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祭陰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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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真的不關妾身的事啊!”
宮玉嬌這回是真的慌了,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淚流滿麵的說道,“妾身深居內院,對外麵的事情並不了解,韋管家做的事情妾身都不知情啊!”
說完,她立刻扭頭惡狠狠的瞪著韋管家喊道:“說,你為什麽要陷害我?”
這時,韋管家已經清醒過來了,他也想不通自己剛才怎麽像是中邪了一樣,把老底全部漏光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保住夫人,這樣他才有活命的機會。
於是韋管家立刻改口道:“相爺,屬下鬼迷心竅,利用夫人的信任做了許多錯事,還請相爺饒命!”
宮玉嬌提起來的心終於落定,又抱著納蘭世傑的大腿哭起來,“相爺,妾身冤枉啊!”
“該死的狗奴才,竟敢欺瞞主子,來人,把他給我拖去地牢。”
納蘭世傑就坡下驢,把事情全部怪在韋管家身上了。
“至於你,”納蘭世傑看向宮玉嬌,頓了頓,這才冷聲說道,“是非不分,錯信惡人,給我滾回聽水閣閉門思過,每日去祖祠跪地抄經一個時辰。”
納蘭天月覺得有些可惜,如果她的控魂術能多持續一點時間,宮玉嬌就沒有那麽容易脫身了。
不過能有這個結果也不錯了,畢竟納蘭世傑不可能因為管家的一麵之詞休妻。
相信宮玉嬌得了這次教訓,再也不敢像以前那麽囂張了。
韋管家被拖去地牢以後,宮玉嬌也灰溜溜的滾回自己的聽水閣了。
“卓侍衛,本相治家不嚴,讓您見笑了,還請卓侍衛賞臉在府上用個晚膳。”
納蘭世傑熱情的招呼卓峰道,若是能籠絡到戰王身邊的人,那可是有無限好處的。
“多謝相爺厚愛,不過在下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叨擾了。”卓峰的任務已經完成,也不想久留,不顧納蘭世傑的熱情挽留,拱手告辭了。
納蘭世傑遺憾的送走卓峰後,便湊到納蘭天月麵前,討好的說道:“好女兒,你和戰王殿下是怎麽認識的?”
“父親誤會了,我和戰王殿下並不認識。”納蘭天月一臉無辜的搖頭。
納蘭世傑擺明不信,但納蘭天月一口咬定不認識戰王,他也沒有辦法,隻能放她走了。
納蘭天月把韋管家打入地牢,又逼得宮玉嬌閉門思過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相府。
相府上下所有人都把納蘭天月當成瘟神,對她畢恭畢敬,連個屁都不敢放。
納蘭天月很順利的拿回了荷花的屍體,派人把她葬在哥哥身邊後,便去看巧雲選的那塊墳地了。
巧雲選的墳地是一個凹陷的地形,周圍遍布枯枝爛葉,可是說是窮山惡水,十分荒蕪。
“位置不錯!”納蘭天月打開鬼眼,便看見那凹地不斷蔓延出灰色的陰氣,底下有條灰色陰脈連向遠處的亂葬崗。
“奴婢原本是想選在亂葬附近,但是那裏的氣太過汙濁,長期修煉隻怕會加深奴婢心中戾氣,所以奴婢才選了這裏。”
巧雲從死玉中飄了出來,落在附近一顆幹枯的老樹下。
她自從吸了大小姐給的那顆血丸以後,修為增進不少,白日也能顯形了。
隻不過日頭太大的話,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待本宮幫你設下九幽陰脈陣,你修煉起來將會事半功倍。”
納蘭天月對巧雲十分用心,隻有她快速成長起來,自己才會更安全。
“多謝大小姐。”巧雲以為這樣已經夠好了,沒有想到還能更好,大小姐果然厲害。
“你在旁邊仔細看好本宮是如何布陣的。”納蘭天月打算順便教點巧雲布陣的招式。
“是。”巧雲知道機會難得,立刻睜大眼睛仔細觀看,生怕錯失良機。
納蘭天月雙手快速解印,一個個紅色的陣符落入凹地,組成神秘莫測的圖案。
接著那凹陷之地慢慢升起,變成了一個祭台的模樣,那條陰脈也被隱藏起來,不會被人發現。
納蘭天月收手,滿意的看著那個凸起的祭台,對巧雲說道:“今晚子時,正是陰氣大漲之際,乃是你下葬的大好時機。”
到時候那個祭台將會包裹著巧雲的屍身沉入陰脈之中。
“多謝大小姐,”巧雲用力的點頭,眼中閃過一道血光,道,“奴婢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韋管家血葬之時了。”
“你若想拿韋管家血祭,那就要抓緊時間才行。”以納蘭天月對宮玉嬌的了解,那個女人絕對會殺韋管家滅口的。
“奴婢一切聽大小姐的安排。”巧雲沉穩的說道,她相信大小姐一定會幫她報仇的。
“你放心,她們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納蘭天月淡笑道。
……
聽水閣中,宮玉嬌發瘋一樣把桌上的茶具全部掀翻在地,落了一地的碎片。
她嫁入納蘭家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被罰去祖祠跪地抄經。
不過她最恨的還是那個曾經被她當傻子一樣玩弄在鼓掌之間的納蘭天月,竟然會反咬她一口,看來自己以前真是太小看她了。
知畫安靜的站在旁邊,等宮玉嬌平靜下來以後,這才招來小丫鬟把地麵收拾幹淨,又上了新的茶具。
“夫人,喝口茶,別氣壞了身子。”知畫端了杯清茶送到宮玉嬌麵前。
“我現在哪裏還有心情喝茶。”宮玉嬌說是這麽說,但還是接過來喝了一口。
“夫人,剛才韋管家托人從地牢給奴婢傳了封信,想求您去救他。”
知畫把韋管家送來的求救信放在桌上,還是用血寫的。
“他還有臉讓我救他?”宮玉嬌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若不是那個蠢材把事情搞砸又漏她老底,她怎麽會被相爺懲罰?
