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樣。”

    劉昊東凝眉道，“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要殺林可欣？”

    練芙瑛回道：“我們母女倆雖然是刺繡組織的當家人，但是，我們同時也是日本鬼舍成員，上級下達的命令，我們隻能無條件服從，沒資格問為什麽。”

    你的意思是說殺林可欣的命令是你們鬼舍高層下達的？”劉昊東又問道。

    沒錯。”

    練芙瑛點頭道，“上級指示，不惜一切代價，殺掉碧桂堂地產副總裁林可欣。至於殺她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鬼舍殺人向來不需要那麽多原因，隻要有人肯出錢，殺誰都沒有差別。”

    劉昊東聽到這裏，眼中光芒閃爍，波動不止。

    他在想，到底是什麽人想要林可欣的性命。

    生意上的競爭對手？

    還是家族宿敵？

    不過，不管是什麽人，能請動鬼舍出手，就必然不是一般人。

    就在劉昊東這般思考著的時候，練芙瑛突然道：“其實你不用這麽緊張，即便沒有你，毒蠍和蜘蛛也殺不了林可欣。至於那個被注射了‘傀儡藥劑’的不死人，恐怕也很難殺掉她。”

    什麽意思？”劉昊東不解。

    難道林可欣有那麽大的本事，可以親手幹掉毒蠍、蜘蛛甚至是不死人？

    這不可能。

    劉昊東曾試探過林可欣的反應速度，雖然夠快，但隻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說，若是與真正的高手相比，顯然還差得遠。

    練芙瑛神秘一笑，回道：“有些事，即便是在我死之前，也必須守口如瓶，否則的話，即便是我死了，恐怕也不得安寧。”

    劉昊東更加不明白練芙瑛這話裏的意思了。

    他正準備繼續詢問，卻聽練芙瑛緊接著說道：“劉昊東，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開始關注你。你一次次讓我感到意外。於是，我想在你身上賭博！我賭你的實力足夠強，強到可以完全不怕鬼舍組織！”

    說到這裏，練芙瑛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之色。

    從目前的局麵來看，我賭贏了。隻要冰月能跟在你身邊，她就一定可以順利的脫離鬼舍組織！”

    劉昊東聽了練芙瑛的話，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練冰月，內心雖然有些震動，但嘴上卻平靜說道：“這五個人可遠遠代表不了鬼舍的能量。就算我殺了他們，也不代表我敢跟整個鬼舍組織為敵。”

    你能毫不猶豫的就對他們下殺手，這足以說明你根本沒把鬼舍組織放在眼裏！”練芙瑛毫不遲疑的說道。

    那又如何？”

    劉昊東蹙眉反問，“就算我不怕他們，也不代表我會願意被你利用。”

    說完，他又補充道：“更何況，這十幾年，你自己帶著女兒，不是一樣活得很好？”

    如果我不在了呢？”

    練芙瑛的目光突然從劉昊東的身上轉移到了依舊躺在地上的王海峰身上。

    他之前被打的不輕，一時半會兒還起不來。

    如果我不在了，請你收留冰月，我沒想過要讓她過的多麽幸福，我隻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像個真正的人一樣活著，有自由，有尊嚴，這樣的話，我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練芙瑛的聲音還沒有徹底落下，劉昊東的心頭就突然升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隻是，還沒等他完全搞清楚這股不祥的預感來自何處，練芙瑛就已經毫不猶豫的衝到了王海峰的身前，然後高高的舉起右手，手中的苦無隨著她下蹲的身體一起垂直落下，插進了王海峰的心口！

    噗嗤！

    整把苦無的鋒刃全部插進了王海峰的體內。

    他隻是顫抖了兩下，就瞪大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接著，練芙瑛果斷將苦無從王海峰的身體裏拔出，然後，毫不猶豫地插進了自己的左胸！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以至於連劉昊東都沒有來得及阻止。

    練芙瑛的嘴裏已經連續噴出了幾大口血水。

    她笑著望向愣愣的盯著她的練冰月，說道：“冰月，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去，這輩子，媽媽欠你的...下輩子，媽媽再還你...”

    練冰月似乎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傻了，渾身顫抖的厲害。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停地搖頭。

    練芙瑛說完這番話之後，沒有再看練冰月，而是望向劉昊東，嘴角艱難的扯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輕聲道：“麻...麻煩你...過來...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劉昊東眉頭微蹙，鬼使神差的挪動了腳步。

    高湛連忙攔下他，提醒道：“小心有詐。”

    沐婉婷也附和似的狂點頭。

    劉昊東衝他們淡淡一笑，固執的朝著練芙瑛靠近。

    直覺告訴他，練芙瑛將要告訴他的這個秘密，他必須聽。

    劉昊東走到練芙瑛身邊之後，渾身是血的練芙瑛有氣無力的笑道：“蹲...蹲下...這個秘密...我不想...讓...除了你以外的人...知道...”

    劉昊東“聽話”的蹲下身，把耳朵湊到了練芙瑛嘴邊。

    咳咳...”練芙瑛突然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嘴裏咳出的血水直接噴在了劉昊東的身上。

    但是，劉昊東並沒有介意。

    不...不好意思...臨死之前，還弄髒了你的衣服...”練芙瑛歉意道。

    劉昊東搖搖頭，說道：“不用介意。”

    嗬嗬...”練芙瑛輕輕地笑了兩聲，“其實，我沒有騙王海峰，我給他生下的那個女兒...真的還活著...”

    劉昊東沒有插話，仔細聽著練芙瑛的每一句話。

    不知為何，他的心跳下意識的突然變的很快。

    二十七年前，他確實動了殺死女兒的邪念，不過，最後關頭，他還是沒能下得去手，女兒因此逃過一劫。可當時的我被全網通緝，除了偷渡出國之外，別無選擇。我沒有能力救活奄奄一息的她，更沒有能力養她，於是，我就把她送給了豫州市偏遠小鎮上的一戶本分人家。”

    我把我身上僅有的金銀首飾全部給了那戶人家，隻求他們能夠把我的女兒盡快送去醫院，救活她。”

    在我的苦苦哀求下，他們同意了。”

    奧，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那戶人家姓袁。我離開前，給我的女兒留下了一個單名，是個‘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