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石龍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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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岩山位於金陵市主城北,在其上存在一所香火鼎盛的靈岩禪寺。

    而這裏也正是周青與龍興約定好的地點。

    靈岩禪寺外,一棵百歲楓樹下,周青雙眸緊閉,一手按著身旁長條狀包裹,神情靜謐地等待龍興的赴約。

    “青哥”

    目光複雜望向一旁靜坐的少年,施妃妃最終還是放棄說服周青跟石龍比試的打算。

    她雖然不知石龍是哪一位,可單看來人能在警備森嚴的老幹部離休中心活動,施妃妃已猜到這位石龍該是金陵市排上名號的大人物。

    將天心劍決運行至圓滿,周青睜眼,清冷目光中夾雜幾許興奮。

    他已做好與石龍全力一戰的準備,甚至不惜將佩劍鋒寒劍也帶了過來。

    這,足以顯示他對來人的尊重。

    離約定時間還有15分鍾,遠處山路上一輛軍用東風鐵馬越野車翻山越嶺朝這裏駛近。

    東風鐵馬越野車內,坐在駕駛位置的白發老者雙手握著方向盤,麵肅穆,眉下一雙虎目灼灼盯著車前方。

    車停。

    身穿襯衫的龍興,手提一柄漆紅劍鞘,從越野車旁大步走來。

    雖年過八旬,可石龍身板仍壯如四十歲時模樣,飽經風霜的麵容和龍行虎步威武軒昂的氣度,都表明他曆經世事,且長期身處高位。

    走至周青麵前,自認與龍興熟識,石龍也不夾生,親切問:“周侄,想問一下令師近況如何,又身在何處?”

    並不意外石龍會如此稱呼自己,周青站起身,平靜道:“我也不知師傅身在何處,他離去前隻在屋內留有一封信件,信件裏有關他的去處,師傅隻字未提。”

    見周青也不清楚龍興的蹤影,石龍遺憾的搖搖頭,久久歎氣一聲。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想法設法發動關係和人脈尋找這位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舊友。

    縱使他從金陵軍區總司令的位置離休後,他仍然指示如今身居要職的舊部屬下,替自己多方尋找石龍。

    甚至通過公安局,讓各省公安局長替自己挨個確認名叫“龍興”的人,可最終還是無疾而終。

    “周侄?”

    聽白石這麽稱呼周青,施妃妃目光驚訝的看周青,又看白發老者。

    她雖然不知石龍真實身份,可老幹部離休中心,套著軍區車牌的越野車,這兩點足以蜻蜓點水般表明老者所擁有的身份是多麽高深莫測。

    “青哥,既然這位老伯伯認識你師傅,你們還要去比試麽?”施妃妃內心忐忑,低聲問道。

    伸手示意施妃妃收聲,周青朝石龍點頭,率先提劍往前走去。

    在石龍到來之前,周青早已物好了一處比試的場所。

    一處足以讓兩人不受外界打擾,安心切磋彼此劍術的場所

    見兩人往後山走去,施妃妃掏出手機,連忙撥通洛芸電話,此刻能拉住周青的恐怕也隻有身為他未婚妻的洛芸了。

    電話接通,不等洛芸開口,施妃妃焦急講:“芸姐,不好了,你快快勸勸青哥,他已經跟那位叫石龍的人往靈岩山後山走去,說是要生死比試!”

    出乎施妃妃意外,電話另一頭的洛芸停頓片刻,語氣極為平靜,“我已經差不多忘記他這個人了,妃妃以後有關他的事,請你不要告訴我。”

    話語完,洛芸掛斷電話。

    望著結束通話的手機界麵,施妃妃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青哥跟芸姐之間到底怎麽了啊,為什麽以前很好的感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一直心裏感激周青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照,所以得知周青可能因為比試決鬥,得罪一位真正大人物時,才會急的眼睛通紅,急的手足無措。

    後山。

    一處頑石林立的小溪前。

    周青神情認真的解開長劍外油布,露出裏麵黑鞘長劍。

    此劍名為鋒寒劍,原屬龍興佩劍。

    因修習“劍心魔胎”,周青以短短十六歲年紀便達龍興五十多歲才觸及的天心劍決第五重境界。

    欣喜自己徒弟在劍道上逆天般的精進,龍興這才將鋒寒劍傳給周青。

    所以對於鋒寒劍,周青格外愛護,此劍既象征自己劍道,更代表了龍興與自己之間的師徒情誼。

    目光瞥見黑鞘長劍,一路神情緊張的石龍露出難得的笑意。

    這把劍當年他也見過,甚至有關這把劍的來曆,自己也曾詢問過龍興。

    “請吧!”完全褪去油布,周青拔出鋒寒劍,整個人也仿佛終於變得認真起來。

    最開始,吸引他來金陵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石龍。如若沒有石龍,他可能要拖好久才去洛河集團找洛芸解除婚約。

    在金陵市,石龍可能是唯一一個值得他拿起鋒寒劍的人。

    一手拔出漆紅劍鞘裏的龍泉劍,石龍用手捋了捋劍穗,伸出一手,朗聲講:“請!”