“那夫人打算怎麽辦,奴婢可不覺得韋管家會乖乖的呆在地牢受罰的。”老實說,知畫對專門對付女人的韋管家十分厭惡。
“你多找幾個人,今晚就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宮玉嬌眸色一沉,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光芒,韋管家知道她太多秘密,已經沒有必要留著了。
“奴婢知道了。”知畫站起身行了一禮,就下去布置了。
夜幕降臨以後,知畫親自帶了兩個殺手悄悄潛入地牢。
一來到關著韋管家的牢房,殺手立刻抬手,把袖中見血封喉的袖箭對準了他。
“嗚嗚!”衣衫襤褸,逢頭垢發的韋管家發出了驚恐至極的聲音。
“等等!”知畫發覺情況不對,立刻抬手打歪殺手的袖箭。
那隻袖箭穿過欄杆擦著韋管家的臉釘在了牆壁上。
知畫打開牢門衝進去,揪住韋管家的亂發往上一抬,頓時愣住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哪裏是韋管家,這分明是相爺身邊的小廝鬆柏啊!
“嗚嗚嗚!”鬆柏一臉焦急,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知畫悚然一驚,鬆柏在這裏,那韋管家呢?
“撤!”她立刻想要離開地牢,卻發現外麵傳來抓刺客的嘈雜聲。
這分明是一場陰謀。
如果她在這裏被抓住,那夫人就等於暴露了。
知畫臉色鐵青,猛的咬破舌尖,全身靈力暴漲,化為一道影子朝地牢大門衝了出去,總算趕在侍衛包圍之前離開了。
至於她帶進去的那兩個殺手,卻是顧不上了。
就在知畫被坑得很慘的時候,納蘭天月剛好掐準子時,把巧雲的屍身葬入九幽陰脈之中。
韋管家滿臉的驚恐的跪在納蘭天月麵前,不停磕頭求饒道:“求大小姐饒命。”
“你求錯人了,要你命的不是本宮。”
納蘭天月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絲裙,姿態優雅的站在這荒蕪之地,就像一朵月下盛開的墨蓮花。
“那是誰?”韋管家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總不可能是夫人請大小姐來要他命吧!
“自己往後看!”納蘭天月伸出雪白纖細的手指往他後一點。
一股隱含煞氣的陰冷氣息從他背後洶湧而來。
韋管家硬著頭皮往後看去,隻見一顆陰森森的枯樹下,詭異的出現一個白衣女人的身影。
她低垂著頭,濕漉漉的黑發披在麵前遮住頭臉,手腳呈詭異的角度往後彎曲,腳跟完全不著地的,樣子十分熟悉!
下一刻,那白衣女人已經來到他的身邊,帶著濕冷的氣息鬼氣森森的對他說道:“韋管家,我在池底下好冷啊!”
“巧雲,你是巧雲?”韋管家猛的瞪大眼睛,瘋狂的舞動著手臂想把巧雲趕走,卻不小心掉進身後的墓穴中。
一股劇痛從四肢傳來,就好像四肢被打斷,反綁在石頭上不住往池塘沉下。
韋管家瞪大眼睛看去,發現巧雲的臉像隔著水麵一樣無比扭曲。
冰冷的池水從他口鼻瘋狂湧入,他拚命掙紮卻毫無作用,在極度痛苦的窒息中死去。
巧雲看著化為血水的韋管家,轉身朝納蘭天月跪了下來,含淚道:“多謝大小姐幫奴婢報仇!”
“起來吧,以後好好修煉,就沒有人敢再欺負你們了!”
“是。”巧雲擦了擦眼淚站起來,心情前所未有的鬆快,恨不得立刻回府和妹妹一起修煉。
這時,遠處的天空突然浮現出一片髒汙的墨色,一股討厭的氣息隱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