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不識時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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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左天佑雖說握住了青衣女修的手腕,可是根本沒有使上法力,不過想擋住這女修狂風暴雨般的襲擊罷了。

    然而即便這樣,那女修的臉色還是瞬間變得十分痛苦,秀麗的兩道遠山眉完全皺到了一處,她努力扭動手腕妄圖擺脫左天佑,卻發現她根本掙脫不開。剛剛那洶洶的怒火此刻又升騰起來,薄薄的下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最後實在忍無可忍衝著左天佑大喊道:“乘人之危,算什麽本事!等本姑娘恢複了法力,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左天佑自然不是打女人的那種混賬男人,他一時不放開那女修,無非是怕她再次撲上來,到時候一時控製不住再打起來,總是一場麻煩。目前的境況麻煩已經夠多了,他實在不想再憑空多出些沒必要的事,所以沒馬上鬆開手。

    但是那女修怒喊了這一嗓子,他才注意到這姑娘痛苦的表情,立馬意識到自己雖說沒用什麽法力,可這個女修已經毫無抵擋的能力,根本禁不住自己稍稍使力。

    這已不是兩個修仙者的爭鬥了,而是男女打架!那左天佑肯定是不肯的。想到這裏,他立刻鬆開了手,整個人也閃到一邊,略帶嘲諷的口氣道:“你現在法力全失,連命都是我救回來的,與其忙著想辦法殺了我,不如費心好好想想如何調息養傷吧。”

    說完,他站起身來向晾衣服的大石頭走去,因為在躲開青衣女修的那一瞬他才發現自己上身赤裸。他心想也難怪這姑娘惱羞成怒的,突然麵對一個連上衣都沒穿的莽撞男人,換了那個女的都會抓狂吧。再說這姑娘不醒赤膊也沒什麽,既然她現在醒了,還是得衣冠整齊,免得真讓人誤會自己是色中惡魔,那就太晦氣了。

    青衣女修看見左天佑把上衣穿戴整齊,臉上略紅了紅,但轉念以想又覺得左天佑是想開溜,頓時氣得渾身打顫,冷哼道:“想跑?你也想得太美了!這裏可是秘境的地下空洞,周圍全是水,沒有法力護體,就你,寸步難行!”

    左天佑何嚐不知道從這裏脫險絕非易事,他一路躲追兵,躲黑霧,躲毒蟲,怎樣艱辛地到了這裏,非經曆過的人根本難以想象。他並不知道自己離冰淩花之果還有多遠,不過那也並不是他一意追求的。他所希望的隻是多帶些仙草回去,畢竟他從客棧出來已經很有些時日了,也不知道掌櫃的和老吳如何在店裏苦苦支撐呢!

    現如今,這個石洞條件雖差,可是還算是比較安全。左天佑想到自己一身的新傷舊疾,覺得早該靜下心來好好修煉一段時間,以恢複元氣。隻是這個女修咄咄逼人很是麻煩,想靜下心來並不容易。

    青衣女修見左天佑稍稍出神,以為他在琢磨逃跑的法子,心下著急便打算從地上站起身來,可她身體虛弱,隻試了試強撐著起來,就感到自己雙腿酸軟,抖得跟落葉似的。盡管這樣她心中仍是不甘,抬起手準備運氣發力,再用真氣刀去劈左天佑。

    左天佑眼看見她似乎想起身,還真有心過去幫扶一下,可再看發現她竟又要劈自己,一時苦笑搖頭,心說沒想到這女修這麽能逞強,她這是命都不要了嗎?就算我誤闖誤撞害得她修煉走火入魔此恨可與天齊,那總也要等到身體恢複以後再尋仇吧。

    心裏一番歎息後,左天佑正打算好意勸她住手,可話剛到嘴邊,就聽道那女修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放眼看去,隻見她真氣刀沒使出來,兩條胳膊倒軟軟地垂了下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上滲出了一層細細的虛汗,麵色也蒼白得嚇人,怎麽看都是她之前身中玉如意時的那種瀕死之狀。

    “姑娘還是想開點吧,以你現在的法力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你與其在這裏冒著生命危險跟我拚命,還不如安下心來好好修煉!”左天佑覺得這個女修很不能識時務,應該好好勸解她一番才行。

    青衣女修急促地喘息著,一雙秀眼滿含惱怒地瞪著左天佑,一臉的不甘心。左天佑也看著她,卻發現她那冰冷的眼中似乎飄過一絲幽幽的無奈。

    不過她嘴上仍不肯服軟:“哼!就你那點修為還敢給我支招,不過一個低階修士罷了!”說完滿臉不屑地盯著左天佑。

    左天佑一個冷哼,心說你都這樣了還不肯低頭,好話也聽不進去,那就別怪我對你置之不理了!我就不信,就你現在這樣還能爬出這個石洞!

    “說得不錯!我也看出你修為不低,既然這樣,也就不必讓我替你操心修煉上的事了,咱們還是各自管各自的吧。”左天佑說完,理了理長衫,選了個離水潭略近的一塊很是平整的地麵,盤膝坐了下來,開始調息修煉。

    這片水潭裏的水是從之前那個水潭流過來的,因為之前的石洞裏的水潭的水有煉體之效,水中又靈氣充裕,所以左天佑覺得臨近水潭的位置是個適宜修煉的好位置,覺得這比起直接用靈晶來修煉,更多了一重保障。

    那女修一手支撐著,不住地輕輕喘嗽著,一抬眼看見左天佑正準備練功,一下冷笑了一句:“原來你是個沒門沒派的野修啊!難怪修為這麽低!”青衣女修在左天佑不遠處,這一句聲音雖低,可是在空曠的石洞裏還是像炸雷一般在左天佑耳邊響起。

    “是,姑娘眼毒得很!在下確實就是個野修!不過你又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左天佑說到這裏站起身來,慢慢踱到青衣女修身旁,盯著她那張精致的小臉冷笑道:“看姑娘這身量容貌,芳齡應該也不大,怎地說話如此張揚!是不是你師父在教你練功之餘,忘了把禮數給你說清楚?依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怕隻是會給你師門摸黑吧!”左天佑本是懶得跟她置氣,隻是現在倒是很好奇她到底是誰家的弟子,出口竟這樣狂妄。

    青衣女修沒想到左天佑這次話說得這樣重,一時氣結,邊喘邊厲聲道:“我師父乃是白羽觀的觀主!我師門門風極嚴!你這野人,少滿嘴胡說!”說完,青衣女修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愈加蒼白,嘴角也滲出一道血絲。看得左天佑一時不知該出手相助還是將其丟到一邊任其自生自滅。

    不夠,這個白羽觀他倒是以前聽說過,提到這個門派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對在客棧裏尋隙滋事的景幻和司空仁。左天佑還大約記得那倆師兄弟曾在喝茶時談到過白羽觀,仿佛他們當時的目的地就是那裏,隻是不知道這白羽觀和他們洛川宗又有什麽幹係。

    “你是白羽觀的弟子?那白羽觀仿佛也不是什麽名門大派,難怪你這姑娘如此不知禮數。”左天佑一句話還未說完,那青衣女修已氣得幾乎暈厥過去,因離著近,當時就抬手要打。

    左天佑微微一笑,並沒有挪動身子。