    石龍一手提劍,步伐疾走,速度越來越快。

    手持長劍佇立溪水邊,麵對不斷舉劍迫近的石龍,周青麵漠然。

    他無須如石龍般借助步伐拉近距離,隻因晉入天心劍決第五重,周青已達劍氣凝質的境界。

    “唰!”

    奔至周青身前,石龍怒喝一聲,揮劍奮力朝來人斬去。

    靈岩禪寺外,施妃妃慌張的沿著寺廟前楓樹踱步,想著有什麽辦法能阻止周青與白發老者的比試。

    忽然,聽見山道上引擎轟鳴聲,施妃妃抬頭,十幾輛車型相同的東風鐵馬越野車正往此地駛來。

    軍用越野車齊齊停在靈岩寺外。

    一群身姿挺拔的便裝男子從越野車出來,他們每人皮膚黝黑,緊緊站在中間一輛越野車旁,神情肅穆猶若聽候命令。

    這些男子無一不是軍區中的精銳,經曆重重殘酷甄選,才被選拔成司職保護石龍的警衛。

    中間越野車門開,一位身穿便裝的貌美女子,雙眉微皺的望向靈岩禪寺的牌匾,聲音清冷問:“老爺子又不信佛,無緣無故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十幾位便裝警衛裏,作為頭目的男子小跑至便裝女身前,語氣恭敬講:“小姐,首長放在書房桌上的信件上是這麽寫的。”

    “是一位叫周青的人約首長來這裏進行”

    作為負責警衛工作的警衛長,肖愛軍深知眼前女子的脾性,雖然女子偶爾會將別人贈送的名貴禮物大方送給石龍的警衛。

    可,肖愛軍知道,再怎麽親民容易相處的首長,始終是首長!

    他們警衛隊在外人眼裏是巴結討好的對象,可在眼前麵女子心裏,不過終究是一名普通警衛。

    “周青?”便裝女遲疑了,久而望見站在楓樹下的施妃妃,一手示意身旁肖愛軍道:“你給我去問問這位小姐,之前有沒有看見將越野車停在這裏的老人。”

    肖愛民連忙踢腳敬禮,以標準的小跑姿勢,奔至施妃妃身前。

    “女同誌你好,請問你有沒有看見之前開著這輛越野車的老人去了哪裏?”肖愛民手指著龍興不久前停下的越野車問。

    施妃妃臉嚇得煞白,她剛剛還想著周青會不會因為跟老者比試,惹上得罪不起的東西,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

    “沒沒有”

    為了保護周青,施妃妃強迫自己說了次謊。

    “沒有?”肖愛民語氣加重反問道。

    “嗯嗯,我沒有看見。”施妃妃低下頭來,生怕自己說謊時的臉紅讓人察覺。

    也是奇怪,她明明是演員,可此刻真心維護周青,反而因為強烈真摯的情感,把自己的演技丟的一幹二淨。

    肖愛民皺眉,一張國字臉略帶思索,語氣已經有點不好:“這位女同誌,我希望你最好慎言慎行,到底有沒有看見?”

    連忙搖頭,施妃妃急忙道:“沒有沒有”

    見女子一副心中有鬼模樣,肖愛民麵不悅,聲音洪亮嗬斥道:“這位女同誌,事態緊急,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說。要不然你的一些不負責的言論,很可能會給你及你的家人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作為居住在軍區大院的警衛,肖愛民對於外界新聞接觸的少之又少,更別提認出眼前這位新一代的玉女掌門人了。

    聽來人語氣喝斥,施妃妃嚇得話都不敢說。

    眼前問話男子,讓她想起第一次乘坐來金陵的火車時,給自己檢票的噩夢般的大媽。

    “女同誌?”見施妃妃一直低頭,肖愛民已經有點不耐煩了,甚至懷疑起女子是否對石龍司令欲行不軌。

    作為石龍首長的警衛,雖然是首長自行開車離去,可一旦首長有絲毫的閃失,擔責任的可是自己這一群警衛啊,尤其自己還是警衛隊的隊長,更是重責!

    見肖愛民遲遲問不出什麽,便裝女一手拿出手機,撥通標注為爺爺的聯係人號碼。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在撥!”

    合上手機,便裝女親自往施妃妃走去。

    聽到身後腳步聲,肖愛民訓斥施妃妃的聲音顯得更加義正言辭,“女同誌,我現在很懷疑你危害首長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