自言自語般的小聲嘀咕道，“買東西的人怎麽會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呢”

    劉昊東正說著，已經有人把各處的錄像給調了出來。

    眾人的目光立刻都集中到了顯示屏上。

    隻見屏幕右下角的時間跳到20 點30分，也就是一個多小時以前。

    一個身穿月白色高開叉旗袍，臉上蒙著麵紗的女子，突然出現在了屏幕上。

    這名女子剛剛出現在別墅門外，就很輕易的打開了門，然後整個人猶如鬼魅一般，輕盈而迅速的衝進了向永芳所在的臥室。

    向永芳剛剛聽到動靜，還沒有轉過頭，一條血線就從她的咽喉處狂飆而出，直接噴在了她麵前的牆壁上。

    向永芳的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張的也很大，四肢胡亂的抽搐了幾下之後就沒了動靜。

    從殺手出現在屏幕上到她殺死向永芳，整個過程下來，隻用了六秒鍾的時間！

    殺手的速度之快，殺人手法之嫻熟，連高湛看了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而殺手在殺死向永芳以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目光直勾勾地望向了攝像頭。

    在眾人看來，殺手正隔著屏幕，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她的臉上蒙著麵紗，讓人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是，她的那一雙眼睛裏卻充滿了挑釁的嘲諷之意，泛著冷光，卻又清澈如不諳世事的少女。

    高湛看清這雙眼睛之後，立時一驚，下意識的說道：“金子光晴？”

    劉昊東眼中也驟然露出驚訝之色。

    他腦海中的兩道女子的身影，漸漸重合在了一起。

    女殺手殺完人之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房間裏逗留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才走到床頭，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手裏握著電話，停頓了片刻，然後才掛斷電話，慢悠悠地離開。

    “是她，我知道她是誰，我知道她是誰！”

    王海峰似乎被視屏中女子的眼神看的打了一個冷戰，指著屏幕，高聲叫道。

    “你認識她？”高湛最先問道。

    王海峰慌忙點了點頭，語無倫次道：“是她，我知道，一定是她，秋水秋水！”

    “秋水？”

    高湛不解道，“秋水是什麽意思？”

    可是，不管他再怎麽詢問，王海峰都不願再開口，隻是一個勁兒的盯著屏幕上那個女子的眼睛出神，神色古怪，好像看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東西一樣。

    高湛見王海峰半天不吭聲，就望向劉昊東。

    劉昊東道：“他說的應該是秋水夫人，北華市一家成人會所的老板娘。”

    “成人會所的老板娘？看這身手，可不像是普通人，真打起來，恐怕連我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高湛低聲道，“而且，我也想到了一個人，倒不是什麽老板娘，而是個貨真價實的殺手。”

    劉昊東開玩笑似的笑著說道：“我跟她不止一次交過手，說實話，你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高湛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不去反駁劉昊東的話，而是問道：“除了上回在五福茶館，你還跟她交過手？”

    “她的身份不止一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不過，我看她殺完人之後不但沒有急著離開，反而還特意打了個電話，顯然是有恃無恐，甚至可能是故意在向某人示威。”

    劉昊東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目光故意瞥了瞥旁邊的王海峰。

    王海峰卻像是渾然不覺一樣，連頭都不抬一下，根本不去觸碰劉昊東的視線。

    高湛聽著劉昊東的話，也望了望王海峰，臉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